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品温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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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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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清已经回来,寝室其他人也都在。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怪,看着她,欲言又止。

    阿衡纳闷:“怎么了?”低头,发现床下一片狼藉,原来放大箱子的地方,空了出来。

    阿衡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比画着箱子的大小:“我的箱子,你们见了吗?”

    寝室小三一向心直口快,憋不住开了口:“阿衡,不是说你,这么晦气的东西放寝室,怎么不和大伙儿商量商量?”

    阿衡低了头。

    她没有家,要放在哪里?

    小四淡淡开口:“阿衡,这事儿你做得不对。箱子的事且不说,二姐和顾飞白的事儿你怎么不和大家说清楚?她受的委屈可不小,你不能仗着大家疼你就不顾念姐妹情分。”

    阿衡看着杜清,伸手,面色苍白:“箱子呢,我的箱子呢?”

    杜清低头:“阿衡,我想通了,飞白我不跟你争了。顾飞白说我比你坚强,离开他还能幸福,可是你不同,你心里一直有很大的创伤,亲眼看着爸爸心脏病病发,从挣扎到死亡……”

    谁要听你说这些,我比你清楚。

    阿衡看着她,冰凉了血液,吸气时心都是疼的,小刀剜着,一下一凌迟,大吼了出声:“我的箱子呢?”

    箱子呢?

    她茫然地看着寝室四周,书桌、雨伞、水壶、镜子、拖鞋,每一样,都在。

    可是,箱子呢?

    爸爸呢……

    小五不忍心,闭眼,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阿衡走了过去,一步步,冰凉的把手,狭小得难以忍受的空间。

    地上,零落着她的大箱子。

    一张车票,带她到这里来的车票。

    一身孝衣,她为别人的父亲哭丧时穿的。

    一个木牌子,慈父温安国之位。

    常常,无法忍受时,躲在这里,她抱着父亲哭泣。

    爸爸,我也很想成为所有人都喜欢的好孩子。可是,要多努力才够?

    地板多凉,她们却把你放在地上。

    她转身,狠狠地打了杜清一巴掌。

    她说:“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她曾经说:“爸爸,我好像多了五个姐姐,她们对我可好可好了。”

    蓦然,看着她们,眼中却早已不是痛意。

    大大的箱子,来时的那一个,走时,终究,还是那一个。

    b市。

    1月9日晚,言希有一个节目,是娱乐性质的节目,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剖析一个人的节目,你几岁还尿床,几岁学会自己便后擦屁股这种事都要翻出来,以满足观众恶趣味的节目。

    言希骂:“到底谁出的馊主意?”

    导播无奈:“你家fans说了,如果不让你上这个节目,就把台里大大小小十个网站都黑了。”

    言希无力:“那帮小丫头片子就是太爱我了。”

    导播飙泪:“爱你也不用黑我们啊!”

    言希伸手:“台本呢?”

    导播一本正经:“我们这个节目一向没有台本,主持人只要掌握节目进度和节奏,你随意发挥就ok。啊,对了,会请两个节目嘉宾。”

    言希挑眉:“谁?”

    导播神秘兮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节目的宗旨就是制造意想不到的效果。对了,dj yan,我记得你会弹钢琴吧,到时候有展现才艺这个环节。”

    言希说:“大概会录到几点?”

    导播嘀咕:“现场直播,大概要到10号凌晨。”

    言希抽搐:“我想知道你们节目收视率能有多高,大半夜的都睡觉了,谁看?”

    导播说:“大概和你的sometime一个收视阶。”

    言希:“晚上不睡觉的闲人还真多……”

    转念,他想了想,说:“我先去准备钢琴,今天晚上十点是吗?我准时到。”然后,有礼貌地颔首,告别离开,终于从嚣张的小少年长成了小小绅士的模样。

    似乎昨夕,嘴上还说着幼稚心里想着暴力无罪,现在,却终于学会不动声色克制情绪,口中说着“请多指教”了。

    时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晚上做节目时,主持人要言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希笑:“我三岁的时候偷藏棒棒糖塞到枕头底下,被爷爷吓唬说如果吃了糖嘴里会长虫,虫子会拿着小锤子整天敲牙。那时候我年幼无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结果被爷爷揍了一顿,直接导致我现在对这八个字有阴影。”

    主持人讪笑:“dj yan真幽默。”

    知道他不像其他的嘉宾好拿捏,便收敛了一些,问了些网上普查的问题,喜欢的颜色、动物、食物,难忘的经历,等等等等。

    言希一一回答,怎么正经怎么来。

    导播急了,直向主持人使眼色,主持人话锋一转,问言希:“最近,你和楚云楚主播的绯闻炒得很厉害,是真的吗?”

    言希笑,不说话。

    主持人好奇:“难道是真的?”

