薇薇愣住了:“孩子还在?那是好事啊,你怎么这样?”
依莲抱住她,再也忍耐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池强昊,他,他居然正在。。。。。。正在。。。。。。呜呜。。。。。。”
薇薇想了想,才悟出依莲说不出口的“正在”后面是什么,她愣了愣,她看了一眼台被砸得面目全非的手机。默默地搂紧了怀中的依莲。
电话的另一端,池强昊仍握着手机,默默倾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心头的寂寞一阵阵涨潮。
这一次特别快,他居然如此想她,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他都可以那么轻易到达高。潮。
只是,这次也像以往每次独自释放之后一样,寂寞的感觉一阵阵袭来。依莲,什么时候,他才能安稳地抱着她,夜夜到天明?
他叹了一口气,将手机丢在一边,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释放后的身体。然后,才走向正在播放的机子。他默默看了着画面中,他和她欢爱后满足的脸,伸手关了正在播放视频的机子。
依莲依然在呜呜地痛哭着,薇薇拥着她,等到她终于哭累了,才小心地问道:“孩子还在,这是好事,你怎么还那么伤心。”
依莲用纸巾抹着泪,抽咽道:“池强昊,他居然骗我!他,居然。。。。。。大白天的,他居然在跟别的女人鬼混!”
薇薇提醒她说道:“在国内,现在是夜晚。”
依莲愣了愣,才知道自己犯了个常识性错误。她顿了顿,恨恨地说道:“他跟别的女人鬼混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听我的电话?为什么要让我听到?”
薇薇看着仍是愤恨不已的依莲,轻轻地说道:“你怎么还这么在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依莲愣住了:是啊,她为什么要在意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反正他们很快就离婚了,不是吗?
“我。。。。。。我是在气他居然骗我。。。。。。”依莲分辩道,她在心里说服自己,一定是这样的:“孩子还好好的,他居然拿那样的话骗我!我是气他居然拿这样的事来骗我!”
薇薇看着她,沉默片刻,问道:“那现在你怎么办?知道孩子还在,你要怎么办?”
“对了,孩子!”依莲振作了起来:“我要回国,我要回去看孩子!”她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行李:“我现在马上回去!”
第二十五章 另一个孩子
因为是感恩节假期,出行的人很多,事先没有预订机票的依莲,等了大半天才买到机票。回到国内时,是下午三点多。
在机场,依莲打给池强昊,他没有接。再打给他的秘书,吴秘书说他正在忙。依莲预约了一个小时后的见面。
一个小时后到达池强昊的公司时,吴秘书亲自下来接了依莲上去,抱歉地说:“池总正在跟客户签约,您先等他一等。”
“好,我就在这等他好了。”依莲点了点头,听说池强昊在签约,她想起来那次他跟她签约的情形,他跟客户签约,也是那样的吗?
依莲想起昨天晚上电话里的暧昧声响,她暗自想着:或许,他们昨晚已经先“潜规则”了,今天才签约的?
正想着,就听到吴秘书说道:“池总出来了。”依莲抬头看过去,只见池强昊跟在一位打扮时尚的职场女子的后面走出会议室,他看了她一眼,继续侧头对那位职场丽人说着什么。
他伴着职场丽人一直走到电梯前,殷勤地帮她按了电梯,陪着她一起等电梯。待职场丽人进入电梯后,他目送着电梯门合拢,才动身走回办公室。
他走过来时,吴秘书站起来,说了声:“池总,太太到了。”
池强昊淡淡地“唔”了一声,说道:“让她进来。”
依莲看到,他从她的身边走过时,居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的淡漠,让她很是愤怒,她真想一走了之。
但她还是忍耐着,跟在池强昊的后面走进办公室。谁知,池强昊进入办公室后忽然回头,淡淡地说道:“你还没有敲门。”依莲怔了怔,忍耐地退出办公室,敲了敲门,待他说请进时,她才推门进去。
依莲本来就一肚子气,被他这样一捉弄,更是气得不得了。但现在她人在他的办公室,她只得一再忍耐。
然而,池强昊似乎故意要挑战她的忍耐力似的,他静静地看着她气得通红的脸,仿佛在欣赏她的愤怒似的。依莲想起上次他说过的话:“你生气的时候,眼睛特别有神,特别性感。。。。。。”
她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看到他平静的脸,听到他淡淡地问道:“有何贵干?”依莲忽然很想抓起什么,丢到他平静的脸上。她忍了忍,开口时,说出来的话仍是火药味十足:“池强昊,你偷了我的孩子!”
池强昊依旧是平静的面色,平静的语调:“孩子?你哪里来的孩子?”
“池强昊!”依莲忍无可忍地冲到他的办公桌前,她举起捡到的那张照片,颤声问道:“你敢说这张照片上的孩子不是我的?”
池强昊依旧面色不改,他扫了一眼照片上的孩子,说道:“那是我的孩子。”
“也是我的孩子!”依莲立刻说道。
池强昊默默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我说过了,你的孩子已经死了。”说到孩子,他的语调低了下去,眼里泛起了柔情。
依莲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柔情,她已经气得顾不上这些细节了:“池强昊,我知道你在气我没有保护好孩子,让他早产了。但是,孩子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咒他?”
