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谢你替我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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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谢你替我收尸-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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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玛与文森特两人回来时,还未见他们人,声音已经传到客厅。

    老太太就听到,女孩声音兴奋:“明天再去,我听店员说他们明日打折。”

    男孩哈哈笑道:“明天不如去泡吧,我看港城靓仔不少,质量极高——”

    兄妹两人脚步一抬,踏入了客厅,三双眼睛齐齐向他们两个,就见艾玛与文森特空着手,司机王叔却是跟在后面,两手加一起提了十几个纸袋子,一脸的生无可恋。

    兄妹两人进了客厅就对上了老太太隐隐发怒的脸,他们互相对视一眼。

    艾玛本来就弧度锐利的眉毛,更加夸张的上挑一下。

    文森特嘴角一撇,肩膀一怂。

    再去看老太太,他露出八颗牙齿,露出一个白人常见的那种阳光热情笑容:“阿奶,我和妹妹肥来啦。这就是海棠?我与你姐姐买了礼物送你。”

    海棠终于见到三婶的龙凤胎兄妹,小姑娘好奇观察,正要开口乖乖喊一声堂哥堂姐,老太太本因为电视剧已经忘记的怒气,看着这俩吊儿郎当的少年少女,怒气再次归来,且直接爆发。

    老太太怦然站起,沙发上两小孩瞪大了眼。

    艾玛与文森特见状心有灵犀的后退一步,老太太怒道:“你们的妈快死了——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海棠一吸气:“三婶快死了?”

    老太太道:“海棠,带着小白回房间!”

    海棠眼珠子一转,十分恋恋不舍,看着老太太表情,又审时度势的拽着苏渐白溜下了沙发。

    一路小跑的走到楼梯边,上到一半,海棠停了脚步,蹲下身子对讶异的苏渐白比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然后手掌平放往下压,示意苏渐白也赶紧蹲下。

    老太太在客厅与两个白眼狼对话,两个小孩小心翼翼在楼梯拐角矮着身子竖着耳朵听。

    艾玛一脸无语:“阿奶,不要这样说妈咪啦,不吉利的啦。”

    文森特有点不耐烦,压着性子道:“奶奶,我理解您的心情,可妈咪病了大半年了,守着她的不是我与艾玛么?”

    老太太:“我没见到你们半年来陪着你们的妈,我只见到你们今天一天都不见人!”

    文森特与艾玛相视一眼,两人一脸认输表情,艾玛小声嘀咕“一把年龄了”,文森特妥协的说:“ok,我和妹妹现在去守着妈咪,可以了吗?”

    老太太气的捂着心口:“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你们嘴中说的人,可是你们亲妈呀!”

    艾玛脸色变了变,文森特扯了扯妹妹,示意不要和老人家争吵。

    老太太又道:“你看看你,你这是什么打扮,这是正经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吗?怪不得你妈妈都这样了,最担心的还是你!”

    艾玛脸色大变:“她又与你说什么?我这样再不好,也胜过她这样做女人——阿奶,你不如问问我妈咪,她病了这么久,爸爸看过她几眼?”

    老太太呸了一声:“你和他比?阮希卓就不是个东西,良心狗肺的玩意儿,你们也要学做个白眼狼吗!”

    文森特也变了脸色,他压低了声道:“可在我看来,我与妹妹做人像爸爸总好过像妈妈,谁愿意再教出我妈咪这样的人,那是脑里有shit吧!”

    在楼梯拐角处偷听的两个小孩嘴角一抽,海棠心道学到了,还可以这样中西合璧的骂人诶。

    老太太没听懂,直觉不是好听话,还要再说,文森特不是软弱脾气,艾玛已经怒气腾腾。

    不过文森特忍了下来,他拽着妹妹手,用英语道“她年龄大了,和她争吵毫无意义还惹事上身”。

    艾玛才压下脾气,老太太气的心口更痛:“你们说什么鬼话,好好的华人不会说中文,竟说些鸟语!”

