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主持人刚把何向东的开场包袱说出来,全场观众就惊呼了,因为他们太熟了,他们知道这是何向东和薛果要出来了。
他们也太期待了,甚至还有好些人费尽心思弄春晚门票就是为了要看何向东和薛果。
李咏也有些咋舌,何向东和薛果的人气是真高啊,他连名字都还没报呢,这些观众就都这么兴奋了,真是了不得。
李咏露出笑意:“看来我们大伙儿呀,都猜着是谁了,那下面就让何向东和薛果这两位相声演员给我们带来精彩的相声表演。”
“掌声有请。”周涛也落落大方说了一句。
终于到何向东和薛果了,台下观众都伸着脖子往里面看,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
何向东和薛果的相声在“今年春晚你最期待谁的节目”的调查里面可是拔了头筹的,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呢。
其实说实话何向东的名气是还没有到达那个程度的,但是观众对他的期待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大,因为他太另类了,而春晚又太正经了。
把这么个另类的家伙放在春晚这么正经的舞台上,这本身就有很大的看点,观众怎么可能不期待啊。
所以他们的节目拔了头筹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只是何向东自己都没想到,他今晚的演出竟然会给他的名气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报幕结束,工作人员冲着两人点点头,说道:“可以上场了。”
何向东和薛果皆是微微颔首,两人同时用右手微微提起大褂前袍,左手放于腰上,脚下迈着四方步,不急不慌朝台上走去。
薛果打前,何向东随后,两人目视前方,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这一刻,两人都有恍惚之感,这么多年了,我们终究还是踏上了这个舞台。
我们还是踏上了。
没有屈辱地踏上了。
在这个最闪亮的舞台说自己要说的相声。
我们来了。
两人迈步台前,薛果站在桌子里面,何向东在桌子外面,两人鞠躬。
“噫……”
也不知道哪位观众带头喊了一声。
台下顿时嘘声响成一片。
“噫……”
“噫……”
“噫……”
别的演员上场,观众都是鼓掌叫好的,就算有忘了这茬的,还有观众席前的领掌人员指挥呢。
可是何向东和薛果上场,全场观众立马开始起哄了,前排领掌的人冷汗都下来了,要死了,他赶紧站起来示意大家鼓掌欢迎,结果完全没人理他。
主持人见识多些,知道这是观众在欢迎何向东,他们倒是不以为意,不过也在暗自感慨何向东的人气,别的演员出场可没这个动静。
后台也是有电视机的,后台演员看见此景,也是苦笑不已,他们可不认为这是起哄喝倒彩,这是观众对何向东和薛果的爱啊,这是一个演员的荣耀。
严家。
严亮和严小华正在看春晚,看见何向东和薛果上场,又看见观众起哄连连,严亮笑着摇摇头,又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严小华怔怔看着电视机,喟然一叹,脸上带着复杂神情,有落寞,有无奈,也有欣慰。
……
赵家。
赵峰华现在跑到东北工作去了,不过过年了他还是会回来北京老家的,何向东和薛果上场之后,他也不想再看电视了,就自己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去了。
点燃一支香烟,零下十来度的北风吹得赵峰华直打哆嗦,手上的香烟也在明灭不定地闪烁着。
……
丁家。
丁以群虽然没有被蔡国强的事件牵连到,可是现在也大不如前了,风光不再了。
他看着电视机上的何向东和薛果,心里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总觉得堵得慌,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解也解不开。
……
蔡国强还有刘卫东已是白身,因为他们屁股底下不干净,现在还有不少麻烦在身。过年了,他们也暂时放下麻烦,好好看看春晚。
正好现在是何向东和薛果上场,蔡国强的目光一下子就凝滞了,看着台上风光无限侃侃而谈的何向东,又看看自己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
他也谈不上恨,也说不上悔,只是心里有淡淡的失落感。在看见何向东的这一刻,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八个字“有求皆苦,无欲则刚”。
有求皆苦,无欲则刚。
唉……
第七百四十章 太吓人了
台上何向东也是仰头大笑,他也没想到观众居然会来这么一出,他都以为自己来到向文社的小剧场了,这还是春晚的舞台吗?
何向东大笑几声,当时就开始现场抓哏了:“哎,你们这样可不行,别人上来你们可都是鼓掌叫好的啊。”
“噫……”何向东话音没落,台下观众又是起哄声一片。
后台演员看着电视都是咋舌不已,何向东这人气真实无敌了。
冯爷的节目是第一个语言类节目,他演完就回家陪家人过春节了,家人也在等他一起吃年夜饭,这会儿饭都还没吃好呢。
饭桌放在客厅里面,客厅的大电视机正在播放春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冯爷端着酒杯的手也凝在半空了,看着何向东人气爆棚的样子,他也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张家别墅,小何更是激动地蹦了起来,非嚷嚷着要给他们班里同学打电话,田佳妮都无语了,何向东每周都在京城台做万象归春,也没见这孩子怎么着了,怎么到了春晚,这孩子这么激动了呢?
