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在人前我们要假装很疏远的样子?你知道现在我很难做人的,大家都说我勾引你!”刘茵气恼地揪着江的耳朵。
“刘茵,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们两个的关系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跟他们大家无关。我一直觉得你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你怎么也会这么世俗地在乎别人的看法呢?再说,别人愿意说什么就由他们说去,我总不能给他们下个封口令吧?”江的神情冷了下来。
“你只要在人前跟我亲近一点就可以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刘茵也不高兴起来。
“私下里我们怎么都可以,但在公司这样的公众场合,对不起,你我还是上下级关系!”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手从刘茵的身上抽了下来。
“哼,随你的便!”刘茵生气地站了起来,扔下一句话就摔门而去,外面大办公间的同事被刘茵这么大力的摔门声吓了一跳,都惊讶地看着她。
刘茵看了看大家,一声不吭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她现在还没有勇气与江把关系搞的太僵。毕竟那种迷恋,有点象罂粟散发的气息,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但决不能就这么妥协了,要不然以后自己更没有了说服力。
下午下班时,张辉连着打了三个电话,刘茵都没有接。既然恩断情绝,那就不必要再给任何一方留下遐想的余地。想起那天回去时看见的一幕,刘茵咬紧了牙齿,索性直接关了手机。
下班后刘茵没有如往常一样借故留在办公室。她要江好好看看,自己并不是一个离开男人就痛哭流泣的女人,而且,她要用自己的姿态表明,自己有没有他其实都无所谓。刘茵昂着头踢腾着高跟鞋,精神焕发地跟同事道别。她瞥见江从办公室出来探询地看她的眼神,更加挺起胸膛,假装不屑地走过他身边。
到电梯间时刘茵略略有点后悔。江的确是钻石级别的超级帅男,收入、身世、学识、相貌,没有一点不让男人嫉妒,女人垂涎!而且说实在的,刘茵从没有这样迷恋一个男人的身体。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男人,难道就因为两人之间隐秘的关系而失之交臂?那是不是有点太不值得?再说一个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当然会有一些常人无法接受的习惯,更何况他接受了多年西式教育,生活习惯已经西化了呢!刘茵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点,会不会就此导致江跟自己彻底玩完?
刘茵真想返身回办公室,但又怕自己先没了底气以后更不好操控他。犹豫间电梯停了下来,刘茵被众人拥簇着挤了进去,电梯关门的一刹那,她看见江失望的眼神。
看来他还是在乎我的。刘茵心中有点小小的得意,她有意放慢了脚步,等江赶上来。
张辉在公司大厅处站着,看见刘茵迎了过来。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找你有急事!”张辉责怪地说着,一把拉住了刘茵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啊?放手!”刘茵摔开张辉的手,瞪着他。
“快走,我怕来不及了!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张辉又抓住刘茵,急急地就要走。
“你说什么啊?火车进站跟我有什么关系!”刘茵不耐烦地挣扎着。
“刘茵!”江在后面紧赶两步,追上刘茵,奇怪地看着他们,“这位是。。。。”
“我是她老公。”张辉站住脚,回头打量着江说。“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们明天再谈,我们现在要赶去火车站接人。”
江狐疑地看着刘茵,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是前夫。我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刘茵连忙解释。
“前夫也是夫,怎么可以说没有关系?好了伙计,我不奉陪了,赶时间啊!”张辉说着,不管刘茵答应不答应,拉了她就走。
刘茵回头去看江,江将头扭向一侧,再不理她。
“张辉,你他妈玩什么花招?你为什么这样跟他说?”刘茵咬牙切齿地骂着。
“怎么,那个是你的新欢啊?这回眼光有进步,起码这个看起来还比较顺眼,不象那个白筱,奶油小生一样,还比你小好多,迟早你被他甩掉!咦,这么说你已经被那个姓白的小子甩了?奶奶的,改天我给你好好收拾收拾他!我的女人也敢甩,吃的胆大了他!”张辉嘴里叽里咕噜不停,说出的话更让刘茵哭笑不得。
到车跟前,刘茵死活不肯上车了:“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放心,首先我声明,绝对不会打你的任何主意,其次,我更不会亏待你一分的。”
“直接点,说明白。”
“好好好,说白点,其实就是想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演戏?演什么戏?”刘茵莫名其妙。
“咳咳,是这样的。我爸妈突然从老家过来了,说是想要看看咱们,在西安呆一段日子。你也知道,离婚的事不能跟他们说,都上年纪了,怕接受不了。所以只好委屈你回来,装装样子。你放心,他们一走你还是你,爱跟谁跟谁,我决不干涉。”张辉有点尴尬地解释说。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我回去她怎么办?”刘茵首先想起那个女人。
“那不用你管,她绝对不会冒出来坏事的。”
“我不愿意呢?”
