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话的人,正是其中那个身穿蓝色连衣短裙,黑色过膝丝袜,打扮时尚的金发少女。
“你是?”
吴悠看着眼前约有十六七岁,披着一头金色波浪的混血美少女,好像有些印象,却不甚清晰。
“哼,你除了会装可怜去讨好我爷爷,现在还学会装失忆了吗!”
金发少女仰起白皙精致的俏脸,一双泛蓝的眼睛透露着鄙夷。
吴悠闻言,这才恍然记起,此女是段家二小姐,段佳琪。
还记得儿时,因段书平对自己十分照顾,身为亲孙女的她倍感冷落,所以从小就看自己不顺眼,时常冷言相向。
后来她去了国外上学,两人便再没有见过面,吴悠也就把她淡忘了。
站在少女旁边,身穿韩版休闲夹克,高大帅气的青年男子,随意瞥了吴悠一眼,旋即柔声道:“佳琪,这人谁啊,看把你气的。”
“秦明哥哥不好意思,你今天是我们段家请来的客人,让你看笑话了。”
接着看向吴悠,段佳琪冷声道:“他就是我堂姐那个便宜未婚夫,从小靠着我们段家才没被饿死。
听说他最近闯了大祸,现在来我段家,还不是又想找我爷爷擦屁股,真是脸皮厚!”
闻言,秦明带着一丝好奇,看向穿着一身普通休闲服的吴悠,随即摇头叹道:“我原以为能和古柔小姐定亲的人,一定是人中龙凤非同凡响,没想到这次却是失望了。”
随即嘴角展开一丝玩味的笑容,对吴悠道:“小子,既然佳琪嫌你碍眼,现在是你自己离开,还是让我送你走?”
说着,秦明双手握在一起,发出阵阵咔咔声,居高临下般望着吴悠。
这可是在美女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生于武术世家的他,还真希望眼前这软蛋能反抗一下,好让自己大显身手。
为了追求段家这位二小姐,秦明可是煞费苦心,甚至不惜苦苦哀求自己的族叔,纡尊降贵为其爷爷看病。
这次若能讨得这小妮子欢心,说不定今晚就能得偿所愿。听说她现在还是个雏儿,到时一定要尽情调教一番。
“算了秦明哥哥,就让他自己在这吹风吧,门卫是不会让他进去的,我们走。”
段佳琪狠狠瞪了吴悠一眼,反身向大门走去。
秦明遗憾的耸了耸肩,对吴悠轻笑道:“小子,你运气真好。”
说罢潇洒地转身离去。
然而自始至终,吴悠都只是一脸淡然,根本无心理会这二人。
因为就在刚刚,一丝陌生的灵气,忽然凭空出现在他的丹田之中。
有人练成了归源辅卷!
吴悠眼眸一亮,微笑自语道:“我运气是不错。”
段家祖宅占地颇巨,亭台游廊,花园池水遍布其间,环境十分优美雅致。
此时,古香古色的院落内灯火通明。
内院正堂里,一身中山装的新任家主段建良,正坐在首位品茶。
先前开奔驰车的那名俊逸青年,从后堂迈步而出,来到段建良身侧,开口道:“父亲,秦大师正在卧房为爷爷诊治,吩咐不要让外人打扰。”
段建良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端着古瓷茶杯继续品茶。
青年低下头,小声询问道:“父亲,这个秦大师能治好爷爷的病么?所谓的古武者,真有那么大的能耐?”
“胜超不可无礼,秦大师乃世外高人,怎么可以随意揣测。至于你爷爷的病,全看造化吧。”
段建良面色肃然,放下茶杯,压低声音道:“超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可知道如今华夏所有顶级世家宗族,几乎背后都有古武者的存在。那个阶层的人物,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
“今天秦大师能来此给你爷爷治病,实在给了我段家很大的面子。传扬出去,也会让其他势力对我段家敬重几分。”
“佳琪这次没有辜负我段家的期望,只要和秦家继续保持这种关系,甚至更进一步结为亲家。即使你爷爷不在了,我段家在景贤市的地位也牢不可破。”
“父亲教训的是。”
段胜超频频点头,眼中充满敬畏。接着想到什么,随口道:“父亲,我接秦大师回来时,在门外见到吴家那小子了。”
“哦?是吗。”段建良重新端起古瓷茶杯,不以为意。
“听说他前些天打伤了柳坤龙,被吴家废除了大少爷的身份,这次必是来求爷爷替他出头的。”
说罢,段胜超冷哼一声,恨声道:“现在爷爷重病在身,他还如此不知廉耻,真是废物一个!我已经吩咐门卫,他要敢接近段家一步,就给我打出去!”
段建良喝了口茶,摇头叹道:“超儿,你身为段家未来的接班人,怎可为了那么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动怒,实在有伤大雅。”
段胜超闻言一凛,深以为是。自己乃堂堂世家大少爷,地位尊贵无比。而那吴悠算是个什么东西,两者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废物生气,想来也真是糊涂了。
段胜超讪笑一声,平复了心绪,之后轻声问道:“父亲,古柔与吴家的婚约废除后,真要与柳家订婚吗?那柳坤龙可是有名的二世祖,即便柳家为景贤市首富,只怕也高攀不起我段家大小姐吧?”
