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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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大师-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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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说先来帮帮场子。”

    何向东点点头,笑着说道:“愿意来帮忙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范文泉抽着烟,看着何向东,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看着在一旁生闷气的张文海,露出一丝坏笑,说道:“不过老张就惨了点了,一个人都没叫来,唉,人缘啊。”

    一听这话,张文海炸毛了:“你放屁,什么人缘,这是人性,他们人性差,你怪我咯?”

    范文泉还忙不迭应承道:“哎呀,哎呀呀,原来是人性啊。”

    张文海道:“废话,可不人性嘛,八十年代那会儿我还有钱,他们这群人天天让我请客吃饭,我什么时候含糊过,当时还说有什么需要帮忙让我尽管开口。我好不容易开口一次,一个答应的都没有,****的,这才过去几年啊?”

    范文泉道:“也是有不少年了。”

    张文海张嘴怒喷道:“滚蛋,滚远点。”

    何向东也是在笑,俩个老头子这辈子最大爱好就是斗嘴,一天到晚你刺我两句,我骂你几声,都没完了,两人只要碰到了一准要吵。

    他笑了一阵,才收敛了笑意,对这两位老先生,说道:“其实吧,也不怪他们,是咱们庙小,人家不愿意来也很正常。”

    听了这话,张文海的脸色依旧非常难看,但是也没有出言反驳,毕竟这就是事实。范文泉也只是抽着烟,默默无语。

    何向东看了看张文海,又转过头看了看范文泉,才很认真地说道:“咱们庙小是没错,可我们园子开起来才多久,满打满算也没一年吧。去年咱们什么光景,一天就一两个观众,我们都是拿着快板去门口拉人。”

    “说一天连我们吃饭的那一口都挣不出来,每个月都在往里面倒贴钱。可是你们看看现在,现在多好啊,一个月毛利两三万,除去各种开支,还能硬赚一万多一个月,这才过了多久啊。”

    “张先生。”何向东喊了他一声,盯着他的眼睛,信誓旦旦说道:“您也不必气馁,他们不愿意来随他们去了。现在他们愿意来向文社是来帮我们的,愿不愿意是他们说了算的。但我相信咱们向文社总有一天会大红的,到时候是他们上杆子求着我们要演出,到时候可不是他们说了算的,那得您点头答应。路还长着呢,谁说了算还说不好呢。”

    张文海脸色好看许多了,愤愤道:“是啊,谁说了算现在还没谱呢,等着看吧,孙子诶,有你们求着我的时候。”

    范文泉却突然又来了一句:“那也改变不了你人缘差的事实。”

    “我跟你拼了。”张文海咆哮着往前冲。

    ……

    下午的时候,陈义坊就过来了,这是何向东第一次见这老头,六十多岁了,但是人很精神,腿脚很健壮,说是坚持锻炼几十年,现在壮的跟小伙子似得,头上没有一根白发。

    陈义坊打扮得很休闲,瘦瘦矮矮的一个小老头,穿着棉汗衫,下面一条大裤衩,一双塑料拖鞋,手上摇着一把折扇,晃晃悠悠就过来了。

    见着面了,先是打了一通招呼,他和范文泉还有张文海都认识,随意打了个招呼,看见何向东眼前一亮,笑着道:“哟,这不咱们向文社的班主嘛?”

    何向东也笑道:“可不敢这么说,您是前辈,我只是一个晚辈罢了,还是要多向您请教。”

    陈义坊温和地笑了笑,他挺满意何向东的态度的,笑着道:“挺好,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我什么时候可以来使活啊,我这才退休没两个月,几个月不说,浑身不得劲了。”

    何向东赶紧道:“随时都可以的。”

    陈义坊道:“那行,我明天就来吧,我是一直都是使活的,谁来给我量活啊?”

    何向东看了两位老先生一眼,想了想,说道:“恩,我来给您量活吧。”

    “你?”陈义坊有些惊讶:“我听老范说你是逗哏的啊?”

    何向东笑着答道:“我逗哏捧哏都学过,我都能来,您要不嫌弃我是晚辈,就我来给您量活吧。”

    “行啊,我没什么问题。”陈义坊很爽快的答应了。

    张文海和范文泉也有些惊讶地看着何向东,向文社成立以来,何向东一直都是逗哏的,这要给别人量活倒真是头一次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气场

    现在向文社的票一般都是当天卖的,下午晚上两场的票都是在上午卖,如果想提前几天买也可以,毕竟顾客是上帝嘛。

    如果演到一半的时候有人临时要进来听相声,也可以临时补票就好了。负责临时补票的就是吴萧,实在是抽不出人来了,田佳妮有空的时候是田佳妮负责卖票,她没空也只能让吴萧顶上去了。

    何向东害怕吴萧这副死德行把观众吓跑了,还叮嘱了他很多次,还死活强行把他拖到澡堂里面,找了好几个搓澡大爷把他狠狠搓了一顿,洗完之后,浴池的水都黑了。

    吴萧也总算是有点人样子了,看起来也有点精神了,小伙子其实长得挺帅的,不再是之前那副人不人鬼不鬼样子了。

    变帅了之后的吴萧还是一副惆怅莫名的样子,瘫坐在椅子上,遥望着远方抽着烟头。何向东知道这个人说不听,就弄了两个盒子放在桌子上,一个盒子放票,一个盒子放钱,旁边再弄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十元一张票。

