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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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大师-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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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在传授的时候,这八个书目都是被掐头去尾的,就留中间那一段儿,光不溜秋跟个棍子似得,所以也被称为八大棍儿。

    当然了,随着双方日后的交流渐多,这种限定的规矩也给打破了,八大棍儿成为了一个泛指的名词。

    相声演员从评书艺人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评书艺人也在相声演员这里学到了很多。后来还经常出现互拜师徒的事情,当然相声艺人拜师学评书的居多,评书艺人拜师学相声的很少很少。

    这里面最大原因就是相声艺人需要学习评书,都说书口戏架,要有一张说书的口,学一点评书会对你的相声技艺的提升有很大帮助。

    而评书艺人不一定非要学相声不可,评书和单口相声是有区别的,评书有书筋有书胆有栓口,它靠的是故事情节而不是逗乐,所以需要向相声艺人学习的东西不多,不至于非要拜师不可。

    还有一点就是旧社会相声艺人的地位很低,属于半乞半艺的性质,在艺人行内地位都很低。而说书则不一样,艺人行是下九流的行当,可是说书人在这里面的地位可是最顶尖,这是被人尊称为说书先生的啊,这是老师啊。你想想,人家能拉的下脸来拜你为师吗?

    张双喜捉妖的单口相声也是濒临失传了,会的人没几个了,这还是当初在天津录传统相声集锦的时候,是张永爷传给何向东的。

    过了一年多了,段子何向东早就学会了,也在向文社园子里面说过几次,每一次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他今天选择说这个的原因,一个是这个段子是个快失传的段子,他们没怎么听过,对一个新鲜的东西人们总是会更加看重和更有宽容度的。换一个所有人都说过的老段子,听众口味都已经养刁了,再说好难度就大了,相对来说新鲜的东西更容易说好。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双喜捉妖这个单口相声的本身就是悬念迭起,情节丝丝入扣,绝对能让你听得欲罢不能,这个单口的自身条件好。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飞化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日落狐狸眠塚上,夜归儿女笑灯前。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好。”大爷们很热情鼓掌。

    单口相声跟对口还不一样,对口讲究的是生活化的语言,语气语调都接近生活。单口有生活化的语言,也有说书的话,书口戏架嘛,所以他的语气腔调是非常讲究的,这个一定要师父手把手教,而且是一个徒弟一个教法。

    何向东是先跟着张阔如学评书,然后才学的单口相声,所以他是评书打的底子,而且又是张阔如的亲传弟子,这底子可比一般人深厚的多,他这里娓娓道来,那些听众全都入了迷了。

    何向东继续往下说:“这哥俩啊来到坟前了,这谁的坟前啊,张双庆父亲的坟前。前面咱们说了,张双喜和张双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现在也跟亲兄弟一般,这是来给家里大人扫墓了。”

    “在坟前哭啊,烧纸啊,哭了好一会儿,弄了点酒,往地上一撒,然后把供果都摆上。张双喜还特地弄了两个小圈给他自己父母也烧上纸钱,给他们往阴间捎去。”

    “按照钟点来说啊,照咱们现在的说法啊,差不多是四点来钟,心到神知,上供人吃。祭拜完成之后啊,鸡鸭肉啊,点心供果啊,都撤了下来,哥俩就在坟前铺了一块布,坐着喝酒聊天吃东西。”

    ……

    “在这旁边就有一个坟,这个坟啊,可能是有年头没人来上了,这都塌了。这棺材还露出一角来,而且这棺材缝里面还夹着一块红裙子来,露在了外面。”

    “张双庆回头一看,对张双喜说,‘别看哥哥没有娶亲,但是哥哥懂的跟大人一样多,不信你看。’这张双庆也是喝多了,端起酒杯摇摇晃晃来到了那棺材前,拿着酒杯往棺材上一磕,嘴里说道‘乖乖饮酒来’。”

    最后一个字话音一落,那些认真听相声的大爷们背后直泛起了凉气,寒毛都竖了起来,耳朵还不肯放过一个字,背部却在悄悄扭动来缓解这种不适感。

    这一个悬念就这样抛下了,这种下扣子的是非常见功夫的,薛果是看的两眼冒光,也没想到何向东的单口相声的本事竟然也如此了得。佩服之余,他又把目光偏向了坐在一旁的傅盛。

    傅盛也一直在看着何向东的单口,倒不是他有多么想学习何向东的技巧,而是张双喜捉妖毕竟是一个他不会的优秀单口相声,认真听一遍会对他有很多启发作用的。

    在听得过程中,他也发现了,这个年轻人的基本非常扎实,也很有几分火候了,能在这个年纪把单口说到这样地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只不过跟自己比恐怕还差一些吧,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信心。

    二楼的那位老者也一直看到现在,隐隐有些失望。

    那邋遢的年轻人问道:“怎么样?”

    老者摇摇头:“还差一些。”

    邋遢的年轻人问道:“所以你要把他赶出相声界吗?”

