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用不上了,就想一脚把她踢开?
柳元卿嘴角,泛起了一丝阴狠地笑来。
她会让这两个混蛋,后悔到死的。
柳菲莫该死,背着她与姊夫人勾搭。
但黎阳也一样该死。
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她要让这两个人,一辈子都后悔,曾经利用过她。
柳元卿的嘴角,挂着狠戾的微笑。
勤政楼里,皇帝黎丰舒听闻皇后带着柳元卿杀过来了,吓得丢下案子上的正在批阅的奏折,起身就要躲到外面去。
倒不是说皇帝真的怕柳元卿,还有皇后楚润娘。
只是,柳元卿真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他,想要嫁给黎阳。
只一想到那种情形,黎丰舒就觉得头疼。
他想躲一躲,等柳元卿的情绪平复了,她的亲事,要从长计议。
这一次的事,在黎阳提出来的时候,黎丰舒已经有了打算。
结果,才出到门口,便就被皇后楚润娘、柳元卿给堵个正着。
黎丰舒心底,大骂守门的太监宫女全是废物,却也只是干笑着,对向他行礼地楚润娘、柳元卿道:
“起来吧,咱们进去说,朕这儿正忙着呢,有什么事不能晚会儿再来?”
柳元卿跪在地上,并不起来,目光坚定,语气铿锵地说道:
“元卿听姨母说,陛下欲要解了,元卿与奉亲王世子的婚事?”
黎丰舒一听,心道:果然,果然。
面上一沉,端起了皇帝的架子道:
“想来这事你姨母已经与你说了,这事没得商量。”
柳元卿毫不迟疑地说道:
“元卿没想让陛下取消成命。”
黎丰舒一听,与他想的不大一样。面带惊诧地问道:
“那你急急地来寻朕,可是想怎么样?”
柳元卿抬起头来,眸里没有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像她的人一样恩怨分明。
就听柳元卿一字一句地说道:
“元卿想求皇上下解除婚约的圣旨的同时,多给元卿加一道圣旨。”
黎丰舒没在听明白柳元卿的话,转过头来看与他偕肩而立的皇后楚润娘。
楚润娘面色凝重,但眼神之中,有着与柳元卿一样的,坚定与狠戾。
黎丰舒道:“说来听听。”
柳元卿道:“陛下先答应了,元卿就说。”
黎丰舒沉着脸道:
“别胡闹,你说,若不是违了先前的圣旨,只要不太无礼取闹,朕都答应你。朕也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你现在也大了,也要理解朕,朕也是没有办法啊。”
柳元卿冲着黎丰舒一笑,说道:
“元卿希望陛下下旨,让元卿的庶妹柳菲莫成为元卿的媵(ying四声,陪嫁的妾),而且解除婚约的圣旨里要加一句,元卿他日即使成了老姑娘,没人要,去当姑子,也不得再与黎阳成婚姻。”
黎丰舒……
这简直是太阴毒了有没有啊?
能爬上皇位,黎丰舒也不是个简单的。
自以为什么都经历过,再没有什么能让他吃惊的黎丰舒,在听了柳元卿的话后,还是被惊得呆住了。
好半晌,黎丰舒回不过神来。
柳元卿以为黎丰舒不答应,于是便就要往地上狠命地磕头。
好在楚润娘反应过来,一把将柳元卿拉住,跪到地上道:
“皇上,妾没求过皇上什么,妾求皇上,就依了元卿吧。柳菲莫那个贱蹄子,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来,难不成皇上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她,凤冠霞帔地嫁给黎阳?”
黎阳是黎丰舒的侄子。
虽然奉亲王黎宋介与黎丰舒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他俩个自小一起在皇子府长大,感情一直比别的兄弟亲厚。
4 简单粗暴
当年黎丰舒夺嫡的时候,黎宋介几次舍命相救。
可以说,黎丰舒对于黎阳这个侄子,还是非常地器重的。
正因如此,才会亲自安排了黎阳和柳元卿的婚事。
黎丰舒怎么可能会答应黎阳,娶柳菲莫一个国公庶女?
那是不可能的。
黎丰舒之所以只答应黎阳一件事,也是不想刺激黎阳,明儿整治柳菲莫,还不容易?
却没想到,柳元卿竟然给他想好了。
黎丰舒拉起楚润娘,又让宫人将柳元卿扶了起来,笑道: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这算个什么事?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也值得你们俩个求朕?朕答应就是了,正好解除婚约的圣旨还未起草完呢。朕马上就让那帮老东西改一改,就便将第二个圣旨一并写了。”
柳元卿直视着黎丰舒问:“圣上是否今天就下圣旨?元卿一会儿也不想再与黎阳有半分的瓜葛。”
黎丰舒也知道柳元卿这是被伤心伤狠了,答应道:
“当然,朕这就让他们去写,过了中午,也就到了。”
柳元卿放下心来,说道:
“那元卿回府去恭候皇上的圣旨,就先告退了。”
楚润娘见柳元卿不哭不闹的,心里就像被剜了心似的难受。不觉得又泪流满面道:
“我可怜的孩子,我们元卿哪里不好了,竟拿个贱蹄子来羞辱她?我看他将来娶个什么样的。”
柳元卿反倒安慰楚润娘道:
“姨母不用伤心,三条腿的金蟾不好找,男人咱们大商还是挺多的。一般世子能配得上元卿的,应该也少不了。难道离了他,元卿就嫁不出去了?”
