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千面候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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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千面候君心-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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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包子,狠狠心朝手心吐了点口水胡乱地梳弄了一下头发。

“吱呀——”门开了。

凌书玉修身长立在金光中,那刚毅的侧影,让玄墨不由怔了一下。凌书玉转过身来,恰到好处不露声色地给玄墨抛了个媚眼,清纯的玄墨哪抗得住这个?!脸颊瞬时便火辣辣地燃烧了起来,沿路一直烧到心底。

“凌公子,我,起晚了。”玄墨低下头很小声地解释道。

“无妨,三三姑娘,本就是凌某求你办事,恭候也是应该的。”

玄墨心里头嘀咕一句:可是,你给金子呀!我不周到些金子怎能赚到手?!

凌书玉随手撑起一把遮阳伞,递给玄墨,柔声道:“三三姑娘,初夏的日头也很毒,小心晒黑。”

玄墨心底再掀小水波,娇怯地接了过来,脑子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少一截儿。

就这样,玄墨“陪”着凌书玉,开始了第一天的“逛大街选妻”。

“呦呦,瞧瞧那一对儿,简直就是天作之和!”

“是啊,以前可没见过呀!”

“欸,想必是新婚燕尔,来金陵探亲游玩的!”

哪里人多,凌书玉就把玄墨往哪儿领,一路走来,这种话不绝于耳,开始玄墨还是又羞又气,谁稀罕跟他凑成一对儿?!于是听到这种话,三不五时就丢几个白眼出去,可是到了后来,玄墨的白眼都不够使了,玄墨翻得眼皮子直抽筋,索性也懒得再理会了。

可她身旁的凌书玉却截然相反,他完全就不像是准备选老婆,反倒像是献宝一样跟金陵的老百姓显摆些什么。玄墨稍稍一扭头,就看到他那副欣然得意的表情,举袖便做了个鬼脸,腹诽道:呸!臭男人,就爱沾这种齐人之福的小便宜!

越走玄墨越是诧异起来:怎么这凌书玉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己什么时候转睛,什么时候就能明显地感觉到那股炽热的视线黏在自己的脸上。快到中午了,凌书玉仍然一无所获,看他还要继续走下去,玄墨终是忍无可忍,停下步子仰脸质问凌书玉:“凌公子,你不舒服么?怎么选妻大事却如此的心不在焉?”

“哦?三三姑娘何处此言?”凌书玉笑着与她回视。

就明说你怎么老盯着我?这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这个……那个……我既然做这行,眼力自是不会差池的,反正我就觉得公子精力不集中,说句不中听的哈,你这样别说是走个三五日,就算是走上个三五年,也找不到心仪的姑娘!”玄墨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大实话”来。

“是么?”凌书玉不以为然地笑笑,“那三三姑娘有何高见?”

“我——”自己都是光棍一个,情窦不开,能有什么高见?玄墨一时语塞。

“想来定是姑娘饿了,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凌某做东,三三边吃边想如何?”

一听说有人请客吃东西,早就走得腿比肠子细的玄墨顿时又燃起了眸光,乖狗一样狂点头。吃兴大发,让她不禁有些忘形,眼前的男子既不是她的小舅舅,也不是她的吉布哥哥,更不是宠着她的那什么一溜号的哥哥,玄墨当着个还算是陌生人的男子的面,露出这么个“贪吃相”,却丝毫没有怕人笑话的念想。如此,“吃”打头炮的玄墨当然也就不会留心,凌书玉已经偷梁换柱地开始亲昵地唤她“三三”。

“三三,前头有一家老字号‘金陵馅饼王’,店面不大,却很有——”凌书玉话还没说完,玄墨已经收了伞,闷头暴走。

“有趣的丫头。”凌书玉笑叹一声,疾步跟上。

这家“馅饼王”,那可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地方,在这里,堂堂义华公主,终是情窦初开了……