    千叮呤万嘱咐吴萧千万要盯着点,不能把客人吓跑了,吴萧反正是一直不理他,何向东也拗不过他,只能随他去了,不过幸好,这段时间都没出过岔子,算是让何向东大松了一口气。

    戏报子昨天就挂出来了,上面最醒目的一行就是相声名家陈义坊将在明日演出相声大会,下面是第二天的节目单。

    下午场的演出,昨天就卖了一些出去了,再加上今天上午的,一共卖了六十多张票,算是不错了。

    下午的时候,剧场里面四个演员换上大褂,郭庆今天没来,就准备演出了,今天是小演出,何向东就没有弄门柳儿了,直接就开始说了。

    第一个节目,他开场,出去给大家唱了一段太平歌词,单刀会,一个大段的太平歌词的活儿。

    第二个节目是张文海和范文泉的对口相声,张文海逗哏,范文泉给他量活,观众看得挺新鲜的,这两人搭档一起说的时候倒是没见过啊。

    平常都是张文海给何向东量活,范文泉给郭庆量活,郭庆有时候没来,范文泉会自己说一个单口,也有时候给何向东量一段,这二位老先生凑一对,倒真是第一次。

    效果自然是很不错了,笑声掌声不绝,气氛很好。

    何向东和陈义坊在后台对了一遍活儿,明确怎么入活,底是什么,再把框架梳理一下,还有比较难的出乎意料的包袱对了一下就差不多了。

    相声对活就是这么简单的,没有说一句一句对的,真要是把词都限定死了,万一台上出现点状况,逗哏的说错一句话,说漏一句话,你再怎么接?

    相声是一门语言的艺术,讲究的就是随机应变。

    很快,张文海和范文泉两人退场了,该他们上了。

    两人一出场,观众就报以了热情的掌声,何向东也只是微微一笑,也没跟观众逗,他知道这一场的主角不是他。

    张文海和范文泉俩老头倒是也没歇着,去后台喝了口水就在进场门那里盯着两人的表演了。

    陈义坊站在桌子外面,何向东站在桌子里头,双手按着桌子,头偏向一侧看着陈义坊。

    观众看的那叫一个新奇啊,这还是头回见何向东捧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何向东。

    范文泉和张文海就站在进场门,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又看了看台上站着的两个人,尽管只是背影,却足以让他们了解很多了。

    范文泉叹了一口气道:“东子不适合捧哏啊。”

    张文海笑笑道:“也不尽然,如果他在为一个不出名的小辈捧哏的话,那效果应该不错。”

    范文泉呵呵笑道:“也是。”

    为什么范文泉说何向东不适合捧哏呢,就是何向东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了,强大到压过了逗哏的风头。尽管他什么都没做,就是单单往那里一站,但所有观众的注意力都还是集中在了何向东的身上,他的一颦一动都牵动着观众的心。

    要知道你是捧哏啊,你是要捧着逗哏的说的啊。不过这也怪不得何向东,有些人天生就是舞台上的王者,以前戏班里面的大角,甭管什么时候出场,只要人家一撩帘一迈腿,舞台就跟往他那边塌陷了似得,只有他才是唯一的主角,所有观众的目光都会被他吸引。

    这是没有道理好讲的,人家就是有这种气度,你有什么法子。何向东也同样如此,给成名的角儿捧,难免会抢了别人的风头,但是给没有名气的小辈捧,观众爱屋及乌,效果会很好。

    陈义坊也是老相声演员了,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微微有些诧异地侧目看了一脸微笑的何向东,平常客客气气地小伙子上了台来这气度是真的惊人啊。

    勉强压下心头的惊讶,也别再想那么多了,便直接开始说起了相声:“大伙儿好啊,上到台来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是得介绍介绍。”何向东也在捧。

    陈义坊对观众说道:“我叫陈义坊,也是一个退休的老头子了,闲着没事到向文社来给大伙儿说两段相声,哎,这也是我一次来咱们向文社这个社团啊。”

    “你等会。”何向东拦住了他,问道:“您说咱们这是什么?”

    “社团啊。”陈义坊答道。

    何向东有些惊讶,这年头正是古惑仔在内地盛行的年代,社团可不算是什么好词啊,他正色道:“这怎么能叫社团呢,这不合适。”

    陈义坊笑了笑,也准备纠正了,笑眯眯问道:“那您说咱们这得叫什么?”

