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等七人一商量,最终的结果是,四取一归大唐皇帝,而后不要再收他们的税。冯盎想的清楚,背靠大树好乘凉,而且上交朝廷的太少了也不好看。
更重要的是,五这个数字在大唐不怎么吉利。比如端午节,就是把五写成了午字。
所以冯盎宁可少留一些,四取一归大唐皇帝。
六大族各拿了三千贯钱,双各派了族人五百,柳木又追加了一百枚一两的金币,成立了西港商号。
冯盎也没让自己儿子带队,他亲自带兵南下。
苏定方坐不住了:“郎君,这打仗却不用我们,他们都有些意见。”
“这打完了也没有军功,有什么意思。”
“有没有军功无所谓,这训练了差不多一年,从长安往这里有跑了有万里路,刀都没有出过鞘回去太丢人。”苏定方代表的就是所有南下士兵的意愿。
柳木想了想:“行,抽签,留五百人在这里,然后你们去打。这次有个小规矩就是,允许抢战利品别忘了。”
苏定方留了五百最精锐的,然后带着其余的人跟着冯盎往南去。
冯盎倒也痛快,按商号的规矩给了苏定方按人头算钱,五千人每人每天三十文钱的雇佣军费,有战斗论战功发钱,军官高一级钱数加倍。
所有出征的士兵,都是按雇佣军给算工钱的。
冯盎相信柳木的计算,这点钱比起他们挣来的根本就不算钱,所以给士兵的也相当大方。
冯盎给自己士兵的是每人每天二十五文钱,打仗有军功等等,再另外算赏钱。战利品五成归军士自己,奴隶有标明的收购价。
可以说冯盎对西港商号的规矩,百分百按柳木那临时想到的方案执行。
好或者是不好,等执行一段时间之后,再改也不晚。
广州城一下就清静了,许多商人开始往南边跑,都到了冯盎大本营的阳江城,他们在等结果,等西港商号正式放出商位,听闻有许多生意可以作。
柳木把崔一叶、高履行、窦世宽打发去了造船厂,那里有无数的木料,无数的工匠,相信三四个月的时间,柳木带来的那名鬼工就能带人造出几条新船来。
柳木的广州园子,柳木也很忙。
从早到晚,柳木就坐在后园子指挥两个工匠给自己有磨石去磨那块绿纹云龙石。
“已经三天了。”独孤兰若喝着苦的要死的黄莲水,一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舌头,舌头依然很疼。
抱琴比独孤兰若还惨,嘴里长了许多水泡,痛的连热水都喝不下。
“馋,都是馋嘴惹的祸。”独孤兰若自怜的叹了一口气。
抱琴捂着嘴不说话,她已经两天没开口了,嘴疼。
一口气吃了五百枚荔枝,她只是嘴里长泡已经算是很轻的。
“郎君在作什么?”独孤兰若又问道。
第0473节 对峙爱州()
独孤兰若问柳木在干什么。
抱琴比划了几下,又去找了张纸写道:“他鼓动越国公去打仗,咱们的兵也都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亏钱,那里穷山恶水的。他这几天在侧园磨石头,说是石头里的珍宝。”
“去看看。”独孤兰若命人给自己更衣。
侧园,两名工匠已经停下了,他们两个和柳木一起,三个脑袋六只眼睛距离那块石头只有不到两寸距离,三个人围着石头不停的在打转,眼睛却丝毫也没有离开石头半分。
“咳!”独孤兰若轻咳了一声。
两名工匠赶紧退后几步向独孤兰若施礼,只有柳木依然盯着那块石头。
“夫君,你把外面那云龙纹磨掉,不认为很可惜吗?”独孤兰若轻声问道,要知道那云龙纹是天地所成,绝对是奇石。这东西放在长安,至少五百至一千贯的价值。
柳木没回答,却是一指抱琴:“抱琴,取一只玻璃杯子来。”
抱琴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亲自去取了一只玻璃杯。
只见柳木拿着玻璃杯在那石头的尖利处轻轻一划,玻璃杯上就留下了一道痕迹。
“奇!”其中一名工匠惊呼一声。
要知道玻璃很硬,用铁器都不可能划伤玻璃。
“没错,这是一块上上等翡翠,我对这东西不太懂,但我却听闻翡翠也分为几大类几十种几十个品相,这一块至少是冰种。”
独孤兰若对身边的婢女说道:“洛女史曾经是尚珍阁的。”
“是!”婢女回答道。
“去找来。”
没一会功夫,那姓洛的女史就来到这里,一见到那架子上的绿石头连施礼都忘记了,三步并作两步靠近,也是贴在石头仔细的看着。
独孤兰若没生气,等了好一会才发问:“洛女史,此物如何?”
