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男女- 第49部分

张辉不太高兴了：“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都没有说过你！”

“那你为什么要给她强调我是你前妻？你分明就是害怕她误解！你看看，哪有一个大姑娘把男人的胳膊拉到自己的胸前放着的！如果你们没有关系，她怎么会那么大方！”

“你观察的还蛮仔细的！你说我们有关系就有关系，那又怎么样了？反正孤男寡女，她没嫁我没娶，谁能说个什么？”张辉皱起了眉头，不高兴地说，“你一个女人，跑酒吧里喝酒，难道就是为了盯我的稍？”

刘茵只觉心里好像被人堵上了一堆毛发，龌龊憋气，她的肝火噌地点燃了：“哼，你自作多情！我闲得发慌了我盯你的稍？你可以找女人，我为什么不能找男人？你们孤男寡女，我还是单身，找个男人也不犯法吧？！”

“我还真是自作多情！居然还以为你对我余情未了呢！哼，水性杨花的女人！怪不得白筱没有跟你结婚呢！”张辉气鼓鼓地说着，给了刘茵一个脊背。

刘茵的火气已经被点燃了，忽然张辉又提起了白筱更是给她火上浇油。

“白筱怎么啦？我压根就没想要跟他结婚！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只有男人可以不要脸皮地乱搞胡来？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一堆垃圾！一钱不值的垃圾！”

张辉用枕头捂住了耳朵，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刘茵气呼呼地喊叫了一阵，忽然觉出浓浓的悲哀。自己这又是何苦，何苦把自己降低到这样的一个被动的位置上呢？不管是跟张辉还是白筱还是江，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地，但毕竟自己都是用全部的感情投入进去了，真诚地希望有一个好的结局。但结果呢？是命运跟她开了玩笑还是如今这个世界真得找不到了专一痴情的男人？为什么她遇见的每一个男人，在她每一次真爱的时候，忽然让她看见了人最丑陋的真面，而给她一个伤痛的结果？这个世界堕落了，幸福堕落了，自己也堕落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追不上自己想要的幸福？难道是堕落的不够？还是道德已经彻底沦陷？

刘茵这边还在痛苦着，张辉已经扯起了呼噜。刘茵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张辉的脊背，可是张辉依旧毫无反应地酣睡如故。

刘茵第一次深味了为什么古人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她抬起腿，狠狠地在张辉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张辉无动于衷，丝毫不体谅刘茵的苦衷。

这个狗男人！刘茵狠狠地在心底骂道，让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好！但她看见张辉头上的绷带，忽然心又软了，这个男人，关键的时候还是护着自己的。只是他怎么可以那么滥情，随便地在外面胡来！如果不是他，这个家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自己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刘茵狠狠地在心底咒骂着张辉，用自己的目光将他杀了一次又一次。

空虚和愤恨煎熬着刘茵的心，她怎么也睡不着了。张辉的鼾声让她烦躁地坐了起来，准备一个人去客厅睡觉。

“小茵！”张辉忽然喊道。

刘茵惊了一下，瞪了一会却没有任何动静。原来张辉在说梦话。

刘茵转回身来，坚硬冰冷的心在那一声的梦话里忽然就融化了，变成了一块柔软的棉花。她紧挨着张辉躺下，一只手搭在了张辉的腰上。以前的多少个夜晚，要么她枕在张辉的胳膊上，要么就这样紧紧靠在他的背上，那么安心地睡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两个人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刘茵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将脸紧紧地贴在张辉的厚实的背上，用力地从后面抱紧了他。如果还有机会，宁愿这样抱一辈子，宁愿不要撒手。

正文　第九十五章：我还是我

周末，难得接到李美的电话，大声大气地喊着请刘茵的客，还格外地强调了一句：“把你的男朋友也带上啊，人多了热闹！”
刘茵故意气她，说：“那怎么行啊，我的男朋友排了那么长一个队，不怕把你的茶馆给挤爆了啊？我可不敢搞得你破产啊！”

李美在电话里笑骂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沉鱼落雁了，男人排着长队追你？不会发烧做白日梦吧？告诉你，如果你真带了那么多人来，姐姐我就是搞到跳楼甩卖也认了！好了，废话少说，难得我请你一趟，赶紧来啊！”说着就扔了电话。

刘茵在家里转了半天，还是拎起了手包。虽然和李美不是很谈得来，但李美大不咧咧的性格倒是不让人讨厌。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后，仿佛小云也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偶尔在一起喝喝茶，却发现似乎再也放不开了，几乎没有可以让两个人坦然的话题。在这样的烦乱的都市，似乎唯一相熟到可以乱开玩笑、偶尔争吵的，就是李美了吧？也罢，既然无聊，还不如去和她一起消磨时间。

李美显然是郑重其事的开派队的架势，茶馆冰蓝色的玻璃外墙上，扎了一圈粉色的气球，店内更是随处可见彰显喜悦的彩带丝带，把一个后现代装饰的茶馆，搞得不伦不类。而整个二楼大厅，在原来吧台的地方，放了长长的餐桌，似乎变成了食品展示会。

