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着近五十里的山路,就是现在去那山洞,也要将近入夜才到,而且这衙役的脚力也绝非一般,曾经他因为是猎户,在山中上窜下跳,到处奔袭寻找猎物,脚力也随着时间练了出来,但是这几年的混迹日子,脚力虽不如从前,但是与普通人,还是强上一些。
许静墨此时,散开神识,她在思考着,如果她自己是宁王,她会如何,那么便是保护矿脉,不得任何人擅入,许静墨身子并未移动,而是等待,他的神识可以散出十里的距离,所以并不在意,而是踏上了雪獒,冲其一笑,跑到了衙役的前面。
许静墨不是傻瓜,他做人有着些许讲究,与她无关的事她从不会去管,但是关于其父母,朋友,亲人的,他必须管,只是这发自灵魂的感觉,不知道为何,甚至有些防范于未然,仿佛曾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就是如此。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太阳渐渐落山,许静墨站在一处山顶,雪獒不在其身边,而是在山下,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个点有些古怪,因为这四周,居然有着四位凝气期三层的弟子,许静墨的踏入,他们的神识并未探查到,但是这个地方却很古怪,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修仙弟子,而且似乎是守护在这里,忽然眉头一皱,似乎明白了什么。
十里外,衙役,拼命的跑着,口干舌燥,喘着粗气,忽然眼前一道狂风吹袭,生生将其逼退数步,一道淡蓝色的倩影出现在其面前,衙役手掌挡住狂风,只是刚才放下时,看到人影后,有些不明白起来,但是并未说话,等待许静墨的答案。
“你曾经似乎说过,你们每个人都取下了一些石头,不妨带我去看看。”话语有些温柔,没有从前的严厉,似乎有些喜悦。
穿着道服之人一怔,点了点头说道:“那几块石头,虽然不是金矿,但是会发着光,如同夜明珠,所以我并未丢,而是藏了起来,只是希望哪天知道,自己或许就能换些财钱。”话语毫不避讳,直接说了个明白。
许静墨点了点头说道:“带我去吧。”声音温柔,尤其是在那一刹那少女动人的微笑浮现脸颊。
赵家村,距离那灵石矿脉约二十多里。
赵家村曾经也是乡,这里的繁华甚至比现在的许家乡依旧还胜之一筹。
一个穿着道服之人,悄悄的走到一户人家中,如同偷鸡摸狗一般,小心翼翼的进入了院子,在一旁的一口大缸旁边,有着一块木板在地面之上,将一个大洞所盖住,除了走在这木板上外,平时被一层松土包裹,完全看不到。
这穿着道服之人踩了踩,确定了位置,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那层细土抹了,将盖在坑上的木板掀开,取出里面的大酒坛,酒坛之上依旧被泥巴封了起来,似乎很久依旧不曾有人动过,道服之人吸了一口气,眼中有些兴奋,拍开盖泥,将这酒坛打开,从中取出三块金灿灿的三块中品灵石。
许静墨站在其身旁,不知道为何,或许每个乡都是如此,路上的行人都似乎不多,只是稍微躲避了下,便进入了这里,雪獒此时此刻不在这里,而是去往了许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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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1章 擂鸣冤鼓声
第二日清晨,东方的阳光如金色的纱巾,辉映大地。
许家乡衙门前跪着两个壮汉,这两个人浑身上下衣衫破碎没有衣袖,肩膀之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带着一些血迹,俩人跪了一夜,静静等待着许墨水的出现,脸上泪痕闪烁,一副承认错误的表情。
许静墨此时并未离开,而是昨夜与许墨水商量了一下。
