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逼我拆掉洛阳王那块牌!”
不敢耽搁,急忙欺回范王,神功不断迫云,以逼使范王经脉归位。
急救中,周遭丐帮弟子已围过来,有人提供救治方法,有人直道洛阳王不该,但大多偷
偷瞄着南宫鹰,照他们记忆,实在想不出有谁大胆到敢惹洛阳王——这位连帮主都头疼,且
礼遇三分的人物?
南宫鹰无暇理人,只顾施救,但觉范王一直没起色,不由更急,不自觉地又运出神经老
人所传心法,一时间,功力增强许多,逼向范王,果然逼得他呕出胸口那团污血,呼吸渐渐
恢复顺畅。
范通这才悲心稍止,急唤:“王儿,你没事了,很快即可复原!”替他按摩胸口。
范王悠悠醒来:“他们……好凶……”
南宫鹰道:“凶的人都已下地狱了,你多休息,这个仇,我比你深!”
“他们是谁?”
“还有谁?”范通道:“洛阳肥猪,那只肥牡丹!”
“是她?”范王自是听过南宫鹰之故事,闻言不禁关心少堡主:“她来寻仇了?”
南宫鹰道:“她不来,我还想找她呢。走,我替你出这口气!”
想背起范王,范通岂可让主人代劳,抢着背起儿子,跟在南宫鹰身边,直往南街洛阳王
方向行去。
旁边乞丐但见火拼即生,有人规劝还是忍忍,等上级定夺后再说,南宫鹰直表示私事,
不关丐帮,然而丐帮弟子岂能安心,赶忙飞报分舵主。
不到盏条工夫,才上任不到两天的巨天神孔有力分舵主已拦来,焦急直道洛阳王水大江
功夫了得,不便正面得罪,这是上级指示。
南宫鹰一口回绝:“我并非真正丐帮弟子,现在正式宣布退出,从今而后,一切行事跟
丐帮无关。”
说着摘下自身以及范通父子身上麻袋,交还巨天神,以表示退出丐帮决心。
巨天神但觉可惜:“丐帮需要这种人才……”
“以后再说吧!”南宫鹰复仇坚决,任谁也说不动他。
巨天神眼看劝说无效,遂道:“朋友一场,老夫帮你安顿小毛头,让你全心全意对付洛
阳王。”
“多谢。”南宫鹰只身在中原,的确需要找人照顾范王,是以不便拒绝巨天神好意。
巨天神立即吩咐戽斗侠和李宽两人照顾于范通父子两侧。
由于认识,范通自也放心许多。
南宫鹰本想将两人安置客栈,但范通表示有难同当,自该共进退,他未必帮得上忙,掠
在一旁监视也好,毕竟留在客栈,实在难受。
如此一说,南宫鹰不便再坚持,遂领着人,直往南街那一大排槐树下的洛阳王住处。
及至大门前,只见得宫廷式建物门口已排满二十名虎臂熊腰守卫,想来水牡丹已躲回家
中,硬派高手想挡掉要命的南宫鹰。
南宫鹰冷森一笑,注视大拱门上那桌大金匾雕着“洛阳王”三字,永远都被擦成黄金般
闪亮。他们则准备叫它亮不起来。
“叫水牡丹出来,不关你们事!”南宫鹰冷道。
一位中年护法冷笑:“你找洛阳王女儿,到底关不关我的事?”
或而洛阳王一向狂得可以,此人竟然白袍加身,笔笔挺挺,直若游山玩水般休闲打扮,
哪像身临大敌模样。
南宫鹰冷笑:“既然忠狗一条,大爷让你如愿!”
猝然发难,身如猛虎欺前,管他十名二十名守卫,照样如入无人之境快意厮杀。
洛阳二十护卫顿威压力倍增,一时捉襟见肘,穷于应付,霎时倒了三名,吓得那护法亲
自补位,并喝道:“四面包抄!”企图将南宫鹰困于中央。
护卫得令,一半撤守,转移他处,南宫鹰想速战速决,自是以快打快,猝又两掌轰向那
白衣护法。
岂知掌功过处,那白衣护法狂笑不止,身形抖抖弹弹,竟然化去如此霸劲力道。
南宫鹰怔愕此人弥陀神功竟然不在自己父亲之下,难怪如此嚣张,正准备再作攻击之
际,白抱护法厉喝,反攻过来。
但见掌影幢幢,气势旋如江河狂浪,迫得南宫鹰连连败退,他正得意想笑,南宫鹰却突
然硬挨一掌,身形期逼过来,鹰爪功尽展无遗。
只见得那掌指似芳千豹万虎齐抓,或扣或扯或啃或截,唰唰唰唰连声不断,沾袍即撕,
沾衣即扯,那白衣护法哪知南宫鹰冲着他那身衣服而来,待发现想闪之际,一身衣衫已落百
孔千疮,远比叫化子还狼狈。
他狂怒不已:“不入流的下三滥,大爷劈了你!”
