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是不是皮痒了?欠揍是吧?”少女愤怒难当,挽起了袖子,憋红脸骂道。
云飞扬默然不语。
“喂,你聋了还是哑了?我在和你说话呢!”这女子想必是出身哪位富贵人家,自幼娇生惯养,没有一点教养,但说起这少女的容貌,的确是出水芙蓉般美貌。
一件水墨色的衣衫,一双缎绣花鞋,白净水嫩的脸蛋,生得是有几分楚楚动人。
但从其言语动作,又是令人感到心不爽。
云飞扬一张冷酷的脸,又是瞟了一眼这少女,用着淡然的语气说:“姑娘,你这是急着去哪?街道上这么多人,万一有个闪失,撞到人,你怎么办?”
“要你管,本小姐高兴,撞死一个人而已,他们不就是想要一点钱嘛,本小姐给他们就是!”少女盛气凌人的模样,令云飞扬甚是看不惯。
云飞扬更是鄙夷地道:“在你眼里,生命如草芥么?你当什么东西都能用钱衡量?世俗!”
“怎么?本小姐不差钱,有钱,任性!你管得着吗?”少女不可理喻地回答。
云飞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像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迟早也不会有好下场。懒得理你!”
说完,他转身便是要走了。
“你……你说什么?你竟敢诅咒我!来人!”少女怒容满面,对着身后招呼一声。
不一会儿,立即出现了七八位精壮的汉子,其中一位是驾车的马夫,“小姐,有什么吩咐?”
“还用我说嘛!你瞎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男人,竟敢诅咒我,你们给我卸了一条胳膊,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鼻子舌头,让本小姐来下酒。”少女怒吼道。
“是,小姐!”
八位精壮汉子抱拳拱手,闪身便是扑向云飞扬。
云飞扬警觉地感知身后几道寒风袭来,他几乎没有回转身,鼻息里“哼”了一声,双掌一沉,探手一招“黑虎掏心”,紧接着一招“老树盘根”,三招两式,便是将八位精壮汉子撂倒。
然后他转身,双手紧抱胸前,一副冷峻的面孔,瞧着怒羞成怒的少女,“怎么样?还有吗?”
少女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云飞扬,骂道:“你个王八蛋,你等着,你给本小姐等着,我一定让你好看。”
云飞扬看着这少女滑稽可笑的模样,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霜茹,又在胡闹!”这时,一位衣着儒服的中年汉子从人群中缓步走来,对着少女斥责了一句,转而笑脸相迎,抱拳对云飞扬道,“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啊,小女平日里缺少管教,得罪之处,望多多见谅。”
云飞扬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儒服中年汉子,饱满的脸庞,蓄着一撮胡须,看上去极为祥和,一袭儒服,又是显得文质彬彬。从其容貌,几乎已经感受到这位儒服中年汉子非富即贵。
他也是随之微微一笑,拱手还礼道:“无妨,只是令千金这般骄纵,容易伤害到他人。”
“是,公子教训得是。老夫自当好生管教,多有冒犯公子,请海涵。”儒服中年汉子谈吐儒雅,要说这位少女是他的女儿,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爹,他欺负女儿!”少女可不依不饶地拉着儒服中年汉子,想要儒服中年汉子为她出气。
“胡闹,整天没个消停,成何体统!”儒服中年汉子瞪着少女呵责道。
云飞扬略微摇了摇头,“要是没别的事,在下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请留步!”儒服中年汉子却是慌忙喊道,“敢问公子是云飞扬,云少侠吧?”
第八九章 广交天下逍遥侯 茶道闲话忆剑神()
云飞扬一愣,这位儒服中年汉子难道认识自己?他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转身疑惑地盯着儒服中年汉子,而儒服中年汉子却是呵呵一笑,拱手道:“老夫沈君天,幸会、幸会!”
沈君天?云飞扬一脸懵了,难道他就是洞庭湖的逍遥侯沈君天?一个富可敌国的商贾富豪?那这位水墨色衣衫的少女是他的女儿?难怪会这么刁蛮任性!