    老者淡然一笑道:“倒不至于,他小小年纪就如此成就已然是很了不得了,假以时日他的成就不可限量,只是现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罢了,给他一个教训就算了,这也是对他的磨砺,对他未来有好处。”

    邋遢的年轻人叹一口气,问道:“既然你本来就没有想赶人家出相声的心思,为何又提出这样的赌注。”

    老者解释道:“全本的九头案一直是相声几代人渴望的东西,面对如此之诱惑,那人居然因为害怕被赶出相声界而不敢接收挑战,这定然是个无胆之人,九头案不传无胆之人。”

    “见识了傅盛的本事之后,他若自觉不如大可离去,犯不着拿相声生涯做赌。可若是不知天高地厚,妄自尊大,那自己的相声生涯来赌一个完全不可能胜任对手,那这人便是莽夫一个,九头案不传莽夫。”

    “我提出不得再说相声不是为了真的要欺负一个小辈,而是想测试这人的性格,鼠辈不要,莽夫不要,蠢货不要。这孩子有胆子,也非常有实力,可惜就是太狂妄了,不知深浅,也跟他的年纪有关,唉,正是狂妄的年纪啊,希望他能接受教训,三十岁之后还狂妄的话,这人就没出息了。”

    邋遢的年轻人没在说话了。

    老者刚下完这个断言,在台上的表演却发生了变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真正的杀手锏

    “按照咱们现在的钟点来说,是到了夜里七八点钟了,哥俩啊归置归置东西也就睡觉了,那个年间也没有个电视看也没有广播听,早早的也就睡了。”

    “老中医说的好,天醒我醒,天睡我睡,这是有道理的,我们人类的身体是跟周天吻合的,需要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夜里面五脏六腑啊,大脑啊,都需要调整,要给它一个休息的过程。”

    何向东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些个老大爷耳朵都竖起来了,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养生是最重要的主题,像后世到处都有的广场舞就是最好的证明。

    何向东继续往下说:“哥俩躺下了,前文书咱们讲过,这是一明两暗,这么三间房,正中间是客厅,靠西边住的是兄弟张双喜,靠东边住的是哥哥张双庆。诸位你们可记清楚这三间房的位置,稍后的捉妖可就跟房子有关系。”

    架子铺好,何向东稍稍一顿,语气急促了起来:“敢等到夜里,这门帘子忽的一挑,一股子旋风便吹了起来,呜……呜……”

    在这里何向东使上了口技,从他的嘴里发出了旋风旋转的声音。

    在场的听众完全都沉入到故事里面去了,也没有发现何向东口技的玄妙,只是有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一个个背脊上面都起了寒意了,头皮有点发麻,可是却完全被这个故事给吸引住了,因为到了这里前面漫长的铺垫才完成,开始进入到正题了,张双喜捉妖的真正魅力才真正展现了出来。

    外行是没有注意到,坐着的几个内行却看出了门道。

    薛果早就知道何向东口技功夫很是了得,倒也没有太惊讶。

    陈猊公不是曲艺行人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单纯觉得何向东的口技不错,学旋风学的很像。

    傅盛可是真正惊讶了,口技是相声十二门功课之一,相声艺人最好要学一点。评书里面也有用到口技的地方,所以优秀的评书艺人也要会一点口技。

    但是这些人会的口技大多都是皮毛,真正精通的人很少很少,用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了,能有何向东这种火候的就更少了。

    何向东露的这一手着实让他惊讶了,会口技在说相声说评书里面可是占很大优势啊。

    那么既然口技这么重要,那么为什么演员不去学呢?

    一个原因就是要求严苛,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得来口技的,自己先天条件要求很高。第二个就是要学好不容易,要花费很多功夫很多精力,这些演员学相声学评书还嫌时间不够呢,哪里还有时间研究这个啊?有点皮毛就够用了。

    何向东是自由聪慧,自己条件也好,又幸得有张玉树这样的名师倾囊相授,他的根基才打的稳固。而且闯荡江湖这么些年他也一直都没有放下,****苦练,这才有了小成。

    二楼的老者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道:“他居然会口技,而且口技功夫还如此深厚,难得啊,难得啊。”

    旋即,惊喜又变成了遗憾:“唉,就是可惜了,还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房间那个邋遢的年轻人看了看老者,又转头看了看还在说相声的何向东,轻轻叹一口气,露出怀念的神色来。

    “有东西就站在了床头。”何向东一声断言,所有人当时便毛骨悚然。

    傅盛眼中精光大作。

    原本还很遗憾的老者此刻也是眼睛一亮,有些诧异地看着何向东。

    “张双庆是个练武的人,虽说是睡着了,也喝了点酒,但还是醒了过来,有所察觉了。扑棱腾,张双庆只觉得眼前有那么一人,噌的一声响,房间里面亮了起来。”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屏气凝神地看着何向东。

    情节到了关键时刻,何向东继续道:“张双庆也坐了起来,刚醒了过来,眼前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什么。过了一会儿,眼前亮了,瞧清楚了,这儿站着一姑娘,那叫一个千娇百媚啊。”

    众人这心神一松,完全跟着何向东的说书在走了。

    张双喜捉妖要进入**了,故事扣人心弦的一面终于展示出来了,而何向东的最强水平也在故事逐步进入**之时,渐渐展露出来。

    “一天两天三四天,接连十天,是夜夜笙歌,旦旦而伐,这张双庆就算是铁打的身体这也吃不消啊。眼眶发青,面色惨白,脚步虚浮,这都快走不动道了。这张双喜可就瞧见了,哟,哥哥您这是怎么了?”

