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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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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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小七自己送上去的。

王小七是“武林联盟”盟主座下三弟子,一身武功,自是十分了得,否则盟主也不会派他出来了。他飞扑过去的人,看到孔老三一手横抓过来,居然不避不让,猛地凌空飞足,左足朝孔老三腋下空门(右手横抓,腋下就露出空门了)踢去。

他使的是连环踢腿,左足飞踢,只是一记虚招,等左足踢出,猛吸一口真气,身子突然提高了一尺光景,右足急如星火,朝孔老三头面踢去,这一脚呼然生风,劲势十足!

孔老三不防他有此一着,一颗六斤四两差点被踢中,匆忙之间,身子一蹲,低头从王小七脚下钻出,一下掠出四五尺远。

王小七身子凌空,立即一个飞旋落到地上。

孔老三在第一招上,就被人家逼出去,心头不禁大怒,口中怪叫道:“好小子,你接我一掌试试!”

突然疾冲上来,掌先人后,一只手掌笔直朝王小七胸口印来。

你别看他人矮,手掌却又大又粗,而且来势十分快速!

王小七才一记连环腿落空,他究是心志被迷的人,受不得激,口中怒嘿一声,左手乍发,一指迎着点出!

这一记正是他的看家本领“天绝指!”

但听孔老三朝前冲过来的人,口中大叫一声,一个人应指飞出,砰然一声,朝阶前天井中摔了出去!

“老三,你怎么了?”

“好小子,你敢出手伤人!…

喝声中,两条人影疾如飞隼,同时扑出,一条飞落阶前,去抢救孔老三,另一条却朝王小七当头扑来,声到人到,一双又粗又大的双掌已朝王小七压顶击落!

这两人来势奇快,看去只是两团黑影而已!

王小七站在阶上,(方才他是飞扑上去的,后来又转了个身,是以面向天井)倏地旋身,左手又是一指朝上点去。

那扑来的人影双掌还未击落,又是一声大叫,凭空朝敞门口摔去,落到地上,已经昏了过去。

那抢到孔老三身边的正是孔老大,他连孔老三伤势如何还没看清,耳中听到老二的一声大叫,就摔落下来,这真是作梦也设想到老二会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下,急忙直起身,双目圆睁,怒声道:“好小子,你连伤我两个兄弟!”

他方才一时情急,几乎连阶下来的是什么人都没时间多看,这回直起腰,才看到阶前带路的竟然是这位李管事,心头不由一怔,问道:“李管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丁天仁接口道:“孔老三出言无状,是本座要人把他拿下的,他逞强顽抗,才被本座手下一指击中肩头,闭过气去。”

孔老大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是什么人,胆敢到这里撒野?”

丁天仁做然一笑道:“本座就是这里的总管。”

李健连忙陪笑道:“是,是,他是这里的总管,这原是一场误会,双方就因误会起了冲突……”

孔老大听说他是这里的总管,连忙抱抱拳道:“总管,在下二个兄弟都是山野之人,不识礼数,实在太鲁莽了,还望总管恕罪,饶了他们吧!”

丁天仁朝王小七道:“小七,你去给他们解开穴道。”

“天绝指”是昔年天绝子的唯一绝学,中人非死即残,那里能够以解穴手法就可以解开?但石破衣传他“天绝指”的时候,曾教他如果伤人的话,只要在出指之时,指功减弱到三成以下,在快要点上对方之际,立即把内力收回,这样就等于使的是“天绝指”之法,而无“天绝指”之功,不至于出指伤人。

但仅管如此,威力依然胜过其他指功甚多,所以仍然不可取人穴道,最多只能向对方肌肉部份下手,但实力依然甚强,中指的人还是会震昏过去,只要轻拍“灵台穴”即可醒转。

丁天仁方才看到王小七使出“天绝指”来,急忙以“传音入密”告诉他指功减弱到三成以下,在还没击中对方之时,立即收回指功,不可取对方穴道。

这时要王小七去替孔老二、孔老三解穴,等王小七领命走出之际,又以“传音入密”说道:“你只要在他们‘灵台穴’上轻轻拍一下就好。”

王小七依言在孔老二、孔老三两人“灵台穴”之,轻轻拍了一掌,两人果然应手醒来。

孔老三看到王小七就站在自己身边、不由得大喝一声,一跃而起,正待挥掌击出!

