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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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大师-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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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弦奏起,何向东打板就唱:“中华一统大民国,实行三民主义这南北了全都共和呀哎呀,依旧团圆民主把江山坐,温良恭俭可性情温和,总统又和万民齐欢乐,怒只怒奸诈不过他们日本国。”

    何向东第一句一唱出来,现场几人眼前纷纷一亮,最先让他们惊艳的就是何向东的嗓功,这嗓功可了不得了啊。

    柏强的脸更黑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票友啊,混蛋!

    滑稽大鼓是清末的一位京韵大鼓名家张允芳先生所创立的,其实他的京韵大鼓唱的极好,但却比不上刘宝全白云鹏这几位宗师,所以这位爷就另辟蹊径,独创了一个新的流派,唱腔虽然还是京韵的唱腔,但曲目还有表演方式却变了。

    滑稽大鼓的表演出语滑稽,动作发噱,神情甚是可笑,使人见而捧腹。每次演出的时候,观众都是先欣赏表演,再琢磨唱词,演出每每都能惹来哄堂大笑的效果,所以被称之为滑稽大鼓。

    滑稽大鼓是京韵大鼓里面很小很小的一个分支,张允芳也只有四个传人,老倭瓜,大茄子,架冬瓜,山药蛋,你看这几个倒霉名字。

    这门艺术本来就是很小一个分支,而且随着时间的发展,观众就渐渐不喜欢了,滑稽大鼓也没有办法继续往下传了,所以这门艺术马上就要失传了。

    张文海就是架冬瓜的传人,他会滑稽大鼓,何向东的滑稽大鼓就是跟他学的。

    今天唱的这一段就是老倭瓜的《醒世金铎》,何向东继续打着板,滑稽大鼓打板不是太正经,有些时候要有板的时候成心没板有时候用坠板,比较好玩。

    当年京津一带的观众特别喜欢听京韵大鼓,观众听多了也成了票友了,也就能分得出好赖对错了,所以滑稽大鼓这种处理方式会被当时的观众觉得有意思。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哪里还有观众听大鼓啊,你演员就算在台上胡乱唱忘情水,底下也分不出来对错啊。

    其实在旧社会在京津一带唱京韵大鼓的艺人地位是比较高的,那年间的表演场所叫杂耍园子,为什么叫杂耍园子呢,因为曲艺是建国后的叫法,以前叫十样杂耍。

    说学逗唱吹拉弹打变练,十种,这是按照表演的形式来分的,所以那年间的演出场所叫杂耍园子。

    园子里面的杂耍很多,说相声啊,口技啊,变戏法的啊,唱大鼓的啊,而按照老规矩来说,最后攒底的演员一定是唱京韵大鼓的,不能是别的艺人。

    这种规矩就让其他行当艺人觉得很不舒服了,相声行里面也有一位艺人觉得接受不了,这人的名字叫做侯宝林。

    那时候的侯宝林可不是后世的相声大师,相声行当的当家人,他在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相声艺人罢了。

    但是他还是觉得这种老规矩不合理,按照这种规矩也就是说自己就算艺术水平再高,观众再支持,也就顶多能排到倒二,这不公平啊,再说攒底的比倒二的份子钱多一倍呢。

    在旧社会艺人的地位很低,尤其侯宝林那时候的腕儿也不大,他也没办法也没能力和园子老板掰扯这些事情。

    经过他的不屑努力,他终于演到了倒二的位置了,但是攒底的依旧是雷打不动京韵大鼓的艺人。

    终于有一天那位艺人生病了,来不了了,园子里面临时缺人。然后园子老板就让倒二的侯宝林顶上去了,年轻的侯宝林意识到机会终于来了。

    那一晚的那一场演出,老侯爷和他的搭档两人是卖了死力气演出了,现场观众的气氛也极度火爆,底下观众给的赏钱也是一摞一摞的。

    老侯爷终于放心地笑了,这一晚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把他放在最后攒底的位置是能帮园子挣更多的钱,按理说老板为了钱也该把老侯爷他们放在最后攒底了。