“当我求你。两个老人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折腾不起。而且,他们一直口口声声提的你的名字,夸你这也好那也好的,你说,我怎么跟他们说我们离婚的事?农村人思想里离婚是不光彩的事,你说他们知道还不知怎么想?两个老人对你怎样你也心里有数,你忍心看他们难过?再说了,只是演演戏,不会让你为难的。”张辉效之以情。
正文 第七十四章:同居协议
刘茵低下了头,眼圈有点发红了。张辉的父母对她的确没得说,直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地待承着,老太太甚至把自己戴了一辈子的传家手镯都提前给了她。刘茵还记得那年过年回张辉家时自己生病了,高烧三十九度三。张辉又出去会朋友去了,联系都联系不上。是两个老人冒着大雪拉着架子车将她送进医院,救回了她一条命。而老太太却被冻感冒,后来落下了哮喘的毛病,至今没有治愈。
“你放心,我晚上可以睡卧室地上,绝对不会对你不利。而且在此期间发生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承担。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经济补偿。”张辉看刘茵不做声,以为她不乐意,连忙加了砝码。
“别说了!几点的火车?”刘茵问,一边钻进了汽车。
“晚上七点。”
“那还愣着干什么?没有时间了,快走啊!”刘茵催促道。
张辉表情复杂地笑了笑,发动了汽车:“你总算还有一点没有变。”
“哼。不要以为是为了你!我是看在二老的面子上。不过丑话可说在前面,你我之间最好划清界限,不要干涉彼此的私事!”刘茵板着个脸,面无表情地说。
“那是自然。我绝对不会阻碍你和男人约会的。”
“还有,床是我的,在我居住期间,你要保证没有哪个女人可以睡在我的床上!”
张辉哈哈地笑了:“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神经啊?怎么把床看的那么重,还真当成自己的地盘了。哎你说,这里面是不是也有性暗示的成分?”
“谁跟你暗示呢?我是怕你弄脏了我的床!”刘茵白了张辉一眼。
“行,行。只要你帮我把老爸老妈高高兴兴地骗回去,我什么都依你!哪怕跟你签个协议呢!”张辉满不在乎地说。
“好,你就给我签个协议吧!”刘茵见不得张辉高兴,拿话激他。
“OK!你提什么条件我都应你,不过你记得,离婚的事无论如何不能让爸妈知道!爸有高血压,不能情绪激动,如果发生一点点意外情况,到时你不要怪我翻脸!”张辉郑重其事。
刘茵瞥了张辉一眼,没再做声。
在火车站见到张辉父母时,刘茵和张辉唏嘘不已。两个老人守着一个装的鼓鼓囊囊的大蛇皮袋子和两个红皮大包袱,正拨拉着一个塑料袋子吃干粮呢,看见他们过来,两个老人高兴地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妈,爸,路上累不累啊?”刘茵亲热地搀起老太太,关切地问。
“不累不累,我和你爸坐在袋子上呢,有撒累的?”老太太爽朗地说着,眼睛就探询地在刘茵的肚子上瞄了瞄。
张辉拉过老头子还在啃的锅盔,扔进塑料袋,埋怨地说:“就剩两颗牙了还吃这么硬的东西,真是的,好象你儿子不给你吃一样。”
老头子呵呵地笑着,并不反驳,一猫腰就将底墒的大蛇皮袋子扛在了背上。
张辉拎起那两包袱,嘟囔着:“不是说了不让带东西吗,咋搞了这么多?你当是搬家呢,还大包小包地,真是把石头往山上背呢么。”
“你看这瓜娃些,这全是我给你娃做的小衣服!城里东西再好,能比上你妈自己做的?”老太太在儿子的背上打了一下,略带抱怨地说,“你看看你两个,都老大不小的了,还不生孩子,你知不知道村上人咋看呢?再说了,现在我两个老东西还结实着能给你带孩子,等以后老胳膊老腿动弹不了了,你两口子指靠谁去?”