侯家,侯三爷看着台上的何向东、薛果,眸子里面流露出欣慰之意,何向东和薛果都是他的干儿子,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马家,马老师畅怀大笑,弄得他家马公子都频频侧目,他家老爷子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除夕夜,笑声满中华。
春晚的舞台上的何向东的状态更是已经到了巅峰,台下有工作人员每分钟都会举一下牌子,提醒台上演员时间。
原本的何向东还是很注意的,可是现在被现场观众这么一勾搭,他立马热血上脑,状态是到了巅峰了,可顾忌却也少了许多。
何向东对着观众一挥手:“再见。”
见状,薛果赶紧拦他:“回来。”
何向东很听劝,扭头就回来了。
观众见了也是哈哈大笑,他们就喜欢何向东跟他们这样逗闷子闹着玩,何向东是最没架子的艺人,特别喜欢跟观众打成一片。
春晚毕竟是有十几亿人在看的,何向东的名气可没覆盖到这十几亿人里面,这里面好些人都是第一次看何向东的演出。
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开场,他们对何向东的好感顿时上涨了不少,确实何向东身上具备很强的亲和力,让人见了就欢喜。
以前是曝光度不够,现在有了春晚这个舞台,他还不飞了天啊。
台上演出在继续,薛果劝何向东:“观众是在跟咱们闹着玩,这是欢迎咱们呢。”
何向东恍然大悟:“哦,欢迎咱们啊,受宠若惊啊。”
薛果点点头:“是啊。”
何向东抬眼看了一下观众,问道:“今儿观众来的不少啊,这都坐满了吗?”
“噫……”观众纷纷发出嫌弃的声音,何向东又要说他的万年不变的迎门包袱了。
薛果笑了,道:“那得看算不算空座啊。”
何向东和观众皆是大笑。
笑罢之后,何向东对观众解释道:“这是我们的一个小小的迎门包袱,因为我经常说,所以这都变成我出来的口头禅了。我们演员都有口头禅,就我们冯巩老师,冯爷一出场准说‘我想你们死……”
“嚯……”薛果吓一跳,惊叫一声,赶紧把何向东给拦住了。
有些期待何向东上台搞事情的观众这会儿都跳起来了,这货果然不消停啊。
节目组的人汗都下来了,你要干嘛?
薛果赶紧拦何向东:“没有,这没有,人家说的是‘我想死你们了’,好家伙,您这一说,差点就出事故了。“
观众都笑。
冯爷在家也是哭笑不得,何向东就喜欢拿相声同行砸挂,这人真是没法没法了。
黄导也是眼珠子一瞪,他是生怕何向东在台上胡来啊,当初可是他极力推荐何向东上春晚的,何向东乱来他也是要担责任的。
可是现在何向东都站在台上了,他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了,就只能祈求何向东千万不要乱来,要冷静克制。
黄导敢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操心过。
春晚节目组好多人也都黑了脸了,他们早就说不邀请何向东了吧,你看看这事儿闹的,开场说半天话了,没一句是本子上有的。
高本河已经回家了,他是春晚语言类节目的负责人之一,也是相声节目的总负责人,但是现在所有节目都敲定了,都排好上场了,也用不上他了,他就在家里陪家人一起看电视了。
作为相声节目总负责人的他自然是清楚何向东和薛果节目内容的,也很清楚他们本子里面没有这一段。
但是作为一个专业的相声演员,相声界现在的当家人,他也很清楚他们说的是没有问题的,这只是开场砸挂的包袱,要不了几句就入正题了,所以他不慌。
他是不慌,春晚节目组的人却急的跟热锅蚂蚁似得。
何向东在台上是不知道这一切的,就算知道了肯定也是不会往心里去的,说相声他是专业的,我管你们这些外行急不急啊?
