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腾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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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腾龙-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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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的出现极具神秘的震憾性,包括海凌一方的所有人。只可惜,他的女儿于心兰尚未苏醒,这极具戏剧性的场面却无缘得看。

不知为什么,邢铁盯着于云波内心处竟然升腾起一种异样的兴奋,这奇怪的感觉让他煞是心动,对眼前的战局首次生出渴望的期盼。尤其令他热血沸腾的是,对方只身前来且有所准备,茫然的未知因素让邢铁对这一战充满了期待。

刚欲朝于云波走过去,邢铁却被云龙用一只胳膊拦住,疑惑的看向云龙,他突然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关心和忧切。

拾手拍了拍云龙的手臂,邢铁缓缓舒张内心的兴奋,保持着心态的平和。他不想把自己曾经说出的话收回,更不想败在眼前的这个少有的他看得起的人手上。

“我决不会轻敌!”

邢铁轻声淡淡说道。

“千万小心!”

云龙轻眨了下眼,面容亦是平静如水,只是那双眸子里却似有火焰在燃烧。

海风坐在台阶上与周铭的目光有如磁石般相互吸引,彼此的眸光炽热狂野纠缠不休,有若电光火石般交击在一起。

体力严重透支的海风虽然了解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但他脸上仍绽起阳光之气十足的笑容,冲着周铭坦然一笑,跟着又摊了摊手。这个举动让周铭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为什么,他特别烦厌海风的笑容,特别不想看到它。

气归气,周铭身经百战自是知道临敌心浮气燥的坏处。他深吸口气,纳气归田将气息缓缓沉入小腹,只觉一颗心有节奏地跃跃而动,才往前两步在楼梯前舞臂作势,以候海风的出击。

一秒……二秒……五秒……;周铭紧盯着海风傻呆呆在作势半晌,却见他不但丝毫没有起来迎战的意思,还状极悠闲地仰躺在楼梯上跷起了二郎腿,那副甚是舒心得意的样子,差点没把周铭气得疯掉。

正要乾指大骂,周铭却听身边突然拳风大作,那边邢铁和于云波竟然已经开战,激荡的拳风四散溢开,让众人不禁心惊于两人的打斗方式。

周铭一直以来最佩服的便是邢铁的扎实基本功,那便像是一个永不会倒下的山峰,脚下连着宽广无边的大地,根本不会有半分移动的可能。

在过去的无数日子里,周铭曾经和邢铁有着数不清的交手切磋经历,他甚至从未想到有谁可以与他面对面的比拼硬功。可是今天,就在这里,那个满面刀疤的小老头居然在和邢铁以硬碰硬的比拼真功夫,这一幕怎么能不让他心惊?

警兆忽现,周铭急忙收摄心神再次作势御守,却见海风竟然只是来了个夸张的伸懒腰动作,整个人翻向了另一侧。即使是明知海风挑衅的作法是故意激怒自己,周铭再也难抑内心的狂烈怒火,他啊地嘶叫朝楼梯处扑去。他实在不能再容忍海风的这种作法,他要把他撕烂扯碎,捻成碎粉,才能舒心头之恨。

云龙很快便从邢铁和周铭的打斗中脱离出来,全神贯注于海凌身上。海凌站在他的对面,却好似在赏月般悠然自在的看着他,来自于海凌身上的一种无形压力,让云龙心境再次显得沉重。想起上次一战,两人的纯肉搏之争,云龙知道这一次这种伎俩再无所施其计,而就算是上回,他也没有讨得了什么好处。

忽然心止如空,云龙在海凌的奇异压力下气势陡然高涨,他双手缓缓高举,杀气透臂而出,一时间杀气环空,肃冷生凝,一场真正的血战开始了。

于云波何以会在海凌众人最危急的时刻及时出现,可是说来话长。早在受伤前,于云波便曾与海凌有过约定,无论云龙几兄弟是先找上磐雅风居寻仇,还是警方大肆追捕铁血五人组,彼此之间必须有个呼应。双方联络的工具便是一个小小的四方盒,当其报警时,另一方需按约定及时响应,如有变故,再按具体情况联系告知。