可能在云飞扬看来,这些富家闺秀平日里也是娇生惯养,多半也是刁蛮任性惯了。
但是,沈君天态度温和,待人以诚,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居高临下之感。反而有些平易近人。
不过,很快云飞扬又一个疑惑冒在脑海里,沈君天千里迢迢从洞庭湖来到洛阳所为何事?难道他也对武林大会有兴趣?
云飞扬自是不卑不亢地抱拳还礼道:“晚辈早有听闻沈前辈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沈君天的女儿沈霜茹对着云飞扬努了努嘴,嗤之以鼻,“你能见我爹爹,确实是你家祖坟冒青烟,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云飞扬冷然瞪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沈君天却是急忙白了一眼沈霜茹,呵斥道:“霜茹,尽瞎说,不得无礼。”
“谁叫他弄坏我马车。”沈霜茹真是富家大小姐,对于刚才云飞扬急于救人,导致她的马车侧翻毁坏了,让她耿耿于怀,记恨于心。
沈君天又是训斥着女儿,“无理取闹,要不是云少侠仗义出手,你就闹出人命了。你呀,怎可这么蛮横无理!”
“哦!爹爹不爱霜茹了,帮着外人骂我!哼哼……呜呜……”沈霜茹把这千金大小姐的脾气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君天对一旁的仆人招呼一声:“来人呐,小姐折腾一天,也累了。带小姐回客栈休息。”
“是,老爷!”
几位仆人不管沈霜茹是否愿意,将她带着走了。
“我不嘛,爹爹偏心,不爱我了……呜呜……”沈霜茹哭哭闹闹地走远了。
沈君天这才略有几分尴尬地笑了笑,致歉道:“云少侠,小女管教无方,让你见笑了。”
云飞扬虽然甚是看不惯沈霜茹的言行举止,但毕竟那是沈君天的家事,也不便多说,只好淡然笑着道:“可能沈小姐顽皮任性一点罢了。”
“是呀,霜茹自幼便没了娘亲,这些年,老夫忙于生意,疏忽了对她管教,娇惯得不成样子了。”沈君天显然心里有些伤感,对于儿女,作为父母的,都希望女儿孝顺乖巧。
可能沈君天对沈霜茹也是没有办法吧。
云飞扬看得出沈君天的无奈,“云少侠,老夫此番际遇,有一件事,想请求你帮忙,但不知你是否方便一叙?”倏地,沈君天闪烁着那一双幽邃而睿智的眼睛,盯着云飞扬,问道。
“喔?沈前辈有何事相求?”云飞扬诧异之下,反问了一句。
沈君天环顾了一下周围,笑着说:“此地说话不太方便,云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
一间不大不小的别院,有一处茶室,却是装饰得极为典雅舒适,古香古色的上好檀木,茶香四溢,静谧无比。
云飞扬跟着沈君天从别院外,绕了几道回廊,才从栽种山茶的小径之间走进一间茶室,这一处别院,看来是沈君天在洛阳的府邸。像沈君天这样的富豪,构建这样一处别院,一点也不奇怪。
进入茶室,云飞扬和沈君天面对端坐下来,茶几上早有仆人沏好了一壶茶,倒上一杯茶。
沈君天抬手示意云飞扬喝茶,“云少侠,请用茶!”
云飞扬端起茶来,嗅闻着那香飘飘的茶,这些天的奔波之辛劳顿时烟消云散。
一直以来,他更是喜欢喝酒,很少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喝一杯茶。要不是遇到沈君天,他至今不知喝茶还有这般讲究。
“谢谢前辈!”