    言希说:“我要是说真的或者假的,节目就没了效果。还不如不说话,你们反而更好奇。”

    主持人心里暗骂:妈的,人一个靠嘴混的,要我一个靠脸混的用嘴调戏,不是明摆着悲剧嘛。脸上却笑开了,说:“那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楚小姐怎么说呢,dj yan的好朋友,陆氏的少东陆流又怎么说呢?”

    于是,话题不够,美女俊男过来凑。

    言希环抱了胸,看着从另一侧出现的两人,挑高了眉。

    楚云一身chanel米色小礼服,刚巧是言希上次送她的。面容不是平时上镜的端庄,反而带了许多活泼随意,五官精致,面容白皙,让人看了心生好感。

    至于陆流,蓝色西装铁灰色领带,玉做的人一般无喜无怒,看到他,微微露出些笑意。

    言希倒不怎么介意在节目中,平淡开口:“你怎么来了?”语气直指陆流。

    陆流修长的双手合成塔尖状,放在下巴上,也是旁若无人的气势姿态:“正巧有时间,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

    楚云一屁股坐到两人中间,隔了两人的视线,对着主持人微笑:“黄主持,可以继续了。”

    言希皱眉,伸指轻轻推了推楚云:“喂,你不嫌挤?对面不是还有一组沙发。”

    楚云低头,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很小很小,她说:“言希,我不怕陆流,真的,你不用担心。”

    言希五指抚额,笑了:“拜托,这位小姐,你身边的那位是我发小。”

    主持人眼镜反光,狡诈了:“两位在交头接耳些什么,看起来关系很好。”

    楚云笑:“我和dj yan是可以一起喝酒吃肉、看电影、互赠礼物的好朋友,大家不要多想。”

    言希:“……”

    陆流淡淡地笑,双目温和:“是,言希经常和楚小姐一起出去玩,常常为此忽略了朋友间的聚会。”

    言希抽搐。

    楚云看了陆流一眼,假惺惺:“也不是啦,我经常会劝他和你们一起玩。”

    主持人完全兴奋了:“这根本就是交往的情况嘛,果然,两位确实走到一起了。”

    言希扑哧:“您得出结论也忒快了点儿。”

    楚云羞红了脸:“言希,你忘了今天,呃,也就是1月9日,是什么日子了吗?”

    言希眯眼:“什么日子?”

    “就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日子嘛。当时做节目玩游戏,两人三脚,我们俩一组……”

    言希莫名其妙:“然后呢?”

    楚云笑:“然后,我对你一见钟情。”

    所有的人都傻了,毕竟是一个娱乐性的节目,没有多少人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停顿三秒钟,主持人反应过来,开始恭喜两人,追问言希的感想。

    于是,言希还能做什么感想,他说:“谢谢楚主播垂爱,我真没想到今天这么有意义……”低头,垂了软软的发,咬牙,“楚云,你丫欠抽不是?”

    楚云昂首挺胸:“我得对得起你给我的chanel。”

    陆流玩味,靠在沙发一侧,长腿交叠,看着两人的小动作。

    主持人说:“难得我们的大美女主动告白,dj yan是否有什么表示?”

    言希啊,哦,反应过来,到才艺了,然后说:“我弹一首钢琴曲,送给楚云,呃……和我们的纪念日。”

    自然,钢琴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言希低头看了看腕表的时间,调了琴凳的距离,细长的指掀开琴盖。

    他想了想,望了指下的黑白琴键,黑发掩了表情,唇角一抹笑,却带了少有的温柔。

    他说:“devotion的my prayer。”

    温暖细致的琴音响起,一开始,是一段独白:

    dear god,

    i know that she';s out there; the one i';m supposedsharewhole liftime; you';ll show herme。 will you take careher; fort her; and protect her; until that day w let her know;heartbeating with hers。

    (敬爱的上帝:我知道那个我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她,不在这里了。但是我相信,某个时候,你将会让我再见到她。能不能求你帮我好好照顾她,让她过得舒适,保佑她,直到我们重新见面的那一天。还有,让她知道,我的心与她同在。)

    流畅的指,放缓了的嗓音,像是全身心地宠溺了谁,却对那个人无可奈何。

    dear god,那样倾诉的语气,全身心的交付,倾尽了所有的温柔,给了谁的上帝。

    停止的符键,微凉的指,顺着的琵琶音,苍白的色。

    沉默,空白,舒缓的走向,末途的茫然,窗外皑皑的白雪。

    不见止却的呼吸,却又响起,暖了一室的,祈祷。

    。 a dream i hold you close

    。。(我常常在梦中紧紧抱着你)

    。。embracing you withhands

    。。(双手拥你入怀)

    。。you gazedme with eyes fulllove and madeunderstand

    。。(你用充满爱意的眼神凝视着我并让我领悟到)

    。。that i was meantsharewith youheartmindsoul

    。。(命中注定你将分享我的一切)

    。。then i openedeyes

    。。(但当我睁开眼睛)