    可惜啊,第二天老板继续让老侯爷做倒二,最后攒底的还是那位京韵大鼓的艺人,老侯爷郁闷地快吐血了。

    唉,这位老板也是性情中人啊。

    现在时过境迁,相声的发展早在很多年前就超过京韵大鼓了,现在传统曲艺集体都没落了,大鼓更是沦落到没人听的地步了,唉……

    何向东打着板继续唱着,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他本就是相声艺人出身,对幽默是理解到骨子里面的,现在唱滑稽大鼓更是把里面滑稽幽默的地方发挥到了极致。

    “我这哀了又哀呀,前清皇族性情弱,怕只怕那阳奉阴违信口开河,喜怒忧思悲恐惊了把那欲图就全都搁了,我这没事就把大鼓说,鞠躬时又把帽脱。”

    面前几位评委脸上都带着笑意,都觉得听得挺有意思的,眼前这人唱的很有味道,嗓功是一绝。现在虽然没有滑稽大鼓的演出了,但是眼前这几位都是大鼓界的大腕儿,见识很广,像柏强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他就曾经在现场多次见过滑稽大鼓艺人的演出。

    现在听了何向东的演唱,他们敢说这就是滑稽大鼓,而且是相当出色的滑稽大鼓,完全不输那几位名家,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功底,简直是让人惊骇啊。他们先前还饶有趣味的,可是现在是越听心中却越是震惊。

    几位评委目光沉沉,心中早已掀起了巨浪。见到如此出色大鼓艺人,他们都不禁下意识地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上台,真的能唱的过这个年轻的艺人吗?

    稍微一思索,他们就不敢再往下想了,这玩意儿越想越吓人。

    最后一音落下,何向东唱罢,手执板对着几人恭敬地鞠了一躬。

    木纯生没有说什么话,按照规定也不许他说什么,他微微一顿,深深地看了何向东一眼,伸伸手道:“请离开比试场。”

    何向东也没什么,对着几人微笑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黑着脸的柏强,他也闹不懂老爷子怎么这么生气,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他也没敢多问,就直接出了门了。

    他走之后,木纯生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感慨说道:“真是个奇才啊,年纪轻轻竟然就有如此功力,他绝对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甚至不输我们这些老人啊,唉,真不知道是那位大师竟能调教出如此弟子。”

    旁边的人也子啊感慨:“是啊,我看此子将来一定能扛起我们大鼓界的大旗,成为新一代的大角儿,难得这人还这么爱大鼓,连观众不看了的滑稽大鼓都愿意学习,我想他肯定也会别的流派的大鼓,这位年轻人了不得了。”

    “我大鼓界后继有人啊,哈哈,真是幸事一件。”

    “唉,我周某人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还是愿意提携一下优秀的后辈的,这人虽然不是我徒弟,但是我还是愿意去捧一捧他。”

    木纯生朗声笑着:“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老周一人专美于前呢,算上我一个,我看这年轻人绝对是我们大鼓界的未来之星,说不定他还能振兴我们的大鼓呢,哈哈,哎,柏老师您可是出了名的爱提携后辈,想必您这一次肯定也会不遗余力的吧。诶?柏老师您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黑啊。”

    柏强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头老血都涌到喉咙头了。

    大鼓界的未来之星,未来你妈啊,这王八蛋是说相声,妈的,这他妈就是一个票友啊。混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路子这么野啊

    大鼓界的几位大腕还在感慨不已,没一会儿下一个考生就进来了,这位也是一个年轻人,长得胖胖乎乎的,木纯生他们瞧着也眼生,想来可能是外地的大鼓艺人吧。

    那胖胖的年轻人冲着眼前几位大腕抱了抱拳,然后一个深鞠躬:“几位老师好。”