    ……

    “张双庆回东屋,张双喜回西屋,但是这张双喜也没有睡觉,也没有脱衣服,在这里等着呢,因为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耳听得打更人打更,三更天了,张双喜一个机灵,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倘若这个声音是哥哥的还则罢了,但这个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

    “张双喜先撩开自己的门帘,也没敢大动,只见的哥哥那边房间好似有动静,恍恍惚惚,有人影晃动。张双喜心想我这得要去看看去,蹑手蹑脚出了门,来到了哥哥的门口,一瞧吓一跳啊,自己哥哥坐在坑沿上,面前摆着一个桌子,桌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可哥哥这手里面好像端着酒杯似得,对面也没有人,但是张双庆却在谈笑风生‘来啊,喝一杯,乖乖吃酒来’。”

    话音刚落,明明是正中午,但是现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起来,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大家都被何向东营造出来的恐怖场景给吓到了。

    傅盛有些坐不住了,眼睛瞪得很大,倒不是被吓得,而是这一刻何向东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他非常惊讶,他瞪着台上的何向东,吃惊连赞道:“好厉害的评书,好厉害的布场,好厉害的气氛。”

    二楼的老者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没冲到外面去,眼睛死死盯着何向东,脸上全是错愕,惊讶道:“张氏评书,他竟然是金口银舌的徒弟?”

    张阔如之所以被人尊称为金口银舌就是因为他最擅长说长袍书,尤其擅长营造战斗场景,千军万马,浩浩荡荡,真正把战场摆在了听众的面前。

    张氏评书最大特点就是长于营造各种场景,把各种虚构的场景真实地摆在听众面前,给予强烈的现实冲击,让人身临其境,真实无比。

    何向东真正的杀手锏在这个时候终于展示出来了,他是用评书在说单口相声啊,浩浩荡荡,一波接一波,一个个奇幻诡谲的场景真真切切摆在了众人面前,他可是张氏评书的正宗传人啊。

    傅盛虽说也是相声名家,可年纪毕竟还没有那么大,再加上张阔如消失多年,他能听得出来这是非常厉害的评书,但听不出传承。而那老者则是老江湖了,只是这一耳朵,他便看出来何向东是张阔如的徒弟了。

    老者眼睛逐渐散发出夺目的希冀光彩,盯着何向东的眼睛是一眨也不眨,里面充斥着的全都是惊喜。

    原本的何向东比起傅盛来是还差一点,可是现在再加上高深的口技和张氏评书正宗传人的本事,如此完美地配合在一起,这段单口已经不输傅盛了。

    难怪他敢上场,原来不是莽撞,而是艺高人胆大啊!

    那邋遢的年轻人问道:“现在如何?”

    老者没有回头,直接抬起了手,语气急促道:“别说话,他成与不成就看接下来这一句话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转换自如,完美结合

    前面何向东是用评书在说单口,营造出一个个真实的场景,技艺自然了得,但是单口跟评书是有区别的,你会说评书不一定会说单口。

    老者真正想看的是何向东把评书和单口结合的水平怎么样,是随意糅杂,还是巧妙地结合在一起,相辅相成,老者要看这何向东对这二者的运用和转换。

    “哥哥对面没有人,但是却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呀,乖乖来吃酒了’。这里吃着喝着,张双喜在外面看的是毛骨悚然。”

    何向东依然用的是张氏评书的技巧,把那恐怖的场景摆在了听众的面前,坐着的这些听众都感觉自己就是张双喜,就在门外偷偷看自己哥哥对着空气说话,而那团空气竟然也发出女人的声音来了。

    “乖乖来吃酒。”

    “毛骨悚然。”何向东把最后四个子一说,听众们毛发都竖起来了,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身上的小肌肉微微颤抖着,他们就是真正的毛骨悚然。

    同行高人傅盛受的影响不大,但此刻他的眸子却是奇亮无比。

    二楼的老者也紧张起来了,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何向东,他知道评书和单口相声的转化就在接下来这么一句话了。

    如果是在说评书的话,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氛围和场景,艺人是不会轻易破坏的,是要继续往下说的,趁热打铁,顺势铺入。

    而如果这是在说单口相声的话,接下来这里定然是有一个包袱的,老者在等的就是这个包袱。

    果然,何向东看了一眼面前这几位头皮发麻的听众,他语气诚恳道:“列位,你们设身处地想一想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就拿我们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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