刘茵看了张辉一眼,冲他撇了撇嘴。
“你妈说了,这次来人家就不走了,就是要等着抱孙子呢!”老头子终于插了一句嘴。
“就是,我不管你心里咋想,反正小茵的肚子不鼓起来,我就不准备回去!你弹嫌也罢,不弹嫌也罢,我老婆子就是要看着你给咱老张家撒下种来!”老太太直言不讳自己的目的。
“哎呀妈!”刘茵不好意思地摇摇老太太的衣袖,半羞半娇地撒娇。
“这有啥不好意思地。女人生娃跟母鸡下蛋一样正常,怕啥呢吗!别说你妈不心疼你,我是看明白了,我不逼你,你就不会主动给我生个孙子!”老太太毫不留情。
“对咧对咧,妈,你回去再说得行?这么多人呢,说那干啥?”张辉听母亲说的太直白了,连忙打断她。
“这龟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你娘了?说两句咋啦!”老太太佯怒地瞪着儿子。
“妈,看你说的,你儿子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他还不是怕你太累,让你少说两句歇歇劲嘛。”刘茵连忙给老太太消气。
“哎哎,咋说话呢?我儿子啥时候成了龟儿子了?你这不是骂我呢吗?”老头子也不答应了,回头瞪着老太太。
老太太一拍刘茵的手,呵呵地笑了:“看看看,我就说了一句,你就都不答应了!这还没进门呢,这老不死地就开始讨好他儿子了!”
几个人都笑了。
回家安顿好两个老人休息后,刘茵坐在客厅里发呆。老太太的话深深地刺激了她。的确,快三十岁的人了,却依旧如同浮萍一样地漂浮着,什么时候才可以安定地驻扎在一个长满幸福的地方呢?女人三十豆腐渣,三十岁以后,女人就如同开败地花,即使勉力维持着昔日的娇艳,却依旧逃不过凋谢地命运。而孩子就如同种子,在某种程度上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延续着自己对生活的渴望。
刘茵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想起那个已经消逝的小小地蝌蚪,而自己,就是凶手。
张辉从卧室出来——因为刘茵不愿意闻到那床上沾染的另一个女人的气息,张辉将所有的卧具都更换了新的——看见刘茵的神态,心里略略有些不好受。
“怎么了?”张辉低声问,“是不愿意呆在这里还是。。。。。。”
刘茵抹掉眼泪,惨然一笑:“既然跟你上台了,自然要把戏演好。再说,我也的确想妈了,跟她老人家在一起,就跟我亲妈在一起一样。”
“你爸妈,还是没有音信?要不,我这件事了了,我们一起去找找。”张辉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刘茵,“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这么决绝?好象我是什么无奸不做的坏蛋一样!或者,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你,所以才这么绝情吧!”
刘茵没有做声,点了烟狠狠地吸着。
“你现在倒有点尚小云的风范了!连抽烟的姿势都跟她一样!”张辉讥讽地说。
“哼,你观察还满仔细地啊,看来你真的对她很用情啊!”刘茵的口气也是浓浓嘲弄。
“你不用给她电话说一声?”
