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 第56部分

“阿莫西斯成为龙骑士以后，圣战的影响波及到蒙塔多大陆，他统领着归顺的佣兵四处征战，最终一统蒙特多大陆据传已经是将近四百岁，作为人类魔法师，他已经非常的苍老，在暮年的时候，他迷恋上了永恒不死的传说，在全境寻找炼金术士，让他们研制可以延年益寿的炼金秘药，不断的有人因此入狱，被判死刑，一些手握大权的贵族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最终阿莫西斯的儿子，后来的‘驱龙者’卢德伊塔，用一杯毒酒葬送了父亲的余生，这杯毒酒就是阿莫西斯的悲伤，无色无味，即便是精于毒药炼制的魔法师也无法察觉它的存在，只需一滴，就能让人步入永夜。在得知自己饮下了毒酒，年老的阿莫西斯在空旷的大殿沙哑的笑着，泪流不止，契约巨龙通过血脉的传承成为了‘驱龙者’卢德伊塔的守护神。卢德伊塔比起父亲更具野心，让红龙与魔兽繁衍生息，亚龙一族在蒙特多大陆诞生。”亚伦说完又再饮了口烈酒，满是皱纹的脸颊泛起血红。

“发明这种炼金秘药的炼金术士是谁。”秦川不解的询问，亚伦回答：“没人知道发明者是谁，关于阿莫西斯的悲伤的传说有很多，过去不少的炼金术士声称他们懂得这种炼金秘药怎么研制，真正明白的人没有一个，仔细想想也能知道，能够发明阿莫西斯的悲伤的炼金术士，他的炼金术水平肯定已经步入非常高的领域，又怎么会在意没有用处的名声。”

“秘符死后，兽族三大皇族对领地的划分，巫咒皇族被迫选择在了西方的贫瘠土地，那是片充满神秘色彩的领域，即便是教会对那里也知之甚少。接壤的诸神黄昏大陆，也被称为‘遗忘国度’或者‘遗忘之地’，先皇曾经听从教会的号召，秘密派遣佣兵队伍潜入兽族领土，他们在遗忘国度的边境，见到了可怕的幻象，疯掉的人很多，包括来自圣教的神官。兽族将遗忘国度视为神之领域，不敢轻易靠近。如果圣战时期的教皇知道荒古大陆的西方拥有这样的国度，可能就不会选择远去东海。作为一个魔法师，我对遗忘国度也充满好奇，遗憾的是没有机会去往那里。”

等到夜幕降临，兽族的废旧营地飘起绿色的萤火虫，月光照亮祭坛的深坑，散发出红与绿的光，显得诡异又可怖。

这群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萤火虫徘徊在营地的上空，像在等待饕餮盛宴的野兽，克舍尔用火魔法也无法驱散它们。

亚伦从脖颈取下一条沉重的月牙金属项链，把项链的月牙金属饰品缓慢的在深坑上方移动。在某一时刻，某一位置，红与绿的光自项链上面折射出去，诡异的一幕霎那间形成。折射出去的光于半空不断的曲折，最终形成一个直径足有三米的六芒星魔法阵，随亚伦魔力的释放，营地隐隐震动。幽暗的隧道入口在祭坛东南西北方向显露，四条通往地下幽暗世界的石阶刮出寒冷的风。亚伦仔细阅读手绘的地图，根据标注的说明，选择西方的入口。这个入口处的萤火虫不愿意飞入，肯定是有原因，如果不是亚伦提醒，秦川根本不会去注意四个入口的不同。

“每条隧道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其中有三条隧道布满隐秘的机关，一支兵团误入都有可能无一生还。这些萤火虫每到夜晚会飞来废旧的营地，大概和当初秘符的祭祀有关，奥格莱文利用这点，挖掘出了四条隧道，通往地下的入口位置会在祭坛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随时改变，能够知道正确入口的，唯有通过这群萤火虫，它们不会飞入没有机关设计的隧道，是因为奥格莱文没把冰冻的头骨藏进去，这奇怪的现象，我暂时无法知道原因，古老的祭祀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即使是像我这样年老的魔法师，也不能知道全部的真相。”亚伦让德萨保护在队伍的前方，幽暗的隧道内有植物发出微光，让道路不是完全的漆黑，等到全部的人走下石阶，隧道的入口在身后关闭。

