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南宫鹰偏又武功了得,逼之不去,正无计可施之际,猝见南宫鹰舍他而去,直掠宝马,
冲向左城。他得以脱身。
正待掠马奔逃刹那,猝又见及石刀逼来,打出黑绳,奇准六比套中他上身,猛地拖带,
哈太山竟然未逃开,硬被拖倒地面。他大怒,想凝力震索,岂知又见数条绳索套来,拖得他
五花大绑形悬于空中,他还想挣扎,方君羽欺前,一连数指点中穴道,他始昏沉过去。
“绑紧他!”
方君羽喝令后,领骑直冲左城。因为那边正不断冲出敌方人马,南宫鹰虽拦去大半,仍
有漏网之鱼乱窜。石木也不落后,喝令骑兵左右包抄,甚旦放箭疾射。
但见箭林过处,敌军连连人仰马翻,领军则为手持九环大刀,半剃光头的黑弥勒仇千
杀,他见手下不战想逃,心知大势已去,猛吼一声,疾扑两名骑士,想以死搏命。
但见大环刀劈过,两骑士长枪暴断,逼得两人落马,急欲逃命,然那大刀势在必得,眼
看就要砍下两人脑袋。两人不由尖声大叫,滚地想闪,却闪得了?
就在利刀将落之际,猝见南宫鹰猛打手中长枪,就这么只差半寸,长枪斜射过来,穿中
黑弥勒左肩透右助,当场钉死他,救了两手下一命。
铁蹄帮弟兄眼看老将已亡,更形慌张,几乎鸟兽散去,然而除了右侧斜道可逃之外,其
余不是被捕即被扑杀。
一时间飞鹰堡弟兄已掌握大势。任铁蹄人马较多,此时正是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南宫鹰见大事底定,遂令方君羽收拾残局,随后再来,自己则驭马直追着,欲摧毁独眼
护法所领走百余骑,以及后续逃窜之数十骑人马。
方君羽则采扩散包围,让那些散兵残将活动空间加大,以形成其更加孤独局面,然后不
停喊话并各个击破。
铁蹄帮众在群龙元首,复见对方兵力甚强之下,斗志全失,遂连连丢下武器投降。及至
后来.凡出城者皆双手举头,摆明投降到底。
方君羽心战喊道:“投降即是弟兄,飞鹰堡欢迎你们加入行列,你们照样享有已往的一
切,只不过是城上旗子换一面罢了。”
在闻及投降并无任何副作用之下,铁蹄帮众更合作,纷纷听从指示,安排进入未被焚烧
的左城。
“你们自由了,想当飞鹰堡弟兄,就待在这里,若想离开,请便!本军还有事待办,照
顾不周,请见谅!明天再见!”
方君羽心知攻下此城,却无过多人马看守,除了感化这群人之外,别无他法,然而磨刀
亭那头还有重敌待战,他不能留在此瞎耗,何况飞鹰堡还放空城,守在此,不如守老家来得
有意义。
他遂招集手下,将铁蹄帮战马全部带走,就算他们想造反,那已是甚久之后方能发挥支
援效果,而那时,战事早该定局了。
待飞鹰堡人马走去,铁蹄帮众人却心头乱茫茫,第一次碰上投降还能自由活动?他们显
得不习惯,虽然有人建议重新武装防备城池,但想及飞鹰骑士像鬼魅般可怕,以及对面两座
还在冒烟城池,他们已信心全失。心想还是别乱出馊主意的好,免得大军折返,连小命都玩
掉。
众人皆有了共同想法——谁胜利回来就听谁,如此方能保平安。
然而随独眼护法奔逃之徒众,则没那么幸运,在仓皇逃窜之下,个个已是心凉肉颤,不
知作何打算,只能任由马群窜掠奔驰,一劲带往不知名地头。
独眼护法又为了稳定军心,不断放出逃至磨刀亭,帮主大军在那里,一切将改观,毕竟
飞鹰堡只是一时侥幸,他们哪是铁蹄帮敌手!
