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两行泪水顺颊而下,情绪更加激动,看看天,太阳已经没入山边,再也等不下去,大步流星进入铁风岭村。
傍晚时刻,村子里各家各户都在燃灶做饭,炊烟袅袅,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倒也显得十分惬意,路上行人很少,风乙墨几乎没有碰到什么人就来到周家大院之前。
周家非常好找,位于村尾半山腰上,偌大的庄园占地十几亩,黑色的院墙高两丈,一个大门就有三丈宽,三丈高,门前还有下马石跟两座威武雄壮的石狮子。两名身穿皂衣、头戴家丁帽的家丁位列两旁,耀武扬威,似乎当周家一个家丁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风乙墨神识扫过,院内情况一清二楚,有三十多个壮汉在东厢房吃饭,正面堂屋内是一桌子人,居中而坐的是一个肥胖的员外打扮的家伙,肥头大耳,面相凶恶,其他几人是六位打扮珠光宝气的女子,还有三个六七岁的孩童,一家十口人也在吃饭,桌子上摆满了鸡鸭鱼肉,满满十几个菜。
在西厢房,是一个小桌,菜肴比东厢房那一伙壮汉要好很多,五个人,六个菜,都是肉菜,还有一壶酒,几个正吃的起劲。
风乙墨心中冷笑,吃吧,好好吃吧,这是你们最后一顿晚餐,不吃再也吃不到了!
“站住,干什么的?不知道这是周大官人的宅院吗?门前禁止停留,快滚!”站在左边的家丁看到风乙墨向院门张望,顿时喝斥道。右边家丁见风乙墨无动于衷,勃然大怒,从台阶上下来,来到风乙墨面前,伸手去推他:“滚蛋!别惹老子生气!”
风乙墨眼中爆射出怒火,右手断剑一挥,家丁脑袋就飞到半空,短剑刺不透金角青蟒的胃囊,割人头却宛如切豆腐一样轻松。
啊?左边的家丁吓傻了,怎么上来就杀了同伴,他刚要呼喊,风乙墨已经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短剑刺入他的心脏。
“你、你是、是”家丁满眼惊恐,面对面,他认出了风乙墨是死去多时的风家儿子,怎么复活了?他想要出声示警,却已经无法发声了,脑袋一歪死了。
风乙墨抽出短剑,对准黑色大门砍去,只一下,厚重的大门就被砍成两半,咣当倒下去,激起一片灰尘。
他迈步进去,里面的家丁们已经发现有人闯入大院,呼喊着抄起刀枪棍棒冲过来,把风乙墨围在中间。此时,正堂的周员外闻声走出,看到一个叫花子模样的少年站在院中,手里握着一把断剑,剑刃上鲜血滴滴,显然是刚刚杀了人,不由的大怒:“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入我周家,杀我的家丁?”
站在周员外旁边的是管家周淮,他举高手中的灯笼,微弱的灯光照在风乙墨的脸上,惊叫起来:“你、你是风家小子,你不是被烧死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风乙墨立即辨认出是当日去自己家,误杀了爹,然后又阴毒的放火烧死娘的主凶,不由的仰天长叹:“爹,娘,孩儿给你们报仇来了,你们泉下有知,看着他们伏诛吧!”
第6章 大仇得报()
“是那小子?如果他还活着,十亩上等良田还得还回去,不行,他必须死!”周员外肥胖的脸上狰狞之色闪现,伸出胖手一直风乙墨:“杀了他,谁杀了此人,赏银十两!”
“杀!”
