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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7章 朋友（坚持，哪怕一更，也不能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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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一个时辰过去。
大殿内，宋神宗的脸庞早已没有了冷色，而是充满了欣慰，尤其是这一个时辰中所发生的，就是宋神宗听的都有些醍醐灌顶之感，甚至都无法相信，这些是他儿子所说出的话语，只是内心不由开始纳闷，这些是他们自己所学，还是有高人指点，但是从气势之上，也并不像是高人所指点的样子，毕竟气势是很难骗人的。
赵武恭敬的抱拳，看着坐在其上的父皇，并未说话，而是转身，很洒脱的离开，从刚才的交流中，已经很明白了，看似平淡的交流，但是更多的是从他们九人中筛选出最佳帝王的人选，他的内心已经知道了一切，对于未来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自己更强。
对于离开，宋神宗并未挽留，而是略微一笑，静静的看着。
随着时间，赵智也抱拳离开，他的身子虽未有大哥强壮。但是也不弱，尤其他并非行走江湖，而是走入了军旅生涯之中，身体之上散发的气势，有些憨厚，但是这种却有些血腥味。
宋神宗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并无异议，内心已经明白了一切，只是目光却更加的深邃，内心有些期待。他的儿子都很不错，但是该如何决定，也是需要仔细斟酌一番。
张虎站在宋神宗身旁。目露讶色，对于宋神宗的儿子们，他也是第一次全部看见，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才有机会留在这里。否则的话也随同那些小太监离开，对于宋神宗的这些孩子，张虎第一次感觉到了很不一般，甚至有些恐怖，因为这些人的身体之中，凶光。杀机，隐隐间的那股气势，简直在江湖之中行走。看之就不普通。
宋神宗站起身子，看着目光惊讶的张虎，轻声一笑，说道：“走，咱们来说说。”话语轻松的说出。很不像帝王，更多的仿佛粗犷的大汉。甚至是一个粗俗的大将军。
张虎看着宋神宗，快速的低下头，并未多说，紧紧跟随。
宋神宗说话间，便走向了偏殿，此时的大殿内，他的儿子都已经离开，只是内心之中，已经有了半分的决断。
俩人坐在偏殿内，似乎是朋友。
“张虎，我的孩儿们如何。”宋神宗脸庞笑容满面，看着张虎说道。
张虎依旧低着头，坐在凳子上，只是听闻宋神宗的话语，内心轻叹，但是却没有半分的回答，更多的则是不能言语，毕竟这么多年，对宋神宗的变化太过吃惊，虽然原本想到会如此之做，可是还是依旧不敢正面面对宋神宗，毕竟与皇帝平起平坐，他没有丝毫的资本与资格，还是未曾开口说半个字。
宋神宗一脸微笑的看着太监总管张虎，目光中有些赞赏，更多的则是迷惑，他很不解，张虎的举动，因为宋神宗的内心很相信张虎，但是哪怕这样，张虎的内心还是保持着戒心。
在这几十年间，张虎所见所闻可以说是极多，他所看到的很多血腥之事，闻所未闻，就是因为这些让他心颤之事，使得他，整个人极其的谨慎，哪怕面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只是偶然才会放开心神。
宋神宗盯着，并未开头，他在等待着张虎回答，这种等待，或许很久，虽然开口间，可以使得张虎快速说出一些，但是对于现在的宋神宗，他希望的是张虎亲口说，没有逼迫，没有威胁，只是平淡的说出。
张虎身子有些颤抖，只是一会儿后，便缓缓的抬起头，因为感觉到宋神宗并未再次说话，甚至没有一丝的威压，使得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毕竟一个帝王，居然以如此脸庞示人，着实令他太过惊讶，甚至有些感觉到，不可思议，但是却并未有其他的举动，继续等待，只是等的越久，张虎的内心则是更加的慌乱。
只是忽然，张虎内心一松，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紧咬牙关，抬起头，镇定自若的看着宋神宗，说道：“陛下，到底何事。”
宋神宗看着张虎总算说话了，内心松了一口气，整整等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真的使得宋神宗的表情都有些麻木了，尤其是内心却是一笑，站起身子，走到一旁打开一个特殊的机关，从中取出酒壶与酒杯，然后递给张虎，说道：“我是赵誉，来喝一杯。”
张虎内心紧张，看着宋神宗的一举一动，有些惊讶，只是这句话更加的令张虎大吃一惊，缓缓的提起手，有些颤抖的接过酒杯，只是一个不稳，酒杯差点落地，但是接住后，却大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宋神宗，只是面部表情依旧未曾有半点改变。