但见他身形膨胀许多,猛劈掌劲,那气旋啸耳生疼,似从膨胀身形暴射而出之精钢气
箭,无坚不摧似地射往南宫鹰门面,端地是拚了老命。
南宫鹰自知此招乃弥陀神功最厉害之一“佛气冲天”,其厉害自不在话下,然而他势在
必得,心想自家神鹰真气可能压制不了。不得已,又使上神经老人所传秘功。
登时劲道暴增许多,身形灵巧无比欺前,掌劲迫手而出,竟然将对方劲道切成两半,有
若利斧逼砍,如此快速而霸道。那白衣护法没想到真劲会被劈开,惊惶之中想回救已是不
及。
砰然一响,白衣护法闷哼,口吐血丝,人如弹丸直撞红门,掉落地面,受伤匪浅。
十名守卫见状,大喝扑来,想以多擒寡,哪知南宫鹰武功简直深不可测,越战越勇,硬
让十数人压于地面,摔又狂吼,直若炸弹开花,炸得十数名壮汉倒喷出去,跌得东倒西歪。
大门突然开启,里头守卫喝道:“决退!”
白衣护法和十余名守卫惊心动魄钻入大门,砰地一响,铜门关闭,来个不闻不问。
南宫鹰冷笑,摔然发掌轰向钢门,砰砰数响,铜门凹陷,却仍紧闭。
他不甘心,抓起门前千斤铜狮猛砸,打得铜门更凹更陷,可惜就是无法敲开。
没想到这铜门那么厚,劈撞似已无效,看来得另想他法了。
南宫鹰将银狮丢于一旁,准备翻墙而入之际。戽斗侠已拿一颗牛眼般大小的铁珠来。
“这是……”
“四川唐门霹雳珠,威力大得很!”戽斗侠道:“老夫幸得一颗,轰它便是。”
“霹雳珠?”南宫鹰摸于掌中,心头老想着这么小一颗东西真的能轰掉铜门?毕竟在大
漠,想轰城门,得找颗脑袋般炸药才可,两者之间怎差那么多?
“此珠也叫霹雳弹,是唐门不传之秘。”戽斗侠道:“试试看便知威力。”
南宫鹰自是想试,登时后退十余丈,猛地将霹雳弹往铜门正中心射去,轰然一响,地动
山摇,霹雳弹顿时炸得铜门碎烂不堪,卷出碎屑尘烟更使得南宫鹰惊慌逃开,还被扫得灰头
土脸。
他却无心整理自己,目瞪口呆直瞧前头偌大一个大洞,足足有十丈方圆,顶头那块金
匾,早歪曲掉落地面。
他心头一时抽白,若能将此东西带回大漠,那岂非攻城掠地,所向无敌?
就连伤重的范王见状,两眼登时睁得圆大,猜不透少堡主耍何功夫(他未见及南宫鹰发
弹)?竟然轰出天地般大洞!
范通则直叫:“宝,这是宝,无上之宝……”
戽斗侠道:“当然是宝,这东西只有四川唐门配得出来,而且听说只有百颗,十分珍
贵。老夫若非救了唐家二小姐一命,也得不到这玩意,现在用来轰洛阳王,也算是替丐帮出
口怨气啦。”
大门里头伤兵遍处,支援者已涌来,嘈杂声始将南宫鹰逼回现实。
他冷森逼前:“叫水牡丹出来!否则拆掉洛阳殿!”