李美穿了件紫红色的低胸真丝长裙，将头发高高地盘在了脑后，耳侧留了一绺卷曲的鬓发，恰到好处的显示了她俊美的脸型。修长的脖子上挂了串白色的水晶项链，看起来人格外精干飒爽，也更衬出她肤色的白皙。李美春风得意地站在大厅正中央，眉飞色舞地接待着每一个前来聚会的人。

“刘茵，你可真是大小姐啊，怎么这么慢！”李美上前叫道，口气中依旧充满了冷嘲热讽，“你不是说带着大队人马吗？在哪里啊？不会今天耍单了吧？”

刘茵冲她眨眨眼：“听说你今天搞聚会，美男帅哥一定多如牛毛，还怕我耍单？只要你不害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就行了！”

“切，好像天底下就你一个女人了一样！你去丁香花房吧，小云跟我老公在里面说话呢！”

“你搞这么大的阵势，是不是捡了金元宝了？”

“比捡了金元宝还高兴的好事！好了，你不要问东问西的啦，待会你就知道了！快去吧，小云等你半天了呢！”李美说着，转身就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刘茵笑着摇摇头，这家伙，装着牛角还真成了牛了！

刘茵推开丁香花房，里面只有小云一个人在静静地品茶，神态似乎格外的寂寥和落寞，让人不由从心底生出一份怜惜。

“你忙什么呢？我可是等你等的板凳都要坐穿了！”小云冲刘茵淡淡一笑，开玩笑地说。

“那日喝醉了，也不知你怎么样。张辉还挺生气的，埋怨我灌醉了你呢！他哪里知道，我的酒量可都是跟你练出来的！”刘茵坐在小云对面，顺手端起小云的杯子喝了一口，“怎么，换了爱好了，居然改喝茶了！”

“喝茶也好啊！没听人说过，人生如茶，喝茶论道，人走茶凉，小小的茶杯里有人生的哲理呢。你呢，喝什么，茶还是咖啡，或者玫瑰花茶？”小云避而不谈张辉。

“随你吧！你现在怎么变得怪怪的，好像不像以前那么豁达，怎么老透出一种出世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和一个得道高僧交谈一样，不在一个平面上了！”

“人都是在不断的变化中。就像你，现在的你和多半年前的你就很不一样了呢！”小云依旧淡淡地笑着。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我还是我，再怎么也没有变成你尚小云啊！”

小云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她深深地看了刘茵一眼，没有说话。刘茵忽然明白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她伸手在小云的手上拍了拍，以示歉意。

“那个，刚才李美说她老公跟你聊天呢，那个木头一样的男人，跟你谈些什么？”

小云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你怎么说那帅哥是木头呢？人家心挺细的，叫我多照顾照顾小美，帮她把公司打理好呢！他除了那一点之外，我看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了！小美还真是有福气，我都开始有点眼红了呢。”

“你不会吧？像你这样的人也会花痴？他那一点，可是致命的一点呢，那个正常的女人能受得了？”刘茵不客气地打碎了小云的幻想。

“你真是，偶尔让我花痴一下都不行？不过他可真有点奇怪呢，好端端地嘱咐我帮小美打理公司干什么。还有他的表情也很奇怪，那眼神里沉淀了那么多的伤痛一样，看了让人心里难受得要命，恨不能代替他。你说，他不会有什么是吧？”

“我怎么知道啊？应该不会吧，看李美高兴得那样子，应该是有好事才对。对了，他们怎么这么突然开什么派对呢？李美可不是那种新潮的人啊，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冷清的样子，也是不爱热闹的，怎么会想起来搞这么隆重的一个聚会呢？”

“李美怀孕了。”

“噢，怪不得。”刘茵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起来。她把玩着茶杯，想起了那个被自己谋杀掉的小生命，恍若就在昨天。

“走吧，去大厅吧！聚会正式开始了！”小云拉起刘茵，用手在她的脸上拍了拍，“高兴点，该过去的都过去了，最重要是自己要快乐地活着。”

刘茵勉强一笑，跟了小云出来。大厅里聚满了人，都高高地举着酒杯喜笑颜开地跟李美和她的老公打趣着。那个帅气的忧郁男子穿了一身洁白的休闲服，愈发衬出肤色的白皙和眉眼得俊俏，他和李美站在一起，倒比李美多了一份娇柔，一份出尘，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这样的男人，倒跟妖精似的，难怪你会花痴呢！”刘茵强打精神，嘲笑小云。

小云不满地瞪了刘茵一眼。

宴会开始了，简单地客气了两句，李美的老公就离开了大厅。李美笑着向刘茵和小云走来，眉目中写满自得和幸福。

“你这家伙，瞒的人好紧！几个月了啊？”刘茵抱怨地骂着李美，一边手就摸上了她的腹部。

“切，哪能摸得出来！还不到四个月呢，我也是检查了好几次才敢确定的。”李美打掉刘茵的手，笑着说，眼里放射出母爱的柔和的光。

“那么，现在你们夫妻关系应该很融洽了吧？”刘茵八卦地问。

小云的眼睛盯着李美，不经意地笑着：“小茵，你现在怎么成了好奇宝宝？这种事你也问的出口啊？”