“你是关心我呢还是关心她呢?如果是关心我那就不必了,我经常不回去她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是关心她,那你自己打电话说吧!别把我当枪使!”
“你现在怎么这么小肚鸡肠的?好象不象你啊!”
“哼,我小肚鸡肠也要看对谁!一个是我深爱的男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说我能不计较?这简直是我最大的耻辱!”刘茵将烟头使劲地揉地粉碎。
“打住!打住!”张辉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又侧耳听听父母卧房的动静,“记得敏感话题不要说,别让他们看出啥来!”
刘茵白了他一眼,手一伸平摊在张辉眼皮下:“拿来!”
“什么?”
“协议书啊!你不是说要签个协议书嘛,有些话最好白纸黑字地写清楚,不要到时搞的不明不白!”
“想当年孔老夫子真是太英明了,那么伟大的颠仆不灭的真理都让他发现了。哎,悲哀啊!我怎么就没有从他老人家身上吸取教训呢!”张辉夸张地仰天叹息,“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诚然,诚然!”
“少来这一套!不然我走了!”刘茵威胁道。
“好,写,现在就写!说吧,你都有什么样的要求,我一一写出来。”
正文 第七十五章:只能辜负他了
当晚张辉果真席地而眠,合衣躺在床边的地板上,身下仅铺了一张薄薄的毯子。
刘茵翻来覆去地烙煎饼。她躺在这张熟悉的睡床上,却怎么也不能安稳了。卧室里的布置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两个人的结婚照还在原地挂着,但她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仿佛那短短的几个月,漫长成了一辈子,就如同额角的皱纹,即使再幼嫩,也是年轮的烙印,无法平灭。而自己更象是这个房间的过客,即使曾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之久,即使熟悉每一个屹旯拐角,但今晚,也许以后的每一个夜晚,自己都是寄宿者。
她转向张辉看着他。张辉四平八稳地张开胳膊腿安然地熟睡,轻微地打着呼噜。那张英俊的脸在熟睡的时候,看起来依旧,迷人。刘茵用目光抚摩着他浓密的眉毛,英挺的鼻梁,慢慢滑到他丰厚的嘴唇上。当初她觉得厚嘴唇的男人嘴笨,一定会很老实,后来才知道真是大错特错。张辉的厚嘴唇不但会说那么多的甜言蜜语,而且用那张被女人看作性感的嘴唇勾引了多少女人心中的欲望!老实?看来现在的男人就没有老实一说!
江的嘴唇就不厚,薄薄的两张嘴唇上下一碰,说出的话却句句威严。他也说甜言蜜语,但只在作爱的时候,其余时间他惜字如金。但江很会用嘴唇表达一些情感,他的吻,总是从浅浅地用嘴唇一碰开始,慢慢用力,慢慢深入,然后一点一点象火苗一样将你点燃,让你先变成熊熊燃烧的大火,再将他反噬。。。。。。
但跟江,有没有以后呢?不可否认他是很优秀,但为什么总觉得看不到他的心呢?奇书。被男人追求是一件幸福和值得炫耀的事,但刘茵只有在他身下的时候才会有小小的满足,其余时间都要小心翼翼地躲开办公室里一双双探询地眼。这是爱吗?或者只是偷情而已。刘茵翻个身,眼睛睁的圆圆的。她忽然发觉自己是多么希望开始一场真正的轰轰烈烈的爱情,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不明不白的。。。。。。
第二天上班刘茵顶着一双黑眼圈从张辉的车里下来,恰好碰见了江。
江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刘茵:“气色不太好哦,是不是昨晚累到了?”
刘茵心里有些不爽,但同时又有一丝窃喜——他吃醋了吗——她很幽雅地笑笑:“是啊,昨天很晚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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