何向东解释道:“说秃噜嘴了。”
薛果也叹道:“好嘛,我这儿冷汗都被你吓下来了。”
何向东一笑:“不玩笑了,上了台呢,还是需要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何向东,是相声界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学生。”
薛果笑着捧道:“您客气。”
何向东一转身,伸出手来:“再来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老师。”
薛果摆摆手:“老师不敢当啊。”
节目组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黄导也擦擦头上冷汗,你们总算是说回到本子上的词儿了,吓死我了。
何向东道:“这位是薛果,是我们相声界一位非常优秀的捧哏演员。”
薛果点头笑笑,难得没客气:“您可算是正经介绍我一回了。”
“哈哈……”何向东大笑。
现场观众亦是大笑,现场九成以上的人都听过何向东和薛果的相声,都知道何向东每次在介绍薛果的时候都会出幺蛾子,什么时候正经过啊。
所以薛果一抖出这个包袱来,全场观众都笑翻了。电视机前的向文社的观众也笑翻了一片,而那些没有听过何向东相声的人就有些莫名其妙了,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包袱不错,可节目组刚收起的冷汗又下来了,怎么又来了一句本子上没有的。
其实语言类节目也没有说完全要按照本子上来,因为春晚的舞台也是会出现小事故的,这时候就需要随机应变了。
就比如当年陈佩斯和朱时茂二位先生的小品,《主角与配角》,民间称呼叫队长别开枪,就在台上发生过事故,演一半道具坏了,两人就随机应变表演着,然后把不慌不忙地枪带子又绑上了。
包括赵大叔有一次上春晚,上场之后才发现包忘带了,他又若无其事下去拿了,回来之后还现场砸了个挂,观众一点没发现。
再比如赵丽蓉老师在春晚表演《打工奇遇》的时候,在一段舞蹈里面她就摔倒了,然后不慌不忙站起来,还来了一个亮相,观众一点没发觉,反而觉得这个摔倒很有意思,还以为是他们事先就设计好的。
所以春晚的舞台是允许你随机应变现场砸挂的,但是像何向东和薛果这么频繁的,他们是没见过的,太吓人了。
第七百四十一章 我要迷信
其实节目组有些大惊小怪了,何向东和薛果的相声之所以能红成这个样子,这跟他们的现场发挥是有脱不开的关系的。
他们之前所有的演出上场前都是没有本子的,有对过活儿的部分顶多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其他的都是临场根据观众反应来的。
现在你让他们像背课文那样来说相声,这就等同于把何向东和薛果这两匹奔跑的马儿用镣铐拴死了,这样的相声还能听吗?
所以他们在春晚的舞台上依旧还是保持了以往的演出形式,但何向东也不是一个脑子有坑的人,在这样的舞台上他懂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虽然砸挂很多,但是都是适合的。
节目组的担心,太过了。
台上何向东和薛果的相声在继续,因为节目时间太有限了,所以来不及做多少垫话儿,何向东两句就入活儿了。
何向东道:“咱们都是正经演员,上台了当然要做一个正经的自我介绍。”
薛果点点头,笑了:“还正经?说相声的哪儿有正经的啊。”
何向东看着他,说道:“那是你们,我不一样,我除了是一个相声演员之外,我还有别的身份。”
薛果好奇问道:“哦,那您还有什么身份啊?”
何向东腼腆地笑了,左手摸上放在台前的桌子,屁股一撅就要往上坐,还腆着脸道:“嘿嘿,我是一个有信仰的人。”
薛果赶紧往下哄他:“去去去,上惯炕了是怎么着?”
观众哈哈大笑。
何向东忙道:“习惯了习惯了。”
薛果又看着何向东,问道:“您说您有信仰,您信什么的呀?”
何向东嘿嘿笑着,左手又摸到桌子上了,屁股又要往上拱。
薛果怒吼道:“干嘛呢,你这是,不上炕说不出话来了是吧?”
何向东见状,赶紧缩回来,解释道:“这是我们这个信仰的要求,要打坐,习惯了习惯了。”
薛果好奇心更重了,问道:“不是,您到底信的是什么呀?”
何向东抬起头,非常自信朗声言道:“一罐道(和谐,其实是贯)”
一审的时候,何向东说迷信的是薛果的父亲,可春晚要求父母亲必须是以正面形象出现的,所以何向东的节目也被打掉了。
所以不能说对方的父母了,可是也没人说自己爸妈的,但要是说外人,观众又进不来这个情景,所以何向东就只有自己上场了。
一审时候,审查组说他的批判不到位,批判糊涂教就跟闹着玩似得,所以改动之后,何向东来了个大的,他要说一罐道。
何向东说出一罐道三个字,全场观众就是一愣,因为他们没听过啊,前些年轮子教倒是闹得挺大的,一罐道他们却从来没听过,何向东现编的?
随着正活儿的进入,节目组的人总算是把心中大石放下了,刚才是真吓人。
薛果听了一罐道三个字,吓了一跳,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一罐道?”
何向东兴奋地用力点头。
薛果惊叫道:“这是邪教啊!”
这话一出来,全国十几亿观众都知道了,原来这是邪教。
薛果还怕观众不明白,还跟观众解释:“这一罐道在解放前就有了,就在咱们北京城这一块儿,他们是教人学恶,无恶不作的,老百姓都称呼为一贯害人道,后来解放初期,就被咱们政府取缔了,你怎么还信啊?”
何向东道:“取缔的都是表面组织,我们转入地下了。”
薛果都气乐了:“好嘛,你们这玩意儿还有地下的啊?”
何向东点点头,自豪道:“那是,我们都发展下线,招一个人给两块钱。”
薛果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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