李美的脸白了，目光躲闪，片刻才幽幽地对刘茵道：“前辈子我们一定是冤家，要不你怎么老能找到我的死穴呢？不过，他除了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一个合格的朋友。所以，我应该没有遗憾。”

“呵呵，开个玩笑。只要你觉得幸福就行。”

“小美，你不要介意，小茵也是关心你。她那臭脾气，一向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人，你不要想太多啊。”

“没什么。其实我现在只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了。”李美幽幽地说，刚才的自得和幸福的表情如北风吹散得烟，不留一丝痕迹。

“别瞎说！其实他真的很细心，刚才还嘱咐我要我好好照顾你，帮你打理公司呢！他那么高傲清俊的人，能这么说还真不容易，可见你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而且以前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有了孩子，你们的关系可能会更进一步，你还怕没什么盼头？”小云说道。

刘茵尴尬地看看小云又看看李美，心情糟糕透了。今天怎么总是说错话？其实她也替李美高兴呢，可话出了口怎么变成这样，反倒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我，去趟洗手间。”刘茵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刘茵离开大厅，跑到包间的走廊上转悠。她想找个空闲的包房，好躲进去放松放松。可是几个包房都传来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刘茵只好无奈地走向尽头的那间大包。

包间的门虚掩着，灯光暗淡，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人。刘茵把手轻轻地放在门上，刚要推门而入，忽然里面传来了低低地对话声。

“你这样不是也挺好嘛，马上就要做爸爸了，你还有什么必要和我牵牵断断的。”是一个低沉的很有磁性的声音。

“我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联系。可是，你真的就这么放得下？”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刘茵一惊：是李美老公！她收回了自己迈出的脚步。

正文　第九十六章：躲还来不及

“有什么放不下的？德哥对你也够意思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你看清楚点，德哥已经不爱你了，你不要自不量力的纠缠不休！”一个年轻的稚嫩的声音尖利地喊叫道。
“住嘴！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他说话？”低沉地声音喝斥道。

“哼，他有什么好的，都这会了你还向着他做什么？你不会，不会真的还喜欢他吧？”稚嫩的声音高叫起来。

“好了，别惹我生气！我现在只喜欢你！但不管怎样，你不能这样没大没小地跟他说话！毕竟我们走过这一趟。”

“你专程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那么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见你，还有你！”李美的老公冷冷地说。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也是为你好！你是家里的独根独苗，要让你家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不是要他们的命吗？现在你老婆也有了，孩子也有了，你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你明白吗？生活中有时不能只有爱，还有责任！”

“责任？爱？凭你也配和我谈责任和爱？当初引诱我爱上你时你的责任感在哪里？如今这么决绝的你，爱又在哪里？从实至终，我只是你的玩具，你想要玩了就拿在手里，你玩腻了就开始跟我谈做人的责任？”他冷笑起来，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苍凉和悲哀，让刘茵的心里直发酸。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低沉的声音似乎动怒了，停了半晌说：“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你好自为之！”

“不识抬举！德哥听说你老婆怀孕了，专程过来祝福你，你反而这样对他！活该他甩了你！”稚嫩声音幸灾乐祸地说。

“走了！”低沉声音喝道。

听见脚步声向门口走来，刘茵吓了一跳，连忙躲到门口的花木后面。

“等等！”李美的老公忽然喊道。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你还想干什么？不会真玩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把戏吧？我跟你说，德哥不要你了，你就不要痴心妄想！要闹你就闹吧，看看别人怎么笑你！死更容易，跳楼跳河撞车撞墙割腕喝药，随便你选！我还信，你真会为情自杀？！”稚嫩嗓音不屑地大喊。

“闭嘴！”低沉声音训斥道。

屋里没有了声音，寂静的可以听见刘茵的心跳。

“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只问一句：你曾经爱过我吗？”颤抖的声音。

沉默。然后听见低沉声音说：“这真得很重要吗？爱与不爱，你就一点都分辨不来？十三年了，你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我。”

十三年？刘茵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李美的老公现在不到三十，十三年前就是十七岁！这么说，那中年男人就是李美老公的初恋了？怪不得他会用情这么专一！初恋，不管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看来都是弥足珍贵，难以忘怀的。

“我只想听你亲口说出来。”话中有苦涩的笑。

“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我跟你说过，走过的路就不要回头，你怎么记不住呢？有些东西太过坚持未必是好事！”顿了顿，“我跟小六办理了移民手续，可能很快要出去了，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你总算是办好了。”幽幽地话语里似乎有无限的哀怨。

“可惜不是跟你！”幸灾乐祸的声音，听的刘茵恨不能找块板砖拍死他。

“走吧！你们都走吧！滚，都给我滚！”房间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大喊声，伴随着劈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脚步声朝里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刘茵将头凑到门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