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自然容易,可惜卿,你若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孤单,我自会让你多年未见的父母来陪你!”
“你!”惜卿气结,被他一把揽入怀中,他敛眸低头看着她,邪肆将她的发拨开,手指一寸寸滑到她的衣襟,抚摸上她光滑的脖颈。惜卿奋力挣扎着,却全然不是他一个男人的对手,竟是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出,他将她衣领狠狠一扯,霎时,半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他俯身就准备抱起惜卿,然那瞬间,不知从哪儿冲出个小身影猛地转过来。夏少康不及防备,竟然踉跄几步,松开了惜卿。
“阿离!”
“娘亲!”阿离一下子扑到惜卿怀里,大声哭着,“娘亲,舅舅好坏,舅舅欺负娘亲!”
夏少康站稳,将这母女打量一次,目光落在阿离怨愤的小脸儿上,竟是一时动不得身。那孩子平日里最喜欢他,三年来也最喜爱缠着他,给了他许多温暖快乐,如今,却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心里竟也是很痛的。
“舅舅不要欺负娘亲,舅舅欺负娘亲,阿离就会难过,阿离难过,舅舅也会难过吧?”
阿离抽抽噎噎哭着,却也是慢条斯理,将一段话讲的分明。足以看得出,是个天资过人的孩子。
夏少康竟是无法回答,只得勉强点了点头。正待决断,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继而道,“王上,京都有紧急军情!”
京都?夏少康心下一沉,顾不得帐中两人疾步出去。
惜卿低头看着阿离,她默默抱着惜卿的胳膊,却是没有如往常那般不停发问,只是小脸儿上满是严肃的神情。
次日,仍旧是天朗气清,好像春天都要到了。
于烽火楼会盟。
楚擎宇只带着太子暗卫,手中托着传国玉玺和将军印,而夏少康则带了惜卿母女。他似是已经决定以她们来换楚国,今日晨起时,他特特给了阿离一块玉佩,告诉她要她无论如何记得王舅。惜卿的暗卫均派去送信和打听京都的状况,至今未归,所以她暂时没办法推测他究竟作何打算。
夏少康取出盟书,让跟来的文臣读出来,交给楚擎宇仔仔细细看过,抬头道,“夏王考虑的十分得当。”说完,便让暗卫将玉玺拿来,便准备在上面盖下去。惜卿带着阿离冲过去正欲拦住他,门外却突然响起士兵急促的声音,“夏王,有人突袭大军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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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猜猜突袭的人是谁?
通知三件事:1、十月一日前完结本书主体,也就是惜卿的整个儿故事。
2、番外确定是写长安和夏少康的了,但可能要写的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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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长相厮守(正文完)
夏少康愣怔的当下,有人伸出手将她腕子拉住向身后带过去,正是楚擎宇。待夏少康反应过来,她们已被楚擎宇护在身后。
他微眯了眼眸,却没有半分惊慌,沉声问外面,“何人突袭?”
左翼乃是夏少康大军最薄弱的一环,因为那里是通往郧西防线最最末端的地方,用以防护而非突袭。谁人居然能从他的左翼突袭,那可是郧西防线触及不到的地方,必然不是楚擎宇!
外面回话,“看不清楚,只两名身着一深一浅青衣男子带了几百人,各个武艺高强。”
身着青衣的男子?夏少康蹙眉,猛然发觉,他竟然忘了那最重要的人,苏慕!但苏慕喜穿的是浅色青衣,深色青衣的男子又是谁榛?
此时,楚擎宇便给太子暗卫使个眼色,其中两人将惜卿和阿离隐在身后便要趁着夏少康不防备将他们带走,岂料他们的脚步还没迈出去,凭空两道银光闪过,那两名暗卫瞪大着眼睛便直挺挺倒下去。
夏少康甩开衣袖负手回身,冷眼看着楚擎宇,“太子殿下,如此抢人,是不是太违背道德?”
楚擎宇脸色微微一僵,继而笑道,“为了所爱女子,没什么道德不道德。何况,本宫也从未说过要违背盟约。”他如此说着,面色却未免有些苍白胰。
夏少康好快的身手,他竟全然没有看到他出手!而他的太子暗卫,显然也没多少人看清楚!
“如此甚好。”夏少康冷笑着上前,将那份契约铺陈在桌案上,道,“请吧,殿下!”