家丁们一听红了眼睛,十两纹银可是半年的工钱,挥舞手中的兵器冲了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般,全都向风乙墨脑袋、心脏等致命位置招呼,还有几个下流的家伙挥动手中的宝剑,撩向风乙墨的下体。
风乙墨见这些家丁出手狠毒,招招致命,怒火焚烧,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周员外欺压良善、无恶不作,人送外号“周扒皮”,他的家奴狗仗人势,视人命如草芥,那个周淮就是代表,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留情,手中断剑一挥,攻来的兵器纷纷折断,简直就是削铁如泥。
众家丁吃了一惊,纷纷后退,不敢向前,周扒皮眼睛却死死盯在风乙墨手中的断剑之上,贪婪之色表露无遗,“好剑、好宝贝,这样的宝贝就应该属于我,来人,谁给我夺下此剑,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刚刚升起后退念头的家丁们疯了一样涌上来,把风乙墨气乐了,真是要钱不要命,他手腕翻飞,脚下疾驰,身形鬼魅般穿行在家丁群中,等他来到周员外对面,身后的三十名家丁全都僵硬在现场,一动不动,然后一个人倒下去,接着其他人扑通扑通全都倒了,有的喉咙被割断,有的胸口被砍出两尺长的血口,更有甚者脑袋轱辘滚落,一腔热血喷出数尺高,无一活口,留下满地的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血气冲天!
风乙墨破旧的长袍上没有沾染上半滴鲜血,冷冷的看着目瞪口呆宛如灵魂出窍的周淮跟周员外,“下面该你们了,谁先来?”
他没有马上动手杀了二人,是想让他们在死亡面前多经历一段时间,让恐惧填满他们的内心,尝一尝死亡的滋味!
噗通!周淮扔了灯笼,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风少爷,您不要杀我,都是周扒皮的主意,他看中了你们家的十亩上等良田,才让我伪造了借据,就是为了吞并你们家的田地,您要杀就杀他吧,跟我无关啊,我也就是个管家,伤人性命的事情是不敢做的,都是他,是他让我做的!”
周员外气的浑身哆嗦,抬起脚踢向周淮,可是看到风乙墨如刀般的目光,吓的瘫软地上,求饶起来:“风家小弟,你看这样如何,我们误伤了你的爹娘,你也杀了我们三十多人,我把你们家的十亩良田还给你,再给你一百两银子,咱们两清了如何?”
风乙墨惊讶的看着眼前胖成一堆肉的周扒皮,都到这个时候,还在讨价还价,人贪财贪成这样也算是极品,二话不说,手中断剑缓缓从周员外脖子上划过,一道血线出现在肥胖的脖子上,周员外双手去捂,鲜血早已喷射而出,把趴在地上的周淮喷了一身,他浑身战栗,感受到血的腥气和热力,惊恐的大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周扒皮家重要财物放在什么地方!”
周扒皮眼睛突了出来,松开手,压在周淮身上,两只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掐住周淮的脖子,嘴里呜咽:“不许说,不许”
风乙墨一脚踢开这个守财奴,左手拎起周淮,“带路!”此时周家大院已经乱成一团,周扒皮的姨太太们四散而逃,丫鬟仆人更是跑的不见踪影,老爷死了,卖身契自然失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有人撞到灯笼、火把,房屋燃起了大火。
周淮战战兢兢,领着风乙墨来到正堂,转过屏风,进入书房,“在第二个书柜后面有一个暗格,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里面,地契、银票、还有金条”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后心一凉,胸前突出半截剑刃,耳边传来风乙墨的声音:“下辈子投胎别做坏人了。”
尸体倒地,血溅了一地,风乙墨挥剑斩开第二个书柜,看到墙面上一个两尺见方的暗格,又是一剑,暗格外面的钢板被切开,露出里面一个盒子。他拿出盒子,刚要打开,目光投向夜空,来不及细看,直接塞入怀里的储物袋中。
黑色的夜空闪过一道闪电,不,不是闪电,是一个青衣飘飘的道士御剑而来,潇洒的落在院中,手一招,一柄白色的短剑从脚下飞到他手中,看到满地的尸体,皱了皱眉头,“你这个娃娃,杀性太重,怎么杀了这么多人?”