    何向东答道:“咱这是地下组织。”

    “啊?”陈义坊长大了嘴。

    观众也都被逗乐了。

    陈义坊吃惊地看着何向东,敢情不是一头沉啊,还是子母哏。进场门两个老头也在憋着坏笑,傻眼了吧,就知道东子没那么老实。

    何向东也是笑眯眯冲陈义坊一乐,示意他继续说。他这些年虽然是逗哏比较多,但也给别人捧过,而且他从来都是用子母哏的,甚少一头沉。

    他知道自己在舞台的气场强大,要是自己老老实实一字一句应承着,观众肯定看不习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老老年

    陈义坊说相声也几十年了,表演经验非常丰富,而且刚退休,六十出头,精神状态,思维灵活程度都非常好,虽然平时用的一头沉比较多,但是对子母哏也很了解,完全能应付过来。

    稍稍一顿,他看着何向东笑眯眯道:“您这年纪不大,胡说的本事可不小啊。”

    何向东眉头微微一挑,有点意思啊,这段儿是用年龄入活儿的,这一下子就支到前面来了啊,这临时砸挂啊,是要考验自己的本事吗?

    相声界有行规,在台上不能拿人,不准刨活,上了台来两个人就是一个人,是绝对不能让对方下不来台的,弄得对方不知所措,你们这段相声就要完了。

    这是相声艺人的艺德,必须要遵守的。

    陈义坊这一下算是稍稍刨了一下活儿了,把入活的顺序稍稍改了一下,但是无伤大雅,毕竟还是以年龄入活儿的,而且还把年龄两个字摆在明面上来,何向东这要是接不住,那真就怪不得人家了。

    只见何向东微微一笑,反问道:“我年龄不大?您是怎么瞧出来的。”

    陈义坊道:“瞧你这小年轻的面相就知道了啊。”

    何向东道:“这可瞧不出来啊,我天生就长的嫩。”

    陈义坊道:“嗬,那你有多少岁啊?”

    何向东笑道:“那您给猜猜呗。”

    想了想,陈义坊道:“您有一万岁没有?”

    何向东瞪大了眼,道:“那没有,我今年刚九千八。”

    观众乐,陈义坊也乐了一下。

    何向东继续道:“您这说的都不像话,哪有人能活一万岁的啊?”

    陈义坊又问道:“那您今年多大?”

    何向东答道:“我今年22啊。”

    他这话一出,陈义坊倒是没怎么着,底下观众发出一片惊声,来的基本上都是老观众,看何向东很多次表演了,只是看这个小伙子脸嫩,但是人家身上这气质太老成了,太稳重了,二十来岁的脸,六十多岁的稳重。

    以至于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了何向东的真实年纪,这一下子爆出来,还真是让他们惊讶不已。

    台下在观众席中间不起眼的一个位置坐着一个很文雅的中年男人,穿着简单的条纹格子衬衫,戴一副放框眼镜,头发打理的很整齐,身上也很干净,瘦而不干的脸上嗪着一丝笑意。

    他看了台上的何向东一眼,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喃喃自语了一声:“才二十二岁啊。”

    台上的陈义坊也颇有些诧异观众的反应,当场砸了一个挂:“嗬,你看观众都不信你啊。”

    何向东道:“那我也没辙啊。”

    陈义坊笑了笑,道:“你今年二十二岁,那您赶上秦始皇年间没有?”

    何向东摇头道:“我没有。”

    陈义坊还很嫌弃道:“你怎么连秦始皇年间都没赶上啊。”

    何向东反问道:“哦,那您赶上了啊?”

    陈义坊一摊手道:“我也没有啊。”

    何向东顿时便怒骂道:“那你说它干嘛?”

    陈义坊道:“我虽然没有赶上那个时候,但我对那个年间发生的事情很了解。”

    “豁,您这学识够渊博的啊,那您说来听听啊?”

    陈义坊道:“这秦始皇啊,他坐的不是一帝。”

    “啊?”何向东吃惊道。

    陈义坊道:“你看看你这个少见多怪的样子,这秦始皇啊,他不止是一帝,还有秦始粉,秦始绿,秦始黑……”

    何向东都傻眼了:“我都没听说过啊。”

    陈义坊斜眼看他:“要么怎么说你们这些小伙子学识浅薄呢,什么都不懂。”

    何向东道:“要不您给我介绍介绍,好让我涨涨见识?”

    陈义坊道:“这秦始皇坐了好几帝,就在那个秦始黑的年间啊,秦始黑的元年……”

    何向东道:“这得多黑啊。”

    陈义坊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叹道:“你又什么都不懂了,这秦始黑啊,是个年号。”

    “哦?”何向东扬的是第二声,相声里面接话是有讲究的,不是随便接的,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用什么样的语调来接,用第几声,这都是有技巧,要讲究合辙押韵,不是随便乱来的。

    陈义坊继续道:“在这个秦始黑年间啊,在秦始黑元年的时候发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那个时候被称为是老老年间。”

    这段相声叫老老年,也是一个传统的老段子了,在清朝末年的时候就有相声前辈在说了,后来戴少甫和于俊波、张寿臣和侯一尘、陈子贞和广阔泉、高德明与王长友,这些名家也都有说过这一段儿。

    相声本子也几经更改,增增添添,其实那些相声前辈名家也都是和何向东一样的,对传统相声进行更改,让它更适合当下的背景,被更多观众喜欢,这是相声艺人必备的素质。

    虽然改了很多次,但框架是没有变的。逗哏演员扮演一个嘴上跑火车,胡说八道的人,最初的老本子是说乾隆年间天上下香油、下白面,一个制钱买九十七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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