经过此门被轰威力,洛阳王弟子已知南宫鹰的确有此能耐,一时心生惧意,不敢再战,
节节退向大厅。
忽而大厅传来叭叭重脚步声,人群两旁散去,一位胖如大象,几乎见不着脖子,留有两
撇八字胡的肥猪嗔怒现形而来。
他声如劈雷:“谁敢挑我洛阳王……”
“我!”南宫鹰冷森回答,对于这位曾是自己岳父,却一副不可一世的大肥猪,他永远
不会忘记当初娶他女儿那段话——你敢不听我女儿话,我捏得你变肉饼。现在捏他脖子的却
是自己了。
“你是谁?’”水大江吼道:“丐帮浑弟子吗?好大胆子!敢轰我洛阳殿!”
“我是南宫鹰。”
“你是……”水大江似觉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你叫什么?南宫什么?”
“南宫豹的儿子,南宫鹰!”
“你是南宫豹儿子?”水大江顿悟:“你是南宫鹰?牡丹的丈夫?”
“那是以前,现在是仇人。”
“好一个仇人!’人大江突然哈哈德笑:“我不找你算帐,你倒先打到洛阳殿?好!够
狂,够种!”
南宫鹰冷道:“我还想拆你那块招牌呢!”
水大江笑容顿失,怒目刺来:“连你爹都不敢对我吭半句,你敢对我讲这种话?”
“他是他,我是我!”
“普天之下,谁敢拆我洛阳殿招牌?”
“对不起!”南宫鹰谑声:“它已经变成破铜烂铁,掉在门口,不信,自己去看!你不
交出你女儿,连大厅那块,我都敢拆!”
水大江气得老脸通红,全身肌肉乱跳,厉吼道:“本王看你气势不差,本想睁眼闭眼了
事,你却狂得太目无尊长,.不教训你,洛阳王名字倒过来念!”
右掌怒举,猛运掌劲,暴红一倍,如相扑高手,一步步顿逼过来。
南宫鹰心知他内力深厚无比,弥陀神功更臻化境,一身肥肉已如金钟罩铁布衫般无所不
挡,无物可伤,想打败他,还得以巧取胜,于是开始游走,不准备硬拚。
他冷斥:“要教训人之前,先管好自己女儿,竟然敢毒杀亲夫,不废了她,叫我如何咽
得下这口气?”
洛阳王不吭声,一味冷笑,欺身逼近丈余之标,弥陀掌突然开打,那掌印似若无形,叭
叭劈出之际,周遭空气毫无反应,却见左边树干,叭地现出半寸深掌印。
南宫鹰猛闪,掌印又落于墙,落于地面,叭叭然,直若盖印章一手一印,追着南宫鹰不
放。
一连十数掌皆被逃开,水大江不由大怒,干脆双掌开攻,始迫得南宫鹰逃躲不易,反轰
过来,双方触掌,劲风乍现,叭然一响,震耳欲聋,南宫鹰吃力不住,被轰退七八丈,撞及
墙头,始稳住身子。
一触招,高低立现,洛阳王弟子这才喜露形色,毕竟南宫鹰方才那几招简直所向无敌,
让他们心生俱意,甚至怀疑自家主人是否挡得了这煞星,现在明白了,胆子不由大增,开始
懂得吆喝起来。
至于远在大门外的范通,以及丐帮兄弟见状,不免为南宫鹰直冒冷汗,洛阳王一身武功
连丐帮帮主都忌讳三分,他哪是泛泛之辈。
就连躲在暗处偷窥的水牡丹,在发现父亲罩得住之下,也现身尖叫:“把他抓起来,我
好收拾他!”
南宫鹰瞧她现身,恨不得手中还有颗霹雳弹,一弹轰得她尸骨无存,以消心头大恨,可
惜水大江逼得紧,他得全力应付,无暇再理这个疯女人。
洛阳王势在必得,猛烈一掌打得南宫鹰连连撞退,口角不禁泛现血丝,显然已受内伤
了。
洛阳王为之谑笑:“下跪求饶,饶你不死!”
南宫鹰闻声,跌撞中爬起,猝然暴喝,人如破弦那道飞箭,急射过来,双掌凝力,砰砰
砰砰连发数掌,掌掌命中正在谑笑的水大江身上。
虽然水大江被打得连连后退,那身肥肉却如烂泥巴般伸缩自如,竟然把数道掌力化于无
形。
南宫鹰连连叫苦,弥陀神功就是能挨打,而且越打越显出此功之不俗。他却无计可施,
只有再次劈掌,连续发掌以防止对方再次攻击。
岂知水大江却在醒神之际,赶忙运起千斤坠,定住身形,任凭对方劈打,还是不动,他
始狂谑大笑:“想摆道,没那么容易!”反掌即攻。
水牡丹更心急:“爹,一掌收拾他不就算了!”她总觉得南宫鹰藏有一股韧性,若被他
熬久了,恐怕将出问题,倒不如立即收拾来得安心些:“爹,你不是一向三招伏人,现在五
招都过了,还拖什么?我跟他早已恩断义绝,快收拾他!”