羞答答的心花静悄悄地开

赶上还不到大伙儿吃饭的点儿,加之今儿个太阳比较大,店里比较冷清,凌书玉和玄墨进到店里时,竟然是开头张的客人,饼店的老板亲自上前迎接。

“呦,二位,里边请吧,随便坐。”进门就东张西望的玄墨听老板一招呼,出于礼貌,正过头来,却与饼店老板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仅这一眼,玄墨就忘记饿了,两只桃花眼瞬间开出两朵娇媚的小花花,脸也羞成了桃花粉,脑中反反复复“当当当当”地敲出四个大字“秀色可餐”。在玄墨眼中,那老板长相堪比吉布的明朗,身形堪比方直的挺拔,尤其是那紧实的一双胳膊,想必就是长时间甩饼给甩出来的,在玄墨眼中,它们像极了有力的鸡大腿!看着看着,玄墨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想入非非,心底不停地涌动着一股子躁动:想在他那结实强健的臂弯里靠上一靠……想到这儿,玄墨就为自己不太害臊的想法再度红透了假面。

“这位小姐,在下身上有何不妥么?”被玄墨盯得有些疑惑的饼店老板露出干净整齐的一排大牙,朝玄墨清朗地笑道。

已先行进店的凌书玉闻言回头一瞧,见玄墨正不安地拧着衣襟,俩脚丫子拼成了内八字,扭捏地站在门口,这半天愣是没挪窝,两眼忽而直勾勾地盯着老板,忽而不安地来回避闪,典型的发春的神色。

凌书玉一吊嘴角,又折了回来,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搂住玄墨的腰,手上稍一加力,这才迫使玄墨迈开了步。玄墨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看得饼店老板更是一阵莫名其妙。

待凌书玉和玄墨坐下,老板开始当场做饼。玄墨就目不转睛地盯住了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他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个表情,嘴角还含着痴笑,似乎完全忽视了凌书玉的存在。凌书玉丝毫不以为意,他也没闲着,放肆大胆地注视着玄墨脸上的神色,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老板干净修长的大掌极有节奏地揉搓着一块大面团,揉得玄墨心都绵软了。继而又上下翻飞摔打几下,眼花缭乱之际,方才的面团已然变成一张圆饼,老板轻车熟路地以单指巧妙地旋转着面饼,神奇的是,面饼越旋越大,即便大如车盖,老板仍然能够灵巧地上抛下转,可谓是:仰手接飞饼,俯身撒面粉。

玄墨对此赞叹不已,情不自禁地拍掌欢呼:“好棒呀!大饼哥哥!”厚道单纯的老板闻言险些失手,当下羞得恨不能用整张饼把自个儿全裹起来,出于礼貌,他朝玄墨不好意思地笑笑,便急匆匆地闷头包馅。愣头青遇上了憨丫头。

方才老板那一笑,可是笑去了玄墨的三魂六魄,对面的凌书玉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心下暗忖道:小妮子,你这就算是爱上了?

满眼崇拜和倾倒地目送着她的大饼哥托着生饼去了后堂烘制,玄墨这才落寞地回过头来,一转头,才发现自己的脖子都扭到抽筋了。闷声哼哼了几句,急急地捏了捏脖子。

凌书玉挂着玩味的笑打量她,揶揄道:“喜欢上大饼哥了?”

玄墨被击中了心事,娇羞无限地埋下头又去拧衣角。

“呵呵,有趣的女孩子。你这副样子,倒让我想起了年前在金陵城外结识的一位小兄弟,他也着实有趣的很,你俩,很像。”

凌书玉嘴上看似无心地说着,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粘在玄墨的脸上,静待她的反应。

玄墨心中嘎嘣嘣一声巨响,表情一滞,无比警觉地抬头,飞快地瞄了一眼凌书玉,结结巴巴地硬撑着吐出几个字儿敷衍他:“是……是吗?”

凌书玉双手一交,向椅背上慵懒地靠去,无比肯定地点点头。他脸上的那副笑,笑得玄墨浑身不自在,表情也开始不自然起来,任她怎么坐都不得劲。

一直躲在暗处的两个大汉窃窃交谈起来。

“姚光,你觉不觉得咱们主子有些不正常?”

“别胡说,你嘴又痒痒了是不?”

“欸,主子现下心情极好,不碍的。”

正说着,凌书玉不知怎地就往他们二人藏身的地方无心地扫了一眼,两人刹那件就噤了声。

片刻过后……

“吓死我了,吁——”

一旁的姚光笑笑,“汤臣呀汤臣,你叫我说什么好,你肚子里那点肠子主子在八百里之外都能知道,你小子还自作聪明起来了你。”

那个叫汤臣的满是委屈地说:“俺说的就是大实话,主子自打碰见这小妞,就整日介地笑,说句不中听的,笑得俺都发毛……”话还未尽,凌书玉又往这边扫了一眼,扫得姚光小脚趾头都哆嗦。

又是一阵寂静。

“主子也真是,还不许说是怎的?他要是恁地喜欢笑,把那小妞娶回去不就全有了!”汤臣已经拖着哭腔了,一声脆响后,汤臣护住了头壳,“哎呦,姚光你干吗敲我?!”

