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废太子想让承郡王痛苦的死去。
也要让皇上痛苦。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承郡王。
前废太子用承郡王的罪证,想引承郡王亲自到了枫林别院。
可惜,承郡王哪肯亲自涉险?
只是派了人来偷罪证。
当然最终是空手而归。
前废太子大怒,扬言要将这些东西交出去。
承郡王倒也不怕。
前废太子从承郡王府上出来许久,承郡王就不信,他没有动作。
而皇上无任何动作。
承郡王相信,只怕是那些东西,没人肯帮着前废太子送到皇上面前而已。
这日黎昊带着人巡城,被下朝回来的承郡王给截住。
黎昊颇为头疼。
怎么这些人,都喜欢来截他?
承郡王再得皇帝宠,也是郡王。
而黎昊却是亲王。
所以,黎昊巡城时,开路的铜锣是七面。
亲王六面,外加巡城使一面。
所以,如果黎昊与柳元卿同时出门,开了两人的仪仗的话,可就是十二面铜锣开道。
再加上亲王、长公主的彩旗护盾。
真个是皇帝出行,也不过如此了。
也幸好黎昊是个天性简省人,出门少让仪仗跟随。
承郡王先给黎昊见礼道:
“安庆亲王,一向少见。”
黎昊笑了,说道:
“承郡王爷一向可好?本王惹了皇上,不准上朝,自是与郡王爷少见。怎滴今日,郡王爷未留朝上,却到这儿来了?可才真是少见呢。”
承郡王笑道:
“小王在这儿单待王爷,想请王爷不嫌鄙陋,去小王处喝杯茶可好?”
黎昊心知,最近前废太子与承郡王斗得厉害。
承郡王这是来试探他,是否将残害皇子的罪证,握在了手里。
不过黎昊最近没有进宫面圣,所以承郡王倒也没有担心,他将那些个罪证交给皇上。
只不过吗……
黎昊觉得好笑。
他不进宫,难不成那些东西,就没有机会交给皇上了?
黎昊不动声色地随着承郡王,进到了郡王府里。
承郡王直接将黎昊引到内厅上坐了,下人上了茶点之后,全都退了出去。
两人相互客气了番。
反正黎昊打定主意,承郡王不提,黎昊不主动说。
承郡王心里有事,当然也是他最先沉不住气,将话挑明了问道:
“高先生在王爷手上?”
黎昊点头,说道:
“郡王爷怎会问起这个来了?本王无意中救了他,见他颇通文墨,对朝中事务又很有见解,正好最近本王屡屡被皇上训斥,想着留他在身边指点一二,别的倒也没什么,只要少惹父皇生气,也是好的。”
391 中毒
承郡王见黎昊说得好听,哪里就信他的?
一个皇子,若是没有野心,养个谋臣,那简直就是在逗人玩了。
承郡王此时也不与黎昊计较,只是于方语上,多方打探,看从他这儿跑了的高先生,是否给了黎昊那些东西。
黎昊却是滑溜得很,无论承郡王如何的问,他只是左右而言它。
承郡王被黎昊气得很,却也无可奈何。
最终还是承郡王没法子,只得直接问道:
“不知高先生可否给过王爷一些东西?”
黎昊笑了,心道:
“你说说,不说就憋死你。”
嘴上却问道:
“他给了我许多的东西,不知承郡王指得是哪一个?”
承郡王脸快绷不住了:
“安庆,别以为我怕你。”
黎昊笑了,承郡王怕不怕他,他不知道。
但黎昊不怕承郡王,是肯定的。
虽然现在承郡王看起来帝宠无边,风光无限。
看在黎昊的眼里,也不是过将死之人罢了。
黎昊淡淡地说道:
“原来承郡王将本王请到这里,就是要问这个?郡王何不直说,也省下本王许多时间。本王虽不及郡王帝宠正盛,但也百务缠身。高先生的确给了本王此东西,本王并没有看,只是交给皇上了。”
承郡王大惊,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问道: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给的,我怎么不知道?”
黎昊倒是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说道:
“本王虽没进宫,不过着人送去的,有这么两天了,怎么,承郡王没见着吗?那大概皇上还没看到,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吧。里面写得什么?高先生只让本王交给皇上,所以本王并没有看。怎么,对承郡王很重要?”