形势陡然逆转,楚擎宇这里即便拼上全部暗卫也未必敌得过夏少康,签了,或者他便能和惜卿全身而退,若是不签……
“擎宇!”眼看楚擎宇就要动身,惜卿一把扯住他沉声道,“即便你签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不如一搏。”
楚擎宇蹙眉转身,凝视她半晌,温柔道,“我会极力护你周全。”
说完转身取出玉玺,惜卿看准机会猛然下手,她毕竟如今有了内力,身手极快将玉玺夺在手中,抱着阿离俯身便冲向城楼下。她身后,楚擎宇立时让暗卫跟上,然夏少康的暗卫已然主动纠缠上他们,令楚擎宇一时脱不得身,而夏少康便借此机会一跃而出,将惜卿堵在路上。
她早知道他不会放过她们,将阿离放下护在身后,与夏少康对峙着。
“阿离。”
但她即便面对夏少康,却没有同她说话,反而向着身后的阿离道,“记住,你父亲叫楚擎苍,是楚国最最伟大的皇帝。你娘亲今日是为国而死,而你舅舅……”她顿了顿,深深凝着面前面容冷凝的夏少康,忽而温柔的笑起来,“而你舅舅,他是喜爱你的,只是我们都是国主,为自己的国而战斗,谁胜谁负,没有对错。”
她的声音清澈、干净,决然却柔和,她转过身拍拍女儿的小脸儿,将手中的玉玺揣在怀里,决然看夏少康一眼,“王兄,或者,我该叫你一声舅舅,惜卿死也要同楚国死在一起,阿离,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
“你要做什么!”
夏少康急急向前迈出一步,却眼睁睁看着她跃身而下,衣袖裙摆随风轻轻展开,如一朵绽放的白梅,清冷干净,触入心扉都是冷的发痛的感觉。他遥遥唤着她的名字,手中紧紧护着冲到城墙边的阿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从来不想,从来都不想她死。
有件事他还没来得及认真告诉她,他是真的爱她,并不因为她的母亲,并不是老早就知道她是她母亲的女儿,而是初见她的那晚,见她那般落在下风,眉眼间都是愁绪,却端庄着坚持着风骨。他想她该是多么坚强的女子,该是多么不同的女子,才能那般冷静的面对世人的鄙夷和丈夫小妾的羞辱?
他第一次触到她的手,那样冷,那样冰,如同那夜的月色,他那时想紧紧握住,给她温暖,给她天下最好的。她望着他,口中是拒绝的话,眼里却是真诚和干净,他喜欢她的眼睛,如皎皎月色冷却清澈,任何人的心,都能因她而净化。
他带她离开,他帮她复仇,是因为她确然那么好,好到,他只想待她好……
这些,本准备到登峰造极的那日再告诉她,如今,却没有机会了。
阿离在他怀里呜呜哭喊着娘亲,小小的脸儿苍白通红,哭着哭着,她却骤然绷住,夏少康惊讶之余,却见她大大的眼睛望着城墙下方,惊喜的带着哭腔的喊,“爹爹,爹爹!”
有只温暖的手抱住了她的身子,她觉得自己必然是做梦了,梦到了龙涎香的味道,梦到了他结实安然的胸膛,还梦到了他的笑,他温柔的眼眸,恰如那些年他看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她想上天还算大方,让她死前得以再在幻觉中见他,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了!
只是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想大抵是这样的死亡都来不及感觉痛,毕竟要魂飞魄散,要最后想想心爱的人,费得心思太多,来不及想。
可耳边,却还响起他低低沉沉的笑声,“惜卿,你总盯着相公做什么?”
那声音太清晰,全然不像做梦。
一阵带着血腥的风吹过来,伴着缕缕幽魂般的琴音,惜卿柳眉微蹙,即刻朝着那方向寻过去,果然是阿慕在弹琴,下面是千军万马,踏出滚滚黄沙滔天。下一刻,她便猛地抬起手捂住了眼前人的耳朵。
楚擎苍身子稍稍不稳,剑锋在城墙上划出一道尖利的如同闪电的白影,她瞪大眼睛,没来得及惊叫,便已被抱着飞身起来,继而稳稳当当落在城墙下面。
他有些怒意的喝她,“怎么这样不老实?”
她呆呆的望着他,两只手还勉强抬着捂着他而耳朵,手心的触感那样温暖,不是死人,不是僵尸,不是做梦,不是幻觉,是真真实实站在她面前的一个楚擎苍。怎么可能,她亲眼看着他死去,亲眼看着他下葬……
她松开手,难以置信的后退两步,继而忽然上前朝着他脸颊摸过去,似乎在寻着什么能撕开人皮面具的边缘。却又想不会的,若是假扮的,怎么会有只有他身体才有的香味?可是,他不是楚擎宇和阿慕,是断气,而不是还存着一线气息!“是真的。”
楚擎苍叹息着握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小手,拢着眉叹息着重复,“是真的!”
“那,那你笑一个我看看。”
她不置信的望着他。
楚擎苍蹙了蹙眉端,笑?她以为人皮面具会一笑就掉下来?但还是很勉强的,扯了扯唇角,笑的很难看。
可惜卿却笑了,嗯,真的是楚擎苍,若是让他笑,就很难笑出来。
她仰起头,看了看高高的城墙,城墙上一道刀刻的尖锐白影,那是他救她的地方吗?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呢?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上天为何这样怜悯她,怜悯到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
“又在想什么?”