在六神无主之下,那群帮众自是以独眼护法马首是瞻,甚且在他怂言之下,重新升起希
望,斗志不由再起,驭起马来,精神多了。
疾奔十数里,前面一片黑鬼林,独眼护法深怕中伏,当机立断,绕向左侧山坡,想越岭
而过。
岂知攀至一半,顶头猝见万头乱钻,他惊叫不好,有伏兵,正想调头之际,忽闻高处轰
轰暴响,巨木、滚石山崩地裂股冲压下来。
范围之广,巨石之多,简直已逼得这群惊弓之鸟变成破胆老鼠四面乱窜,或而人仰马
翻,或而巨石压顶,一时惨声连连,几名身手较高者突掠而起,迎掌劈石,破去被砸命运。
就此边闪边逃,能安全逃过此动者已剩百余骑,个个已是魂飞魄散,见路即钻,敢情想
自行逃命去了。
独眼护法见状厉吼:“临阵脱逃者斩,快进黑鬼林,帮主已在那头接应!”
其实也是无路可逃,后头追兵不断,左山坡又杀下敌军.一群破胆老鼠只能跟着独眼护
法逃命去。
其实现在只要南宫鹰喊一声“投降无罪”恐怕十之八九敌军将乔械倒戈,然而他暗自盘
算,我军士气正旺,而且数年未曾如此风光,正该一泄飞鹰堡霸气时刻,自是纵容他们尽情
发挥,何况弟弟那头尚未开战,实该留给他一展雄风,将来也好承担重任。
他追得更急,已赶在左无忌前头,要他改道,先行起至弟弟或之处,也好防范铁蹄帮主
倒攻弟弟背脊。
左无忌得令,率领猎鹰五十骑,岔后黑鬼林歧道奔蹿山岭,武向预定目标。
独眼护法意外地穿出黑鬼林而未受伏,分明是对方有意放过,他忽而想起此去三里处正
有一更恐怖关卡厉鬼峡,若有军队埋伏,损失将更惨重。然而后头追兵更猛,他根本毫无选
择,心下暗自决定,管他的,七百大军已去其六,剩下百余骑,能保则保,不能保,利用他
们阻挡敌军,也好换来自己安全。
他登时大喝:“我军守在厉鬼峡!快,到那头,一切将改观!”
如此欺言下,铁蹄帮徒众不禁再生希望,没命跟随护法冲杀过去,他们哪知护法已背叛
自己,而将人带往死亡之路!
“敢情还想硬拚?”
南宫鹰已察觉出敌军将作困兽之斗,当下猛射长箭升空,及至最高点,突然暴出火花,
以通知弟弟,战况已至。
那南宫剑正埋伏在厉鬼峡上面,本来闻及沉闷轰雷声,已感觉战事将近,忽见哥哥信
号,更是肯定,第一次出战,未免稍紧张。幸好杜九奇要他稳住:“只是生擒,不必交锋,
情势并不危险!”
南宫剑对师爷安抚,目也欣然接受,以免落失主人之风,当下喝令手下准备石块,见人
即砸。
不到半刻,蹄声奔雷般轰来,虽是四更黑夜,仍可见及山峡下一片尘土飞扬,蚂蚁般人
马疾冲过来,南宫剑直叫来了来了,额头不禁冒汗,待敌军进入预定位置,不下令猛攻,先
是几颗与大岩块疾滚而落,那山崩地裂之势已自让铁蹄帮弟兄惊骇不已,不是说此山伏有自
家军队,此时怎变成敌军?
“快冲,冲过即可活命!”
独眼护法顾不得手下,急策坐骑猛冲向前,然而落石不断硬是惊动马匹将他退回。南宫
剑但见阻挡成功,大声喊话:“弃械投降,饶你们不死!”
巨石已停,改成鹅卵石块往下砸,希望通得对方弃械投降。
后头南宫鹰已赶到峡口,堵得密不透风,他也喊话:“困兽之斗无用,你们还是及早投
降吧!”
独眼护法突地喝叫:“小石块打不死人,快冲,帮主快来了!”
一马当先,连躲数颗石头,疾往出口冲去,他一过关,数名手下,不禁升起希望,疾冲
过去,果然没事,大堆人马竟相冲关。
南宫剑见状直叫糟,当下下令:“快绕道堵向出口!”顾不得再倚高观战,策马下冲,
飞鹰堡弟兄自是训练有素,百余骑猛截下来。
由于绕道,总比直线过慢,独眼护法竟然突破峡口,再世为人感觉使他疯狂,猛地仰天
长啸,还放火花以通知磨刀亭之帮主前来救人,虽然这不一定有效,但他姑且一试,毕竟已
破埋伏,离磨刀亭不及五十里,他等于捡回一条命!