闻言,段建良眼中竟闪过一丝不忍,无奈道:“今夕不同往日,如今柳家出了条真龙,其大少爷柳乾阳,已经被那个地方收为了亲传弟子。我要是拒绝了柳家的提亲,恐怕迟早有一天,我段家将迎来灭顶之灾。”
“那个地方”
段胜超突然想到什么,立刻闭上了嘴,神情肃穆异常。
段建良放下手中茶杯,向段胜超嘱咐道:“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古柔,她天生性格刚毅,不会轻易答应。你身为兄长,应尽力相劝,事关我段家兴衰,不得有误。”
“是,父亲。”
段胜超点头应道。
就在这时,一对年轻男女说笑着走入了大堂,正是段佳琪和秦明。
第5章 秦大师()
“大伯,胜超哥,我们散步回来了。”
段佳琪挽起飘散的金丝长发,笑语嫣然地说道。
段建良转头看向两人,脸上瞬间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神情,呵呵笑道:“秦公子,我段家园景可堪一观?”
“段伯父,佳琪领我在府上游览了一遍,真是让我大饱眼福,段家不愧景贤第一世家,即便是秉灯夜行,也别有一番风味。”
秦明嘴上说着寒暄恭维的话,眼神却不时地瞟向身旁,楚楚动人的段佳琪。虽然俩人连手都没碰过一下,但越是如此,秦明就愈加心痒难耐。
“秦公子谦虚了,比起秦家,我段家还是远远不如。”
“段伯父说笑了”
就在两人客套时,只听后堂传来一句傲然响亮的话语:“进来。”
闻言,段建良随即站起身,轻笑道:“看来秦大师诊治完毕,我们这就进去吧。”
说罢,一行人迈步向后堂走去。
待来到后堂,只见身穿唐装的秦远风已从卧房出来,此时正仰面坐在厅内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秦大师辛苦了,快来人上茶。”
段建良脸上堆满殷切的笑容,不敢对眼前这位傲慢的中年人丝毫不敬。
待众人落座,佣人斟上顶级龙井。
段建良开口问道:“秦大师,也不知我父亲的病情如何了?”
秦远峰微睁双目,端起古韵盎然的青瓷茶盏抿了一口,随后斜眼看向段建良,啧啧惋惜道:“你父亲要是早些遇到我或许还有救,如今他已病入骨髓无药可救,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段佳琪闻言,顿时抬起雪白的臂弯,抹泪抽泣起来。
秦明赶忙起身,在旁安慰。
段胜超也是眉头紧皱,神情悲哀。
段建良仿佛早已预料,长长叹了口气,向秦远风拱手道:“真是麻烦秦大师了,也不知道我父亲还能坚持多久?”
秦远风又抿了一口茶水,神态倨傲道:“我耗费了极大功力,为你父亲续命,使他可再活半月,时间一到,即便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
闻言,厅内更是一片唉声叹息,愁云惨淡。
“哦?是吗?”
“我看未必吧。”
蓦然,一句玩味的话语响起,一名面容俊朗的少年,从容地迈步走进大厅。
众人旋即顺声看去。
只见来人,正是吴悠。
“谁让你进来的,门卫干什么吃的!”
段胜超猛然拍案而起,指着吴悠呵斥道:“这里是段家,容不得你撒野,给我滚出去!”
段佳琪睁着通红的眼眸,瞪着吴悠哭诉道:“你怎么这样,我爷爷都快不行了,你还要给他添乱。非要他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吗!”
然而,吴悠理都不理这二人,径直向卧房走去。
“站住!”
身材高大的秦明,闪身挡在吴悠面前,握拳冷笑道:“小子刚才放了你一马,现在居然又送上门来,真当我不敢出手!”
“滚开。”
吴悠停下了脚步,淡然地开口道。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秦远风,瞟了吴悠一眼,沉声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是你段家人吗,怎么如此没有教养!”
“秦大师息怒,他叫吴悠,和我段家一点关系没有。”
段建良急忙解释,然后转头大声斥责道:“吴悠,你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么。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先退下去。”
吴悠摇了摇头,轻笑道:“我只是来给段爷爷治病而已,你们这群大呼小叫的家伙,还真是聒噪。”
“放肆!”
秦远风勃然变色,手中价值连城的青瓷茶盏瞬间碎裂,冷声道:“好个大言不惭的小鬼,就凭你还想给人治病?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吴悠笑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多重,不过治病的本事比你强就是了。”
“好好好!”
秦远风盯着吴悠,怒极反笑道:“今天本座就给你个机会,让你进去看病。不过有言在先,如果到时段老没有任何起色,本座就当场拔了你的舌头,让你以后再敢口出狂言!”
“有意思。”
吴悠呵呵笑道:“那如果我治好了呢?你也拔舌头么?”
“你他妈找死!”