于云波在龙潭公路一役重伤住院后,当其重新苏醒过来,身体机能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经过与龙潭医院的老教授协商,再与警局局长吴光学约定,于云波在医院内隐密地按老教授制订的计划和方法,进行身体的恢复训练。这一切皆是秘密进行,连女儿于心兰都被他们瞒过。

于云波在这一段日子着实狠下功夫。龙潭公路一战,那着实厉害的对手邢铁在将他击溃后所说的那句话,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

“你是个很可敬的对手,但可惜你帮错了人。”

于云波每当想起这句话内心处便升腾起战斗的yu望。

“我是一名警察,我是在为正义和人们的幸福安康尽忠职守。一名双手沾满鲜血的歹徒,居然当着我的面说我帮错了人,如果我不能将他的错误翻转过来,我还算是他妈的一名警察吗?不!我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老于为着这个信念,在暗地里的苦训期间可是没少流血流汗。他特别针对邢铁的硬功夫下苦功,这一个多月来,当真可以用魔鬼训练来形容他的闭关自修。老教授发明的疗伤法门,就是将整个人浸泡在盛满药液的容器内进行身体机能恢复,这一疗伤奇法可谓是让老于尝到了甜头,这段日子里他每天都要浸泡上个把时辰。

说来也奇怪,不管老于苦练得如何疲累,只要是在药缸里休息上一段时间,他便会精力尽复,对此种妙法,老于可是上足了瘾。

养伤苦训的同时,老于不时地与陈杰暗通消息。以人数计,老于苦训的真相算上他自己也只有四个人知道,陈杰则是知道他真相的第四个人。

精心设计的暗通款曲的小黑盒,老于与陈杰各据一个。元旦之夜磐雅风居的变故,老于便是从陈杰事后的讲述得知。

获知陈杰确信暗夜组织人员俱已远离而遁,已经率队回市中心,只留下一个八人小组留守,老于思来想去总觉不妥。独自静心细寻思,他忽然想起一直销声匿迹的铁血五人组,会否潜踪匿迹以寻下手时机,伺机找海凌兄弟寻仇。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老于这时再也坐不住了。他本来抄起电话想通知陈杰一声,但号码即将拨全之际老于又将电话挂断。他所担心的这些情况只是对铁血五人组行踪的猜测,更何况他一直又没有到过现场,怎么能凭这些想法便将那么一大队人派过去。

思忖至此,老于终于决定亲身以往,更可以看一看好久不见的女儿。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偷偷地潜出医院,老于截了辆跑夜车的士,直奔磐雅风居而来。

眼见到达磐雅风居,天亮也尚需一段光景,一路上迷迷糊糊的老于终于打起了点精神,岂料正这时随身携带的小黑盒突然发出了鸣叫,心里咯噔一下,老于手捏着小黑盒心庆自己早来了一步,却不知此刻的磐雅风居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自己的到来是否能赶得及。

在距磐雅风居尚有五十多米,老于叫司机停车并付了车钱,看着的士司机驾车消失了踪迹,他徒步以行,悄悄潜入磐雅风居。

面目全非的大门及凌乱满是冰水的庭院让于云波呆愣了好半晌。这一番状况要多少人才能造成这般模样?大火的余烬虽然熄灭,但火灾后的惨状却是活生生的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的灾难。海凌兄弟如今怎样了?女儿心兰是否安然无恙?

小心谨慎地潜行,透过磐雅风居的玻璃窗,于云波很快便观察出严峻的形势。老于所看到的正是大厅内混乱的打斗局面尾声,让他心急如焚的是他根本没有从中看到女儿的身影。再也按捺不住的老于急忙跑向正门,在门口前他将呼吸喘均,心中盘算着如果同邢铁二次交手应运用怎样的策略。当老于成功抛开一切全情融入到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当中,内心同时升腾起万丈豪情。

正是在这种条件下,老于奇迹般的出现,戏剧般地再次使海凌众人化危为安。当老于看到楼梯上一个个血人,再从中辨认出女儿于心兰时,虽然难知她的生死,老于也从女儿身边有人照料猜测到她尚无性命之忧。现在所有人的安危均系在海凌兄弟和自己身上,生死之间,究竟谁主沉浮呢?心下稍安的老于心里没有答案。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退无可退