孔老大喝道:“老三,不得无礼!”一面朝丁天仁拱拱手道:“总管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丁天仁道:“本座是随同院主来见二使者的。”

孔老大面有难色,说道:“不瞒总管说,二使者确实交代过在下兄弟,任何人都不准惊扰,但院主来了,在下只好进去试试,请院主、总管先到厅上奉茶。”

丁天仁请金赞臣六位护法先行,大家进入敞厅。

孔老大立即抱抱拳道:“院主、总管请稍候,在下立即进去通报。”说完,匆匆朝后走去。

这回过了没有多久,就见温如春手摇摺扇,从厅后缓步走出。

这人面貌白皙,身材瘦小,穿了一袭青衫,手待摺扇,故意学得一副风流潇洒模样,但脸上却噙着冷峻的笑容,说他像公子哥儿,还不如说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温如春后面,跟着三个矮人,稍前是孔老大,后面两个则是梁山苦竹庵主的两个徒弟梁若修、梁若真。

温如春从屏后走出,当然已经看到厅上坐着的众人了,但他却做若无睹,一直走到上首右边一张太师椅上落坐,(左边一张已经坐着金赞臣)才朝左边的金赞臣微微颔首道:“院主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

金赞臣道:“老夫是找二使者来的。”

温如春道:“院主来找在下,必有什么见教了?”

金赞臣道:“老夫确实有一件事想问问二使者。”

温如春道:“院主请说。”

金赞臣道:“老夫听说小女兰儿,三日前被二使者擒来,不知可有此事?”

温如春面有异色,惊奇的道:“院主是那里听来的?”

金赞臣道:“二使者不用问老夫从那里听来的,只要回答老夫,有没有此事?”

温如春仗着自己是教主门下二弟子,一向自高自大惯了,如何听得下他老气横秋的口吻,瘦削脸上仅有的一点浅淡笑意,逐渐收起,冷然道:“本使者日前拿下的乃是我岭南温家的叛徒温九姑和她三个门下,并没有院主令媛,院主只怕问错人了。”

金赞臣道:“也许是小女偶而经过,二使者擒错了人也有可能。”

温如春早已沉下了脸,闻言站起身道:“那好,院主请回,等温某问清楚了,自会通知院主,前来领人。”

一面朝孔老大吩咐道:“孔老大,给我送客。”

说完,就自顾自潇洒的举步,正待往厅后面行去。

金赞臣服了“迷信丹”,只对了天仁一个人着迷信服,对一般人至少有六分清醒,看到温如春要走,心头不禁大怒,沉声喝道:“二使者,你给老夫站住!”

温如春倏地转身,盛气的道:“金赞臣,你对本座说什么?”

“老夫叫你站住。”

金赞臣嗅目道:“老夫应教主之出,担住西庄院主,在教中乃是容卿地位,并不是谁的属下,教主对老夫尚且十分客气,你依仗教主威风,居然把老夫视同属下,敢对老夫这般说话?”

温如春听他提到师傅,自然还有几分忌惮,闻言敞笑一声道:“本座要孔老大代为送客,不是也把金院主视同贵客吗?”

金赞臣也洪笑一声道:“这里是老夫掌管的西庄、主人乃是老夫,老夫不用什么人送客,二使者是否把主宾颠倒了?

再说老夫是找二使者询问小女失踪之事来的,二使者既然曾擒来温九姑和她三个徒弟,可能小女经过,被你误擒,二使者应该让老夫去看看温九姑的三个徒弟中,可有小女在内?如果没有小女,老夫立即离去,决不打扰。”

温如春突然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长笑,说道:“金赞臣你以为这里的院主真是你吗?”

这话听得了天仁心头方自一动!