“你呀,小妞小妞,这是你随便叫得么?不敲你个栗子你哪能长脑子?!你长那铜铃眼是留着喝稀饭的么?!看不见主子那副恨不得把她整日介当底衣贴身穿着才放心的样子么?!照这架势,她十成十就是日后的——”

那边两个大汉正小声吵吵着,这边大饼来给玄墨解围了。

嗅着大馅饼的喷喷香,眼中欣赏着大饼哥的潘安貌,玄墨心中的惶惶来得快去得也快,撕下一块肉馅饼就扔进嘴里。

“小心烫——”凌书玉宠溺地笑道,可“烫”字还没来得及脱口,玄墨已经呲牙咧嘴地抬起双手在嘴边一通狂扇起来。胡乱嚼吧几下就猛咽下去,这团热顺着肠子把那九曲十八弯一路给烫平了。

“大饼哥哥,你的手艺真好!”玄墨讨好地朝老板眯起了桃花眼,简恒曾不止一次地在背地里偷偷说起过,这世上少有男人能逃脱得了玄墨那对桃花的诱惑,当然,她的大饼哥也不例外,须臾间,他的眼就直了,还未及他再开口,玄墨有了方才那口热饼壮胆儿,猛地咽下一口唾沫后,羞答答地又对老板表白道:“大饼哥哥,你长得也很好看!”

“噗——”对面的凌书玉刚饮下去的一口茶尽数喷到了玄墨的脸腮上。这一口,成功地把玄墨的视线从大饼哥的脸上转移开了,玄墨疑惑地瞪着凌书玉,扑闪的黑葡萄中写着:有什么不对么?

纯情的大饼哥似乎被玄墨的大胆露骨的表白给吓着了,丢下一句“二位慢慢吃”便落荒而逃了,仓皇地转身跑去后堂看饼了。

“凌某方才失礼了哈。”凌书玉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随手掏出帕子递给了玄墨,玄墨接过帕子时,分明看到他眼中竭力克制的笑意。

他在嘲笑自己!玄墨恶狠狠地撕下一大块饼,当着凌书玉的面挑衅地尽数填到嘴里,借此泄愤,嘴巴顿时就被塞得合不拢缝儿了。凌书玉干脆笑出声来,几次都在桌下伸出了手,却都忍住了,他现在实在很想亲手捏捏玄墨那可爱的胖脸颊。看着玄墨的胖嘴想嚅动一下都难,凌书玉终是敛住了大笑,把掌心横在了玄墨的下巴上,玄墨不解其意,停下嘴部运动,不解地盯着凌书玉。凌书玉柔声命令道:“吐出来,不然你会噎着的。”玄墨被他一会儿的体贴,一会儿的嘲笑弄得有些蒙,就那么含着饼呆愣愣地望着凌书玉,一时没了主张。

凌书玉莞尔,唬到:“你再不吐我可下手抠了哈!”

玄墨可不想吃他的手指头,惊慌失措地几下就把嘴里根本就没嚼得过来的饼尽数吐到了凌书玉的手心里,最后还很老实地又“呸呸”干吐了几口,唾沫星子一并吐在凌书玉的手上。凌书玉耐心地等她吐完,好笑地取过帕子净了净手,便又动手撕起了馅饼,这一举一动,从容自若,仿佛这么做完全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一般。玄墨望着他的手失了神,暗想:咦?他不嫌恶心吗?那上面可有我的口水哎!想着想着,玄墨微微一颔首,眼就直了。