宋神宗坐下，将酒杯中的酒满上，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张虎的杯子满上，说道：“来，今天我们好好聊一聊。”话语有些亲切，甚至没有一丝威严，更多的则是像粗俗的汉子。
张虎表情一怔，内心苦笑，现在的他依旧不知道这宋神宗，到底是如何所想，又要如何所做，只是这一切，使得他没来由的有些害怕起来，只是他确定，宋神宗绝不会害他，咬着牙再次说道：“你，你的孩子。”说话间有些紧张，但是还是说了出来，只是说完，内心却有些后悔。
宋神宗则是笑看着张虎，摇了摇头，说道：“不谈孩子，来谈谈我们认识多久了。”话语更加的亲切。
宋神宗所言，字字如真言一般落在张虎的耳中，很是不解，这一切因为什么，只是无奈的说道：“我们已经认识了三十二年零三个月八天。”话语沧桑的说出，只是忽然感觉说错了话。
宋神宗闻之，内心有些明白了，眼前的张虎，居然每天数日子，这种数，使得他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皇宫，想离开这里，得到自由，但是宋神宗却并未在意这些，而是说道：“已经那么久了啊，我以为是昨天刚认识的。”话语亲切，只是说完，脸上的表情则变得有些灿烂了。
赵虎不解的看着宋神宗接道：“是啊，或许真的就是昨日吧。”说话间，内心却是暗叹，昨天，已经多少个昨天呢，只是想想，脸上瞬间便是布满了沧桑。
宋神宗看着一脸沧桑的张虎，抬起头，看着屋顶，手中的酒杯开始了摇晃，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呢。”话语间，低下头看着张虎，眼睛微眯，脸庞之上的笑容却前所未有的灿烂。
张虎脸庞瞬间变的有些呆滞，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变的如此，只是下一刻，全身的态度则是一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朋友，真的可以成为朋友么。”只是说完，惨笑一声，看着比他小了近十岁的宋神宗，有些无奈。
宋神宗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你就是我的朋友。”
第0098章 畅谈（保底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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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帝王多孤独，主要作品，写的是情感上的。）
听到这句几乎可以令心颤的话语，张虎心底第一次充满了震惊，脸庞表情诧异，甚至惊讶到了极点，看着宋神宗，他弄不明白为什么，甚至有些怀疑，甚至简直无法言语，只能看着。
宋神宗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张虎，脸庞之上的沧桑仿佛瞬间消失，看着张虎一叹，只是这一声轻叹声，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回荡，说道：“张虎，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的朋友。”
宋神宗话语间，凝望着张虎，话语有些肯定，眼神甚至有些湿润。
那一声叹息，在这偏殿内回荡，声音有些透骨，只是张虎的内心中，基本都已经知晓了一切，只是这一切着实令他害怕，甚至有些明白过来，自古帝王多孤独，这股孤独就如同先秦的秦始皇与赵高之间的关系，赵高与秦始皇俩人其实可以说是可以敞开心扉的朋友，但是赵高却利用了秦皇的那一股倾诉的心情，如果不是如此，或许秦不说传千年，但是承载几百年的时间或许还是可能的。
张虎抬起头，看着宋神宗，目中，一滴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下，只是下一刹那确实哈哈大笑起来，一改内心所有的害怕，内心的恐惧与一切消失了，但是下一刻，张虎的眸子变得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宋神宗说道：“朋友。”说话间，抬起手，拍了一下宋神宗的肩膀再次说道：“既然是朋友，我何惧生死，哪怕死了又如何。”话语间没有阴气，甚至有些阳刚，但是说完。却不断的咳嗽，气喘了起来，身体有些难受。
宋神宗微笑看着张虎的一举一动，并未阻拦，只是听到第二句话之时，着实震惊了七八分，眼中升起前所未有的精芒，说道：“张虎，那个你，是真实的你么。”话语问道。但是却再次说道：“如果那是你，你做到如今的地位也不奇怪。”话语间虽然暗讽，但是却很真诚的说出。然后抬头，说道：“王侯将相，令有种乎，但是这里为什么没有阉人呢，或许是因为阉人不是人吧。但是这个世界，阉人大部分都是平凡的老百姓啊，王侯将相，令有种乎，平民老百姓又有什么，如果不在强国。老百姓就如同牲口，但是我宋神宗，也说一句吧。百姓臣民，一日在世，只是因生存而活着，杀之虽如刍狗，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如水。”话语说完。眼神之中更加的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张虎。