“公主恕罪,婢失礼。这一块是硬玉,极硬玉。从这光泽、透亮、色泽各项看来,这是一块极珍宝石。”
“帝皇玉!”抱琴突然开口说道,嘴疼发言不准,可依然被听的很清楚。
柳木摇了摇头:“不,我虽然不是很懂,但肯定这一块不是帝皇玉,帝皇玉的绿很正,而且纯度极高,这一块差点。而且我感觉也不是透光度也不是顶尖,达不到玻璃的级别。我这个外行看来,这是一块冰种苹果绿,最多也就是正阳绿。”
柳木在后世的现代是穷人,玩不起翡翠这种高端的物件。
可在多次旅游的过程之中也算见识过一些。
当下,柳木把自己知道的简单讲了讲,然后说道:“这个事情别和任何人讲,这东西的原产地眼下谁去谁死,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去挖,那里肯定有一人高的顶尖帝王绿。”
盯着那块足球大的翡翠,柳木又突然说道:“好象找一块玛瑙棒敲这个,会出现非常特别的声音。”
独孤兰若也开始靠近观察这块翡翠。
想来这样的极品制作一块玉佩肯定非常的棒。
“打一对手镯,对,要打磨一些手镯。”柳木也开始计划怎么制作这东西。
倒是洛女史说道:“不如带回长安再制作,泾阳不是养着从前隋逃出的一些玉匠,他们必然比岭南的工匠要细致的多。”
“对,有理。这几天再找找,说不定还能再找几块。”
柳木知道,这肯定不是老坑的货,按冼氏族老所说这一块是来自蒙舍诏,这个名字柳木很陌生,不记得在历史书上读到过。
“对了。是了。”柳木想到了,南诏之前叫六诏,那么蒙舍诏肯定是六诏之一。
这六诏的位置已经很靠近矿区,所以偶尔有人得到一块被洪水冲到某处河滩里的翡翠不意外,或许还会有其他被人捡到的。
也有可能,某个不知名小矿就在六诏的范围内。
事实上柳木没猜错,蒙舍诏就是六诏最南的一个小部落,诏在当地就是王的意思。而矿区就是在六诏的国土之内,只是这六诏并不臣服于大唐,一直到一百多年后,才受封,这才有了南诏的国号。
再往后,就是大唐与南诏的数次战争。
原因就是国土之争,大唐认为南诏动不动就以归附吐番,云南之地不再为唐等言论为要挟,所以大唐在安史之乱前数次远征南诏。
柳木在广州城待了有十几天后,苏定方回来了。
苏定方身上的衣服破了,头发又重新剪过,剪的比重甲陌刀兵那些人的短发还短,只在头顶留下了很短的一层,再仔细看外甲上还有些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这个,遇到麻烦了?”柳木没敢问是不是打败了。
苏定方愣了,再看看自己身上后笑了:“交州城没遇到什么值得一提的抵抗,这头发是没办法,在这里热的难受就把头发给剪掉。衣服是被山林里的树枝挂破的,行军打仗也没有准备替换的衣服,咱们的辎重还在广州城内存着。”
“血呢?”柳木指着苏定方甲胄上的血迹。
“这血真是惊险,谁也没想到树上竟然有碗口粗的巨蛇,当时我挥刀就斩了过去,蛇血淋了一身,光顾着赶路所以也没有擦干净。”
听完苏定方的解释柳木才松了一口气:“那这怎么样?”
“爱州那边文景聚集了号称三万大军要与我们决一死战,越国公大怒正准备调集兵马灭了他们。我回来是准备带重甲三百副过去,攻城咱们打头阵。”
“三万人?”柳木追问。
苏定方点点头:“我与越国公观察了一天,那爱州城内连兵带民估计有四五万人,战兵也不会低于一万,如果真的拼死抵抗的话,这也算是一场恶战。”
“别,立即派信使过去,别急着打。想一想那可是好几万人的城池,这帮家伙万一杀的高兴再来一个屠城,不好,不好。”柳木摇着头:“咱们不能激起那些猴子的民族仇恨感,所以不能硬打。”
“这……”苏定方也说,杀,杀到他们服软为止。
可既然柳木这样说了,苏定方也只好派人往交州那边去。
柳木去找独孤兰若:“咱们走,有一处风景区是美丽的地方,值得去那里住上几天。”
第0474节 三五天的信任()
广州码头早就备好的船,冯盎有许多小型海船,这些船去不了远海,也就是在岭南沿海活动,此时的船全是硬帆平底船,顺风最快差不多能达到三十公里的时速,侧风也能达到二十四左右。
柳木要去的地方,在后世的现代已经是出国了。
下龙湾。
这里再往东一点就是冯盎后勤基地,靠这个港口冯盎可以往自己的地盘运输物资与兵力。这里在此时称为武安州,那个码头就是后世现代称为海防市的地方。
而柳木带独孤兰若去的,则是下龙湾。
柳木相信,此时的下龙湾风景绝对不会比一千四百年之后差。
仅三天三夜,柳木的船已经到了下龙湾,这里留下两条船供独孤兰若游玩之用,柳木则去了交州城,交州城就是现代河内城东北部的位置。
这里已经有了足有两万兵。
冼家与农氏酋长调了僮兵五千,仡楼族长带了三千苗兵,宁、陈两家各召集两千人。冯盎的五千精锐还在路上,其余各家也有后援正在往这里聚集。
爱州是文氏的大本营,文氏是不甘心认输的。
交州城与爱州之间还有一座大城,叫长州城,这城中的首领此时正在左右为难,他不敢打所以只能选择投降给一方。
冯盎已经派人过去施加压力。
柳木到,冯盎到城外迎接。
