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狂侠南宫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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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狂侠南宫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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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通。当下又将人马分成两队,只留了十名跟班,其他照样取道回家,如此将可避人怀疑。
  南宫鹰无暇理会朱铜城,日夜赶到五鬼坡。
  及抵目标时,已是次日傍晚时刻。
  此坡山丘起伏连绵,又如堆难坟墓雌伏,尤其入夜,阴暗笼罩之下,远远观来,更形逼
真,或而阴风吹过,树摇草动,嗦嗦苦泣,阴魂乱飞情景油然而生。
  起伏山凹处,藏匿千万伏兵,亦不为人知。
  南宫鹰人马方抵山区,胡不归自动迎上来。
  瞧他一副冷眼森森,虽是一身总管打扮,却也掩不了目空一切之态。
  南宫鹰早见过这位中年人,头发微白,身材适中,留了两撇八字胡的黑皮厚脸总管。他
觉得,除了犀利的眼光之外,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一流高手,但人不可貌相,他还是小心应
付。
  “阁下该是胡不归总管吧?”
  南宫鹰下马拜礼,跟班一同下马。
  胡不归冷口回话:“不错!”连礼数都免了,在他眼中,南宫鹰无异已成阶下囚:“怒
马堂堂主要我接你回去。”
  “不是说好接我爹的?”
  “就是接你!”胡不归冷眼肥来,更形高傲,一字字说清楚:“是接你,不是别人。”
  “我还是希望总管改变心意。”
  南宫鹰对他态度已起反感,话声放得甚冷。
  胡不归突然冷笑:“你敢抗命不去?”
  “笑话,我堂堂飞鹰堡,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好,够狂!够狂的下场就是死!”
  胡不归碎然发难,但见他身如电光石火扑杀过来,那移形幻影之快速,简直已达心动意
至之妙,就只一触眼,已扑至南宫鹰身前不及三尺,手掌更逼前七八寸。
  眼看就要手到擒来,后头方君羽、左无忌想拼命救人之际,南宫鹰却在毫不可能角度里
闪向左侧。对方手掌切发而过,只差半分,脑袋必定穿。
  “好功夫!”
  胡不归冷喝,一招抓空,他并未发怒,只道是自己托大,未展全力,现今测出对方斤
两,再次出手已是全力以赴。他也想一刀收拾目标.端看那两尺利刀似若遭受魔鬼诅咒,猛
劈而出,寒光大作,早拖开视线追踪,见之不着,瞧之无物,唯感受那股锋利刀锋快得匪夷
所思切向南宫鹰左大臂,要是一刀砍落一南宫鹰只有投降命运。
  局势猝变,南宫鹰顿陷断臂之危,眼看刀锋已不及三寸,除非他化成烟雾散去,否则任
他如何闪掠,挨刀准是免不了,又哪还能施展一招击败对方功夫?瞧得众人惊呼,想挽救都
来不及。
  岂知南宫鹰不避反挡,不退反进,硬将身躯欺前,右手猛刺利刃。如此打法,唯有比对
方快速,方能转败为胜,但可能吗?胡不归手中利刀已快切上那条手臂,南宫鹰却才刚刺刀
反攻,两者相差数尺,但高手相争,这无异已相隔十万八千里。
  胡不归但见胜利已定,一段谑气正想叫着躺下之际,顿觉南宫鹰手中那把刀竟然着了魔
般,似若流星撞地而弹出那道烈光,快得莫名奇妙让人不敢相信地戳向自己心窝。他震惊更
是抢快砍。但刀却像砍在硬铁板上,咔地一声,砍不下去。
  他还怀疑,还想再砍,还喊出:“你耍诈……”
  话声未喊完,目光余角已发现胸口插着一把刀,一张脸为之变色,嘴角直抖着不可能,
若真是受击,为何一点痛苦都没有?
  难道对方刀法已快得连让自己感觉痛苦机会都没有?目光往下拖,真的,一把刀插在胸
口,直没刀柄。但是,怎可能?怎么不会痛?
  他全身发抖,这一抖,原凉感觉渗向胸口,真的流血了!他一张股已扭曲:“你……你
用何方法?……你……不是人……”
  遭遇魔鬼感觉使他更形抖颤,手中利刀已掉落地面。双手抓向匕首,不敢相信地抽出
来,鲜血渐渐渗出,心窝都被戳破,他还能说话:“你的刀法竟然比我快!”