“哈哈……飞扬啊,你也别前辈长前辈短的,不介意你就叫我沈叔叔吧!”沈君天和蔼可亲地说道,“不知为何,你我一见如故啊,见到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哦?沈叔叔想起什么人?”云飞扬早有听说洞庭湖逍遥侯沈君天广交天下群豪,他能够在商场游刃有余,的确是因为其广博的人脉关系。
“剑神凌翠山!”沈君天镇定地说完,然后长舒一口气,“早些年,我经商路遇强盗,幸而遇到了剑神凌翠山,将其驱赶,我才得以保住生意。否则,那一次生意做砸了,只怕我永无翻身之日。”
云飞扬再一次听到有人说,从他身上看到了剑神凌翠山的影子,在乌镇古月轩,他被古月和古通误以为他就是凌翠山的儿子。这会又被沈君天提及,难道自己真的与剑神凌翠山有什么渊源么?
“呵呵,沈叔叔见笑了,飞扬岂敢与剑神凌大侠相提并论呢!”云飞扬倒不是谦虚,而是相对于剑神凌翠山,他的确过于渺小。
沈君天喝了一口茶,微微摇了摇头,“不,飞扬啊,过谦了。当年我际遇翠山兄,他年纪也不过比你现在长几岁。现在看着你,完全是他当年的模样了,假以时日,我相信你的成就定然超过翠山兄。”
“沈叔叔谬赞了,飞扬羞愧难当!”云飞扬对沈君天有了几分亲切之意,或许因为剑神凌翠山的缘故。
从云飞扬练剑开始,师父醉尘客谢隐便是他的目标,要知道谢隐以唐诗剑诀纵横天下,罕逢敌手。作为剑客,追求至高剑道,是一生的夙愿。
而剑神凌翠山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耳畔,让云飞扬更是向往剑神凌翠山。以剑客之名,成就剑神名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要是有朝一日,他云飞扬被江湖同道冠以“剑神”荣耀,那就足以说明,他手中的剑可以说到达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但以目前的剑境,想要到达出神入化,实在是差十万八千里。尽管他拥有了师父醉尘客谢隐的五十年深厚内力,但光有内力,远远不能将剑法发挥至极致。
第九〇章 侠商共计东瀛客 剑客豪气冲云霄()
喝了一会儿茶,闲聊一些关于剑神凌翠山以及逍遥侯沈君天的发家致富的奋斗史,主要就是品茗饮茶。
沈君天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这也不奇怪他打造了属于他的商业帝国。他讲述了他人脉从平民百姓到皇孙贵胄,从草莽恶霸到江湖侠客,几乎在每一个圈子里,都有他熟悉的人。
江湖传颂着这样一句话:谁人识得逍遥侯,天下谁人不识君。
云飞扬在丹凤山的时候,听师父谢隐讲过沈君天的传奇,一个从草根崛起的商贾,深知贫苦大众的疾苦。与其说他是一位富豪商贾,倒不如说他是一位“侠商”。
所谓“侠商”,以侠义之心,扶危济贫,行侠仗义。但他不是江湖侠客,而是一位商贾。
聊到后来,就连沈君天都几乎忘了此行相邀云飞扬来别院的目的,还是云飞扬提醒了一句:“沈叔叔,先前您说有事需要飞扬效劳,但不知何事?”
“哦,你瞧我这记性,人呐,上了年纪,记性就差了!”沈君天一拍脑袋,哈哈笑了起来,“差点忘了正事,呵呵,可见老夫与飞扬你呀,那可真是一见如故呢!”
“承蒙沈叔叔厚爱,飞扬三生有幸。”
“哎,飞扬,言重了。后生可畏,沈叔叔啊,是真的敬重你。早些时日,早听闻了你的传奇了。只身犯险古琴居,仗剑战天下群豪,这是何等的豪气云天呢!”沈君天又是赞赏一番。
云飞扬笑而不语,对于沈君天的赞赏,他不知是理当受之,还是受之有愧。
或许在别人看来,他的确是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可在他看来,当时闯入古琴居,面对那样的情形,他不可能丢下上官紫韵,独善其身离去。
自小师父谢隐就是教导他侠义,心怀侠义,打抱不平。
沈君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慢地道:“飞扬,你可知沈叔叔此番来到洛阳,所为何事吗?”
