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成昏,暴君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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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成昏,暴君欺上瘾-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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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百名嫔妃,各个都有自己的宫殿、花园。

但宫中那特殊的雪白梅花开的最为旺盛的院子,却是公主昌平的锦园。这昌平公主,乃是三年前大夏王亲自带回宫里的,据说是失踪多年的妹子。然宫中传言,不过是夏王金屋藏娇的法子。

此刻便有那闲不住的嫔妃们听说夏王要去昌平公主的锦园里赏花,打扮的争奇斗艳的前来。

第142章:阿离公主

嫔妃们环肥燕瘦,各个锦衣华服,将个银装素裹的御花园妆点的春意盎然暖香融融,好似大夏的夏季一夜间提早而至。

此处风景美丽,却不及另一处风景宜人。

那是辆自宫外缓缓而来的马车,车是鲜红的帷幔,马却是两匹雪白的骏马,马蹄悠悠踏在雪上,拉着鲜红的马车穿过湖面的小桥行来。马车上坐着个年轻的小太监,眉目清秀,唇角带笑着似乎正和马车里的人说着什么,车里便传来个童稚的声音,“既是王上相邀,本宫总不好拒绝。但娘亲院中那些梅花,本宫着实是看腻了,还是小姑姑那里的碧色梅花更好看养眼些。”

嫔妃们皆是面面相觑,忙退避三舍为马车让开条道路。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便拱着手笑嘻嘻得对那些美人儿们道,“多谢各位娘娘!”

“应该的,应该的。榭”

嫔妃们诺诺的送走了那辆车子,表情里均露出些不快。

因为那辆车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昌平公主的女儿阿离公主。

这位精灵古怪的公主,自生下就深的夏王宠爱,全然不受宫中礼仪约束,自由往来宫里宫外不说,夏王还特地为她配了两匹雪白的骏马和那辆鲜红的小马车。便是宫里夏王嫡亲的公主,也没有这般待遇垅!

阿离公主今年年初赐居宫外的一栋大宅子,由大楚王送来的人质长安公主亲自抚养。说起来,长安公主和昌平公主的关系却是很非同一般的!

据说在大楚国时候二人就极为亲厚,自昌平公主到了大夏以后,长安公主的地位忽然就变得跟夏王的亲妹妹似的了!

等到马车消失了许久,各有思索的嫔妃们便又提起兴致,整理出漂亮的笑容朝着锦园去。

锦园乃是锦华宫的园子,此刻,小马车已经在锦华宫门口停下,小内监抬头见着高大的夏王,急忙跳下来行礼,马车帘子掀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人儿从里面钻出来,娇滴滴奶声奶气的冲着夏王喊一声,“舅舅!”便立刻被抱进那个宽大的怀抱里。

“让舅舅看看,啧啧,我们的小阿离又长高了!”

阿离冲着高大的男人吐吐舌头软声软气的说,“舅舅好像也更加俊美呢!阿离方才在外面看到舅舅的嫔妃们,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正朝着这里而来,就想着,必然是舅舅来了的消息已然被她们知道。7只是娘亲是极爱安静的,今日又要吵闹的娘亲烦心。”

夏王高大的身影后传出女子的幽幽叹息声,声音轻软妩媚,甚是诱人。

她缓缓而出,身段柔软轻盈,乌发流光溢彩。她抬起头来,一双漆黑的双眸璀璨若星辰,杏核眼微微上挑,乃是妧媚天成的气度,皮肤白皙无暇,鼻若悬胆,口若朱丹,美的恬淡温和,她挑唇对孩子轻笑,亦是慈爱宠溺,然她转身再对夏王笑时,通身的气度却陡然逆转,妩媚妖娆的风情万种,任是柳下惠再世,恐怕也抵不住她的诱惑!

“你看看她,在我面前从没这么多话,每每看到你却什么胡话都敢说了。”

微微娇喃一句,她伸开双臂,小阿离便扑到她怀里一通乱蹭,一边蹭一边嘟囔着,“阿离没有乱说,娘亲就是顶不喜欢那些叽叽喳喳的鸟雀儿。”

女子抬手轻轻捏住孩子的鼻子,责备道,“真是愈发不像话了!”

不想大夏王却哈哈大笑起来,“阿离说的没错,就是一群叽叽喳喳的鸟雀儿!”