幽影隧道是军方掌控的秘密之一，秦川想如果不是随亚伦前来比试，暗杀的目标又恰好是生活在南部山地的兽族公主，军方肯定不会让人轻易知道它的存在。两侧的岩壁滴着水滴，可以瞧得出人为的凿痕，很难想象奥格莱文竟然能够在击溃兽族大军的同时，派人秘密挖掘出这样的暗道。如果在这里设下伏兵，等到兽族大军围攻荣光要塞的时候，他们的后方就将遭遇重创，不仅如此，利用密道，帝国的士兵甚至可以发起连番的奇袭，秦川确信，军方掌握的密道不会止有这么一处。

石阶大概向地下挖掘了十米深，以倾斜的方式深入地下世界，会明显的感觉出空气的稀薄。秦川曾经想过奇怪的问题，既然世界的天空通往的是宇宙，那么地表之下的终点，会不会通往另外一个空间，也许是混沌的幽冥世界。

隧道前行了一段距离以后，出现岔口，延伸出左右两条隧道。亚伦选择右边的一条，边走边数着自己的脚步，来推算外边的时间。大概在落日时分，亚伦示意大家休息。幽影隧道四通八达，岔口极多，很多路需要反复的来回走，才能走到正确的方向，行至歌尔德山岭的出口，需要至少七天的时间，那时已经是新年到来。

神圣纪元3028年，对秦川来说离顾雪的七年之约又进了一步，迟迟无法召唤冷月相见，让他很是担忧，却想不明白符文消失的原因。

“就在这里休息到明天早上再走，反正要走出隧道需要多天的时间，我们不必急着赶路，有的地方我们得来回走多遍，才能把暗门开启。”亚伦让地面的积水冻结成冰，这样他就可以根据冰刺溶解的速度来继续判断外面的时间，然后他以厚重的斗篷为被子，平躺在地休息。他是真的疲倦了，自辅佐马恩以来，他很久没这样长途跋涉过，何况是睡卧在野外。

由于空气的稀薄，地下隧道不适合生火，秦川坐在黑暗的角落咀嚼着干粮。德萨和奥卡西分别守在隧道的前后，佩剑搁置在膝旁，克舍尔在俯身观察发光的植物，其余人皆靠近亚伦卧地休息，他们的呼吸声均匀，没有为恶劣的环境感到烦恼，佣兵的生涯早就让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你在看什么。”秦川看着克舍尔保持俯身低头的动作，已经很久的时间，不免担心他会因此劳累，这个对魔法有着狂热追求的同伴，又陷入了思考。

“这似乎是种炼金术秘药改变过的幽光草，不仅能够发出光亮，而且具有净化空气的能力，这让我想到了‘诡手’詹姆斯。他创造的复苏药剂可以让植物，拥有自主自主吸收空气里水元素的能力。现在复苏药剂的制作方法由森林术士工会的核心成员掌握，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这种改变幽光草生命特质的炼金药剂，是由复苏药剂加以变化炼制出来的，拥有这样本事的炼金术士在森林术士工会内部，屈指可数。”克舍尔招手，示意走过来瞧瞧。

“我想如果不走来看看的话，你会开始大声呼喊的。”走近以后，秦川发现在幽光草的附近，浑浊的空气会变得相对清新，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这绝对不会是生长在地表下的植物会拥有的生命特质。秦川不得不佩服奥格莱文的心思细腻，他当初命人挖掘幽影隧道的同时，肯定也考虑到了空气的稀薄带来的影响，会不适合军队的潜伏，才会想出用炼金秘药改变隧道内的植物，来解决这个魔法。

“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会愿意大老远的跑到帝国的西部，来参与隧道的建立，这群喜欢研究植物的学者可都是一群怪家伙，不会轻易被金钱权利诱惑，哪怕是显赫的贵族委托他们任务，他们也很少会买账。算了，我先带走它们，回去方便我研究。”克舍尔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取了一株幽光草放入口袋，亚伦没阻止他这么做。