云飞扬正襟危坐,心知沈君天要说重要的事了,也就聚精会神聆听起来。
不待云飞扬搭话,沈君天长叹一声,“这次来洛阳,是为了一桩生意,一桩大买卖。”
云飞扬微微吁出一口气,不解地看着沈君天,“大买卖?”
沈君天点了点头,“是的,一桩联合了东陵君花月楼、悦来客栈楚无忌的大买卖。”
云飞扬剑眉微皱,早些时日,听师父谢隐讲过,洞庭湖逍遥侯沈君天和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都是饮誉天下的大商贾,他们向来很少有生意上的合作。不知这一次,是要合伙什么买卖呢?
而且还牵扯到悦来客栈的老板楚无忌,最初进入悦来客栈,际遇楚无忌,看起容貌,便觉得他并非泛泛之辈。如今看来,能够与沈君天、花月楼平起平坐谈生意,可见楚无忌非同寻常。
“花月楼、楚无忌?他们……”
“嗯,东陵君花月楼、悦来客栈楚无忌,其实他们都是沈叔叔的至交好友。”沈君天一双睿智的目光中透出一股精明的光芒,“这一次,是东瀛有一桩大买卖,需要我与花月楼、楚无忌他们联手。”
“东瀛?”云飞扬之前听公孙无敌说,想远渡大洋,去往东瀛经商。想不到东瀛真有远渡大洋来到华夏国进行生意的。
“对,东瀛这一次过来商议,想要与我们建立长期稳定的丝绸、茶叶香料之类的生意往来。但无论是花月楼,还是楚无忌,我们都不能独自吃下这样的大生意。所以,我们此次秘密来到洛阳,正是为了商议这件事。”
云飞扬点头,算是明白了沈君天来到洛阳的目的,但沈君天还是没有说想要自己帮他做什么事。
沈君天忽而眉宇一闪,紧皱眉头,话语有些沉重地说:“可是,我和花月楼都被江湖上的帮派盯上了。这一次,我又带着霜茹来洛阳,我是担心那些江湖帮派欲对霜茹不利,所以,我想请你……”
几乎没有等沈君天说完,云飞扬立即应诺道:“沈叔叔请放心,飞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君天欣慰地舒了一口气,“另外,还有一件事相托……”
“沈叔叔,请说!”云飞扬对沈君天发自肺腑地钦佩,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对自己却是谦恭随和,让云飞扬有些感动。
“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是东瀛人,听说,他们带了东瀛武士,若是飞扬你能够出手相助,我们定是感激不尽。”沈君天试探性地说着,因为他也没有把握,云飞扬会不会出手相助。
想不到云飞扬果真是豪爽之人,他一口答应,“好,沈叔叔,这件事我一定全力以赴。”
沈君天急忙抱拳拱手道:“那沈某在此先行道谢了。”
“哈哈……沈叔叔,您客气了!”
云飞扬并不是头脑发热,以沈君天的身份地位,他能够真诚以待,云飞扬又岂能推辞?不过这件事,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看着沈君天一脸肃穆的神情,只怕这背后远不止他嘴里所说。
“对了,沈叔叔您说,被江湖帮派盯上了,您可知是何门何派?”云飞扬突然好奇地问道。
沈君天摇了摇头,“暂时不明,但以我推测,只怕是和傲绝宫有些关联。”
云飞扬吐了吐气,剑眉一沉,“傲绝宫?他们为何要盯上您呢?”
“呵呵,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飞扬啊,这人呐,心起贪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沈君天不仅是感慨地说道。
“可是为什么您会推测是傲绝宫呢?”云飞扬将信将疑,又是问了一句。
沈君天嗟叹一声,“唉,早在很多年以前,傲绝宫宫主南宫傲就已经派人相邀,想邀请我到傲绝宫商议天下大计,呵呵,我太清楚南宫傲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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