昨日许静墨当看见那几块中品灵石时,眼中有些失神,因为中品灵石的价值在修真界有着很高的价值,比起那些下品灵石,甚至是最差的下品灵石块则要强上数倍甚至百倍。
对于这件事,许静墨特地玉简传书,这也是他第一次利用玉简,而且是价值最高的长途玉简,每一次使用都要用上百张的加速符纸将玉简包裹,才能有效到达目的地,许静墨这次毫不吝啬,将纸符包裹在玉简之上,飞信传书,大约只需要半个时辰便能到天府山,只是接下来所遇到的则颇为的麻烦。
对于天府山来人,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这次许静墨在玉简中还提了几件事,那便是人数,只控制在了十位,这十人有着特殊使命,为了安全,许静墨要求准备一位凝气十四层弟子,两位凝气十三层弟子,其他最好都是凝气十层以上的弟子。
天元派现在的代理掌门古浪,正在喂养着许静墨送来的襁褓婴儿之时,忽然强上的木窗被什么东西击碎,一份玉简飞来,古浪眼疾手快,一手接过,只是在神识探入查看后,第一心动,第二则是心惊,对于这种事,他有些没有办法理解,毕竟现在好事是不是太多了,然后在思索一夜后,秘密调集了自己手中的嫡系,让他们进行一项特殊的任务,这个任务没有目标,只是守护,任何人都不能带走一块东西,只是目的地,是在眉目郡,南山县,许家乡衙门。
刚开始接到任务的这些弟子,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古浪师叔的语气中可以明白,这事绝不简单,似乎比他们所想象的要难的多。
在修仙界灵石的数量并不多,但是每一次出现,那便是一场血雨腥风,筑基高手为抢占灵石,每一次都是死伤大半,就是传说中的结丹期高手,也有在争夺灵石时陨灭,毕竟灵石对一个修仙门派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命根子的存在,稍有闪失,根基则断。
天府山的灵石矿脉只有一处,那便是后山,但是每一年出产的都是寥寥无几,偶尔能出现个一两块上品灵石都算好的呢,平时大部分都是下品灵石碎片。
对于这次的任务,古浪内心明白,只是说守护某样东西,而具体是什么,他们都并不知晓。
一行十人,在第二天下午就开始出发,去往了眉目郡,南山县,许家乡。
许静墨在和许墨水聊了一会儿后便双双入睡,清晨醒来洗漱后,走出衙门之时,许静墨看见了在衙门外,昨天她放走的两个壮汉,有些疑惑的走了出去,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看见地面之上却写着一份忏悔书。
‘吾,赵云长,孙者扬,这几年在村中无恶不作,诈骗钱财百金,玩弄女子十六人,贪赃枉法罪行不下百起。’这份忏悔书,写在黄色的土地上,而且还是用他们的咬破指尖所写,颜色虽然已经干涸,但是这两个壮汉,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似乎有些失血过多,因为在土壤之上,血是会被土壤给吸干的。
在修仙界,土系灵根,最不怕水,土可以凝结,也可以变成强有力的防御,虽然五行看似阴阳相克,但是却不一定,因为一些实质改变呢。
许静墨看着地山入目三分,令她惊讶的忏悔录,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只是在其身后,许墨水走了出来,刚才的他在整理着衣服,并未看见门外有人,当低头间看着一道淡蓝色身影停下,便看向了前方,只见衙门外,两个令他熟悉的壮汉跪在地上,而且身子不停的在那瑟瑟发抖,尤其是面庞之上毫无血色,一脸苍白。
许墨水一呆,但是下一刻眉头一皱,内心想着昨天不是放他们走了,可是今天为何还在这里,只是下一刻看到地面上的字迹,有些疑惑起来,只是看完后,眉头与眼神变了又变,地面之上所写的罪行,使得许墨水心痛不已,有些遗憾,但是下一刻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现在他们这样的举动,是让他将他们俩人留下,内心百转,然后转过身子,朝着一旁的鸣冤鼓走去。
鸣冤鼓在许家乡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被人敲击过,甚至可以说,这一年的时间没人敢去碰这鸣冤鼓。
