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移位以遮住守卫视线。
这一瞧,猝而发现竹竿般细片不停地抽动,分明是有人在挖地道。
“莫非有人准备搭救自己?”
他欣喜不已,不动声色又坐回原位,以防止狱卒发现。
那竹片越挖越厉害,捅得南宫鹰背部时痛时痒,然而他心头却阵阵高兴,因为洞口越来
越大,不久将可脱困!
待感觉像巴掌那么大洞时,南宫鹰始找机会偷瞄背后,猝见洞口张着一面大眼大嘴家
伙,像猴子般往外瞧,两人对上眼,同时一声惊叫。
这一喊,大眼家伙赶忙缩逃,守卫却被惊着,急忙探向牢房,嗔道:“什么事?”
南宫鹰暗自叫糟,却不动声色喝道:“我想起来了!今天应该是我的生日!叫个几声庆
祝,不为过吧!”很技巧地转背,将洞口封住,以免穿帮。
狱卒闻言瞪了一眼:“就算生日,说一声便是,叫这么大声.想吓死人啊?”
“抱歉!一时太紧张了……能不能加点儿菜?”南宫鹰道:“连我那两位朋年都要。”
“你说的,我能不听吗?”
狱卒接到命令——有求必应,只好转向远处喊了几声.交代加菜,始无精打采走回那冷
板凳,冷目盯着南宫鹰,其实一颗心早飞到中原烟花楼女人堆里。
南宫鹰连连道谢后,也不再多言,未多久,大餐果真送来.连水大江都赶来道贺,南宫
鹰虚与委蛇,水大江敬过好酒,始带着新口诀离去。
天色又自暗下,南宫鹰已将大餐吃个精光,还跟远处的范通父子喊话后,开始再写口
诀,心头却希望那小怪人重新出现。
及至三更光景,狱车已熬不住而打鼾。
秘洞那头始伸手揪向南宫鹰衣角,南宫鹰会意.抓手过去.以示友好,于脆倒下来,以
便能和此人交谈。
“你是……”从此人长相,南宫鹰早猜出他是土著,但仍查明身分。
那土著张脸洞口,咧嘴一笑,叫声:“米加。”大概是名字亦或头衔。
南宫鹰不在意他是何称呼,但觉对方听得懂中原话,欣喜不已,急问:“可以逃走
吗?”
土著位疑惑,敢情悟不通。
南宫鹰立即拨动食中指以表示走路之意,立即引来土著干笑。
“走……”说不出,土著干脆用画,手指画出两条线,一条转弯,一条却直指南宫鹰,
干笑不已。
南宫鹰会意,敢情这家伙挖地道搞错主方向面挖到这里,他憋着笑意,低声道:“往右
七八尺就成了!”
沉怕对方不懂,还是比划右侧,然后伸出手指示距离,土著似懂非懂发笑,指向右侧,
笑的更开心。
南宫鹰点头,摆摆手指,叫他快点儿工作!
土著生性憨厚,闻言立即感恩点头,比划一阵,始将脑袋缩回,南宫鹰为免泄密,将铺
在地上草堆移过来以封住洞口,然后装做若无其事以写口诀。
匆匆一天一夜又过去。
直到三更天,米加土著始满脸泥灰钻出脑袋,欣喜直笑,表示打通,可以逃了。
南宫鹰当然高兴,但事关范通父子安危,如此逃去,会不会波及他俩?
他揣想一阵,但觉水大江不可能随时将人杀了,顶多让两人吃点儿苦头以威胁自己现
身,只要自己功力短时间之内恢复,自可将人救出。
土著又在催人。
南宫鹰不多想,瞧着打吨狱卒,此时不走,尚待何时,遂合着对方力量,很快将秘洞挖
大,勉强挤了进去。
米加土著先行爬向悬崖外,南宫鹰得以如蛇般曲扭而出,但发现那是万丈深渊,他不禁
犹豫。
若武功仍在,他大可一试,可是现在武功受制,无异于常人,如此跳下去,不死也得粉
身碎骨。
土著却拉着他,一副兴奋模样,急于往下跳,南宫鹰还再犹豫,他却叫声“没事”,强
拉南宫鹰,齐往下跳。
南宫鹰心头一横,生死有命,大不了抓他来垫底便是,果真跃身下跳。
那无底深渊漆黑一片,根本瞧不清下边有何东西?