    。。and all i see reality shows i';m alone

    。。(眼中的真实却是我仍旧孤单)

    。。but i know someday that you';llbyside

    。。(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cause i know god';s just waiting till the timeright

    。。(上帝只是在等候那个合适的时间)

    。。god will you keep her safe from the thunderstorm

    。。(上帝啊请让她平安,远离风暴)

    。。when the day';s cold will you keep her warm

    。。(当天气寒冷,请给她温暖)

    。。when the darkness falls will you please shine her the way

    。。(当黑暗降临,请照亮她的道路)

    。。god will you let her know that i love her so

    。。(上帝啊你能不能让她知道我是如此爱她)

    。。when there';sohere that she';s not alone

    。。(即使身边空无一人她也不会孤单)

    。。just close her eyes and let her know

    。。(只要她闭上眼睛,就能知道)

    。。my heartbeating with hers

    。。(我的心跳一直与她同在)

    。。so i prayed until that day when our hearts will beatone

    。。(所以我会一直祈祷直到我们心系一起)

    。。i will waitpatiently

    。。(我会一直耐心地等待)

    。。for that daye

    。。(只为这一天的来临)

    my prayer,我的祈祷。

    他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上帝的存在,可是,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我愿意感恩,卑怜了骨血和骄傲,视他为上帝。

    他说,他甚至不必把那个人带到我的身边,只要珍而重之,心存爱怜,我依旧感恩。

    长长久久,伸展的肩胛也终究收回。再抬起眼,已经是含了冷漠和距离的眼神,刚才的温柔,荡然无存。

    转身,大大的眼睛盛装着强大的灵魂,他看着楚云,含笑,清晰开口:“致可爱的miss chu,为了你的一见钟情。”

    楚云眨眼:“我想,上帝已经把最佳女主角安排在你身边。”

    陆流淡笑,看着演播室的挂钟:“虽然抱歉,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二位,现在是零点六分,1月10日。”

Chapter 71 谁也未能牵谁手

    阿衡坐在每晚三十元的旅馆房间中,才觉得肚子饿了。

    环顾四周,一件大外套,一个箱子,还有这些日子攒下的一百多块钱,仅此而已。

    房间很简单,呃,或者说是简陋,除了一张床、一盏灯、一台破旧的脱落了漆皮的电视,别无他物。当然,三十块钱一晚的地下室旅馆,你还想要求什么?

    放下行李,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响。阿衡叹气,果然,人是铁饭是钢,有吃的才是实惠。想感情,费脑子。

    她套上外套,关房门,锁了一下。

    狭窄阴暗的廊道上,有几个喝醉了的男人用极快的南方口音交谈着什么,言辞污秽不堪,空气中飘浮着厚重呛人的烟气。

    阿衡竖起衣领,把头埋在大衣中避着这几个人,低头从他们身旁快速走过。

    路过他们时,其中一个偏高的中年男人打量阿衡,目光甚是不正,操着破烂的普通话开了口:“小妹子,一晚上多少钱?”

    阿衡转过脸沉默地走过,并不说话。

    到了前台的时候,之前做登记的服务小姐正对着镜子涂口红,看到她,化着浓重眼影的眼睛离了镜面,笑开:“学生妹,莫理那些人,你要是缺钱,姐姐可以给你介绍一些好的。”

    阿衡不看那人的脸,含混打了声招呼,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外面,尚下着雪。

    阿衡打了个哆嗦,手插进口袋,戴上连衣帽,迎着雪,朝不远处的小超市走过去。

    买了两包碗装的方便面,走到收银台的时候想起什么,她又折回拿了一瓶啤酒放在怀中,稍稍安了心。她扫了一眼,还剩一块快要过期的奶油蛋糕,心中有些酸涩,犹豫半天,还是拿了起来。

    离开宿舍时,虽然会骂自己做事不稳妥,但这样的雪夜,除了自己,似乎没有别的可以依靠的人了。

    她无法面对杜清,甚至,顾飞白。

    终究,还是落了被人可怜同情的下场。

    顾飞白无法离开她,不是她所想的对感情痛苦的切割,对两个人的彷徨抉择,而是,同情心泛滥的结果。

    她可以赚钱交学费,可以养活自己,可以狠下心买好看的衣服站在他的身旁与他匹配,却无法阻止一个失了势的女子再也配不上他的社会地位的事实。

    这只是现实。

    她曾经咬牙狠心告诉自己,绝对不要主动放手,来之不易的幸福。

    可是,万花筒中的幸福不叫幸福啊,那是一块块拼凑起来的碎玻璃。

    回到旅馆的时候,那群男人已经不见,留下一地的烟蒂。想来是从外地来h城找工作的人,临时居住在这里。

    阿衡松了一口气,摘下帽子,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

    阿衡瞬间流了冷汗,耳畔传来中年男人带着喘息的声音:“一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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