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逆鳞,包括金珠自己也有,只不过是至今没有人触动罢了。想想自己的逆鳞被触动时的反应,金珠觉得笑歌的控制力真不错,仅仅只是吼了自己一声,如果换了自己,她的双手可能已经掐在对方的脖子上了。
“白掌柜你放心,我不会生胖哥哥的气,他的心情我明白。”金珠真诚的注视着笑歌的背影道:“胖哥哥,我也是个尊老爱幼的人,如此拿长辈开玩笑的话,以后我不再会说了,你别气了。”
笑歌的控制力怎么样,看他手里握著的小牛就知道。
仿制的漆雕小牛本就不是太坚固,被他用力的在手中握住,等听到金珠认错的话,心中的气一消,手上的劲松开后,碎成粉末的漆末撒了一地。
“大少爷,你这是何苦呢?”白掌柜看着纷纷洒洒落下的漆末,心疼的要命,急步走到笑歌的面前,看着他的手道:“大少爷,你的手没事吧?”
笑歌拍了拍手心里的碎末,横了白掌柜一眼道:“怎么?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中用?”
“大少爷,奴才不敢。”白掌柜低头认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笑歌的手掌。
“滚!”笑歌把手往身后一背,道:“重新给我和二小姐沏壶茶,我们说点正经事。”
“是,大少爷。”带着没有看清楚的遗憾,白掌柜离开了屋子随手把门关了起来。
“胖哥哥,你要说什么事?”金珠很好奇,她和笑歌谈了半天,听到了皇家的许多秘闻,可偏偏到现在笑歌依然没有说到正题,两人究竟要怎样合作。
“来,过来坐下说。”金珠远远的站在屋子的一角,笑歌在气头上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会缓过劲来才感觉别扭,忙召唤她过来坐下,有心想安慰金珠几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当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接着先前的话题说。
“哦,好。”金珠顺从的走过来坐下,她心里虽然明白笑歌的感受,但平白被吼了一声,心里也有些别扭,笑歌不提她也装作没事发生过:“胖哥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笑歌点点头道:“刚才白掌柜已经跟你说过,我找你过来是为了说荷香银星漆雕的事,事情的前半部你已经知道,可关键的事情我还没说。本来我也没打算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可想想咱们现在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合作无间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让你知道。”
金珠点点头示意笑歌继续。
“县城里从年前就传出一条关于王府的谣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笑歌的话让金珠头皮猛然发炸,她继续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条谣言不知道是何人传出,所有线索到了县城里就断了,我的人无论怎么查都没有结果。”笑歌没有注意金珠的表情,自顾自的道:“这点暂时不提,我要说的是,这条谣言它并不是谣言,它是真的。”
龇了龇嘴,金珠真想现在穿回去买张彩票,怎么自己说的话就那么准,随口编个谣言它居然成了真,而且看笑歌严肃的模样,王府里丢的东西肯定很重要。
金珠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她正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把事实告诉笑歌呢?
“这件东西很重要,我怀疑谣言就是拿走它的人传出,目的是想弄明白这件东西的用途。”
不用思想斗争了,笑歌的话让金珠打消了这个念头。开玩笑,王府里丢了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承认是自己散播的谣言,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况且这件事还关系着连东他们,就算笑歌相信是自己胡说八道,但在笑歌的地盘上存在着让笑歌都无从下手的势力,她一承认就会给连东他们带来无穷的麻烦。
害人害己的事金珠是不会干,她索性光棍到底真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好奇的问:“胖哥哥,府里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既然是有人偷了它却又不知道它的用途,那他们偷它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等我抓住了偷东西的人,问问他们就知道了,现在咱们要做的事就是想法子把这些人找出来。”笑歌从旁边的柜子里又拿出一只漆雕小牛递给金珠:“珠妹妹,你回去让姓赵的那小子,照着这个样子给我做几个出来,我有大用途。”
“啊?胖哥哥,府里丢的东西不会就是它吧?”金珠可疑的看着手里的小牛,很明显,这又是一个假的荷香银星漆雕。
“没错,王府丢的东西就是它,当年皇奶奶亲手送给我的漆雕小牛。”笑歌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既然敢把我皇奶奶送我的小牛偷了,最好别让我抓到,否则,哼哼哼!”