承郡王现在哪儿还有心情管黎昊看没看。
他天天陪着皇上看折子,这两天也没见皇上有什么异样。
一想到折子上写了什么。
承郡王就后背冒凉风。
这若是落到皇上的手里,那他立时就是个死。
此时承郡王也顾不得黎昊,转头便就往外跑,边让下人备马。
黎昊也不着急,仍旧慢悠悠地从承郡王府的内客厅出来,吩咐容一道:
“一路跟着,别出声也别出手,就跟着就行。”
容一应了声,转眼不见了。
承郡王府的人不敢管黎昊。
黎昊就站在院中,对着承郡王府发呆。
现在是暮夏,再过两个月,尤王妃就要生了。
而若不是黎阳作的话,何惠柔此时已经生了。
从承郡王府出来,黎昊转头瞅了眼承郡王府的匾额。
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越发显得金光闪闪。
本来已经位及人臣。
非要为那泼天富贵,弃父子、兄弟于不不顾。
也不知道承郡王会不会后悔。
黎昊吩咐容二道:
“拿了我的领牌,着人守住城门,城中一但有动静,立即肃清城门,闲杂人等严禁出入。着北衙禁军,严阵待命。”
容二得令也飞快的去了。
皇上撒了这么些天的网,也是时候要收一收了。
前废太子果然跟了承郡王此时日,对承郡王颇为了解。
教他对承郡王说了刚刚那些话。
黎昊着跟前的巡城兵卫,回巡城衙门,将兵丁全数点齐了,等他命令。
承郡王府离皇宫虽然比别的府邸远,但承郡王骑马,那速度还是有的。
再则,又不是要承郡王进宫里。
所以没用多时,容一已经回来,对黎昊报说道:
“王爷,承郡王在宫门口,为流矢所伤,人已经被抬进宫去了。”
黎昊面上没有多少惊奇,只是问道:
“伤势如何?”
容一回道:
“小人没看,但有郡王爷的护卫,小人远远瞅着,应该不是要害。但是……”
黎昊了然:
“矢上有毒。”
容一点头:
“小人瞧着承郡王的脸色,好像毒不轻。”
黎昊点了点头,问:
“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容一低下头,声音也变得懦懦的:
“小人失职,小人无能,还请王爷恕罪。枫林别院的人刚来报说,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但跟他过去的人,都还在。”
黎昊倒也没有多惊讶。
若是前废太子这么好抓,也早就玩完了。
还能活到这个时候?
前废太子这是想看黎昊的反应,就怕黎昊学着承郡王,比承郡王还狠,来个一箭双雕。
这些日子,前废太子是看出来,黎昊可非一般人。
十分的不好对付。
小心使得万年船。
所以在决定对承郡王动手的同时,前废太子就已经为自己准备退路了。
不过他肯定不会离开京城。
前废太子住进枫林别院这些日子,表面上看,黎昊并不管他。
就好像枫林别院送给他了一般。
但前废太子的衣食上,黎昊可是着人紧盯着。
对于前废太子,日日不离药,却是一清二楚的。
并且他府上有容三。
虽然前废太子将药渣子看得紧。
但毕竟是住在别人家里,黎昊的人想偷些回来,还是可以的。
对于前废太子的身子,却也了解得很。
他,时日无多了。
强撑着支持他的,大概也就是寻皇上报仇了。
而且,容三说,就着药渣子看,前废太子受了凉,做不了个真正的男人了。
黎昊也是那时才顿悟了,为何前废太子会如此的恨皇上。
虽然二十多年前,前废太子出事时还年青呢。
既然侥幸活下来,其实寻个山水佳处,隐居田下,其实也是不错的。
可是,他不能拥有女人,也自是没有孩子。
所以,前废太子不服气,也不甘心。
他要让皇上也尝一尝他的滋味。
黎昊吩咐容一,加紧京城巡逻,便就也飞上马,直奔宫城而去。
守宫门的早得了令,没容黎昊说话,便就放他进去了。
承郡王被安排在了宫中西苑里,神医鬼手也在。
黎昊到了,先给皇上行礼。
神医鬼手已经给承郡王处理完伤口,并也开了方子,让宫女去宫中药局领药去煎去了。
承郡王还没有醒。
黎昊轻声问道:
“他怎么样了?”
黎丰舒自是没有回答,只问前废太子道:
“人抓着没有?”
黎昊极剪短地回道:
“跑了。”
392 上门
黎丰舒一听,怒道:
“跑了?”
他就差没说,让你好好看着,你给朕把人看跑了?你是吃干饭的吧?朕要你还能干些什么?
黎昊也知道黎丰舒对前废太子极为重视,连忙解释道:
“他本就不信任臣,自然是要躲在暗处看些日子,观察下臣的反应,还有自己的安全的。依着臣看,他也没几天活头了,定不会远走,仍在京里,皇上若急,先等等再说吧。”
心说:你抓了这么些年都没抓着,还好意思怪我!
再在不等也没有办法了。
黎昊不再理会黎丰舒,就又拉着神医鬼手问承郡王如何了。
神医鬼手抬眼瞅了下黎丰舒,神情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这下毒之人也忒狠了些。”
“没救了?”