池强昊看着激愤的她,他沉默片刻,才轻声说道:“我没有咒他,也没有骗你。”他看了一眼照片:“这个孩子确实还好好的,但是,另外一个却。。。。。。”
“另外一个?还有另外一个?!”而他真的已经。。。。。。依莲忽然感觉到眼前一黑,她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过去。她不敢相信,昨天的大喜过后,今天居然仍有这样的大悲在等着她。
池强昊伸手扶住了她,轻轻说道:“是一个女孩,很漂亮的女孩。。。。。。”
在他的搀扶下,依莲站稳了,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池强昊的桌面,看到了桌面上摆着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双胞胎的合影。
依莲颤着手拿起那照片,她看到照片上有两个小小的婴儿,一个身穿蓝色衣裤的男婴和一个身穿粉色衣裤的女婴。男婴本来就很瘦小,但女婴看起来更为瘦弱,却美得惊人。
依莲的泪落了下来,她的手轻轻地抚摸在孩子粉嘟嘟的小脸上,哭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怀的是两个……”
“第二次孕检的时候就查出是双胞胎了。”池强昊的声音冷了下来:“自己肚子里怀着多少个孩子都不知道,说明你根本就不关心,不在意他们。”
他冰冷的话狠狠地戳中了依莲心中的痛,她以前确实不是很在意孩子,她曾经以为她会重蹈薇薇的覆辙的,她曾经以为孩子是不属于她的,所以她不敢太在意,怕越是在意,失去时会越痛苦……她错了,她不应该有这样自私的想法的。依莲后悔万分,她痛苦地想着:孩子的早早离开,一定是在惩罚她。她没有珍惜孩子,所以上天便惩罚了她,让她付出失去一个孩子的代价。
依莲抚摸着照片,哭了很久,然后,她流着泪看向池强昊,责怪道:“池强昊,孩子的事,你应该告诉我的,如果你告诉了我,我一定会留下来照顾他们的。如果我留下来照顾他们,她就不会……”她越说越气愤:“你为什么偷偷地把孩子抱走而一直不让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照顾他们?”
池强昊看着照片着小小的却美得惊人的孩子,心底的遗憾全都涌了上来,隐藏在心底的怨恨便也一道浮了上来。他冷冷地说道:“不是我不让你照顾他们,是你自己选择离开的。”想到那天独自抢救孩子时的孤单和无能为力,他的怨恨更是无法抑制:“柳依莲,当孩子们在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时候,你却奔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这句毫不留情的话,狠狠地戳痛了依莲的心:“如果你告诉我孩子的存在,我绝不会离开的。”她哭着质问道:“池强昊,如果我没有发现孩子,如果我不打电话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瞒着?”
池强昊沉默,他确实打算隐瞒的,他应该等待更好的时机的。如今两人相对着互相埋怨的情形非他所愿。
池强昊的沉默,在依莲的眼里,就是心虚的默认,恨恨地抹了一把泪,涩涩地问道:“你恨我没有保护好孩子,你惩罚我就好了,你为什么这样做?”凄然地冷笑道:“我知道了,因为你知道这样,我才会更痛,所以你选择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对不对?”
她看着照片中的孩子,她的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可是,孩子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这样惩罚孩子?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让孩子从小跟妈妈隔离…。。”她抚摸着照片中的女婴:“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妈妈……”
第二十六章 母子团聚
上了池强昊的车后,依莲看到了一把精巧漂亮的婴儿安全座椅,她轻轻抚摸着那蓝色的座椅,想到原本应该还有一张粉色的座椅的,泪又流了下来。
池强昊伸手拥住她,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汽车里原来确实还装着另外一张粉色的婴儿安全座椅的,囡囡离去后,他便拆掉了。
“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依莲的身躯在池强昊的怀里冰冻般僵硬,她的话语,也是冷冰冰的,如冰寒的利刃刺了过来。
这句话对池强昊无疑是具有很大杀伤力的。他一震,收回了手,目光却锐利地看向犀利冰冷的她。柳依莲,她以前从来不会说出那么难听的话的。以前,即使在看过他跟别人欢爱的录像之后,她都没有说过这么难听的话。此时她为什么莫名奇妙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脑海里闪过她和何畔在校园里相携相伴的画面,那时的她那么恬静,那么温柔。。。。。。池强昊的目光忽然收紧:她是不是已经把身心全都给了那个男人,所以再也不能容忍他的碰触?