柳元卿眼睛望着这皇宫里的广厦,语气越发的坚定:
“姨母何必为了个无心人而伤心生气?他不喜欢元卿,元卿现在也不稀罕他了。元卿还是那句话,现在他就是镶金嵌玉地包好了,送到元卿面前,元卿都不要。”
黎丰舒听了,不禁喝彩道:
“好孩子,不枉朕疼你这么些年,有志气。放心,明儿姨父给你选个更好的。你姨母是皇后,明儿说不定你也是皇后呢。”
没等柳元卿说话,楚润娘却喊道:
“皇上,慎言。”
皇宫里什么地方?
皇帝将这话放出去,多少双眼睛盯着皇帝屁股下的那个座位?
日后,柳元卿就更难选着一个,一心一意对柳元卿好的夫婿了。
为了那个位置,别说娶柳元卿。
就是弄头猪来,那些个凤子龙孙,也肯定眉头不会皱一下的。
楚润娘觉得她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柳元卿的身上。
她希望,柳元卿能嫁个,相互喜欢的人。
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黎丰舒也知自己话说得太快了,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笑道:
“来人,送天邑公主回海城公府。”
柳元卿道:
“皇上若是疼元卿,送元卿回府的宫人,就给元卿留下吧,元卿有些事要办。”
黎丰舒猜着,柳元卿这是要去寻柳菲莫的晦气,没说什么,算是默许地点了点头道:
“别太过了。”
这等于给了柳元卿一剂定心丸。
柳元卿随即冷笑着说道:
“请陛下放心,元卿再过,也没他们过份。不是吗?”
皇后楚润娘不放心,就又从自己宫里,拨了两个嬷嬷给柳元卿。
在加上全副公主仪仗,柳元卿回到海城公府时,也是浩浩荡荡的。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她的母亲柳夫人报平安,而是直接回了她的天邑小府里。
在回来的路上,柳元卿一直想着一个问题,是她太笨了吗?
怎么就能让黎阳和柳菲莫,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
她笨是一个方面,但另一个方面,只怕是有人吃里爬外。
她的天邑小府里面,有内鬼。
宫里的嬷嬷的意思,是让柳元卿先忍忍,等到皇上下了圣旨再说。
可是柳元卿已经忍不了了,她已经快被胸中的那一口气,给气炸了。
一进到天邑小府,柳元卿就让宫人,将她院中的丫头婆子,全都拘到了一起。
柳元卿就坐在了屋檐下的躺椅上,半靠着,一只脚后跟踩着躺椅的椅座边,另一条腿搭在了,踩躺椅座的那条腿的膝盖上。脚丫子高高地翘起。
金丝绣凤的绣鞋,即使是海城公的夫人,柳元卿的娘也不敢穿。
婆子丫头们被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一贯跋扈的柳元卿要干什么。
宫里的宫人行动非常的迅速,已经开始在院中的下人房里,四处地搜寻。
没一会儿的工夫,便就搜出了不少的东西。
战利品颇丰。
看着那一堆的东西,柳元卿转过头来,瞅着地下挤成一团的丫头婆子,声音很轻很轻地说道:
“看来,我还真小瞧了你们了。你们没少得她们娘俩个的好处啊。
柳元卿的眼睛,瞅着那一堆的东西,眯了眯,又接着说道:
“她们也还真舍得下本钱。你们怎么就没有想到送出去?我在你们眼里,原来就是这样一个草包?”
柳元卿的性子一惯的快意恩仇,谁要是对她不好,从不会等到下一刻的。
而且她对于惹到她的人,也是一贯的简单粗暴。
丫头婆子跪在地上,一个个的全都吓得抖如筛糠,死命地往那青石地上“嘭嘭”磕头,哭喊着向柳元卿喊冤。
柳元卿像是看着一群将死的人似的,带着冷酷的怜悯。微笑着。
尤其是她的两个贴身大丫头,墨云和墨朵两个。
她们是家生子,从小与柳元卿一起长大。
在柳元卿不在宫里的时候,她俩个就陪着柳元卿玩。
柳元卿虽然脾气不好,但待墨云和墨朵两个,还是不错的。
可是,她俩个待她呢?
柳元卿站起身来,走到了墨云和墨朵的跟前,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俩个。
墨云和墨朵两个挨了命地磕头,已经语无伦次了:
“公主、公主娘娘,奴婢、奴婢冤枉啊。那些东西真的不是奴婢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奴婢。”
柳元卿不说话,就那样不带一丝感情地瞅着她俩个,一直微笑着。
墨云和墨朵知道,柳元卿这是定了她俩个的罪了,就急忙地边哭边改口道:
“公主,公主娘娘大发慈悲,奴婢知道错了,求公主给奴婢个机会,奴婢、奴婢一定痛改前非,求公主娘娘了。”
5 海城公
她俩个见柳元卿不为所动,便就想要扑上前去,抱柳元卿的腿。
宫里的嬷嬷上来两上,将她俩个架住了,问道:
“不知公主打算如何处置?”