然而南宫剑也非弱者,他知道要挡人,在峡内挡不了,遂攀后山道,一劲儿绕道七八
里,猛又截回,正巧封住独眼护法去路。
“不怕死尽管来!”
独眼护法抓起长枪,奋不顾身杀敌,南宫剑照样长枪刺来,两人交战,平分秋色,打得
难分难解。
社九奇怎能让他打得高兴,喝令手下逼前迎战,再多三人之下,独眼护法已现败迹,节
节落退,厉吼:“以四敌一,算什么英雄好汉!”
杜九奇冷笑:“偷袭本门分舵,又是什么英雄好汉?上,弓箭侍候!”
百骑弓箭尽出,疾射过来,逼得铁蹄帮众落荒而逃,不自觉中又被逼回山峡。
南宫剑正得意封住峡口之际,忽闻背后蹄声大作,心下震惊,突闻后头士兵焦切喊来:
“不好,铁蹄军反击过来,一大群!”
那正是铁蹄帮主铁虎率领三百人马赶来支援。
早在午夜时分,他忽见西北山头似有暗光浮动(乃南宫鹰焚城之火光),他已觉得不
安。又过一更次,但闻地面似有沉音传来,他乃贴地听声,发现是万蹄奔腾之势,分明已是
战事发生,遂喝令手下准备应战。然而蹄声越逼越近,分明有冲着磨刀亭意味。
照常理,自家军队何必奔驰如此之急?若有,也是急事,或被追杀。
不管如何,他总觉得不妙,遂喝令两百骑随他前来观看,
而突见求救信号火花,他知道真的出事,这才又喝令全帮出动,
十万火急赶来救人。
南宫剑一时不察,已被对方反抄背面,顿时优势尽失。
独眼护法忽见铁蹄帮大旗赶至,自是欣喜若狂,直道有救了,霎时喝向弟兄反击,割一
人头奖赏一元宝,那剩下五十余士兵的确受帮主赶来而精神大振,不断想反击,然而峡口窄
小,接触面不够,双方变得一场烂打。
那铁虎帮主身材魁梧,却长得一脸獐头鼠目,三角眼睛尽露邪恶之光,虽只四十余岁,
却已一脸皱纹,活像个土匪模样。
但见敌军被堵,他狂声大笑:“我以为是谁,原是飞鹰堡的小杂碎!上,活捉他,然后
脱光衣服吊在城门,让另一个杂碎赶来救人!哈哈哈!”
南宫剑不理这家伙,猛攻独眼护法,并喝道:“突围,只要杀掉这几人!”
独眼护法厉笑:“恐怕你得跟阎王谈了!”
长枪再抖,却边战边退,南宫剑猛进,铁蹄帮主自然更逼前眨眼间,如挤香肠,大难人
马全挤进峡谷。
此间最苦该是飞鹰堡徒众,腹背受敌之下,简直动弹不得甚至快被挤得落马受擒。
正危急之际,忽闻背后蹄声大作。铁虎疑惑,士兵不是全伙来了,怎还有援军?一念未
完,尾处手下已尖声大叫:“不好,敌兵围过来了!’”
正如南宫剑方才被堵一样,铁虎碎然脸色大变:“快突围,分明是诡计!”
他想反冲,谷口突然轰下千石万木,逼得他无处可逃,他急吼:“抓那畜牲当人质!”
岂知峡谷两边丢下无数绳索,南宫剑、杜九奇和百余士兵弃马抓绳,一劲儿被拖往顶
头。
独眼护法这才知道,自始至终,他一直都是对方玩弄于掌中的一颗死棋。他本该想到为
何另一头南宫鹰老是守在谷口不进攻,分明在耍更大计谋,然而自己却为了帮主前来高兴过
头而忘了此严重性,还想把南宫剑逼死,简直可笑之至!
悲愤之余,他不禁狂厉尖叫,掠身而起想追杀攀绳逃逸敌军.然而上头早有伏兵伺候,
几块石头打得他灰头上脸,反摔地面。
南宫鹰及时现身,讪笑着:“胆敢动我飞鹰堡,这就是下场,给我砸!”
顶头受令,石头更落,再加上攀附而上之百名人手,石块简直落如密雨,打得敌军招架
乏力。
铁虎不禁厉吼:“有胆过来拚命,玩此伎俩,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就等你说这句话!”