“哥哥,不能打。至少不能急着就动手。”柳木一见冯盎就急急的说道:“行军大仗我是外行,但不急着打有不急的好处,咱们成立商号是为了挣钱的,刚开始就让商号的护卫们死伤过多的话,会失了人心。要是杀死这里的人太多,民间也会有积怨。”
冯盎没急应话,而是先迎柳木进城。
坐下之后冯盎问柳木:“打是你的意见,现在说不打也是你的意见。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你要给我一个交待。”
“不急,给我三天时间。”
“好,给你三天时间。”冯盎要打也不急于这几天,调兵马,运粮草等等,都还需要些时间,所以柳木别说要三天,就是要五天也没问题。
这里有柳木的人,柳木让李君羡找了足有两百个向导。
“带咱们的人进山,这里没见过的草、果子、草根、花。最好能让当地人带咱们找到沉香树。赶紧出发,三天之内无论找到什么都必须回来。”
柳木只知道,沉香树的品种在国内似乎只有一种,但在南亚却有许多种。
李君羡记下了柳木的要求,带了两千人,与两百名向导分成了五十个小队从交州城往西北、西、西南三个方向去了。
冯盎见柳木有所行动,找到柳木:“莫说三天,五天时间有个准话也行。你不知道爱州,爱州往西南不足五十里就有一片山林,那里有着数不清的小龙香树。咱们不毁林,就是只刮小龙香也能刮出来几千斤。”
冯盎的态度很明确,这几千斤香料拉回长安至少值数万贯钱。
柳木却说道:“老哥哥,一条船从这里到长安,从海路到杭州也要二十天差不多,然后再逆流而上,到长安怎么也要四五十天,就为了拉几千斤香料,而且海上多危险,这几万贯钱的香料就放在一条船上。”
冯盎想了想:“好象有理,这海上不怎么安全,谁知道那阵风就能毁了船。”
“就是这话,所以北上的时候,一次就是十条二十条船,贵重的东西分散放。万一那条船沉了,这损失也不是很大对不对。一条船的造价,不算木料就是五百贯钱的工钱,木料与船帆也就是几百贯钱。”
“恩!在理。只是二十条船都装什么?”
“这不急,先派人去找找看,估计有好东西。老哥哥让我给您一个交待,我却是知道有许多商人都跟着您来到这里等着发财,三天,咱们发个大财,然后才慢慢收拾他文景。”
“好。”
既然这地方就能开始挣钱,冯盎也不急着强攻爱州,可以缓缓图之。
话说长安。
李世民亲自在秦琼山里找了四天,终于找到了薛万彻。
又苦劝了一天,李世民说服薛万彻放下兵器走了出来,然后带回了长安。
太极殿。
把自己关了足了二十天的大唐皇帝李渊头一次离开了寝宫。薛万彻跪伏在李渊面前痛哭流涕,李渊轻轻的拍了拍薛万彻的头:“起来吧,朕没打算怪罪你。但不罚你难服众,降你为禁军校尉,守承天门。”
薛万彻跪伏在地上只是痛哭。
李渊没再管薛万彻,他了解薛万彻,头脑简单,太过于简单,恩怨分明。当然李建成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记得报恩,却不怎么懂得分清事非。
次日是六月十八。
这是李建成谋逆事情整整一个月之后李渊头一次参与朝会。
在几位重臣的刻意安排之下,所有臣子无数是否知道五月十八日那天的事情,都将那些不好的表章暂时放置一旁,拿出的全是好消息。
“圣人,江南东道……”户部一位侍郎上报了一件好消息,江南东道那边种下十万亩桑林,预计可为大唐在明年增加五千担优质生丝的产量,后年桑树成长,年年都会有增加,五年后将达到顶峰。
这是一个好消息,坐在御座上的李渊突然站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整个太极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李渊伸出手将面前那整个御案上所有的东西扫落在地上,然后抬起腿去踢御案,那案很大很重,李渊踢了一脚没踢动,抽出刀来在御案上重重的砍了一刀,刀卡在木头间。
没有人敢去劝,小官们不知道大唐皇帝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重臣们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劝慰。
大唐皇帝李渊压抑了足有一个月的情绪在此时发泄了出来,李渊坐在御座上喘着粗气,整个太极殿上除了李渊之外,其余人连大气也不敢出,李世民也一样。
“魏征为何从囚转为禁?”李渊突然开口了。
刑部尚书刘政会上前,可没等他开口李世民就抢先一步说道:“父皇,这是儿臣的意思,父皇若要责罚儿臣愿领罚。”
第0475节 长安之变()
“理由?”李渊只问了这两个字。
李世民只是迟疑了一下,李渊就拍了桌子:“朕要听的是原话,实话,有半句不实朕就让你去守边。”
被李渊这么一逼,李世民只能实话实说:“父皇,小木离开长安前给儿臣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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