    艾玛对文森特撇嘴,用英语说道“我真是好笑,和这样的老女人有什么可吵”。

    满婆正在餐厅与保姆静秋、小花用饭,听到声音匆匆赶来,只见到文森特拽着艾玛离开客厅,一副哄人语气,敷衍了当的对捂着心口的老太太说:“阿奶,我们这就去陪妈咪,您年龄大了,脾气不要这么激动。”

    蹲在楼梯拐角的海棠与苏渐白连忙弓着身子,轻手轻脚的跑上了楼。

    早早躲在一边的王叔见状,也兢兢战战的提着大包小包,给这两位祖宗把东西送到他们房间。

    满婆听声只听到一个尾巴,不知道前因后续,但见老太太气的捂住心口,吓得上前不住地揉背顺气。

    洋房隔音不好不坏,阮炼卧室关着门,只听到楼下朦胧声音,还以为是老太太耳朵最近越来越不好,于是看电视声音开得更大了。

    不知道楼下今天家中又发生了一次争吵,阮炼弯着腰,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个不小的礼品盒。

    蒋北离疑惑不解的看阮炼抱着这对他来说,看起来颇有重量的盒子。

    深蓝色的盒子,盖子上装饰着同色系的缎带。

    阮炼将盒子盖子掀开,极其大方的对蒋北离道:“阿离,有你喜欢的么?”

    蒋北离去看,发现这盒子里装了不少小东西。

    他毕竟年纪小,虽然心情总是沉郁难以开解,但这多日来被阮炼温柔对待,也稍稍能偶尔在阮炼面前露出一点小孩该有的稚气。

    阮炼欣慰的看到小北离在他锲而不舍的“大哥关怀”下,眼睛露出了开心的光芒,伸手拿出了礼品盒子里的小玩意。

    只是刚摸到手里,蒋北离又缩回手。

    阮炼与他隔着个礼品盒子的距离,伸手惯性的摸了摸小孩脑袋,小孩也习以为常他这举动了。

    阮炼道:“拿出来玩嘛,你不想拿在手中看看么?”

    蒋北离这才把盒子里的小玩意一样样的拿在手里,好奇的左右看着。

    阮炼看小孩先拿了那套彩色玻璃烧的十二生肖,很惊艳的按照一鼠二牛三虎的顺序摆成一排。

    然后蒋北离又把盒子里的玉雕动物像握在手心。

    阮炼看着蒋北离握着“兔子”的玉雕,这一套玉雕还是阮希文当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都是极好的玉石,被阮希文定下雕成了各色萌宠小动物。

    看小孩子拿着的这只温润白玉小兔,举着凑在了眼前,阮炼看小孩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灯光下白玉的光与那孩子气的眉眼相交成映。

    一时间,阮炼晕乎乎的想,阿离怎么这么可爱,可比他手上憨态可掬的白玉小兔可爱了一万倍。

    阮炼便一副被“萌”到的表情,讨好的说:“喜欢这只小兔吗?哥哥送给你。”

    小孩拿着小兔摸了摸,抬眼对阮炼摇头,轻轻的放回了盒子中,对阮炼道:“安哥儿……谢谢你。”

    阮炼看他放回去,知道这是蒋北离天性如此,但他难免还是失望:“你不要和我客气,哥哥说对你好,不是哄你玩的话。”

    蒋北离心中一涩……

    他低下头看着那小兔道:“很……很贵的吧。”

    阮炼一看有戏,就语气柔软的哄小孩:“不知道贵不贵,其实,是我、别人送我的,我也没有花钱。”

    阮炼好险把“我爸爸”两个字说出来,他明白的很,如果让小孩知道是已经去世的阮希文送他的生日礼物,小孩更不会收下了。

    蒋北离听到阮炼这回答,此时他尚且年少天真,如果放在长大成人打拼事业后,看着阮炼这一副样子就明白,这是典型的人类哄人嘴脸——说的当然都是假话。

    蒋北离很犹豫的看着那小兔,心中确实很喜欢。

    阮炼心道,阿爸,你活着也不会介意这点东西,反正礼物是送给我的,虽然转送不合适,不过我送的是阿离。

    他和别人不一样,您在天有灵,肯定也会理解儿子吧。

29。第二十九章 真挚() 
阮炼便没任何心里负担的继续哄孩子:“而且我不喜欢这只小兔,万物有灵; 若它能进到喜欢它的人手里; 想必也会很开心。”

    说完; 阮炼见小孩神色明显松动; 于是笑道:“大哥给你的; 你只管拿着——”

    “哥!”