对克舍尔的疑惑，亚伦没做解释，只是闭着眼睛说这是秘密，在不准备向格雷西皇子效力以前，他是不能说明的。而门罗一行人对这个秘密不想知道，他们明白有些秘密不去了解为好，秘密直到的越多越危险。

关于森林术士工会，秦川知道的不多，这个组织离喧闹的城镇，幽居在帝国的北部。现在他们的人出现在帝国西部，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微妙关系呼之欲出。亚伦不愿意解释，肯定是涉及到了军方隐秘的缘故。秦川理解的没追问下去，拉着克舍尔赶快休息。

“在这样的潮湿寒冷的隧道，不见阳光的情况下行走七天，疲倦会让我们生病的。”秦川把斗篷紧紧裹在身上，克舍尔明白的点头，匆匆吃完食物和水，喝了口烈酒就沉沉的睡去。看来他也已经累了，秦川静听着不知从哪里徐徐吹拂来的冷风，没有冥想，简单的闭眼养神。夜里，他做了一个梦。

第九章　奇怪梦境

梦境里的世界飘雪，婆娑的树影看起来熟悉又陌生；像是曾经到过这个地方。沙哑的歌声自地面丛生的荆棘之后传来，语调悲伤低沉，有种似曾听闻的感觉。夜幕低垂下的密林死寂如荒芜的坟场，隐约看得到古堡灰色塔楼的影子，犹若幽灵若隐若现在树梢间。这是哪里，秦川不清楚，一个转身，漆黑的苍穹突然下起了雨，他疲倦行走在橡木树间，穿行过泥泞的小路，遍生的荆棘纷纷退让两侧，像俯首称臣的侍从，静候王者的到来。

秦川感到右手掌心灼烧的痛，这代表有邪恶的东西存在，努力想要挣脱梦境，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清醒过来。一路走到森林的尽头，呈现在眼前的是架空在深谷上方的石桥，直通一座位于悬崖上的阴森古堡。黑云笼罩在古堡的四周，无数刺向苍穹的长矛插满陡峭的岩壁，锋利的矛尖插着人类的头骨。

哀歌正是自古堡内传出，隐隐有着像是萨满祭祀的时候念诵的祷文。尽管从没听过他们的声音，直觉在第一时间告诉秦川，萨满祭祀的祷文是怎样的节奏。

梦的世界总是千奇百怪，更为奇怪的是很多人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却始终不能脱离梦境。

秦川轻抚着剑柄，考虑是不是该继续前进，荆棘丛于身后回到原来的位置，仿若放置于棋盘的棋子，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操控着。

“你看得见我的城堡，我嗅得到诅咒的气息，你会听懂得我的哀伤，执意不想步入永夜的信念，是为再能见到森林的幻影。”正在犹豫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宛若咒语，轻轻的响起在灵魂的深处，秦川无法阻止自己向着石桥走去。夜晚的冷风迎面刮来，阴森古堡紧闭的闸门相隔遥远的距离轰然上升，点点星火犹若两条长龙从前方忽然一一燃起，经过身侧。无数的火球照亮前进的路，秦川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梦似真非真。

“请别害怕，我是天地间的尘埃，终究会有消失的一天，你可以因我享有长寿或者祝福，如果你愿意倾听我的心声。”沙哑的声音继续自阴森的古堡传出，秦川缓步走去，古老的沉重木门徐徐开启，古堡主厅内的王座前坐着一个白发垂地的老人，阴影笼罩他的脸。

他非常的虚弱，呼吸像风中的残烛，他曾经拥有荣光，头戴银质的冠冕，宽袖的罩衫外披着精致的斗篷，上面有金线、银线秀出的豪华刺绣，像是一个又一个魔法符文组成的魔法阵。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内敛不轻易让人察觉，这是秦川与他遥遥相望的感觉。

“请近前来，朋友，我的气息虚弱，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请听听我死前的意愿，诸神给予我的恩赐，我愿与你分享。”老人的胸口随着呼吸微弱的起伏，枯槁的手缓缓的抬起，食指戴着殷红如血的宝石，示意秦川亲吻他的戒指，戒指的银环镂刻着魔纹，散发魔力波动。一枚魔戒，加持的魔法不会普通，这似乎不是梦境这么简单，秦川站在主厅门外，佩剑出鞘紧握掌心，一道符文画出，【阴影之火】加持剑身。