但土著似有本能,身在空中却不停打滚以改变方向,遇有凸岩,必定伸手抓去缓和下坠
力道,并以此改变方向。
一阵三扣凸岩,总坠个上千丈深,米加土著使力弹向左侧一空,形成抛物线直坠而下,
南宫鹰直觉两耳啸风不断,像掉落地狱般,满心满脑尽是死亡之幻影。
猝见深渊反出些许粼波,那该有水,南宫鹰现出希望火花。
土著却把他抓向背后,当真想以自身当向垫,动作方成,两人同时坠入水中,叭然一
响,水柱喷冲如天,两人全没水底。
再次重击,震得南宫鹰头昏脑涨,差点儿昏死过去,嘴鼻呛人溪水,迫得他连连挣游水
面,打咳不断。
至于米加土著却未浮起,莫非摔死不成?
南宫鹰却否这么想,毕竟他看过青春之泉之效力,又岂是随便会失效?
正疑惑中,水潭终于冒气泡,土著满身泥巴浮起,他拚命洗脸,拼命干笑,表示冲力过
猛,被挤入水底泥堆里头。
南宫鹰自也发笑,若非他,纵使有水潭,自己也无法消受如此大之冲力而毙命当场吧!
土著很快洗净嘴脸泥巴,跳上岸边,向南宫鹰招手,即往山谷里头逃去。
南宫鹰心知他必定了解地形,立即跟前,展开另一种逃亡生活。
土著如识途老马。不断穿过山谷、乱石堆、险崖、断层,眼看天色将亮,遂找一处隐秘
山洞躲起来。南宫鹰不解:“你怕白天被追着?”
土著会意,点头;要南宫鹰照办,直叫出鸣鸣声音,还做飞翔状。
南宫鹰懂了,敢情对手养了什么鸟类能追踪敌人,若真如此,倒是真的要躲,可是逃了
一夜,肚子未兔叫饿,他苦笑,摸摸肚皮。
上著想笑,说声“忍……”可是又不好意思叫南宫鹰跟他一起挨饿似的,偷偷溜出山
洞,一边瞧天空,一边翻找石穴.没多久.抓来一条手腕粗响尾蛇.憨笑地交予南宫鹰。
“又要吃生肉?”
几天大餐吃下来,南宫鹰似乎对生肉极大排斥,土著却劝他多吃多好。
南宫鹰只好捏破响尾蛇血脉.喝它鲜血便是.至于肉身,不吃也罢,本想丢至一旁,土
著觉得可惜,抓了过来,像吃山珍海味般吃个精光。
南宫鹰只能苦笑,心想此时以恢复功力最为重要,逮着机会,立即盘坐下来,运起神经
老人的奇异心法。
此时他已无暇考虑是否练过头会神经失常,他只想早点冲破受制穴道。
这神功就是奥妙无比,只要认真运行.丹田总能升出一股劲道,再慢慢引导.相信过不
了多久,将可冲破被制穴道。
土著搞不清南宫鹰坐得如此端正有何功用?一边偷瞧天空之际,一边想此坐相,但觉跟
天神有些类似,干脆下跪拜它几下。
南宫鹰始终没反应,他拜久了,觉得没趣,也学样打坐起来,目光却不停地往空中瞧
去。
及近午时,果然发现天空群鹰飞掠,他无暇打坐,赶忙将南宫鹰拖得更内侧,以防泄行
踪。
南宫鹰被拖着而醒神,此时功力恢复近两成,精力开始渐渐充沛,始问道:“有变
化?”
土著赶忙点头,指向空中,南宫鹰好奇探头,突见黑鹰盘空,并且高叫。
那声音分明已发现猎物,吓得土著脸色大变,拖着南宫鹰就想逃。
南宫鹰心下暗叹,自己从来不杀鹰,但此时却要破例了。
他遂抓起小石块,相准天空打去,细石如箭,准确无比将鹰击落,他却觉得像打自己心
坎。
“管他的.鹰虽无好坏,却被敌人利用,怪不得我!”南宫鹰勉强找理由解释以安慰自
己。
土著却睁大眼睛瞧向这位随便弹弹手指即能打下飞鹰的神奇人物,“功夫?”他惊声叫
着。
南宫鹰淡笑,稍点头:“对,是功夫!你想学?”