水大江一愣,自己真的超过五招了?这小子功夫果然不能小觑,然而再拖下去,对自己
威名不免有所损伤,甚至还被人取笑老不
中用呢!
他登时大喝,人如气球肿胀起来,该是准备施展“佛气冲天”
这独门绝学。
南宫鹰自知此功了得,哪敢硬接,运功布满全身,想着如何找寻退路为是。
心意未毕,猝见水大江猛喝冲来,别见他胖如大象,腾掠之间,竟然灵快无比,一闪身
已欺近南宫鹰不及丈二,近掌猛击之下,真气泄如狂涛骇浪,猛往南宫鹰胸身轰来。
南宫鹰咬牙硬撑,一拳击偏劲流,岂知另一道狂流突又袭至,轰得他的胸口生疼,连退
数步,不得已闪向左侧古松背后,那掌劲照样扫至,轰得合抱粗古松齐腰断裂,哗啦啦倒塌
下来,吓得附近守卫鸟兽散去。
南宫鹰仍想躲,水大江岂肯松手,猛欺过来,又是致命一掌,迫得南宫鹰不得不迎掌反
击。情急中,只能使出神经老人所传心法,硬是抵挡。
轰然暴响,双方各自弹开,劲风四散扫得周遭枝叶乱飞,狂风怒啸不止。
南宫鹰再撞墙头,胸口更疼,不得不再运行奇异心法以调伤,为伤所需,干脆盘坐下
来,双掌凝十,运气不断。
洛阳王水大江被轰退数步已是老脸无光,胸口血气竟然也跟着翻腾起来。他惊心纳闷不
解,南宫鹰何来这份功力?而且似乎越战越勇?
他不信邪,直以为自己一时疏忽。当下调气,准备再出第二绝招“佛深似海”,凝掌双
手,慢慢逼去,冷笑不止:“有你的,能走过老夫手下七招,普天之下年轻人,属你最勇
猛!”
南宫鹰勉强挤出笑意:“哪里,我还有更强的……待会儿你就明白……”不敢多说话,
免得嘴角再挂血。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现在将你女儿交出来,还来得及!”
“好,够硬!再接老夫这掌试试!”
水大江猝然欺飞向前,身形如山般撞压下来,双掌左右开攻,直若两道滚滚涛浪怒涌江
河,无尽肆虐于十丈方圆,那劲涛过处,草断树折,碎屑射人生疼,守卫避之不及,纷纷逃
闪。
南宫鹰却被卷入旋涡,衣飞发乱,根本无处可逃,那水大江猝而狂笑.双掌迫尽全力轰
为,南宫鹰突而翻掌打去。
双方掌掌互撞,轰如山崩地裂。南宫鹰深陷地面,只剩半身在外,水大江则如弹丸倒飞
喷退,他连翻筋斗,落地仍晃,赶忙运出真劲稳住身子,血气更翻腾得快吐出鲜血。
这是他十数年前和九大门派掌门切磋武功以来,从未有过之现象,今天竟然会栽在一个
毛头小子手中?
这未免太可怕了!
可怕得让水大江不肯相信,更形恼怒,人方落地,即已用出最后杀招“佛灭天地”。两
掌如刀猛切再切,身形飞掠而起,暴蹿追前,复往南宫鹰攻去。
但见掌影越化越快,只只似如霹雳火弹随时将暴开来,身形过处,化成流星般光影飞坠
而下。
南宫鹰受伤匪浅,复见这厮杀招不断,看来只有硬拚一途,心念方起,唯有抢快,在他
本劈掌之际,怒喝一声,反守为攻,双掌急往空中光影迫去。
但觉无形压力源来,他猛硬撑,再探掌劲,相准对方掌影,猛把攻劈为封,硬将掌影对
住。
水大江游狂大笑,准备震断对方双手,岂知掌劲过处,南宫鹰突然撤去掌力,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