    海棠推开门; 人还没见就先喊上了。

    阮炼突然这么一下被打断了话; 脑子一卡; 海棠已经朝着他冲过来,兴冲冲的说:“三婶那对儿龙凤胎和奶奶吵起来啦。”

    阮炼:“你这么激动干嘛?”

    苏渐白跟在海棠身后; 如今已经成了海棠的专属小跟班。

    他老老实实的关上门; 进到了阮炼的卧室,如同进到了阮炼的地盘。

    苏渐白行动间不自觉的打起精神,行动间愈加谨慎,看着就很有点缩手缩脚的放不开模样。

    海棠站着,蒋北离与阮炼坐着; 她跑过来开口道:“这对儿龙凤胎堂哥堂姐; 看着就很讨厌——咦?”

    海棠低下头; 看着两个男孩之间的大盒子; 目光扫过落在蒋北离手上的白玉小兔。

    海棠认了出来:“这不是大伯送给哥哥的生日礼物吗?”

    蒋北离表情一顿; 盯着阮炼:“这是; 你爸爸给你的礼物?”

    阮炼心虚一笑; 不知怎么回答了; 再找什么借口; 他想小北离都不会收下这只玉雕小兔了。

    苏渐白走了过来,也去看地上、盒子里的小玩意儿,眼底露出点艳羡的表情。

    蒋北离很认真的开口:“安哥儿,我不能收下这只小兔”

    海棠更是不可思议看看蒋北离,又看看阮炼,小女孩嘴巴撅的几乎能挂酱油瓶:“哥哥,我以前找你玩这些玉雕小像,你都不肯拿出来,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为什么阿离你就直接送了?”

    阮炼被这一遭闹得头疼,心想我送你才怪,你有小北离一半可爱吗?

    海棠趁机弯下腰,指着那雕成圆滚滚小猪的白玉说:“我要这只小猪,不要别的,你送给蒋北离,那也要送给我。”

    阮炼正要答,他便很讶异的看到了这一幕。

    海棠说着,已经去拿那小猪,一只手更快,遮在白玉小猪上挡开了海棠的手。

    海棠嘴撅的已经让人想到了匹诺曹的鼻子,够长。

    “蒋北离!”海棠声音尖尖的喊道,“你干嘛呀!”

    蒋北离表情认真:“海棠,这是安哥儿爸爸给他的生日礼物,不可以拿走。”

    海棠眼珠子一转,纠正道:“是送给我,不是拿。”

    蒋北离还是遮住那只小猪,注视着小女孩:“我不会让你拿走的。”

    “你……”蒋北离看着海棠,“不要欺负阮炼。”

    海棠张了张嘴,一侧头看着堂哥:“我哪有欺负你?”

    阮炼最后一句话听得诧异无比,无视了小恶魔阮海棠,心神复杂又欣慰的看着对面表情认真到有些笨拙的小孩。

    真是孩子太懂事了,都知道体贴哥哥,为哥哥说话了。

    阮炼心中一边高兴一边苦涩,他有些难过的想,为什么小北离要这么懂事,这么早熟?

    懂事的个中滋味他早已知晓,他只愿小小的北离能真正的像一个孩子模样长大。

    “哥哥!”海棠喊了又喊,阮炼只盯着小北离不说话。

    她心中不快,气得要跺脚。

    蒋北离被阮炼看的脸发热,怀疑自己脸已经红扑扑一片。苏渐白从进屋以来就闭嘴不言,几秒钟的安静中,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看向卧室窗户——

    老太太声音从窗外飘来:“我见到家成与家琳了。”

    海棠屏着呼吸,脚步放轻的悄悄走向窗户,她刚窝到窗户下,三个男孩也脚步放轻的走过来。

    四个小孩如同一排小萝卜,蹲在窗户下纷纷竖起耳朵。

    阮炼心道,真是无巧不成书,陈林美的房间就在他卧室正上方,并且如今入夏,卧室窗户肯定打开,只留纱窗防蚊虫。

    薄薄的一层纱窗定然是不隔音,加上陈林美的床靠窗,她与老太太只要说话,不出意料就能顺着窗户传出来。

    只是上辈子,有他们这几个小孩偷听到对话这么一出吗?