风乙墨站立当场,神识早已看出此人不过是练气期二层巅峰,却能御剑飞行,比天镜大陆的修士强多了,而且此人仙风道骨,白发苍苍,满面红光,肩膀后背着一把白色拂尘,越发显得飘飘欲仙。
“这位道友有所不知,此人名叫周扒皮,为了区区十亩耕田,布下陷阱,让家父五两银子的借据变成五十两,然后让恶奴上门逼债,失手打死我父亲,为了掩盖罪行,放火欲烧死我们一家三口,我命大,侥幸得以活下来,我娘却因此而死,你说这个仇该不该报?”风乙墨抱拳说道,不卑不亢。
老道看了看风乙墨,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你、你是修士?”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眼前的少年,似乎从少年身上感觉有微弱灵力波动,却又好像没有,似有似无,无法确定。
风乙墨点点头,“在下刚刚进入练气一层,还没有请教道友法号。”
“贫道赤阳子,乃是秦国第一修真宗门阴阳门的弟子,既然小兄弟是修士,难道不知道修士是不能对凡人动杀戮之心的吗?凡是以修士身份肆意杀戮凡人,天下修士均可得而诛之!你还是授首吧!”老道说的大义凌然,加上须发喷张,火光映照下,十分诡异。
“呸!谁说你们阴阳门是秦国第一修真宗门?我们百乐宗才是,小兄弟,不要听这个老头胡说,做人就要快意恩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要假惺惺。这些垃圾人杀的对,姐姐支持你!”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的大树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穿了一身红裙,裙下两条光洁白嫩的小腿一荡一荡的,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
风乙墨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又冒出一个百乐宗的,还是一个丫头,模样长的挺俊,就是有些轻浮。
第7章 成型的人参()
“臭丫头,你是谁?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阴阳门是秦国公认的第一修真宗门,毋庸置疑!倒是你们百乐宗尽是淫邪之辈,男盗女娼,弟子跟师傅睡觉,徒孙嫁给师祖,师娘跟徒弟好上,弄的乌烟瘴气,还敢说是第一宗门?我看是天下不要脸宗门倒是能排第一!”老道赤阳子暴跳如雷,不甘示弱的吼道。
红裙少女闻听柳眉倒竖,粉面含霜,也不见如何动作,从树上飘落,站在老道赤阳子对面,手腕一抖,一把红色的长剑出现在掌心之中,遥遥指向赤阳子:“老杂毛,看姑奶奶不拔光了你的胡子、头发,让你成为秃驴一个,咯咯,小兄弟,你说好不好玩?”
风乙墨看的清楚,红裙少女手中的红剑是发髻上红色簪子所变化而来,青丝散开,随风飘荡,伴着出水芙蓉般的容颜,红唇微启,明眸善睐,妖艳非常。
赤阳子勃然大怒,身后拂尘飞起,数百根尘丝突然射出,组成一片白色巨网向少女罩去。红裙少女轻蔑一笑,手掌立起,掌心拍在红色长剑剑柄之上,红剑化为一道红光,射入拂尘丝组成的巨网之中,尘丝遇到红剑,竟然冒出蓝烟,接着烧了起来。
赤阳子骤然色变,连忙掐诀,收回拂尘,可是拂尘已经被烧成秃尾,仅仅剩下光杆,让他心疼不已。“臭丫头,敢毁我宝物,看剑!”他手中的小剑祭出,迎风见涨,变成丈许,迎头向红裙少女的红剑劈去。
两个人都是练气二层巅峰修为,远超风乙墨,灵气在两件中品灵器间剧烈的碰撞、炸开,冲击波袭来,让风乙墨站立不稳,向后不断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贴到院墙根下。他作为练气一层修士,都抵挡不住灵气爆炸的余波,何况是其他凡人,随着巨剑跟红剑的不停撞击,二人四周的建筑物、花草树木纷纷遭殃,楼阁变成废墟,树木连根拔起,花草飞到半空,变成残花败柳,几个试图逃跑的家丁被狂暴的灵气绞成血肉碎尸,惨死当场。
风乙墨摇了摇头,刚才那个赤阳子老道说的大义凌然,什么修士不能对凡人动手,不然必定会被所有修士追杀,得而诛之,他们这有算什么?见二人斗的正欢,施展穿墙术,来到外面,溜之大吉。
“他们打他们的,与我何干?任何一人自己都不是对手,还是走吧!”风乙墨是这样想的,因此脚步飞快,几个纵跃,就逃入密林之中。
赤阳子跟红裙少女两个人旗鼓相当,斗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忽然瞥见那个挑起事端的小子竟然不见了,连忙跳出战圈:“臭丫头,正主都跑了,咱们还打个什么劲啊,住手吧。”
红裙少女一愣,单手一招,收回红剑,变成一根两寸长的红色剑形发簪,头发一甩,发簪飞起,插在发髻上,回头看去,果然刚才小子跑了,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掐腰:“好小子,姑奶奶替你抱不平,你倒是脚底抹油溜了,看我抓到你后怎么收拾你!”