许墨水,将两支鼓锤拿起,看了看上面的灰尘,一声轻叹,便抡起手敲击。
彭。
虽然只有一声,但是这声音在销声匿迹一年后,再次出现了,衙门内的房舍中,一些衙役还在睡着懒觉,昨天所发生的事,令他们做梦时不断的想起,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入睡,只是忽然听见鸣冤鼓之声,个个睁开眼睛说道:“该死的,这鸣冤鼓是哪个白痴敲的,看老子等会出去,不将这砸碎给打了。”只是说完,便将衙役衣衫穿上,抄起放在墙角的棒槌,准备到门口看看到底是谁,尤其是脸上的脸色,充满了狠恶。
鸣冤鼓所能听到的范围很大,如果连续敲击,整个乡里都能听见,只是现在,依旧还有很多附近的村民以为幻听,毕竟这鸣冤鼓似乎不应该响,毕竟一年前击鼓之人,居然生生被打成了残疾,使得整个乡里对衙门简直怨声载道,从前许秋水所积累的信用,在这几年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许海那家除外,毕竟许海的哥哥是乡长,但是许海不知道什么原因,整日里沉溺在酿酒中,对于她哥哥的事不闻不问,就是乡里很多人都找过许海商量,关于他哥哥的恶行。
许海其实内心也明白,这位哥哥真正的用意,但是她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事与她哥哥其实毫无关系。
许墨水敲击了一下鼓后,停了下来,鼓上的灰尘,纷纷被震落到了许墨水的身上,阳光照射,仿佛夕阳将这些灰尘照射的闪闪发亮,似乎是说,今日之后,这鼓就将重见天日一般。
灰尘落地,许墨水猛的睁开眼,开始了连续敲击。
砰砰砰,砰砰砰,如同奔雷一样的战鼓之声,出现在天地间,不断的回荡。
小山村中,忽然被连续的砰砰之声所打破,这澎湃的鼓声,仿佛苍穹之上的奔雷,使得整个村子的所有人惊讶,到底是谁敲击着这鸣冤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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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2章 刑法立信(二更)
鼓声如奔雷,快速传遍整个乡村,村里很多贪睡的孩子和老人,也被其他村民所叫醒,仿佛乡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一位老者,摸了摸手里的拐杖,看着一旁的老旧弓箭,这把弓正是当年的镇魂弓,许秋水走时将弓托付给了他最好的朋友,并未带走,只是也没有说将此弓交托给谁,毕竟许秋水有着三个儿子,真正能继承他的,许秋水内心也没有办法判断,虽然他最想给的是许天水,但是儿子许天水的性格他很不喜欢,所以并未决定,而是让他最好的朋友做决断。
这位老者叫许曾,或许整个许家村里的人,没人知道这个老者的来历,但是许秋水却知道他,他曾经是杨氏名门一位少将军,只是现在的杨家,早已不存在了这么一个人,大部分都以为死了,毕竟已经近五十年呢,这个人就是当今名震整个中原杨子豪的爹,也是现在征西大将军杨空烈的亲爷爷,只是杨空烈自己都不知道他有着这么一个爷爷。
这位老者托着早已年迈的身子缓步前行,手中拿着镇魂弓,走向许家乡衙门,这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路,他的兄长许秋水战死疆场,内心遗憾,但是却并未太多流露,这场战争,其实对许秋水来说,算是一场报答。
许秋水三十五年前,江湖之上六门派灭门惨案,其中有一件事相传是许秋水行之,其实这一切并不是这般,许秋水接宁王令,屠杀一派外教余孽,这也是许秋水在江湖上闻之名,风声鹤唳,任何人听闻都望风而逃的主要原因,只是这一件事很奇怪,为何官府县衙都没有半点追究,大部分人其实都不知道,因为这事是当时政治的一次乱局,也是宁王与皇帝宋神宗之父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是知道这事的目前几乎只剩他一个呢,哪怕现在的宋神宗也不知晓。