    木纯生含笑点点头,他挺喜欢年轻人的,毕竟年轻人才是一个行业的未来,现在已经很少有年轻人愿意学大鼓了,所以他看见年轻的大鼓艺人都会打心眼里面喜欢,他伸了伸手,温和说道:“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那年轻人就过去挑板了。

    台上坐着的那几位大腕儿的心情都很不错,瞧着这年轻人挑起板来也非常认真,试板的时候也非常专注,一点不慌不忙,看上去也是很有表演的经验的,不错。

    几位大腕儿对这年轻人的第一印象都非常不错,只有一人气的在发抖,这人还是柏强。

    木纯生他们认不出眼前这年轻人,可他认识,他也是经常往向文社跑的,也知道挑板的这王八蛋是谁,这人叫薛果,也是个死说相声的。

    妈的,这帮说相声的是组团来我们大鼓界捣乱了,岂有此理!!!

    柏强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旁边木纯生还在含笑点头,看着薛果的眼神充满了欣慰,他满意地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感叹:“大鼓界的年轻人才真多啊。”

    ……

    再说回何向东,这孙子出了大鼓比试场,片刻不敢停留,如同脱缰的野狗一般冲到了评书表演区,发现那边正在叫他的号,他之前也去抽过签了,现在刚刚赶到。

    他连气都没有喘匀,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被领着往评书区那边赶去,这孙子都快累得不行了。

    每个比试场都是一样的,前面坐着都是这一行的几位大腕儿,辈分足够能力也足够,初赛是要他们把关的,他们要有这个眼光才行。

    评书场地的评委就没有那么多了,一个考场就三位大腕儿,一个评书门的,一个西河门的,还有一个是四川说书的。

    说书其实也有南北之分,北方说书的规矩比较重,尤其是用醒木,众所周知在说定场诗的时候,山海关以里的是要在最后一句话留出几个字再拍的。比如“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啪……是沧桑”,而关外东北那边说书,是把整首诗说完了才啪一下醒木的。

    而且北方的评书是用醒木的,这是吃饭的家伙,所以评书也叫使短家伙的,指的就是这块醒木,还有一个使短家伙的就是竹板,也就是竹板书。

    有使短家伙的就有使长家伙的,这使长家伙的就是唱大鼓书的,长家伙就是他们拉的三弦。

    北方说书使醒木的规矩有很多,是不能随随便便就用的,用的每一下都是有讲究的。举个简单例子,比如敲门,古代都是木门,按理说艺人用醒木砸几下桌子就好了,又简单又形象。

    但是在北方说书是绝对不允许的,艺人只能用嘴巴口技把这个声音模仿出来,绝对不能用醒木,所以我们在听评书的时候,一个小时听完了,那说书艺人根本没敲几下醒木,这是规矩。

    四川一带的说书艺人却不一样,他们用醒木的频率很高,他们经常啪啪啪,这帮艺人表演的时候老是会啪啪啪的,这也是规矩。

    各地说书的都有各地自己的规矩,但总而言之是大同小异。

    何向东进场了,这里的陈设反正都很相似,中间被空出来了,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铺着绒布,折扇醒木手绢都放好了,还有一张给说书先生用的椅子,这张椅子比正常的椅子要高一些。

    如果你要在桌子上写作业或者干嘛会非常吃力的,因为这椅子的高度跟桌子根本不配,艺人坐在椅子上整个上半身都会露出来的。说书虽然是是靠着嘴说,但也会涉及到肢体动作的,艺人的上半身也会对表演有帮助的,所以要用高椅子。

    何向东在椅子上坐好了,看了眼前几位评委一眼,大口喘着气,这死胖子体积太大了,稍微一跑就累得不行了,现在气都还没缓过来呢,现在可说不了书,得先把气喘匀了。

    三位评委一见何向东这样,他们的眉头当时就皱起来了,对何向东的第一印象就变差了。

    这年轻人有那么紧张嘛,坐在台上也不说话,一个劲儿地喘气,这人不行。

    三位评委同时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也带了一点失望。

    何向东虽然年轻但是他九岁就出道了,也是老演员了,他知道艺人一旦上了台就绝对不能干坐着不说话,这不像话。

    他深深喘了几下,笑着跟眼前三人打招唿:“都来了啊,还没吃午饭了是吧?嗨,您说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等会安排的午饭是什么哈?”