女子免不得喃怪他一眼。

“你早晚宠坏了她!”

“宠坏便宠坏,女孩儿本就是用来宠的!”夏王满脸不在乎,手指一伸递给阿离,便带着阿离进了院子。留着女子独自一人立在原地,竟有些出神。

三人进去,夏王便下令今日锦华宫闭门谢客,旁人不得入内打扰他赏花。

听得这道命令,女子也只浅浅叹息,并未多说什么。

初春的梅园因下着雪仍然有些冷,女子便让宫女们将煮茶的用具全部都搬到面对着梅园的阁子里,侧坐在阁子外面煮茶。

“娘亲用的是白梅上的雪水吗?”

换了家常粉色白茸茸棉袄的阿离被夏王牵着手出来,吸吸小鼻子,问。

女子轻笑着摇摇头,将水提起,冲泡开桌案上三只茶盏中的茶,分别递给夏王和阿离各一盏,单手托腮,看着阿离凑近了水杯喝了一口,眯着大大的同她一般的杏核眼品一品,问道,“是什么?”

阿离咯咯的笑起来,“是阿离最喜欢的踏雪寻梅!用的是白菊花花蕊上的雪泡的白梅花,娘亲泡茶的功夫又精进许多,阿离已然猜不出了!”

夏王便又将桌案上的一盒糕点推过去给她,“你再尝尝这个。”

阿离神情认真的吃了一块,大眼睛朝天翻了翻,鄙夷道,“舅舅最没意思,每次都只会用夕颜花的花瓣做糕点,阿离现在肚子里,全部都是葫芦花!”

扑哧!

女子忍不住轻笑,笑靥如花,触到夏王那灰褐色如水深潭,稍稍愣怔,微微侧开脸,望向了外面的梅花。

“娘亲,阿离要去堆雪人!”阿离从椅子上溜下来一溜烟的拉着她的小内监小宫女跑出去了,很快粉嫩的身影隐在了白雪白梅中,只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

夏王随着那小身影消失渐渐收回目光,换了张凳子,坐到女子身边,轻柔的将她放在裙边的白皙小手握在掌心。女子微微一怔,垂下眼帘,却依旧望着外面,并不看他。

“惜卿。”

夏王沉沉的唤她,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一定要回去吗?”

她的眼帘不经意的颤了颤,轻咬唇瓣,沉沉点了点头。

“也一定要,那样回去?若是擎宇醒来知道……”

“王兄,别说了!”

她猛地侧开脸望着梅花簇簇,心生悲凉。

她与夫君的情缘,竟只有那一面,竟只有那一句,“惜卿,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便从此再是生生分离,相对不相见!

那一日她昏倒在马车上,铉遥,也便是夏王夏少康数千暗卫护卫他们离开大楚来到大夏,她在剧痛中醒来,却因为身体透支而吐血不止,孩子难产,折腾了整整一夜,到第二天孩子生下时她已是奄奄一息,只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后便昏死过去。楚擎宇便将浑身内力给了她,再加上大夏国还魂散,她才活下来。

而楚擎宇自那日后便一直在昏睡,再没有醒来。

夏少康为他制作了个可以保存元气的房间将他存放在那里,寻遍天下名医为他治疗,三年来,效果甚微,不过替他续着性命而已。

“惜卿,你既叫我一声王兄,却怎能不听我把话说完?”

夏少康沉沉叹息道,“你恨他,我自然明白,可你要想清楚,他毕竟是阿离的父亲。更何况,苏慕拼尽一生修为救楚擎宇,楚擎宇又拼尽一生修为救你,为的就是让你好好活着,而不是替他们复仇。”

惜卿沉默着没有回答。她望着洁净的雪梅,依稀能听到梅花丛中阿离咯咯欢快的笑声传来,她爱极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越爱她,就越恨楚擎苍,当年竟然狠心要用阿离的心脏去救他的皇子。

她给孩子起名做阿离,就是为了让她和过去,永远分离,再不相见!至于楚擎苍,他从来都不配做她的父亲!

而她活着,本就是为了复仇。即便没有夫君沉睡,可还有清歌、温如玉、阿慕,父王、母后,那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那一个个爱她的、她爱的人都死在他手里,她怎么能安心好好活着?