金赞臣嗔目道:“不是老夫,难道还是你不成?”

“不错!”温如春豁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摇了两摇,徐徐说道:“温某奉教主之命,担任这里院主,你只是有院主之名的傀儡而已,现在你明白了吧?”

金赞臣怒声道:“老夫不信,老夫要去面见教主。”

温如春道:“不必!”

他只说了两个字,就从袖中拿出一面金牌,朝六名“老护法”说道:“六位老护法,请站到左边去。”

丁天仁急忙以“传音入密”朝六人道:“六位老护法,鸿檬一剑要你们快依他所说,站在左边去。”

六位老护法一声不作,站起身,往大厅左边走去。

温如春得意一笑,又道:“任贵、青雯,你们率同带来的人,一起站到右边去。”

丁天仁心头暗道:“原来任贵也被他下了迷药。”一面躬身应“是”,率同宋青雯金少泉等人一起站到右边。

现在只有金赞臣一个人依然大马金刀的坐在左上首的太师椅上。

不,轻云依然在他身后侍立着。

温如春手持摺扇,徐徐叫道:“轻云。”

轻云连忙躬身道:“小婢在。”

温如春道:“金赞臣服过宁神丹,何以仍然情绪不宁?”

“情绪不宁”,是说人不听话也。

轻云娇小身躯颤栗的道:“小蝉也不知道,小婢一直伺候院主身侧没有离开过。”

“好!”温如春回身朝右首望来,叫道:“青雯。”

宋青雯连忙躬身道:“小婢在。”

温如春道:“任贵也服过宁神丹,最近可有什么异样之处?”

宋青雯低头道:“没有。”

温如春打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又道:“李健,你去告诉他吧!”

李健应了两声“是”,才挺挺腰,皮笑肉不笑的朝丁天仁道:“二使者奉教主之命,是这里真正的院主,金赞臣只是挂个名的院主而已,同样的,在下是这里的真正的总管,任贵,你也只是个挂名的总管而已,你现在明白了吧?”

丁天仁平静的道:“在下不明白。”

李健脸上出现诡笑,说道:“话说得这样清楚了,你还不明白?就是说,你名义上虽是总管,却要听我李某的。”

丁天仁道:“任某只是听院主的。”

温如春听得勃然大怒,抬手摺扇一指了天仁,喝道:“大胆,你们给我把任贵拿下了。”

金赞臣霍地站起,戟指着温如春,沉喝道:“你们给我把这个假冒院主的温如春拿下了。”

在他喝声出口之际,丁天仁也以“传音入密”朝六位老护法道:“鸿檬一剑要你们去把温如春拿下,有人意图顽抗,只管格杀勿论!”

六位老护法果然从左首朝温如春逼去。

温如春急忙手举金牌,喝道:“六位老护法,教主在此。”

六位老护法服过“迷信丹”,只听一个人的,那管你教主令牌,依然听若不闻朝温如春逼去。

同时听到温如春戟指着丁天仁喝令拿人,由李健为首,率同崆峒五矮,也一齐朝站在右首的丁天仁欺来。

双方的人一触即发,立即将在大厅上展开了一场激战!

温如春眼看教主令牌竟然失控,心头方自一惊,急忙收起金牌,手中摺扇豁的打开,就在此时,六位老护法已经逼到温如春身前,分四面散开,把他围在中间,六支长剑同时锵然出鞘,六道剑光在一闪之间,齐向温如春刺出。

梁山二矮刚才没有随崆峒五矮出去,这时眼看六位老护法朝温如春攻来,同时移动身子,锵锵两声,掣出两把短剑,剑光出鞘同时挽起两朵剑花,“当、当”两声,把两个道装老护法的长剑架开。

温如春也在这一瞬间,摺扇翻起,一下压住了从对面刺来的一柄长剑,人影一晃,恍如幽灵,一下闪出了六人的包围圈。

人影堪堪闪出,右手已从长衫内取出一柄两尺长的铁尺——迷天尺,倏地拧腰转身,朝身后追击过来的一支长剑上磕上去,但听一声“当’的大响,长剑虽被架开,温如春一条右臂也被震得隐隐发麻!