这句话在宋神宗的内心中，埋藏了数十载，但是这句话也是国之强盛的基本原则，只是这句话只要断了，便是亡了，话语来历来自战国庄子的道念之经文，只是这句话却给了当时身为臣子的赵子胥，但是流转千年，传到了他这里，这句话已经传了百年，但是除了一部分已经死亡之人知晓外，在无人知晓。
张虎听着这句话，很震惊，甚至有些无法相信，这句话为何出自帝王之口，但是内心却很快明白了此话的真实意义，只是不由的内心一颤，甚至明白了大宋的强盛，但是此话却有着一些弊端，为何先帝不是如此，但是更多的则相信是宋神宗的人生感悟，不由的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水说的是人吧，人虽如刍狗，但是团结的人可以推翻一个政权，团结起来的老百姓推翻了先秦，团结的百姓推翻了后唐。”只是说道这里，话语有些哽咽，一脸惨笑。
宋神宗看着张虎，内心明白了一切，点了点头，说道：“无妨，大宋或许也有一天被百姓所推翻。”话语毫不避讳，甚至早已看透了一样。
张虎闻之，脸上的惨笑变的有些欣慰，略有沉咛，说道：“赵，这江山看似在帝王的手里，实则依旧还是在百姓的手里，如果没有赵，那么这大宋帝国的雏形，也出不来。”话语清晰，甚至有些明确了一切，对于这个帝王，跟随三十年之久的张虎，或许比任何人都了解宋神宗，甚至整个大宋，真正了解宋神宗的只有他，毕竟他伴随宋神宗，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内心已经全部知晓。
“呵呵，大宋江山的雏形，或许整个辉煌也就三十年，甚至五十年，但是或许再次走向衰弱，但是我相信未来，一定会出现比我还要厉害的帝王，江山代有人才出。”话语间，对着这大宋帝国，有些暗讽，但是却很真实，毕竟现在的大宋，即将在他的手里走向一个时代的巅峰。
张虎点了点头，似乎忘记了其身份，说道：“江山代有人才出，虽然有所截留，但是更多的人才则是被埋没在这历史的长河中。”话语毫不避讳。
宋神宗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但是并未觉得有所不对，而是看着张虎，将手中的酒杯中的酒水倒满，举杯对着张虎，笑呵呵的望着。
张虎抬起手中的酒杯，一碰，说道：“今日能与帝，畅聊一番，也算惬意之事。”话语虽然阴柔浓郁，但是却有着一股钦佩，毕竟能与这位当世明君同杯醉酒，也算千古美事一桩。
宋神宗饮下酒水，再次倒满，只是目光盯着偏殿内室，似乎很期待什么，但是下一刻目光则是望着张虎，一笑说道：“张虎，你是为何当这太监，又是如何走到这一步步的。”
张虎脸色有些绯红，或许不胜酒力的关系，只是一杯，就有些醉意上头，说道：“唉。”刚欲开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再次说道：“当年父母因为在海边收网。”只是说道这里，眼中的泪水流下。
宋神宗看着张虎落泪的脸庞，内心轻叹，不便多说什么，而是抬头道：“你能活着，也算幸事。”
话语声很低很轻，但是听在张虎的内心，却是一笑，说道：“是啊，当年如果不是父母舍命救我，我也不会活下来。”只是在大劫之后，孤苦伶仃，一人漂泊，只是在十三岁那年，初次结识了那个她，改变了他，再次说道：“如果不是那个她，或许我不会在这里。”话语间，眼中充满了追忆，那个她很普通，但是却不厌恶他，就算自宫刑之后，依旧如此，直到十年后，再次寻她，她的哭声，那股悲伤，使得他的心很痛很痛，虽然人非完人，但是却给予了经济基础，甚至更多的财物，只是他依旧对不住她，但是其子现在与之依靠，而且每个月，他都会去看望渐渐老去的她，每一次俩人相拥，都是哭的哗啦啦的，只是这件事整个皇宫无人知晓。
宋神宗听着张虎的话语，与眼中的追忆之色，内心明白了一切，但是却充满了更多的自信，因为现在的大宋帝国，足够屹立在中原大地，哪怕百年，也与他无关。
张虎身子忽然一颤，发现自己这个秘密，居然毫不保留的说出，顿时身子一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宋神宗，惨笑起来。
宋神宗看着张虎的举动，哈哈大笑起来，有些淘气的说道：“你啊，既然是朋友，又何妨一说呢，呵呵。”说完后，看向了内室说道：“三十年前，皇宫来了一位妃子，容貌绝伦。”话语间毫不避讳，眼神之中瞬间被追忆所覆盖。
张虎跟随宋神宗的目光，望向内室，忽然脑海一怔，一股尘封久远的记忆仿佛破冰而出，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说道：“她。”
宋神宗微不可查的听到张虎的所言，略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她，她，她。”一连说出三个她，宋神宗的目光追忆之色，更浓。
张虎已经明白呢，这一次，当年的他刚进宫之时，见到过一个倾城女子，只是只见过一眼，便在几年后听说身陨呢，便渐渐的淡忘，只是那样貌，就是现在想起也会觉得依稀可见，只是或许年龄大，着实没想到，现在的皇后与那个她相似，或许时间太久，就是他都已经忘记了。
“她，我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