在大夏的三年里,她拼命的学习,学剑术、暗器,学毒药、媚术,甚至跟巫女学各种奇异的房中之术,驻颜术,虽然那一场生死醒来后她脸上的胎记便莫名消失,在大夏宫里三年,她也早不是当初那个被人人都唾弃的丑女,可她依然要变得更美,更媚,她要让他,死在他的好色之心下!

惜卿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夏少康垂眸看着,心底暗叹。

“暂且不提此事,你即便要走,也该等到长安大婚之后。”

想起长安即将大婚的事情,她心里的仇恨渐渐被喜悦冲淡。

若说这些年有什么能对得起夫君的,便是她终于为长安觅得好夫婿,夏少康也同意让长安以公主礼招驸马入府。惜卿想,等到长安结婚后就把阿离彻底交给他们夫妻,那样她便可以放心了。

“嗯,我想这几日最好出宫一趟,亲自给长安选一些嫁妆。”她转过身,看着夏少康,“王兄,我知道这些要求必然让你为难了,可长安便只有我这一个亲人……”

“放心,一切如你所愿,我亲自为你安排。”他笑了笑,揉揉惜卿的肩问,“要不要王兄亲自陪你去?”

“王兄是自己想溜出宫玩儿了吧?”惜卿抿唇轻笑着,那笑容,深深的镌刻进了夏少康的心里,他拥着她的肩紧了紧,暗自有了定夺。

第143章:唱曲美人

既是惜卿的意愿,次日夏少康便安排她出宫,亲自陪同。7

皇宫里那些嫔妃们,昨日被拒在门外,今日又听说夏王亲自陪着昌平公主出宫去了,愈发嫉妒的眼红,一个个心里不知怀揣了多少鬼心思。

见了夏少康,长安原有些不自在,但经阿离那左右逢源的小丫头说了几回笑话,也就渐渐放开了。

给长安选的这位夫君,乃是夏少康的义弟,已经归顺大夏的北凉世子白玉生。据说这位世子体态风流,为人儒雅。惜卿亲自见过两回,也确实是进退有礼相貌堂堂之人,问过长安,她只低头羞涩的笑说‘一切由嫂嫂做主’,此事再由夏少康亲自说了,白玉生便欣然同意,婚期就定在入夏的头月头天,日子大吉大利。

长安本就是性情愉快的人,只是遭遇变故之后沉稳了许多,但有个阿离在旁,她时不时便会露出些小儿形态,惜卿在旁看着,先也陪着他们玩闹,陪着他们笑,渐渐却想若是夫君此刻在,看着长安如此,若是阿离是他的孩子,他们三口之家相伴着为长安选嫁妆,该是多么开心的事情榭?

想着,眼里流落出一丝哀伤。

下一刻,她的手便被夏少康捉住,他捏捏她的掌心,轻声附耳提醒她,“别想那么多,今日要让长安高兴。”

怔了怔,惜卿顺从的点头轻笑。夏少康顺势抬起手拍拍她优美的脊背,轻揉她的肩垅。

他们这样亲密的动作落在长安眼里,小姑娘不免红了脸儿,拉着阿离装模作样的说话,一双眼睛却直往夏少康身上瞟。

自她到了大夏国,从来没见夏少康对谁如此温柔过。夏少康无疑是个好国君,但绝对不是仁君,他政治手腕强硬灵活,他在经济、军事、历法方面才能卓越,将夏国治理得井井有条,经济发达,军事强大,更令北方万民臣服。

而她在皇宫里住的那些日子见到她的嫔妃,虽然有的庄重、有的妩媚,但均是恪守礼仪不敢有丝毫逾越。她们看他,就像看高高在上的王者,满是仰慕倾慕,而他待她们,却疏离淡漠,好像从来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灵。

可是今日他在惜卿面前的关怀备至,那灰褐色带着水波的眼里时刻流露出毫无遮掩的关怀,轻声细语,与她交头笑语的情形,却让长安看到了那个铁血男人的另外一面,心中竟是为他荡了一下。

“姑姑,你为什么总是看舅舅?”