笑歌的哼哼声让金珠更坚定刚才的英明决定,她镇定了一下道:“胖哥哥,这个漆雕小牛是皇太后当初送给你的玩物,按说除了值钱外应该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何况这小牛是你一直不离手的东西,想要从你手上把它偷走,那该要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啊!能有这本事的人应该也是有钱有势,他们好像犯不着为了点值钱的东西,冒险来偷它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伤在哪里?
笑歌认为谣言散播者就是偷漆雕小牛的人,为了消除他这个不符合实际的想法,金珠的脑子在飞速的运转,几秒钟内就分析出这件事的不合理处。
“你说的对。”笑歌看着金珠道:“被偷的漆雕小牛当然不会只是一个值钱的玩物。”
“不会是你皇奶奶给你的什么信物吧?能拿钱或者调兵的那种?”金珠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不会是又猜中了吧!
“我也不知道。”笑歌摇头道:“从皇奶奶赐给我漆雕小牛开始,它一直都只是我最心爱的一件东西,如果不是这次它被人偷走,或许我会一直以为它只是一件珍贵的东西。”
“胖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珠纳闷了,听笑歌的意思,他也不知道漆雕小牛到底是干什么用。
“珠妹妹,你应该听过王府的另一件事,前年王府大公子在府里遇刺身受重伤,为了追查府里的奸细刺客,整个王府贱卖了大量的丫鬟仆役,你家里的顾家四口就是那个时候被卖出王府。”笑歌道。
“是,没错。”金珠上下打量着笑歌,回想起张氏描述的情景,她不由摇头叹息,谣言果然很可怕,看看眼前坐在自己面前的笑歌,哪有迷倒京城万千少女的英姿,换成任杰翔还差不多。
金珠在心里对笑歌腹黑着,突然想起他身负重伤的传言,在记忆里略一思索,脸上不屑的表情表露无疑,谣言啊谣言!明明是个活泼乱跳的一胖小子,哪有什么身负重伤的王府大公子,“胖哥哥,你受伤的事是假的吧。我记得事情发生后没多久就遇见过你,你当时的样子可不像受过重伤。”
笑歌胖脸一红,刚想出言否认,却发现金珠脸上的表情不是羞涩而是调侃,不由暗想,难道金珠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受了伤?
想要出言问问却又不敢,他只得红着脸咳嗽一声,无视金珠的话接着往下道:“我幼年被人下毒谋害差点身死,幸亏父王及时寻来神医,不过我当时已经毒入五脏。不是服用几幅药就能治好。为了救我,神医带着我离开了王府回到了他隐居的地方,一住就是数年。”
“什么人那么狠毒。对一个小孩子下毒?不过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连你都敢害?”金珠的后背一阵发凉,以笑歌的身份地位尚且让人差点害死,如果是自己,那还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王府太可怕了。
笑歌冷笑道:“什么人?想要我死的人实在是太多,多到我父王都无法查出究竟是谁下的手。在权势的面前,人的胆子一般都很大。”
“毒入五脏?听起来很严重,你现在完全好了吗?”中医上的一些说法金珠不是很明白,不过每次电视剧上出现这个词,基本上就代表那个人已经无药可救。
笑歌拍拍自己的身体道:“其实我跟神医走的第二年。身上的毒已经完全清除,只是不想回王府就一直向府里宣称还在调养。神医是父王的至交,他早年也曾跟随过父王。不过后来见不惯权力场上的勾心斗角,才离开父王隐居。是他帮我向父王隐瞒病情,是他帮我认清了自己的道路,除了皇奶奶外,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那然后呢?”金珠问。
笑歌笑了:“然后我就一边在府里来人探视的时候装虚弱。一边带着白掌柜四处做买卖赚钱。可惜我的嘴太馋,硬是把自己吃成这样。后来几年基本都是靠易容术来糊弄府里的来人。府里派来的人都不是傻瓜,渐渐的我父王母妃产生了怀疑,前年我父王派来了戚妈妈,没有办法,我只好说毒已经好了然后乖乖的回到府里。”
笑歌一脸的委屈,提到戚妈妈的名字明显声音一低,让金珠也心里一颤,这个戚妈妈果然厉害,连笑歌都怕她。