老道撇撇嘴,也不答话,抛出飞剑,一跃而上,化为一道惊虹飞走了,红裙少女一跺脚,变成一道红光消失不见,只留下破烂不堪的周家大院,慢慢被火海所吞噬,作恶多端、称霸乡里的周家一夜间覆灭了!
风乙墨快似猎豹,可是随着身体内少量的灵气被噬灵蚕吸走了,他又变成了凡人一个,只能以体力奔跑,速度变慢了许多。经过他的计算,完整蓄满全身灵力后,最多维持一个时辰,灵力就会被吸走,也就意味着如果跟修士斗法,消失的会更快。
这一切都是拜噬灵蚕所托,真不知它什么时候才能苏醒,如果它这样一只吞噬下去,自己想要提升修为,简直是痴人说梦。二十多枚一级灵果血力果才把自己推入练气一层,如果想要晋级练气二层,还不得五十多枚一级灵果?到哪里找如此多珍惜的灵果?
带着满嘴苦涩,风乙墨一口气跑了三十多里,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见没有人追来,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休息片刻,对准铁风岭的方向跪了下去:“爹娘,孩儿给你们报仇了,希望你们能够安息,等来日,孩儿再来给你们修坟立冢!”虽然杀了周扒皮,可是爹娘的遗体不知道在何处,有没有下葬,本来他打算在报仇后,就寻找爹娘的遗体,谁知出现了一个老道还有一个少女修士。
而且,在看过赤阳子跟红裙少女斗法后,他发现这里的修士法力要远高于上一世天镜大陆同级水平的修士,在练气期二层就能御剑飞行,催动中品灵器,这可是练气后期才能做到的,莫非这里的修真水准远高于其他地方?
虽说自己觉醒上一世记忆,算是重生,进入练气期一层就拥有了神识,着实让他惊喜了半天,如今看来,普遍都应该如此,不由的有些气馁。
殊不知,无论是赤阳子和红裙少女都是各自宗门的核心弟子,能成为核心弟子,资质都是惊艳的,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经过宗门大量资源培养,才能有今天的修为,没有几个人能够在练气期一层就生成神识。
风乙墨的神识可以探出里许,而赤阳子他们只能散发出二十丈左右,算是低级的灵识,借助空气中微弱的灵气感应范围内环境的动态。而风乙墨散发出去的却是货真价实以魂力为能源的神经束线,能够感知一切,包括发隐藏在地面下物体,都无处遁形。
休息片刻后,风乙墨从储物袋里取出从周扒皮家得到的盒子,打开盒子盖,发现里面是数十张银票,都是百两一张的,还有两张千两银票,下面是十几份地契,还有十根金条。在盒子最下方,还是一个盒子,不过盒子细长,只有半尺长,三寸宽,他好奇的打开,看到一个巴掌大小的婴孩躺在里面,顿时吃了一惊。
不对,不是婴孩,而是生成人形的人参!
人参只有六寸高,却有两寸粗细,顶端的芦头就好像一个人脸,有鼻子有眼,下面的不定根好像两条手臂,参体圆圆滚滚,就是一个胖孩身子,最下方的支根就是两条腿!人参散发阵阵幽香,嗅一口,浑身舒泰,四肢百骸毛孔都张开一般。
上一世风乙墨学过灵草录,知道人参如果成形至少千年,眼前的人参除了没有嘴巴、耳朵外,其外形跟人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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