陈杰率队赶回警局时,所有的队员们均人困马乏个个无精打采。一夜的劳顿和苦战让他们甚是疲惫,正是这个原因陈杰在确认磐雅风居确无威胁下才率队离开。战后的一大堆乱摊子,他已经准备交给那些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其它部门来处理,这样也算是各尽其职吧。

刚刚驶入警局大院,安排所有队员进行休息,陈杰回到办公室内突然听到一个极有节奏的鸣叫警报,他面容忽地煞白,急忙来到刚刚脱掉的衣物前。衣物里,嘟嘟的鸣响果然是从那个小黑盒里发出来的。

“集合,集合……!”

陈杰首次有些惊慌失措地冲出办公室朝着特警队员们的休息寝室冲去,他狂叫着一边跑,一边抄起手机联系刚刚放走的警车司机。

一切就绪,当警车集队再次出发,陈杰在车上却恨不得给自己两枪。

“这么遥远的一段路程,自己赶过去时,是否还来得及呢?”陈杰心里似火焰烧灼暗暗的想。

海凌潜心凝神消化着于云波及时赶来的意外之喜,很快的他再次重拾刚才那无心无物的涵境。

生机灭尽处,灭灭生机起。海凌只觉自己的身体因体力的耗尽似变为了一个空空的躯壳,而处于此奇妙的心境之中,却又觉这空荡荡躯壳的每一寸肌肤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尽情吸纳来自于天地间莫名沛大的精气。

这精气徐徐透肌肤而入,其主流更是由打头顶天灵盖的位置贯顶而下。海凌只觉这妙况有如自己最爱的热水浴般,滚滚热流自头部沛流而下,将他的身心洗涤干净。虽然他仍保持着目光盯着云龙不放,但心神却关注于体内的广阔天地。

松而不垮,紧而不拘。海凌施施然的站在那里连楼梯上伤势极重的叶青都感受到了他奇异的状态。

叶青的伤势极重,小腹被尾随周铭的手下一刀刺中,鲜血直到于云波出现前的一刻才略为收止。失血的症状让她困意浓浓,但她深知此时一旦睡过去便甭想再醒过来,所以她一直与几个惨状相当的姐妹们在说话提神。

姐妹四人中,伤势最轻的便是孟可儿,她的伤都是皮肉之伤,是在其惊慌失措及乱况之时被乱刀划伤和砍伤的,最严重的也仅是后背右肩的一条约七八厘米的刀口,与其它三人比较,这简直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小伤了。

正因如此,楼梯处几个重伤号的照顾工作全由她来完成。不过孟可儿现在也是心力交瘁,周杰为了扑救她所受的伤害实让她内心有如毒蛇吞噬。

泪水仿佛已经哭干,孟可儿抽空照顾三姐妹的同时,不时的检查昏迷着的周杰的状况。此刻的她已经暗下决心,如果周杰要是抵不住伤势而亡,她也绝不对独活。

周杰的身旁有着一大滩他伤口流出的血迹,这滩血中,摆放着半只手臂及一只脚;不用问,这两样东西的主人正是周杰。

手臂同脚是孟可儿拼死捡回来的,护士职业的专长让她清楚怎样保护这断掉的手足,虽然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能安然活下来,并将它们重新在周杰的身体上植活,但是孟可儿依旧闲暇间保护着手臂和脚浸泡在血液中,不致于干枯收缩。

已然克服掉恐惧和绝望侵袭的孟可儿,看着这手和脚时目光里充满着异样的爱怜光芒。这手和脚是她的希望,支撑着她的信念,是她活下去的勇气,是她爱与被爱的保证,她要保护它们,哪怕为此付出生命。

于心兰是几个人中最好照料的,因为她始终处于昏迷的状态,只需将她放平,保证她的呼吸顺畅即可,所以孟可儿把更多的时间都花在叶青周杰及戴雨梅身上。

两相比较,戴雨梅的伤势比之叶青又是轻了许多,她身上的刀伤较少,虽然比之孟可儿为重,但现在俱已经血流渐止。

戴雨梅更多的伤来自于心,对祝玛死活的忧之切让她几乎陷入疯狂,当海风将血人般的祝玛缓缓平放在楼梯上时,这个许诺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沾带血浆。

七八个人呵;为了救她,自己却被七八个人困住,再凭自己一人之力挡住对方的攻击,最后再将围困的敌人全部歼灭。这份执着,这份狠辣,这份浓情,这腔热血是怎样的挥舞洒就?