心头猛吃一惊,只有他知道这六人的来历,凭自己的武功,一对一还和他们差了一截,何况现在要以一敌六?这还得了?

心念闪电一动,身形疾转,迷天尺转动之际,中指迅速连按了两按,尺问登时飞出一缕淡淡的异香!香气缥缈,似有若无,在转动的人影之间,迅速飘散开来,一丈之内,都在这股淡淡的异香笼罩之下!

第三十四章

“迷天香”是岭甫温家的老祖宗惟恐子孙遗失,藏之夹墙之内最厉害的迷香,普天之下,除了他们独门解药,无药可解。

六位者护法武功再高,也无法抗拒,每个人几乎没有发第二招的机会,就相继往地上跌坐下去。

迎着丁天仁逼来的是李健和崆峒五矮,一共有六个人。

丁天仁、宋青雯、金少泉、白少云、王小七只有五人;但丁天仁那会把对方六人放在眼里?没待对方六人走近,就当先跨出一步,迎了上去,冷然道:“李健,你以为本座这样容易就可以拿下了吗?”

李健大笑道:“不信就试试!”

倏然欺身过来,右手抬处,五指齐发,一片错落指影,快捷如电,迎面洒来,每一指影,居然劲气如矢,功夫极为深厚!

丁天仁看得不由一怔,自己如果没练过无能师叔送自己的“点穴法”,(实则是五行门“截经手法”)几乎就无还手之力。

李健道:“任贵,你拔剑!”

丁天仁做然道:“对付你李健,任某还用得着拔剑吗?”

“好!”李健大笑一声道:“那你接着了!”

长剑一圈,人随剑上,洒出三朵剑花品字形飞射而出。

丁天仁学会万剑之祖的”鸿檬一剑”,现在愈练愈熟,对任何剑法,只要一出手,都能看出对方的破绽来,后来又学会了“天锦剑法”,等于融通百家,自可随手化解,但他还要试试自己右手手腕是否真的一使力道就会发麻?因此身形一个轻旋,避开对方剑招,右手抬处,又点出一指。

这一指是袭向对方右肩,因对方剑招落空,自然正是反击的最好机会。

那知振腕之际,又突然感到手腕发麻,指力无法使出,心头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暗暗叫了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忽然想起方才石壁前叫门之时,曾以食指去按壁间小孔,似是被针刺了一下,觉得指尖隐隐发麻,莫非中了什么暗算不成?心念迅速转动,但却丝毫不露神色。

李健一剑落空,瞥见任贵又点出一指,似是朝自己肩头袭来,虽然只是一指,依然神妙绝伦,几乎无法躲闪,急切之间,只好仍然吸气后退,迅速向后跃退。

丁天仁心中想着,口中冷笑一声,同样右手抬处,迎着点出三指!

就在手指点出之际,陡觉手腕发麻,指力难以发出,心头不由蓦然一惊。

要知对方指劲如矢袭向自己胸前八处大穴,本来自己点出的三指,正好乘隙而入,袭取对方三处经穴,足可把对方反制,但自己点出的三指,因手腕发麻,无法使出暗劲,就失去了反制之力,那么自己身前八处穴道岂不全卖给了他?

一念及此,正待吸气后跃,避开对方指风,李健已是一脑惊容,飞快的后跃开去。

原来李健五指齐发,袭向丁天仁八处大穴,自以为对方极难闪避得开,怎知丁天仁不但毫不闪避,同样迎面点出三指、他精研指法,号称八指追魂:自然看得出对方这三指正好针对自己八指乘隙取穴,指法精妙,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不由大吃一惊,匆忙之间,立即吸气提身,往后平飞出七八尺远。

丁天仁想不出手腕发麻的原因,眼看对方飞跃后退,也及时收手,一面暗自运气检查,却又查不出一点征兆,心中兀自不信,如果一点征兆也没有,绝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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