南宫鹰突然大喝,人如猎鹰扑起,连点峡壁数脚,电光石火闪至阵中,穿着落石猛扑阵
中铁虎,那势来得好快,铁虎狂笑,根本毫不把人放在眼里,大刀猛旋,划出刀网疾砍过
去,钻然一响,竟然砍断南宫鹰手中长枪,其势不变,硬想砍掉他两条腿。
南宫鹰暗道:“此刀莫非经过朱铜城锻炼,其硬度更韧强?”
眼看大刀扫来,他不得不倒翻斤斗,头下脚上,以半截长论点偏那大刀。岂知铁虎算准
此着,不理论势,大刀照砍,及近南宫鹰左肋,右手猝又刺出匕首,直刺南宫鹰肩购,玩了
阴招。
南宫鹰忽见情况危急,硬声大喝,想扭身闪避已是不及,为今之计只有抢快,然而自身
功力似是不够,突而想起神经老人所传怪异心法,一时情急也就施展开来,竟然内力暴增数
倍。
在极不可能角度里自然收缩腰际肌肉避开大刀。右手木枪柄猛桶铁虎左肩,竟然决得比
对方刺出匕首还快,一棍桶中对手肩头,直穿背面。
铁虎登时尖叫,倒摔蹄下,他根本就不相信眼看就要手刃之敌人,竟然能以木棍捅伤自
己?对方莫非懂得邪术?越想越怕之际,哪还敢恋战,猛打匕首挡退南宫鹰,急找退路逃
去。
“哪里逃!’南宫鹰一招得手,气势更旺,凌空扑下,就要逮人,岂知对方竟然抓及自
己部下猛砸过来,那人没命尖叫,南宫鹰一时不忍,只好伸手接下,置于一旁,铁虎藉此已
逃出七八丈,攀向半山崖。
南宫鹰冷喝一声,暴弹而起,身如灵猿攀壁,一蹿再蹿.连三起落,截向铁虎下盘,抓
于手中岩块猛打过去,铁虎只顾逃命,不知岩块已砸至,硬被砸中左大腿,痛得他失力,倒
滑四五丈,勉强勾住凸岩,拚命又想挣扎逃去。南宫鹰冷笑着,再次扑掠,想将其逼落地
面。
岂知就快扑至铁虎身前之际,摔觉头上射来两道青光,奇速无比直打他肩背要穴,逼得
他不得不翻身掠闪。暗器打中岩面,青光闪闪,原是两支蝴蝶刀。
南宫鹰冷喝,抢着快字,欲将铁虎擒下,然而那发暗器黑衣人凌空扑下,一掌打得南宫
鹰掉落七八丈,他趁此机会,抓扣铁虎左手,拖带倒掠崖顶。
南宫鹰但觉黑衣蒙面人武功甚高,又见其救走铁虎,分明是冲着自己而来,若让他得
逞,岂非颜面尽失,辞而提劲猛吸真气.暴飞而起,人若冲天鸟又快又急追及那黑衣人,猝
又见其反手一扬,蝴蝶刀光闪亮,六七把疾射过来。
南宫鹰连击数掌逼去其中三把,反手一抄,接住两把,只见对方就快掠至屋面,情急之
下,猛将暗器反打而出,奇快无比射向黑衣人背腰两要害。
黑衣人哪知南宫鹰会以自己暗器反打自己,但觉背面生寒之际,想闪避已是不及,摔见
他左手反扫,一道白光闪出,青光顿时弹跳开来。
南宫鹰见及那人出招手法,以及暗器断成两截,惊心不已:“真的是你,朱铜城?”除
了赤阳宝剑,其它刀剑哪有可能砍断暗器。
黑衣人一愣,忽而狂笑:“老夫不知朱钢城是谁!”
声音显得老成,当然,也有可能装出来。
南宫鹰听见他翻身上崖,分明要逃,不得不又运起怪异心法,内力暴涨许多,身形一泻
如流星,竟而追及对方五丈之远,凝来两掌猛轰过去。
黑衣人一手抓人,只剩一手可对敌,然而那掌力又强又霸劲,他勉强挡掉一掌,碎觉左
手生疼,哪敢接第二掌?他想闪,岂知掌势过快,猛地击中其左背肩,打得他闷哼,鲜血挂
嘴角,身形为之挫顿。
他也不愧武功高强,虽受伤,照样提力而起,疾掠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