“我不想当世子,更不想以后当王爷,可惜这事由不得我来做主,那怕是最疼爱我的皇奶奶,在这件事上也不会站在我这边,甚至她比他们的想法更恐怖。”笑歌打了一个寒战,“我不想自己以后的日子都在痛苦中度过,所以我设计了王府大公子在府里遇刺一事。”
“什么?你在王府里遇刺的事是假的,是你设计出来脱身的骗局?”金珠一脸呆容,理智让她理解笑歌的无奈,可巧月和其他人的遭遇却让她愤怒,果然,大人物跺跺脚小人物就要死一片。
“胖哥哥,你知不知道你设计的这个骗局死了多少人?”满耳朵都是月红平日里跟她说的事情,那些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情,到如今依然会让她午夜被吓醒。
“大概知道,可那又如何。”笑歌的声音里充满着冷酷,“珠妹妹,咱们的身份不同处境不同,看事情的角度自然也不同。我知道你认为我伤及无辜,可你想过没有,你为了让自己屋子里干净,扫地除尘把屋里的各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那些蚊虫蝼蚁它们难道没有被你伤害?别跟我说什么人不是蝼蚁,我告诉你,在上位权贵的眼里,下层百姓的命就和蝼蚁一样。”
听到笑歌如此说,金珠无言以对,能说他说的不对吗?别说是在封建社会里,就算是在提倡人人平等的社会中,不平等的事情依然存在。
有钱有势的人为了一己之私,能牺牲很多人的利益甚至性命,笑歌是忠勇王府大公子,他的一举一动本就牵动着无数人,不论他想不想,只要他有所动作必定会有人受到牵连甚至受伤。
“胖哥哥,我听说王妃知道你受伤,本来是想重罚那些丫鬟仆役,是你做主把他们放出府贱卖,让他们很多人逃出了一条命。”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来指责已经没有意义,金珠只想知道月红说大公子求情的事,是真是假。
“我虽是王府大公子,但生活在府外多年,并不是一个喜欢草菅人命的公子哥。”笑歌看出金珠懂自己,心里一宽道出了心里话:“设计我受伤的事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早在我进府之前,我就知道府里有很多有心人正等着我。当年下毒的人至今没有找到,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平安回府。我这个大公子在京城消失那么多年,有资格代替我的人不会甘心我平安归来。如果我想要在王府住下,挑起王府世子的担子,我就要和他们周旋和他们斗,可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当世子不想当王爷,可惜这样的话,就算我发誓赌咒也没人相信。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好让我再次从王府重伤遁走。”
笑歌接着道:“珠妹妹,这个骗局究竟死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在王府里那些被打死的人,他们确实都是奸细,来自各个势力的奸细。戚妈妈早就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不过没有个合理的由头,才放任他们在府里出没。借着我的事她怂恿我母妃把那些人都杀了,顺道清除了府里暗藏的隐患,还无法让人抓住把柄。呵呵!这也算我这个不孝子为父王尽的一份力吧,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现在还能安安乐乐的坐在这里喝茶谈生意。”
“哇啊,好麻烦好复杂!皇家人的生活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出个门要闹那么大的动静才行,啧啧,真恐怖!”金珠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恼,她没几年也要陷入那样的日子,真是暗无天日啊!要不也学学笑歌的样,也来个装病遁走,省的自己将来被人害死。
“胖哥哥,你小的时候是因为毒入五脏命在旦夕才出的府,那上次你假装遇刺受伤,以王府的手段,不是真正要命的伤势,你父王和母妃是不会再次放过你。跟我说说,你上次是设计哪里受伤,伤的程度又是如何?”