  “不清楚!”南宫鹰冷道:“我只知道,要杀你,一招就够了!”
  双手负于背后,冷漠瞧着这位不可一世的家伙。
  此话引得怒马堂弟兄脸色大变,南宫鹰武功简直莫测高深,与他为敌,无异是自寻死
路。
  胡不归两眼充血,他仍不信,一手拎刀,一手抚住了胸口,急忙幻想着这只不过是一道
细小刀伤,要不了命。他急于逃开.但逃不了七八步,终于呕出浓血,倒地不起,一命归
阴。
  “如你所说,够狂,就得死!”南宫鹰冷漠瞧向怒马堂弟兄:“他的死,是因为对我侮
辱,和你们没有关系,也请你们回去转告贵堂主,从今而后,飞鹰堡由我掌管,请他不必再
多心,现在请你们帮忙,把我爹带到怒马堂,谢谢!”
  怒马堂弟子齐声应是,毕竟王者之争,跟他们扯不上关系,他们只要依命行事便是。
  此事方了。后头已传来奔马声,该是方才胡不归狂声引得南宫豹注意,策马前来,想看
个究竟。
  他已奔上山丘,目标甚是明显。
  “我爹就在那里!”
  南宫鹰赴忙掠上马匹,另找一座山丘站去,如此父子遥遥相望,大有各据山头为王之
态。
  南宫豹对儿子没什么兴趣,远远直盯游动的黄色队伍,两眼突然放光:“那不是怒马堂
人马?马群飞在哪里?”激动得哇哇大叫:“一定是来抓南宫鹰的,你们快退开!让他们把
人带走!”
  他不断喝向附近军队,甚至发现方君羽而命令他。
  “道命!”
  方君羽遥遥拱手,立即引领手下,直往南宫豹撤退。如此听话手下,使得南宫豹更形狂
妄,笑声震天,直觉儿子这次准是永难翻身了。
  “快过来,靠近一点,别碍着怒马堂抓人!”
  南宫豹不停向手下招手,果然把士兵全部招来,然而尖枪全指着自己,未免刺眼,又喝
道:“枪口向外,不准向内!”
  士兵一动不动,仍盯死老头。
  “你们想造反不成?”南宫豹怒喝着,忽见怒马堂人马渐渐逼来,哪像在逮捕对头那混
蛋儿子,他不禁冷心而发狂:“你们敢?我是大堡主,你们敢造反?方君羽给我出来——”
  人影乱窜,哪还见得着方君羽身形?
  他一时狂怒,猛地欺身下马,直扑士兵,笑的更狂:“造反者死!不要命就给我反
叛!”
  每以为一掌下去,必定死伤遍处,哪知却被左无忌给挡下,甚至方君羽都拦过来。
  “还请堡主息怒,暂前去修身养性如何?”方君羽道。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谋反!”南宫豹龄牙咧嘴想吞人。
  方君羽轻叹:“堡主心胜已乱,属下不得不出此下策,以维飞鹰堡基业。”
  “谁心神错乱!”南宫豹厉吼:“叛徒该死!”两掌奋命劈杀,直若疯豹,杀红了眼,
还抢来来手下长枪猛戳猛刺。
  南宫鹰见状,轻叹一声,策马过来,尚五十丈已腾掠而起,落身战区,一手抢过父亲手
中长枪挤出笑意道:“为了让爹及早悟通生死玄关,只好将您送去太极洞参佛,希望爹能答
应。”
  “叛徒,逆子,该死,通通该杀!”