戴雨梅轻抚着祝玛仍缓缓跃动的胸膛欲哭却已无泪,只能呆呆的傻傻的一直盯着他看,似把他此时此刻的,一点一滴,一丝一毫的动作,都镌刻在内心的至深处,永远铭记。

爱怎能用言语表达?用灵魂书写,用生命写就的爱才能真正展现爱的唯美至浓的一面。祝玛在生与死的面前便是如此而作,只是这份爱太重了,压得戴雨梅疲心欲死,累神无还。

“你是我一生中唯一所爱,也是我一生中唯一的男人。你生,我也活;你死,我也亡。”

戴雨梅看着祝玛紧闭的双目,用心嘶喊。仿佛她的眼前祝玛沉着淡定浅浅低笑的一脸轻松模样正端详着她,目光里满是柔情。

影像破碎,因为有泪;戴雨梅心里的堤坝终于崩塌,泪水汹涌夺眶而出,悲恸难止。

孟可儿内心已经没有恐惧,眼前的一幕幕已经让她有些麻木。大厅内尸体遍布,死亡的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缘由,她实在弄不清楚。

轻抚戴雨梅的后背,缓解着她的哀伤,孟可儿又看到叶青面露痛楚。虽然叶青腹部的伤口她已经做了处理,但那一刀的刀口很长,堵住伤口所需的布料仅仅将其盖上大半,所以平躺的叶青坚持得很辛苦,略有动作,便会造成大量的鲜血涌出。

“叶青姐,你怎么样?需要什么吗?”孟可儿急忙赶过来。

戴雨梅从哀伤中惊醒过来,她急转身观看叶青的状况,却不料这个动作立时牵动了后背的伤势,痛楚写满了脸上。

姐妹情深,她这时也顾不了许多,叶青的伤势她可是亲眼目睹,她忍挺的有多艰苦她自是了解的非常清楚。

叶青躺在那里勉强一笑,艰难的抬起右手在嘴角处将食指竖起。笑容里虽然满是艰辛,但戴雨梅和孟可儿看了却满是欣慰。

叶青再挺手指朝着海凌等人指了指,不再说话,戴孟二人扭身回望下,却见场中已经有四人捉对厮杀,就在她们回身观望之时,便听云龙突然仰天长啸,朝着海凌踏步前攻。

保持着内心的不惊、不慌、不燥、不惧,海凌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紧盯着云龙不放,而他的心神却全然脱离这里,与身处的战局再次截然分开。他突然生出对云龙看懂看透的感觉,虽然这不一定是真的如此,但海凌知道,自己最少有七成把握至云龙于死地。

心欲止而神欲行。海凌守稳心境灵神破体而出,并首次一心两用,化一为二。

海凌只觉自己似是仔细探询爱人叶青的伤势,把握到叶青伤势的轻重缓急。另一方面,自己又认真观察着云龙的一举一动,清楚地辨出对方高举的双臂,力量即将满盈,如弓箭在弦。

合而为一。这瞬间所发生的奇境就那么自然而然,没有半分意动,却似有为而作。海凌电光火石间突然领悟了师父松渡大师所讲的‘一切有为法,唯一坚密身’的真正内涵,他几乎是随心所至,似有意实无意的突然右脚脚尖前踏出两三公分,这一动作,立即催动云龙紧锁着他的攻势,逼得对方在未能蓄满全力时被迫出手。

“砰“地一声响,于云波双臂一振再接邢铁一记由上至下的重击,急忙转身后撤,果不其然,对方随之而来势大力沉的膝撞顶于空处。

还未站稳,又见邢铁打横里左肘由后向前抡至,待老于后仰避过这瞬息即至的一击,却又见邢铁旋身腾空而起,其贯注旋身之力的扫腿直奔老于脸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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