鼓声弥漫整个许家乡。
衙役们个个凶神恶煞的拿着棒槌准备将击鼓之人给暴打一顿,只是看到这一幕时,身体凝固呢,因为这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许墨水擂着鸣冤鼓,完全变了一个人,眼中振奋,每一次鼓声都颇为的振奋人心,衙门前很多老百姓都来到了这里,看着这里跪着的俩人,眼中充满了厌恶,只是见两个壮汉,浑身衣衫破烂跪在地上,尤其是那身影,虽然很狼狈,但是只要一眼就能认识,这俩人正是这几年来无恶不作的乡里恶霸,看着俩人跪在地上衣不蔽体,瑟瑟发抖,似乎是在谢罪,或许因为大部分的人根本就不认识字的关系,所以对地上所写的几乎完全看不懂,就算识字的也不敢上前去看,毕竟现在还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静墨看着来到这里的村民,目露诧异,但是片刻则是微笑,手中缠绕着发尖的三千青丝,这鼓声为何有着这样的召集力,其实许静墨并不认识此鼓,只是听着鼓声中,似乎传出了一声悲愤,仿佛自己以后,彻底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擂鼓之声持续了片刻,停了下来,许墨水看着这鼓之上的灰尘,全部崩落,在阳光的照射下焕然一新,内心一笑,看了看这鼓仿佛重新散发生机,丢下鼓锤抬起手抚摸着鼓边说道:“这些年,对不起。”说话间,眼泪流了下来,一股悲伤充斥全身,尤其是双手,在擂鼓中,手掌泛红有些肿胀。
说完后,转过身子,看着衙门前的百姓喊道:“各位乡亲,这些年,我许墨水愧对当年养育我的父亲,愧对各位父老乡亲。”话语中充满了惭愧,充斥着这些年来,自己所犯下的错,一股仿佛赎罪的声音充满了震撼性说了出来。
到现在为之,村民依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落泪的许墨水,似乎有着什么不同的,这种一反常态,不知道是为什么,似乎从前从未有过。
远处,一个老者手中拿着镇魂弓,缓缓前进,这次他前来,一是杀了这许墨水,二则是自杀,因为他感觉这许墨水当乡长的这几年与他父亲在世时的他比起来,简直判若俩人,甚至就是个废物。
许墨水看着百姓们沉默,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丝毫不为所动,指的地上的两个壮汉充斥愤怒的喊道:“赵云长,孙者扬,这二人在这几年,在乡里可以说无恶不作,诈骗钱财过百金,玩弄女子十六人之多,贪赃枉法罪行更是不下百起,大家看看,看看,如果按照现在的大宋例律,这二人当斩不下十次。”话语中充斥的幽怨,怒气,愤怒,惊讶,说完后,许墨水的脸庞通红有些害羞。
人群中一个女子,样貌二十七八,抹着眼泪喊道:“杀了这些畜生,杀了这些畜生。”随着一个女子的声音,几乎所有的幽怨瞬间充斥全场,纷纷喊道:“杀了这些畜生,斩了这些畜生……”
许墨水,站在那看着发生的这一切,眼中也充满了幽怨,但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还不能杀。”话语有些遗憾,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想着力保俩人,毕竟这俩人过是过,但是真干些实事来,也相当的是把好手,这样杀了,太过可惜。
一些女子哭泣着说:“为什么?”声音充满了幽怨。
“这些年,他们贪赃的钱财我将全部退回,至于玩弄女子,一律以银两补偿,他们虽然作恶多端,但是却不能杀。”许墨水的话语古怪的说完,看着众位乡亲再次换了个面孔悄悄的说道:“这就是当年许秋水的儿子,如今官官相护呢,哼,真丢他当年老爹的面子。”话语极其的恶毒。
许墨水看着各位乡亲说道:“关于他们俩人之事,今日主要的改过,至于那些曾经犯过的大错,我不会就如此解决,他们两个如果各自断一臂与鼻刑,加耳刑,各位看如何。”
满场惊讶,原本很多乡亲觉得不了了之,但是却忽然觉得此事到底因为何事,很多人开始狐疑起来。
一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