阿离奶声奶气,好奇的歪着小脑袋问。

长安的脸儿霎时涨红的像颗熟透的苹果,尴尬的低头坐着不知该如何回答阿离的问题。

看到这样的长安,惜卿心里咯噔一下,竟有些心慌。

“阿离,你姑姑看舅舅,是因为舅舅如你所说,长得愈发俊美了!哈哈哈!”夏少康大笑得扯过阿离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胡茬逗弄她,阿离一边东倒西歪的躲着,一边跟着他咯咯的笑着。

夏少康对惜卿调皮的眨了眨眼,惜卿稍松了口气,引得长安向车外的街道看过去。

进了夏国都城最热闹的长安街,街道两旁玲琅满目的店铺立刻吸引了两个女人的兴趣,方才的尴尬消散,由夏少康带领着一间一间轮着逛。

对于这条街,夏少康的熟悉程度比她们还高,几乎进每家店铺都会听到掌柜的或者大伙计冲着他打招呼称他‘铉遥公子’。那便是他在宫外的一个名字,托的是国师大人家乡侄子的名号。

夏少康在女性中有颇有人缘,胭脂铺裁缝店这些地方的老板娘且不说,大街上随随便便走过个女孩子,都会对他侧目,满脸倾慕的望着他直到撞上柱子或者其他东西为止。

每每此时,夏少康便会得意的对惜卿挑眉问,“惜卿,你王兄的魅力果然不可抵挡。”

若是被阿离听到,她也会上下点着圆圆的小米饭团子似的脑袋一本正经的说,“舅舅的气度甚是不凡,女子见了,都要动心。只可惜,宫中那么多鸟雀儿已然很烦,舅舅恐怕对女子已经没有兴趣了!”

长安忙无辜的摇着双手哀哀的看着惜卿,“好嫂嫂,这些不是我教的,是,是……”

究竟是谁教出这么古怪精灵的丫头!

惜卿凉凉的瞟一眼夏少康,安抚长安,“长安,嫂嫂知道,不是你。”

正说着,夏少康拉了惜卿停下来,招呼长安,“就在这儿用午饭吧!”

随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是个挂着‘忆香缘’三个字招牌的馆子。刚刚中午,里面已经是满堂客人,门口的跑堂看到夏少康笑呵呵的背着白抹布跑出来迎他们,“铉遥公子,今儿可是巧了,我们请了萱姑娘来唱曲儿助兴呢!”

萱姑娘?

惜卿不解的看向夏少康,他解释,“是醉乡楼唱曲儿的名角儿,虽则是个孤零零的姑娘家,却很有股气度,我先前还特地到醉乡楼听她唱过。”

醉乡楼,怎么听,好像都是……

惜卿若有所思的对夏少康笑笑,拉着一脸懵懂的长安,随着抱着阿离的夏少康进去了。

他们在雅间儿坐下,正对着楼下唱曲儿的台子。

本以为既然是唱曲儿的姑娘,必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坐在上面,熟料台子上却遮着珠帘,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位身材窈窕的女子。她开口便唱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是诗经中的击鼓歌,其中最著名的便是那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唱词倒没什么,但惜卿细细听那声音,柔婉中带着凄楚,尤其是唱到末尾两句,‘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的时候,竟带着几分难以磨灭的深刻悲伤,仿佛经历了人生的悲凉沧桑,直直的穿透进她的心里。惜卿听着,就想起曾经在她眼前离开的那些人,悲从中来。

再看长安,亦是如此。

想来那唱歌的女子也是经历过生死离别,爱而不得的痛苦才能将这首诗经中的悲伤爱情故事演绎的如此到位。

坐中看客,也都是青州司马,湿了衣袖。

正在此时,却突然有个人一脚掀开凳子站起来,指着帘子破口大骂,“乱七八糟唱的是什么,小爷来这里是为了吃饱饭寻乐子,你却唱的这些听不懂的东西坏小爷的心情!”

馆子里没人说话,那人又站在阁楼底下,他们在阁楼上看不见他的模样,只是惜卿觉得这男声有些熟悉。

帘子里的女子却丝毫没有因他的话有任何畏惧,琵琶再次响起,这次她唱的是《关鸠》,这又是一首爱而不得的歌曲。只是听起来,这首歌曲却相对柔婉些,可以安抚刚刚客人们因那一首歌哀伤的情绪。

可是歌才唱了两句,一只杯子砰的飞到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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