  南宫豹根本不听,照样猛攻烂打。
  南宫鹰无奈,说道:“为了爹您幸福,孩儿只好施展吸功大法,将您功力吸去,待您悟
通佛理,自能恢复。”
  突然要出钟馗降妖模样,气势十足。
  南宫豹忽闻吸功大法,心头一愣:“你当真学过此功?”突又觉得不可能,怒吼不信劈
尽全力想一掌杀死儿子。
  南宫鹰相准对方手掌,硬贴过去,还装出猛抖猛吸模样,由于南宫豹内力早失大半,怎
是儿子敌手,在悬殊差距下只能任其摆布地跟着抽抖。
  而那南宫豹又怎知内力早失,在突然受制而挣脱不得之下,方自感觉出功力大不如前,
而且似乎真的被儿子吸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从未惊骇的脸,此时亦吓得苍白,冷汗直冒:“你敢?你敢吸光你爹
内力?放手,放手——”
  他猛甩,却甩不掉,南宫鹰那只手简直已生根似地粘在手掌心,他更恐慌,竟然张嘴咬
来。
  南宫鹰唉呀急叫,赶忙撤掌,害得南宫豹倾身过猛,为之落地打滚。南宫鹰不想再拖,
登时欺前,凌空数指,戳中父亲数处要穴,封住其功力。始淡声说道:“爹您就多忍忍,挣
扎已无用,我已吸去您七成内力,你现在连一个武士都打不过,还是束手吧!我如此做,也
是希望您有时间修练大乘金刚经,如此不但可以修身养性,也可以增强功力,以达到最高境
界。”
  南宫豹已使不出劲道,困坐地上,两眼怒火通红,一句话都不吭。
  “爹,您可知道您最近做些什么事?连怀孕妇女,您都想杀啊!”南宫鹰沉痛说出此
话。
  或而扬威发狂不了,南宫豹突闻此话,不由心头一颤,怀疑自己真的做过此事!
  他轻轻一叹,满眼怒火转成感伤,如斗败公鸡,锐气尽失。
  “只要爹能恢复本性,孩儿随时会接您回来……”南宫鹰感触良多,亲手将父亲放逐,
滋味并不好受。
  南宫豹默默起身,默默注视在场诸人,虎死余威在,瞧得众人低头避开目光。然后,默
默等着怒马堂人马将他带走。虽然他不吭一声,但瞒珊步伐的背后,不知充满多少英雄末路
之悲凉。
  这和一时辰前的耀武扬威,何止差上十万八千里?
  如梦人生,莫过于如此。
  南宫鹰瞧着父亲渐逝身形,暗自轻叹,虽是战胜此局,但认真说来,又是谁赢了?
  方君羽走来,想说些安慰的话,然而触及南宫鹰目光,他已觉得此时此景,说任何安慰
的话都毫无济事。
  “走吧,就当我父亲闭关修道去了,如此一来,大家心情会好过些!”
  还是南宫鹰打破沉闷气氛,引着人马离开这不怎么顺心的五鬼坡。
  待众人渐渐放开心情之际,方君羽始又说道:“听消息传来,朱铜城去而复返,似乎在
刺探本军之事。”
  “他本就是个野心家。”南宫鹰道。
  “他会对飞鹰堡下手?”
  “最好不要!”南宫鹰冷笑:“否则,倒媚的一定是他!”
  方君羽想及他一招击败胡不归之事,不禁对他敬佩有加:“公子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看
来飞鹰堡有福了。”
  南宫鹰暗自叹笑:“我动了手脚……”从左手臂衫内抓下一块铁蹄般铁条。“我是用此
挡去胡不归一刀,否则手臂准不保!”
  方君羽恍然,接过铁条,果然见及一道深深刀痕,虽然,这表示南宫鹰武功可能较弱
些,但相对的,他的智慧却可弥补一切。
  “不管如何,公子那一刀,和应变事情之能力,仍是让属下心服口服。”方君羽仍相
信,就算不用铁条,少堡主照样可以打败胡不归,毕竟那刀刺得太漂亮了。
  南宫鹰自嘲一笑:“希望把把成功,否则怎能对付四面强敌呢!”
  他又补了一句:“若能将五大门派武功混合,想必能独霸天下吧!”
  方君羽不禁想起老堡主利用鹰爪功和弥陀神功以打败李铁头那幕,当知少堡主用心良
苦。暗暗期盼有这么一天到来。
  三天后。
  人马已回到飞鹰堡势力范围。
  一路上,传来不少百姓欢呼相迎。
  南宫鹰却啼笑皆非,放逐父亲,本就担待一股不孝罪名,这群老百姓却把它当成光荣
事?或而父亲真的把人欺虐太过,可是自己又怎能任意招摇呢?
  他将此事交予方君羽处理,绕着山道,暗中潜回白石居。
  空空荡荡庭园,似乎已长出杂草,而且落花处处,一副苍凉景象,又岂是往昔住处?