依莲没有看向池强昊,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在冷冷地打量着她。她知道,在他办公室里那场两败俱伤的争吵之后,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他还在怨恨她,正如她不能就此原谅他一样。是的,她不能原谅他。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摔倒,孩子们就不会早早地出生;又或者,如果他告诉她孩子们的存活,她就不会离开,这样,那个孩子,或许就不会早早地离开。。。。。。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车内冰冷凛冽如寒冬。
回到郊外别墅的时候,依莲并没有看到孩子。
想到自己风尘仆仆地从国外回来,身上或许沾染了细菌,她就上楼想先洗了个澡。她行李拿上二楼后,依莲径直进了客房。
洗了澡出来的时候,依莲赫然发现池强昊竟然走了进来,他往里面走,一边解开身上的正装衬衫的扣子。依莲后退一步,冷冷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池强昊看了一眼她脸上戒备的神情,淡淡地说道:“换衣服——我现在住在这里。”
“哦,那我住另外一间。”依莲说着,去提她的行李箱,离开了那间客房。由于另外一间客房已经改为婴儿房,依莲只得住在原来他们住的主卧室里。
回到依然熟悉的主卧室,昔日的种种扑面而来。依莲甩了甩头,想把汹涌而来的往事统统甩掉。她简单地收拾一下自己,便匆匆下了楼。
进入一楼的客厅时,依莲看到婆婆夏碧荷正抱着孩子用奶瓶给他喂水。她把奶瓶从孩子嘴边拿开的时候,抬头看到了怯怯走进来的依莲。她对她温和地笑了笑,又低头对怀里的孩子说道:“仔仔,妈妈回来了。”话语的语气很是平静的,仿佛依莲不过是去上了一天班回来一样。
依莲却无法平静,心头似乎有一面巨大的鼓在重重擂撼着,让她喘不过来。她慢慢来到孩子的面前,看着瘦小但漂亮的孩子,她忽然手足无措。
夏碧荷把孩子转了个身,让他面对着依莲,同时说道:“仔仔,是妈妈,妈…妈。。。。。。”
那孩子大大的眼睛直直看着依莲,然后,他忽然展颜笑了!
看到那漂亮的笑脸,依莲只觉得一阵热泪冲进了眼眶,泪水差点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她含着泪怯怯伸手,先摸了摸孩子瘦小的脸,又摸了摸他的小手,再摸了摸他的小脚。
“好了,仔仔跟妈妈抱抱吧。”夏碧荷温和地说着,一边把孩子交给依莲抱。
依莲手足无措地接过孩子,僵硬地抱在怀里。孩子却不认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依莲。
夏碧荷看着神情激动的依莲,温和地说道:“以前孩子的情况一直不稳定,我们看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没敢告诉你。。。。。。前段时间好不容易仔仔的情况稳定了,囡囡却。。。。。。”
依莲低头,闻着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了。
仔仔,囡囡。
原本是多么好的一对龙凤双胞胎啊!
只可惜。。。。。。
多可惜!
夏碧荷把孩子交给依莲后没多久,就回军政大院了。
夏碧荷刚回去没多久,仔仔就哭了。依莲抱着哇哇哭泣的孩子,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孩子为什么哭,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不知何时已经下了楼的池强昊走过来说道:“可能是尿湿了,让我看看。”
他把仔仔抱过来,熟练地解开孩子的纸尿裤查看,见果然是尿湿了,便给换了一片新的纸尿裤。
虽然还不知道怎样照顾孩子,但是,依莲舍不得离开仔仔。他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神经。她寸步不离地守他,看着池强昊给喂他喝牛奶、给他洗澡,抱他上床睡觉。
依莲默默看着池强昊娴熟的动作,感觉此时的池强昊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看到他娴熟的动作,她的心仿佛被扎进了一根刺,异常刺痛:原本,熟练地照顾孩子的,应该是她的。可是,池强昊却霸道地剥夺了属于她的权利!
仔仔很乖,睡觉的时候不用怎么哄,在小床上翻了几下身,踢蹬几下脚之后就渐渐睡着了。依莲看着仔仔宁静的睡颜,仍是舍不得离开。她就坐在那里,一直一直看着,怎么看都看不够。
“孩子睡了,你也去休息吧!”池强昊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对依莲说道。他的语气似乎是温和的。。。。。。和孩子在一起时,他总是很温和的。
依莲摇头:“我还不想睡。。。。。。我再看看他。”
池强昊没有说什么,把拿在手上的薄毯交给依莲,出去了。
依莲把薄毯披在身上,仍是静静守在仔仔的床前,直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被抱起时,依莲醒了过来,但是,她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动。任他将她抱回主卧室,放到床上。
背后触到微凉的床单时,依莲感觉到有些僵冷,感觉到他的气息如此近地萦绕在她的鼻端,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也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和冰冷,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站在床前,默默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主卧室。
依莲默默躺在宽大的床上,睡意全无。往日的种种再次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了。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一阵孩子的啼哭声传来。依莲立刻从床翻身而起,踉跄地跑进婴儿房,冲到仔仔的床前。可是,池强昊先她一步,已经抱起了哭泣的仔仔。
依莲看到仔仔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到了滚烫的温度。
“他发烧了!”她低呼出声,看到池强昊抱着孩子倒了一杯开水,试了试温度后,装到奶瓶里喂给仔仔喝。
依莲忍不住焦灼说道:“不给他喂些退烧药吗,烧得那么烫,不吃药退得了烧吗?”
与依莲的焦灼慌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池强昊的冷静沉着,他平静地说道:“先给他喝点水看看,一会儿给他擦个澡。”
“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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