笑歌满脸通红,他现在很肯定金珠并不知道遇刺事件的全部事情,他有些艰难的道:“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学习啊!这门婚事退掉已经是不可能了,不如等过几年我也学着你装病,让你父王和母妃主动放弃我,那不是很好吗?”金珠的虚心求教让笑歌无地自容,他能说对着自己未来的弟妹说伤在什么地方吗?天啊!谁来救救他。
“大少爷,奴才给你们送茶来了。”
及时出现的声音如同天籁,让笑歌连声答应,“快,快进来,说话说得口渴死了。”
白掌柜端着茶盘走到桌子面前,收起还剩大半碗的旧茶水,重新把新沏的茶水摆上。
金珠的口也有些渴,眼睛一直看着白掌柜换茶等着喝,笑歌心里有鬼,金珠的举动在他的眼里却成了怀疑,“这茶水冷了不能喝,我想喝热茶。”
“我知道啊,你刚才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让白掌柜去沏壶新茶吗?”金珠端起自己的茶杯吹了吹,奇怪的看向笑歌。
第二百七十七章 仿制
“啊?是啊,我也就那么一说,呵呵呵!”笑歌尴尬的端起茶杯往嘴边凑去,突然惨叫一声:“妈呀!这茶怎么那么烫啊!”
“胖哥哥,你究竟是怎么了,刚沏好的茶当然是很烫,你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不知道吹吹?”金珠皱着眉头看着笑歌伸着舌头直叫唤,白掌柜则忙着跑去给笑歌拿冷水漱口,“不对,胖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的行为很奇怪。”
“没有,我没有。哎呦!咬到舌头了。”笑歌伸着舌头说话,一不小心被自己牙齿给咬破了,痛的他哇哇直叫。
“真的假的,又把舌头给咬了?”金珠垫着脚尖往笑歌的舌头上看,一个红红的出血点正往外冒着血珠,“真的被咬破了,胖哥哥,你昨天吃斋了吗?”
“死丫头,我舌头都成这样了你还取笑,真不仗义。”笑歌哭笑不得的继续伸着舌头,含糊不清的接着和金珠胡扯,只要能让金珠别再想起问受伤的事,他情愿把舌头再咬破一次。
“哎呦,我的大少爷,你就消停一下吧,来,让奴才看看伤势如何?”白掌柜才拿过冷水准备让笑歌漱口,又见他舌头上冒血珠一个劲的胡扯,心疼的要命。
白掌柜着急要拉着笑歌看伤势,笑歌为躲金珠追问,故意不让白掌柜看,两人你拉我扯闹得不可开交,让金珠大喊头痛。
“停,胖哥哥,你就让白掌柜看看你的舌头又能怎么样,你上蹿下跳的躲什么躲啊?”无奈之下,金珠只得站出来帮白掌柜抓住笑歌。
“二小姐说的对,大少爷,你让奴才看看又有何妨?”白掌柜被笑歌折腾得气喘吁吁。错眼看见笑歌使过来的眼神,转头朝着金珠道:“谢谢二小姐帮忙,大少爷别的事情都好说,就是受伤怕看大夫,许是小时候中毒的事落下了病根,呵,你可别笑话他。”
“咳咳!”笑歌差点被白掌柜气死,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的说什么小时候中毒的事,这下金珠想不提都不可能了。
“放心吧白掌柜。我不会笑话胖哥哥的。对了胖哥哥,你刚才还没说上次受伤的事,究竟是什么地方受伤才让你父王和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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