    阮炼左右想,总觉得是没有这件事的。

    陈林美的声音缥缥缈缈,要仔细听,几个孩子很很自觉的呼吸声一个比一个轻。

    女声幽灵般的飘出纱窗,虚弱而疲惫的说:“我这辈子,多亏还有家成。”

    老太太叹息:“那你更要好好活着,不能没享到子孙福气就走了。”

    陈林美喘息一声:“我……我也想……看到孙子出生。”

    这声过后,几个小孩就听到陈林美细细啜泣的声音。

    陈林美接着带哭腔哀伤道:“妈妈……活着太苦了。”

    老太太声音提高,传过来的声音更清晰了:“你不要哭,你现在这样流的不是泪,是命啊。林美,听我一句,你家大把的钱,你也是从小富贵着长大,阮希卓待你不好,你以后是享姑娘儿子的福。”

    阮炼心中默默回道,奶奶,陈林美已经活不到那天了。

    且文森特与艾玛的样子,年轻时不把亲妈放在眼里,以后难道就能洗心革面母子母女情深吗?

    陈林美声音悲伤道:“他们……他们和他们爸爸一样。”

    蹲在窗户下的四个小孩就听到陈林美这样一番话,原来阮希卓早与自己生意上认识的女性有了婚外情,且很多年前,便一直瞧不上她只读过女戒女四书这样的书。

    阮希卓评价陈林美,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没一点主见,简直蠢笨不堪。

    陈林美极尽忍耐,大肚表示,她同意阮希卓纳这位名为海伦娜的白人女郎为妾。

    阮炼听到这里,心道三婶这脑袋里大概什么都长了,还就是没有长脑子。

    陈林美声音继续传到窗外,果然,阮希卓极尽挖苦的嘲讽了她一顿。

    具体内容大概是,陈林美只会在家做米虫靠他养,养了她几十年也只生了一个男孩,她摆出正房太太嘴脸,也不看看和动辄负责数百万生意的海伦娜相比,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陈林美带着委屈的哭诉着:“他竟然说……说养了我三十多年,可我也在家……伺候了一大家子,为他……为他生了一对儿孩子,生了家成啊。”

    阮炼心道,这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了。

    同样是做家务照顾孩子,如果去做住家保姆,也是伺候一家子,同时主人家提供住处与吃喝,但是不会有人说保姆是米虫,若是不付人家金钱,还要被一致讨伐。

    但是做家庭主妇,做的与保姆同样事情,不仅没有报酬还要往往被嫌弃吃白饭。

    而且陈林美也在说谎,阮炼心道,三婶的伺候一家子估计就是指挥佣人做饭打扫卫生了。所以她自己都最后强调,她最大的用处就是生了家成这个堂哥。

    老太太声音急切:“林美,你别哭了,希卓不是个东西,你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多少女人家不都是这样。”

    陈林美哭的声音更大了:“孩子……家琳她……她说我比外人还可着劲儿害她,可我明明是为她好……女人活得艰难……不能那个样子。家成本来是个好孩子,可不知……不知什么时候,与他爸爸一样瞧不起我这个母亲……”

    “他们……他们说……我被他们爸爸养了这么多年……”陈林美声音打颤,抑制不住的嗓音变调,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声道,“就该知道自己地位……我……”

    “我——”

    陈林美拖长了哭腔,阮炼、海棠等孩子耳朵竖的更直了。

    下一秒,他们就听到一声短促的尖叫从楼上纱窗传到楼下,在那一瞬间冲破了阮家这座小洋楼。

    …

    四个蹲着的小孩全体一惊,海棠惊疑出声:“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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