正恍惚着,就听耳畔有人说:“张嘴。”玄墨还在神游,也没脑子去想,机械地就张开了嘴,嘴里随即就被塞进了一小口饼。“这么大才好嚼不是么?”玄墨闻言突然醒神,含着饼就应声抬眼望去,凌书玉正冲他满意地笑。方才那口饼是他——玄墨的下巴磕子“吧嗒”一下脱了臼。凌书玉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一副“你无可救药了”的神色,伸手过来四指抚上玄墨的下巴,拇指压在她的脸腮上,轻轻往上一提,就把玄墨的下巴又合上了。待他稍稍一凝神,颊边的那根拇指顺着脸颊转而滑向玄墨的嘴角,温热的、略显粗糙的手指肚在玄墨的嘴角柔柔地擦了个来回,拭去了她嘴角的油渍。这一来一回,把玄墨的脑子也一并擦白了,好半天愣在那,嘴里那口饼干脆就忘了嚼。离开方直有一段时日的玄墨,似乎都忘了吃饭时被人如此贴心地照顾是个什么滋味儿了。想当初,每每好吃的太多,自己的手忙活不过来时,都是方直帮忙“喂”的;每回吃完饭,也都有方直跟个贴心的小爹一样,宠溺地给自己的面子上收拾利索。想到这儿,玄墨瞥了一眼凌书玉,轻轻地叹了口气,凌书玉,毕竟不是,她亲亲的小舅舅。

凌书玉听到了玄墨的那声叹息,眉间迅速地拧了一下,打趣道:“你这是在等着我继续喂么?在下很乐意效劳。”话是玩笑的话,可眼下凌书玉的笑,却仅仅是浮在面子上的,他眼底的情绪不是一般的复杂纠结。

玄墨听凌书玉又拿她开涮,脸上立显一红未褪一红又起的景象,害羞之余,玄墨忙不迭地埋下头,恨不得把脸全埋进他大饼哥的饼里才好。

一顿饼吃下来,玄墨的心气神儿大乱,这可算得上是玄墨吃过的最不是滋味儿的一顿饭了。被凌书玉弄得二二唬唬的不说,心里头又新记挂上了一个大饼哥,再加上给热辣辣的太阳一烤一烘,玄墨就有些蔫儿吧了,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头儿来。

凌书玉望着玄墨无精打采的样儿,睇着眼试探道:“三三,咱们去划划船好不好?十里荷塘,又清香又凉爽,而且,我们兴许会碰到花船,说不定我也能找到心仪的女子。”

这一试探可好了,兔子的眼也亮了,耳朵也支起来了,俩手在身前一绞,脚也再度乖巧地拼成了内八字,冲着凌书玉就开始卖乖地扑闪她那羽毛扇一般的两排睫毛。

凌书玉顿时喷笑。

凌书玉的深情表白

十里荷叶碧连天。

刚上船的玄墨兴奋死了,大笑着撒欢跑到船头,趴在船沿上猫下身子就去戏水。玩着玩着,觉得不尽兴,偷偷瞄了一眼凌书玉,见他正在船尾聚精会神地划桨,捂嘴偷笑几声,二话不待说的,就把鞋袜尽数甩到旮旯里,撸起裤管就把脚丫子泡进了水里。

“真舒服啊——”玄墨身上的没一个毛孔都开始愉快凉爽地尽情呼吸。

“你是挺舒服的,我在那辛苦划船,划出一身臭汗,你倒在这儿偷着享受哈。”凌书玉不知何时来到玄墨身边,一边紧挨着她坐下,一比顺手摘了两片大荷叶倒扣在自己和玄墨头上,那眼神,不由自主地便溜向了玄墨的葱白小腿儿,还有在水中不停“拨清波”的脚丫子。

玄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好意思地笑笑,把脚丫子使劲又往水下探了探。女孩子的肌肤是不能轻易给男人看的,方直说教的嘴脸又在眼前晃荡开了。

这个小动作当然逃不过凌书玉的眼睛,凌书玉佯作正色道:“水里可有咬人的鱼和鳖哈。”话音未落,玄墨就觉脚心被什么东西啄了一下,当下吓得哇哇大叫,不管不顾地就把脚丫子从水里捞了出来,往凌书玉身前一靠,抱起脚丫子就是一通心疼的吹气儿。凌书玉见状爽声大笑,笑得胸腔一阵剧烈的颤动,把正靠在他怀里的玄墨震得脸色一滞,贴在他身上的后脊梁不由地就变得有些僵硬,玄墨顿时一阵口苦:怎么水里的畜牲也这么听他的?!

一想到畜牲,玄墨脑子里却勾起了一件“正事”,她也顾不上穿她的鞋袜了,讨好地凑到凌书玉跟前,仰着脸笑嘻嘻地探问道:“凌公子,昨儿个你给那老头看了什么呀?一下子就把他的痒痒筋抽掉了,还能叫他屁滚尿流地滚蛋……嗯,真厉害,凌哥哥,你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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