柳元卿笑道:
“东西全部扣下,既然是出卖我所得,那就应该全是我的。她们全部发卖了。”
单指着墨云和墨朵两个,柳元卿道:
“毒哑了,卖到春花巷里去,让人盯着,接了一年客再不管。”
墨云和墨朵一听,立时便就晕了过去。
而其余的人,则再不敢求了,虽然她们在海城公府里,都是拖家带口的,但发卖了的下场,也总比墨云和墨朵要好。
柳元卿看向院中的丫头婆子,将这些人的反应自然全看在了眼里。
不是以为会比墨云、墨朵好吗?
柳元卿冷酷地笑了,朱唇轻启,无情的话,轻飘飘的便就从嘴里说了出来:
“全都给我打折了腿再拉去卖。”
先还暗自庆幸的丫头婆子,这下全都傻了。
打折了腿再拉出去发卖了。
遭罪不说,既然要发卖了,自是没有药给医治。
将来瘸腿是肯定的了。
问题是得有将来,得能熬得过这一关,有命在的情况下。
一时间,天邑小府里是哭声震天。
柳元卿冷酷地想:
你们还打算着就这样被拉出去卖,再被家人买回去?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出卖我的时候,就应该想清楚我是什么人。我是平日里不打人,已经是对你好了。
宫里的人,个个如狼似虎,哪管这个?
而且在宫里练就的,便就是一个行动迅速。
几个太监过去,拿个棍子,一下一个,一会儿的工夫,天邑府里,平日颐指气使的婆子大丫头,就全断了腿。
等到海城公柳成展,柳元卿的爹听到了信,赶到的时候,那些个人的腿全都被打折了。
一个一个瘫在地上,痛苦地哎呀哎呀地叫着呢。
柳成展四十七岁,年青时长得还算可以。
只是人到中年发福,挺个肚子,脸也圆了,头顶上又谢了顶,要不是青巾包着,都能看见脑瓜皮了。就没了人才,看着越发显老。
柳成展进到天邑小府时,宫人正要往外拉人。
那些个丫头婆子腿折了,正疼得钻心,就这么生拉硬拽的,这些个人,哭得更加的惨了。
柳成展在海城公府里,人人都让着他,可是宫监虽然是奴才,但人家可是接近天子的。
哪里会将个海城公放到眼里?
因为此上,柳成展一见被打折腿的这些个人,全都是府上的老人,怒喝了声:
“都给我住手。”
可是,宫监该干嘛干嘛,全当柳成展放了个屁。
柳元卿冷冷地瞅着柳成展,道:
“爹爹来得好快啊,怎么自己来的,请爹来的人呢?”
柳成展面上一僵,转而斥道:
“还不让他们住手?你又胡闹什么?这么大了,越发的不像话。”
对于柳成展,柳元卿说不上什么感觉来。
她自小长年住在宫里,还是上了封的实封公主。
所以,与柳成展并不亲。
因为皇帝、皇后的关系,偶有回海城公府住的时候,柳成展让着她,但对她,却没有对柳菲莫亲近。
这一点,柳元卿从小就知道。
而且柳成展对于柳元卿的跋扈,非常的不满意。
言语说话上,柳成展也经常带出那么两句来。
其实,说不难受是假的。
柳元卿再得帝后的宠,也还是希望自己的父亲也喜欢自己。
但柳元卿暗地里,曾拿自己与柳菲莫比过。
也自觉不如柳菲莫温柔贤淑,柳元卿自认为,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像柳菲莫那样了。
所以,也算得上是输得心服口服。
但,不代表柳元卿是傻子。
柳菲莫抢她未婚夫的事出来了之后,柳元卿才猛然的发现,柳成展话里话外,曾经无数次的说过,她配不上黎阳。
那么,问题来了。
在柳成展的心里,谁才能配得上这位奉亲王世子?
柳元卿的心,就像数九天里的河面。
斜眼瞅着柳成展,柳元卿嗤笑道:
“爹爹可是开玩笑呢?自己支使不动,就想让我出声?我是什么?爹爹说,我以什么身份支使他们?我是爹爹的女儿?还是公主的身份?爹爹告诉我,若我是公主的话,爹爹这么跟我说话,就像话?”
柳成展被柳元卿的话,呛得说不出话来。梗着脖子,对着柳元卿吹胡子瞪眼的。
柳元卿冷笑道:
“爹爹的女儿个个不是个省心的,若管不了,爹爹还是歇歇吧。想偏心,也得有那实力才行。我知道,爹爹不敢说,打死也不敢说出来的,便就是我是被陛下、娘娘给惯坏了,对不对?”
这话说得诛心,柳成展怒道:
“你眼看着就要成婚了,不说行善积福,还做让人妻离子散伤阴得的事。太不像话了。”
柳元卿拿着冷冰冰的眼睛,盯着着柳成展,一字一顿道:
“爹爹还是省着点吧,一会儿有得让爹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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