楚擎苍不解的问,因为和预想的完全不同,她不是该扑进他怀里叫着他名字大哭一场吗?他听说,楚擎宇回来的时候,她好像连走路都不稳……
嫉妒的种子在发芽。
“想你的剑法,何时这样好了?”
她转过脸,一本正经的望着他。
楚擎苍顿时黑了脸,沉沉道,“好像一直都不差吧?”
她指了指上面,冷静得道,“那你上去打给我看看?上面的都很厉害。”
楚擎宇的脸更黑了。
他突然发现,这个当了女皇的女人果然胆子贼大,心机忒重,居然胆敢来刷他的下限!他沉了沉眉眼,决定尽早办完事,今晚先收拾了她再说。继而果真准备起身跃上高高的城楼。
又一阵如同鬼哭的琴音传来,一双小手霎时附上他耳朵。他疑惑垂眸,她满脸担忧的望着他,好像生怕他突然就碎了。她是怕他被苏慕的琴音内力所伤吗?心中一动,他伸出手,同样覆盖住了她的耳朵。
两个人在城楼下对站着,盖着对方的耳朵对望着。他看到她清澈的眼眸里渐渐溢出刚刚克制的喜悦和思念,幽怨和小小的愤怒,她看着他眼里越来越深,越来越沉的温柔,不知何时眼角酸了,不知何时眼泪落了。
原来他没有死,原来他还活着,原来他好好儿的。上天真是对她好的让她不好意思,竟然把他还给她了。可她突然又有点害怕,他会不会恨她,会不会离开她?
“别怕。”
他轻声道。
虽然捂着耳朵,但她好像还是听到了。他总喜欢对她说,别怕惜卿,真像哄孩子的感觉。她很受用的眨眨眼睛,更多的泪水落下来,她却笑了,说,“我一直在等你。”
“嗯。”他浅浅的回答,眼里却是一片深意,说,“你嫁给我那日,我看着你从红毯上走过来,在心中对上天说,我要同你相连到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边等三年。可我仍然不想独自去等你,所以我回来了。”
她仍然是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半个字都没有差。
“原来,是对我说。”
她轻轻的,柔软的,笑了起来。
风沙漫天,刀光剑影,却仿佛只有这一片土地是安宁的,是打了结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旁人无法进来,亦无法看清里面。可终究有人好像很不喜欢这种战场上血雨腥风中居然还有人亲亲我我。
“装的太像了吧?”
有人过来,声音提高,冷飕飕的看过楚擎苍去。
他理所当然的护着惜卿的耳朵,一个顺势,把她拥入怀中。惜卿怔了怔,待看清苏慕,也就松了手,对他笑。
苏慕翻了个白眼,盯着楚擎苍开口,“三千。”
“一千。”
楚擎苍幽幽吐出两个字。
“两千,一个字儿都不能少!”
“一千,要不要随你!”
说完,拥着惜卿准备上城楼。
“惜卿!”苏慕快步上来走在惜卿身边,道,“你不知道,其实……”
“一千五,再多说割舌头。”
继续幽幽道,苏慕幽幽的看过去,幽幽的转过身,幽幽的愤然,幽幽的,闭嘴。
“其实什么?”
惜卿好奇的问,继续提问,“三千什么?两千什么?一千什么?一千五什么?”
“惜卿,阿离还在楼上。”
楚擎苍低沉的,平稳得,缓缓道。
楚,七十二年。
据说,先前传位给皇后的楚王,原来只是生了重病,以为便要死了,为稳定江山社稷,便将皇位传给了皇后。如今隔了两年,楚王的病居然日见起色继而大好,便又回来,继续做皇帝。
楚国的百姓们把这当做楚国历史以来最最传奇的传奇,口口相传,茶余饭后,种田绣花,都要说上一说,才显得特别有文化。
“听说,皇后先前为皇上诞下的乃是一名公主,封号长乐。皇上对这位公主可谓宠爱有加,据说,已经决定由长乐公主继位。”
茶楼中,一名男子说道。
“什么?”旁边的另外一名男子惊讶道。
“有何可惊讶的?”
那名男子的妻子扬声道,“女皇当政时,我们大楚亦是国富民强。就说当年与夏朝二十万那军那一战,女皇机智沉稳,竟用不到五万大军便将夏王的二十万大军送回夏国去,便是当今的大将军苏慕,也十分钦佩。依我看,这长乐公主既然是女皇所出,必不输于其母,将来也是个好皇帝。”
众男子面面相觑,均是噤声了。
自女皇当政以后,楚国女子地位大幅提升。如今女子谈论政务,乃至于当官上朝,都成了普遍的事情,真不知若是那位长乐公主真继位做了女皇,这日后男人的日子……
“男皇帝有三宫六院,为何阿离不能有七十二妃?”
长乐公主阿离,正仰着头问娘亲给她请来的‘师父’项青-项迁的儿子。
项青深深的,深深地吸一口气,尽量冷静道,“公主,史上,从来没有这样的例子!”
“哦!”
阿离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单手托腮望天道,“那本宫开个先例便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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