秦明不由分说,怒喝一声,举起拳头就要向吴悠脑袋砸去。
“等等,秦明哥哥!”
段佳琪刻然起身,出言劝阻道:“这姓吴的好歹名义上,还和我段家有些关系,真要闹出什么事,我段家面子上也不好看。秦明哥哥,秦大师,这次就放过他吧。”
接着,段佳琪看向吴悠,疾言厉色道:“还不赶紧跪下向秦大师赔罪,真想成哑巴么!”
“佳琪,你还是太善良了。”
秦明依言收回了手臂,冷眼瞪着吴悠,嗤笑道:“还不快跪下,给我族叔认错!”
段建良和段胜超看向段佳琪,眼中同时划过一丝异样,却也不好不出面。
“哎呀,秦大师息怒,这小子虽不是我段家人,父辈却与我段家有些渊源,念在他年少不懂事,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段建良抱拳,打圆场道。
接着,段胜超向吴悠漠然道:“你这混账东西,从小无父无母缺乏管教。秦大师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一般计较,还不快跪下道歉。”
“啪!”
“哼,都给我住口,就按他说的办!”
秦远风将手中的青瓷残片,一把摔在地上,神情阴冷。他虽已人到中年,却实乃小肚鸡肠之辈,根本不把段家人的话当回事。即便吴悠真在他面前跪地求饶,他也不打算放过此子。
“我倒要看看,本座都治不好的病,你个凡夫俗子又能如何!”
挡在吴悠身前的秦明闻言,幸灾乐祸地让开了路,盯着吴悠残忍道:“一会你的舌头,我拿去喂狗。”
段佳琪见此,瘫坐在椅子上闭起双眸,不忍再看,两道泪水悄然流过脸颊。
段建良脸上有些尴尬,却也不便再说什么。
“果然古武者都是高高在上之人,万万不可随意招惹。”段胜超暗暗铭记在心。
“还有谁要说话么,没有的话,我就进去治病了。”
说着,吴悠环视一圈,之后轻笑一声,迈步走进卧房,关上了房门。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待会等你出来,看本座如何治你!”
秦远风冷哼一声,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佣人又为其重新摆上茶盏,沏好了茶。
一时间,堂内的众人各怀心思,一片沉静。
过了很久之后,就在众人以为吴悠在卧房里无计可施,不敢出来之时。
卧房房门忽然开启,一名白衣老者迈步而出。
正是卧床已久的段家老家主,段书平!
第6章 段书平()
“这,这怎么可能?”
秦远风骇然看向眼前,原本病入膏肓昏迷不醒,现在却满面红光步伐稳健的段书平,目瞪口呆。
“父亲,您,您怎么下床了?”
段建良霍然起身,惊异地说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来已在卧房躺了近一年的老爷子,转眼间,就这么生龙活虎地走了出来。
段佳琪和段胜超同样吃了一惊,完全说不出话来。
难道,难道真的是方才那目中无人的少年,将段书平的病给治好了?众人一时难以置信。
“怎么,我没死成,你很失望吗?”
段书平目光如炬地盯着段建良,虽然身体还有些单薄,但长久以来上位者的气场,犹如卧龙觉醒般蓦然爆发。
厅内众人纷纷站起,包括那个盛气凌人的秦大师,也不得不站起身来。
“爷爷。”
蓦地,段佳琪忽然跑上前去,一把抱住段书平失声痛哭,浑身颤抖不已。
段书平低下头,慈爱地轻抚段佳琪一头金色长发,安慰道:“乖孙女,委屈你了。”
接着转过头,冷眼瞪向段建良,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闭着眼不能动,就不知道你们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
真想不到我堂堂段家,竟沦落到要靠牺牲自家女儿,来维系你们这群废物享受的地步。真是愚蠢至极,给我跪下!”
“父亲息怒,是孩儿错了。”
段建良随即双膝跪地,全身已被冷汗浸湿,不敢有丝毫违抗,显然平时异常惧怕段书平。
段胜超见此,赶紧出言相劝道:“爷爷,其实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
“住口!还有你,身为段家长孙,却不辩是非为虎作伥。我说过多少次,悠儿算我半个段家人,你们要好好相处互相扶持。
可你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处处刁难,竟一年来都将他拒之门外,真是想气死我不成,你也给我跪下!”
段胜超见此哪还敢还嘴,只得双腿一屈,也跪在了地上。
而正在这时,吴悠从卧房负手而出,见到眼前一幕,不禁乐道:“段爷爷,这是怎么了?”
跪在地上的段胜超闻言,抬起头恶恨恨地望向吴悠,怒声道:“少在那装蒜!”
“嗯?你还敢有意见?”段书平两眼一瞪,冷哼道:“快给悠儿道歉,否则永远在这跪着吧!”
“我”段胜超顿时脸色铁青,盯着一脸笑意的吴悠,全身气得不住颤抖起来,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段佳琪见状,赶紧抬头劝道:“爷爷,现在正有贵客在场,要不就先让大伯和胜超哥起来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不迟。”
“贵客?”
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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