“想!”土著却干笑着,若非脸面甚黑,此时必定红热热.大然他又下跪直拜礼,一脸
恳求:“救……族人……救我族人……”’
直把南宫鹰当神拜。
南宫鹰自知他用意,含笑道:“你是说,叫我宰了那大胖子还有那对夫妇?”双手比出
肥猪模样。
上著猛点头:“可恶……占……莫加岛…’,,夺……仙泉
南宫鹰道:“我是想帮你.可是他们喝了仙泉,根本杀不死我怎么帮?”
“会……会死……”
“会死?”南宫鹰睁大眼睛:“喝了仙泉也会死?”
“不,不会死……”
南宫鹰莫名不解,这小土著言词不清,明明说会死。突义改口不会死,莫非是标点符号
没弄好,来个“不!会死”如此最是中肯。
土著似知南宫鹰迷惑,硬逼出自己字正腔圆道:“喝,不死……不喝……死……”还比
手划脚以强解释。
南宫鹰终于听懂:“你是说,只要连续不断喝仙泉,自能长命不死,若喝不着这玩意,
随时都会死去?”
土著欣笑起来,猛点头,说声“死”字,倒也摆得直直。
“这不就跟吸食鸦片一样?”
南宫鹰终于恍然,为何甘灵仙、水大江硬要逼自己眼下青春之泉。无异是想借此泉来控
制自己,若将来有人背叛,他们只要断其仙泉供应,真的是杀人不见血。
他也想清楚,当时刁青洋和甘灵仙两次弃船而逃,尤其是大海那次,很可能是因为仙泉
将用尽,不得不走,否则又何必冒此危险呢?
他问:“喝一口,可以维持多久?”
土著茫然瞧来,并未会意。
南宫鹰改口:“你多久没喝?”
这“多久”两字,土著老是会意不了,南宫鹰干脆画出太阳、月亮,再画杯子做饮用
状,然后要他数太阳、月亮。
土著终于懂了,憨笑地数着数目,大约三十余天未饮用。
南宫鹰不禁皱眉,月余未用,精神还那么好?想要短时间之内收拾他们,恐非易事。
土著似知他想法,说道:“我……”拍自己胸口:“我族人……用少……长命……他们
用多……短命……”’
南宫鹰终又悟通,这青春之泉当真跟鸦片一样,偶而饮用,并无副作用,但若大量饮
用,恐怕就得供应不断,否则将有性命危机。
“这么说,还是得毁掉此泉了?”南宫鹰拿起石块,捏它粉碎。
土著会意:“毁它!”
“毁掉了,怎么办?”南宫鹰道:“你们拿什么喝?”
瞧及这小土人皮皱、毛灰,该是活了甚久,不禁想问:“你活了多久?”
他装出婴儿叫声,然后一直比向膝盖、肚腰、胸口,以至于头顶表示成长,及至最后的
长胡子驼背。
土著会意,干笑地伸出两根手指头,然后指向地上月亮,不断画形状。
南宫鹰总不能猜二十岁,眉头直皱:“两百岁?”心想看来恐怕只有五六十岁,若活到
动弹不得,恐怕还有一大把时光好混。
土著瞧他吃惊模样,颇为高兴直笑。
南宫鹰陪他发笑,道:“毁了仙泉,你不就死定了?”手指勾个不停。
土著并不紧张,道:“再找……”
“仙泉那么多?”
“不知……”上著摇头表示不清楚,但仍信心十足。
南宫鹰道:“要是找不到,你们如何活?”
“命……太长……不好……”土著干笑着,或许他也悟出生命真谛,不一定非得活个千
百岁不可。
南宫鹰点头:“好吧!我们就去毁那害人的鸦片泉,再救你族人!”