    那三位评委都懵了,愣愣看着何向东说不话来了。

    这人哪儿来的?路子这么野啊?

    他们在这里半天了,也没见着那个艺人进来跟评委这样打招唿的,还问中午吃什么?你当这里是食堂啊?

    这人到底是谁啊,谁徒弟啊,路子这么野啊?

    你是来比试的,我们都是评委,你当你在茶馆说书呢,还聊家常?不知道这儿的规矩是不允许评委和考生乱搭话的啊?

    现在说评书的基本都奋斗在广播一线,都是录制节目的,也没有办法跟观众聊天。民间小剧场里面说书的也很少,现在曲艺行都不景气,大批曲艺艺人都是靠国家养着的呢。

    何向东见眼前几人都不理他,他也觉得有点尴尬,这场子有点冷啊,观众不热情啊,他自己圆了一下:“我倒是挺能吃的,不然也不能这么胖啊,希望中午有点好吃的。哈哈,咱们闲话少叙,这就开书。”

    这孙子总算是把气给喘匀了。

    听到这路子这么野的评书艺人终于要开书了,三位大腕才面色才略微缓了一点,等着何向东开书。

    何向东眸光一凝,他是张阔如的亲传弟子,也是张氏评书的正宗传人,现在又被王弥苇调教了这么久,他的水平早就突飞勐进了。想当初他在西安的时候和单口名家傅盛比试过一场,那一次他还略输一筹。

    但是现在如果让他们再比试一次,何向东敢断言自己绝对能全面超越傅盛,让傅盛输的心服口服,要知道傅盛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啊,人家也是一代名家啊。

    所以说经过两位宗师的调教之后,何向东的说书实力也正式跨入名家水准了,而且是名家里面比较强的那一类人。

    何向东目光温和地看着眼前三人,丹田一股气往上窜,从丹田到喉头这一块坚硬如铁,何向东吐字清晰,把每一个字都送到了三位评委耳朵里面:“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定场诗第一句一出来,这几位评委眼睛当时就是一亮。他们坐的离何向东有点距离,但是他们却能很明显感觉到眼前这小伙子的话好像是人家凑到自己耳朵边说的一样,自己根本不用费力,每一个字就自动送进来了。

    他们都是评书大腕,很清楚这不是靠声音大就能做到的,声音大是响堂,声音一大观众就容易觉得吵,小了又得竖起耳朵听,观众会觉得累。但是这年轻人很明显是练过响堂和打远儿的,声音大但是不吵,而且打的很远,把每一个字都打到他们耳朵里面。

    何向东张嘴就说了这么一句,就让眼前这几位大腕儿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这三位评委心里头纷纷升起一个概念,这人基本功很扎实,但就是路子野了点。

    发声有三种方式,一种是用喉咙发音,响亮,但易累易渴,总要喝水,一场说下来,肚子里面水就开始晃荡了,而且说多了第二天嗓子得哑。

    第二种是用胸口发音,用胸口发音比较累,观众离的远了就听不见了,离的近了又觉得吵得慌,而且这种发音对演员身体损伤很大,几年说下来人就要废了,说不定在台上说到一半吐血都是有可能的。

    最好的方式是用丹田发音,观众离得远也能听得见,离得近也不觉得吵得慌,而且演员说的也自然,使活儿很轻松。所以懂得发音的相声演员在说话的时候,你往他肚子上一摸,从丹田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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