  一股空虚袭上心头,这并非因为父亲之事,而是那股不祥预兆——白石居似乎出了什么
事?怎会丝毫不见欢笑声,甚至人气?
  自己征战回来,或许水牡丹莫不关心,但阿灵一定不会!照她善良温柔个性.自该倚门
而望,等待如意郎君早日归来才对。此时怎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难道她出事了?”
  不祥预兆更浓,南宫鹰马上推门而入,急叫着阿灵,回答只是空旷回音。他更焦急,找
遍所有房间,就连女仆阿月都不见了。
  准是肥胖猪搞的鬼!
  南宫鹰怒喝:“肥牡丹给我出来!”
  等不及,直奔牡丹居,一脚端开水门。
  肥牡丹已打扮得光鲜夺目在等丈夫回来,她摆出稍减肥肉姿势,想赢得丈夫不同眼光,
但青黑丝袍下的肥肉纵使减肥成功,可惜一百斤减成九十斤,照样胖得吓人,若非特别在意
者,又怎会发现t!
  南宫鹰根本不吃这套,怒道:“你把阿灵藏到哪儿去了?”
  水牡丹对于丈夫正眼不瞄一下,话头又是别个女人,一把怒火又被勾起,冷斥道:“她
又不是我的女人,我管她死到哪儿去!”
  “你敢把她逼走?”南宫鹰欺身过来。
  水牡丹感觉他真的会揍人,急忙缩至一角,泪水不由滚落:“你这是什么心?就算找
丑,也是明煤正娶过门的妻子,你连问声好都吝于开口,还大吼大叫地想揍我,我算什么?
你打死我算了!”哭得更伤心。
  南宫鹰一时怔愕,自己倒是做得过火,勉强敛起怒气,冷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关心
阿灵为何突然失踪?”
  “她哪失踪,她得了肺痨,搬到后山天泉池养病去了。”
  “阿灵真的生病?”
  “自己不会去看!”
  水牡丹还想奚落.但抹去泪痕抬头之际.哪见得着丈夫身形?气得她满脸通红,怒吼着
全部去死算了!一件罗裙被撕个稀烂,又自蒙头大哭。
  南宫鹰很快掠往后山那天泉池。
  只见得热气迷蒙,温泉清澈见底,本该是休息养病最佳地方,却见不着阿灵、阿月主
仆。
  南宫鹰急声叫着,泉边木屋果然应出声音。
  “是少堡主回来了……”夺门而出是阿月女仆,她竟然也是一脸病容,一个月不到已瘦
得不成人形。
  “怎会?你也得了肺痨?”
  南宫鹰心头滴血,撞入木屋。
  简单棉被铺罩瘦成皮包骨的阿灵,她还想挤出笑容,却哪禁得了病痛,猛咳出声。
  “不要动,我来……”
  南宫鹰难忍心头苦,泪水滚落双腮,立即伸手抵住阿灵胸口,源源真气逼去。
  “怎会如此?没找大夫吗?”
  阿月感伤:“有啊……可是越看越糟……大夫说……说没救了……”悲由心起,她也泣
不成声。
  “哪有这回事?是哪个笨大夫?他一定看错了!”
  南宫鹰哪肯相信,急忙奔出木屋,仰天长啸,准备唤人前来,随即返回,照样运功替阿
灵疗伤。
  “一定会好的,就算再糟,我亲自上少林要来九转续命金丹,一定可以治好你们的
病。”
  阿灵经过推拿,觉得舒服许多,始笑出甜蜜:“其实.只要能见公子一面,阿灵已心满
意足了。对不起,阿灵没化好妆,让公子看到丑样了……”
  自责之下,泪水源源渗出,又急忙想抹去,想挤笑脸。
  南宫鹰何曾见过如此善良至性女子,一时激动,悲心更疼,急拥阿灵不放,直道:“你
不丑,不化妆也漂亮……”
  哽咽难声,泪水直落。
  阿灵轻轻推开文夫,轻轻抹去丈夫泪痕,南宫鹰勉强挤出笑意:“等你好转,我们还想
遨游中原,别忘了喔!”
  阿灵含笑点头,泪水盈眶,却不敢眨眼,免得渗出,一个强忍,牵动病情,猛咳不停,
呕出鲜血,急得南宫鹰和阿月抓来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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