黎昊眼睛盯着床上躺着的承郡王,虽然没醒,但看样子,不惟没救的样啊。
神医鬼手说道:
“毒药狠烈,若不是老夫在,就太医院那些个老匹夫,倒真是没得求了。只是这下毒之人是成心不想让人得好,毒里加了些东西,解毒就终身不举,不解毒立时毙命。”
黎昊……
难为神医鬼手神色不自然。
果然是够毒的。
这是在做男人和命之间抉择。
黎昊忍不住去瞅黎丰舒。
想来黎丰舒先就已经知道了,承郡王那样躺着,说明解毒药已经喂下去,宫人去煎的,不过是后续的药而已。
外面小太监来报,说杨德妃听闻承郡王受伤,想要进来瞅瞅。
黎丰舒这时候,却瞅了眼黎昊,然后对小太监说道:
“告诉德妃,就说承郡王无性命之忧,让她回宫去吧。着人守住知桑宫,不得有人进出。”
小太监领命下去了。
对于承郡王,黎丰舒倒是没有多少担心,出去时,竟然还对着床上的承郡王,冷哼了声。
到了这个时候,黎昊大概也多少能猜着些什么了。
这要是自己的亲儿子,再不喜欢,也定是要急眼,恨不得生啖了前废太子的肉的。
只怕承郡王,便就是前废太子的儿子吧。
杨德妃却是不知道。
黎昊想到了,承郡王与临海公主是双生子。
只怕皇上一开始,便就算计好了,不止对外,就是对杨德妃,也一直说她怀的是双生子。
若是两个孩子出生没差几天,抱到一起养,也不是问题。
黎昊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深深的佩服一个人。
也难为最终,黎丰舒登上了皇位。
人能预感危险,但在二十年前,前废太子已经然不行了的情况下,仍能做下这个局,也真真是没谁了。
黎丰舒命人将太医院的太医全数请了来,给承郡王把脉。
虽然神医鬼手已经配了解毒丸,但身上余毒仍是未清。
对于如些厉害的毒,太医院也是束手无策。
黎丰舒气得大骂太医,就差没将太医们推出去斩了。
然后太医围在西苑里,商量着法子。
黎丰舒也没真指着这些人,能救了承郡王。
他们商量了半晌开的药,也不过是拿个样子,郭整和程旷两个拿了,装模作样地让人去宫里药局将药抓来,但煎的,却仍是神医鬼手给开的药。
太医们轮班留在西苑,为承郡王解毒。
然后整个京城禁严。
不用到晚上,整个京城的人,便就知道承郡王中毒,皇上大发雷霆的事了。
黎昊也不着人去找前废太子。
三天后,承郡王醒了。
不过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
毕竟他也算得上是受到了重创。
晨起时,没有动静也很正常。
承郡王自然还在为那些东西担心。
醒了之后,他第一时间细细地打量侍候他的人。
不过这也看不出什么来。
对于子女再伤父母的心,也还是子女,承郡王却是懂得的。
就如同黎晖,皇上明知他敢弑母就敢弑父,却仍只是夺了他的爵位幽禁。
到底没下得了狠心给杀了。
对于自己能中间算,承郡王也是深恨。
现在想一想,黎昊与他说那些话,明显是故意让他惊慌。
然后那些人才会有机可乘。
承郡王心下清楚,对他下手的,肯定是高先生。
而非黎昊。
黎昊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亲自动手,授人以柄?
承郡王此时倒有些后悔,不若听高先生的话,先将黎昊弄死了,再与高先生翻脸。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也只得再想它法了。
可是很快的,承郡王就发现了问题。
每日里,太医们都是轮着来给他诊脉。
宫女太监也侍候得十分的殷勤。
只是……
皇上却一直没有出现。
只一想到若黎昊说得是真的,高先生写得东西落到皇上手中,那他……
承郡王一身的冷汗。
此时京城里,等于戒严一般。
巡城里面,已经有禁卫军的人。
再加上南衙、北衙的人。
京上人家,此时都夹起尾巴,低调又低调的生活。
有个什么事情,不得不办。
像先前订好了成亲的日子,请柬都发了,不能改期。
也都一切从简。
就是家里不幸有人去世,也都不敢弄得半街白。
黎昊气定神闲地等着。
他并不急。
因为黎昊笃定了,从上次将那折子送了一圈,没人敢给前废太子送,前废太子可选择的,也就只有黎昊了。
而至于像对侍承郡王那样,亲自动手。
若前废太子想这么干,也就不会绕这么大圈了。
于是,在承郡王遇袭半个月后,前废太子终是亲处上安庆王府上来了。
黎昊现在去北衙,不再从城外绕。
而派去约见黎昊,黎昊理也不理,根本就不赴约。
对于进城,前废太子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
但约不出黎昊,前废太子又不甘心。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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