“我的名字曾显赫于世，如今我与尘埃同眠，你如果见过昔日我的荣光，就会知道收剑入鞘是何等的明智。”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缓缓的放下手臂，微微的咳嗽着。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或者这根本不是梦，是你的魔法在作祟。”秦川将剑横在胸口，摆出御敌的姿势，并没因为老人的强大放松警惕。

他停止了咳嗽，抬头看来，笑声在空荡的大厅回响，难听的像乌鸦在叫，“光阴如流水一去不返，荣光像梦幻泡影，转瞬即逝，我名为秘符，世人称我‘燃火’，我曾统领巫咒皇族，尊荣为巫灵王，以星火杀掠敌族，以秘术威加族内，我的名字你或许听说过，他们总是想让我的存在不留一点痕迹，死亡虽然可以毁灭我的肉身，但是无法让我的精神随同肉身一起消失。年轻人，你在我的精神意念的世界里，也可以将它称其为‘领域’，我要杀你，只需弹指间，。”

眼前这个虚弱的老人竟然是兽族的传奇领袖“燃火”秘符，秦川有那么一丝的惊讶，很快变得镇定，等待他说明真正的目的。

“看你的样子像是听说过我的名字，他们是怎么传说我的，我想知道。”老人做出邀请的手势。

秦川走进大厅，在王座前的一侧靠椅坐下，侧身看向秘符，回答：“在兽族军队撤退的前夕暴毙，有传闻是说当时的万统王与神魂王的联手暗杀了你，在你的酒里下了可以致人死命的炼金秘药，阿莫西斯的悲伤，由卡萨拉大陆的炼金术士发明。”

“我确实死于这种炼金秘药，杀我的凶手不仅只有万统王与神魂王两位，单凭他们，无法把我杀死，我的儿子卡伽侬葬送了我的余生，多么讽刺的事实，为了皇族的古卷杀死亲生的父亲，为了提前一睹古卷上面记载的，只有巫咒皇族的领袖才配过目的秘术，他后来有杀死他的两个兄弟么。”秘符询问，声音悲伤。

他说的卡伽侬，以及巫咒皇族的古卷秦川一概不知。

“我对兽族的历史也是最近听别人说起的，知道的有限，你把我带到你的领域，是为复仇么。”秦川猜测老人的意图，既然他是死于暗杀，肯定会心有不甘。领域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秦川无法知道，只能肯定眼前的这位异族领袖，确实如他说的那样，可以弹指间杀死自己。

“复仇。”老人喃语着，“曾经灼烧我心的两个字，我视他们为兄弟，却因为强大的力量遭到他们的背叛，他们畏惧我会影响到他们的威望，择联手杀死我，如果他们还活着，我肯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不过现在比起复仇我只想再见北歌亚，再听她美妙的歌声。她是森林的女妖，我与他相见的时候正值壮年，她背叛族约，与我相爱，我们本应该共赴永夜国度，我却死于一杯毒酒，无法赴约，她则被族人永远的封印，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痛苦，她在等待我的解救，只需你愿意亲吻我的戒指，我就能逃出这里，我以领域的力量封印自己，以逃脱死亡的召唤，把最后一丝精神意念封存，只为等到适合的人，在你接近我祭坛的霎那间，我就已经苏醒过来，我嗅得到诅咒的气息，它曾代表着一个强大的家族。”

“什么家族。”秦川追问。

第十章　嗜血魔戒

“即使是提起这个家族的名字，都将招来可怕的诅咒，你现在愿意亲吻我的戒指了么。”老人再次抬起他枯槁的手，红宝石戒指灼灼生辉，发出的光芒把大厅染上了殷红的颜色；“燃火”秘符，这个以星火燎原秘药名闻大陆的异族萨满，他的穿戴和人类的君王相似，他执意让自己去吻戒指，秦川觉得事有蹊跷。

“是什么诅咒。”秦川没有按照老人的意愿起身，依旧靠住椅背，侧目看他。秘符沙哑的笑着，“你身负这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