土著会意,连连磕头道谢,偷瞧天空,不管飞鹰盘旋,准备时间找向仙泉。
南宫鹰心想抢得先机,胜算更大,反正功力已恢复近两成,只要再打通几处穴脉,随时
可以恢复功力。
照他估计,午夜以前,该能完全恢复,到时自可掌握大局。他摆着手:“走了?”
土著似也横下心,猛地冲出,南宫鹰则拉他右手,借轻功之妙,攀掠之间,快速许多,
瞧得土著惊心中带着欣悦,不断叫着功夫功夫,哪还顾天上是否有飞鹰监视。
南宫鹰特别小心在躲飞鹰,但时间一久,未免仍被盯上,他却不忍心再发射暗器,只抢
着先机,直奔那所谓仙泉所在地。
腾掠之间,他仍不断运功冲穴。
不到午时,已恢复四、五成功力,水大江的制穴手法出乎他意料地稀松平常.照此看
来,不必到三更天。可能傍晚即可恢复九成以上。
土著米加却因感受那股渐奔渐快,简直就快飞起快感,尤其深宽数十丈断崖,每每要绕
行老半天,此时却一纵而过,实让他既惊喜又害怕,尖叫之中却又往往换来起兴笑声,恨不
得自己也学了这些功夫,可以天天飞来飞去。
南宫鹰只能轻笑,或许有空儿,他会教他几招,但此时万万没时间。
尤其,在爬过第三座高峰后,来到一处类似蛮荒地形.阴气直逼两人之际,土著已不敢
乱笑,神情转为凝重。
南宫鹰知道地头将近,更没时间教人,他得全神应付所有变化。
此处不但寒冷,而且景色怪异,直若月亮地形,或而冷山凸高,或而深坑不见底,冷风
啸起,让人陡生寒意。
南宫鹰不禁想起嫦娥偷灵药,说不定此处即是灵药掉落地点,亦或是嫦娥躲在此,或许
真的有那广寒宫吧?
幻想归幻想,他却遵照土著指示,潜往里头,约行三里崎岖山路,眼前偌大一片断层,
像悬崖隔断去路。
但那断崖下,却若坟墓地形般斜斜延伸另一头山峰,那里长满桌大类似昙花般植物,围
绕一口滚滚冒白烟山泉而生,景观煞是奇特。
南宫鹰岂见过叶片如人身,花朵如桌子的大昙花,而且不是一朵,而是数百朵,上千朵
汇聚成一处怪花园。
他开始怀疑,这仙泉是否即为这些花朵所渗出之汁露,亦或露珠、花蜜之类东西所混合
而成?
土著无心观赏大花朵,他指着那口仙泉,不断叫着:“毁它!”而那仙泉四周却围满护
卫,并有十数名土著被迫劳动,不断以罐装泉,该是想把仙泉运往它处。
南宫鹰皱眉,偌大一个山泉区,恐怕非人力一时可以毁人,尤其那些花朵,恐怕更为棘
手。
他道:“太大,不易毁……”双手画大圆以表示。
土著会意,指向那山峰顶,不断叫着“火”。
敢情毁灭方法即在“火”字上。
南宫鹰引目瞧去,那的确是座火山,而且稍有冒烟,该随时可喷出岩浆,若将它引爆,
自可毁掉这怪地方。
“你叫我引爆火山?”南宫主鹰手指耍成火花状.直指火门口。
土著深深点头。
“怎么引爆?”南宫鹰可不了解火山性质。
土著道:“丢石头……”
“这么简单?”
“石头,像太阳……”’土著指向山峰左侧,那似乎随时可反光之岩块。
南宫鹰若有所思。造物神奇,又岂是人类所能想得清、摸得透?
但见土著一副认真模样,他姑且相信只要丢下那种类似太阳的石块,准能引起火山爆
发。
可是,若引爆火山,下边土著不就逃无去路?很可能被活埋?
“火山爆发,你族人怎么办?”
“他们……会逃……”
“问题是逃不掉呢?”
“……死……值得……”土著虽难过,却仍坚决如此做:“这样…才……能……赶走坏
人…’,,”
南宫鹰当然明白他苦心,遂点头:“就这么办啦!许多事根本找不到两全其美办法!
走,先收拾几人再说!”
既然要毁泉,而且天空飞鹰瞅叫不停,水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