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旅- 第16部分

“哦，我好像有点印象。”赵迎歌尽力思索着，“不过我只是听人说过好看，但从来没看过。原来《神雕侠侣》就是金庸写的呀！”

“可不是。”何衷惊讶于赵迎歌对武侠小说绝缘之彻底。

“那好，你就说说看吧。”赵迎歌无所谓地说。

何衷努力地思索着，尽量让故事变得简洁：“这样说吧。以前有个叫杨过的人。他是一个大恶人杨康的儿子。所以所有正道中的人士都讨厌他，而且所有恶人也对他恨之入骨，因为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换句话说，没人喜欢他喽？”赵迎歌笑着说。

何衷点点头，说：“杨过也这么想，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恨他，都看不起他。不过，后来他被人追杀，逃到一个古墓里面，却遇上了一个女孩子。”“老套，老套。”赵迎歌摇着头说，“古墓？怎么有人住在古墓里？”

何衷道：“这个说来话长，在这里先不说。就说这女孩子叫小龙女。她比杨过大四岁。不但不讨厌他，还收他为徒，传他古墓派的功夫。所以杨过认为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对他好，就是小龙女。因此他管小龙女叫‘姑姑’，对她死心塌地。”何衷讲到这里，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她讲到杨过小龙女与李莫愁师徒的火拼，讲到杨过几次三番与小龙女生死相依。讲到英雄大会上扬过与小龙女宣布结为夫妻时正道人士的反对。讲到杨过小龙女忽喜忽悲，几聚几散。讲到正道人士三番五次企图将他们分开。讲到绝情谷的情花之毒。讲到终南山一场大战，杨过小龙女扬威全真教。何衷完全沉浸在武侠奇情的演绎之中。而赵迎歌也神色专注，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杨过中了情花之毒，还有断肠草可以医治，小龙女中了冰魄银针的剧毒，却已经无药可治了。”

“呦，那不是……”赵迎歌担心地说，“这本小说是不是个悲剧呀？”

“你听我说完嘛！”何衷兴致盎然。“小龙女为了让杨过安心疗伤，就在绝情崖上写下了十六年后再相聚的字样。杨过信以为真，苦苦等候了十六年。这十六年中陆续又发生了不少事。”何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后来怎么样了？”赵迎歌有些着急地问。

“后来，十六年后，杨过在绝情崖苦侯小龙女不果，终于伤心跳崖。”

“呀！”赵迎歌惊叫一声，“怎么这么惨呀！那不是太可怜了么？”

何衷笑着说：“别急呀！后来杨过在崖底的寒潭里找到了伤愈的小龙女。从此两个人一起携手回归古墓，过起了神仙眷属的生活。”

虽然只是听何衷简简单单地聊上了几句，赵迎歌已经背书中的情节感动得浑身发颤：“哦，原来神雕侠侣中的侠侣是这么来的，挺有意思的。”

何衷自得地偏偏头，说：“我说嘛！”

“啊，对了，”赵迎歌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要是杨过不跳下去，那他和小龙女不就见不着了么？”“所以就要杨过情比金坚才行。”何衷严肃地点点头。

赵迎歌看了他一眼，“扑哧”笑了一声。何衷茫然一愣。问道：“怎么了？”

“没有，没有，没什么。”赵迎歌忙笑着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书里那些花花草草的名字挺有意思。情花啦，断肠草什么的。真有这些东西么？”

“我也不知道，”何衷耸耸肩，“也许南宋的时候有吧？这只有金庸知道。不过，名字的确很有意思。杨过是个情根深种的人，偏偏中了情花之毒。而解毒的草药又叫断肠。那便是说要从情深之苦中解脱出来，非得受断肠之痛不可。”何衷的目光有一些迷朦。赵迎歌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何衷接着说：“可惜杨过用情太深，就算情花之毒已解，相思之痛还是差点要了他的命。”赵迎歌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挺浪漫的。”何衷看了她一眼，赵迎歌立刻笑了起来：“我好久都没用过这个词了。你就招我吧。”何衷也笑了起来。赵迎歌笑完又说：“你也是的。文绉绉地说了这么多话，不过，我倒不觉得有多酸。就怕别人不这么想。”何衷坦然地一耸肩，说：“无所谓。你不觉得酸就行。别人我也没心情理他。”“哟，性格，性格。”赵迎歌微眯起了眼睛，含笑望着他。何衷脸上微微一热，忙低下头来扒了几口菜。

“你有《神雕侠侣》这本书么？”赵迎歌忽然问道。“有，你想看么？”何衷反问。赵迎歌点点头，何衷道：“明天放学后我会送到你家里去。”

两人终于从饭店里走了出来，天色竟然已至黄昏。赵迎歌低着头，在清华园的林荫道上缓缓地踱着步子。何衷小心翼翼地走在她的右后方，默默而坚定地跟随着。

东方一轮残月升到了天空，徐徐洒下了缕缕如烟如雾的淡色的清辉。晚风轻轻地吹送，林中的树叶随风起舞，发出轻柔的沙沙声。路上赶晚自习的学生们急匆匆地走着，飞快地从两人身边经过，更显出他们的闲适。

“你走得很慢。”过了良久，赵迎歌忽然说。“我还可以更慢一些。”何衷冲口而出。“你想不想就这样走一辈子？”赵迎歌说出这句话后，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一定是疯了。她慌忙扶了扶头发，伸手拦住了一辆从校园中穿过的计程车，转过头对何衷说：“就送到这儿吧。谢谢你。今天我过的挺开心的。”说完，她慌慌张张地钻进车子，关上了门。何衷没有说一句话，在车子远去的时候，也没有挥手作别。他只是怔怔地看着车子消失的远方，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轻声说：“想。”

续篇　落花飞雪　第三节

“有敌来犯，留下头颅。”竟然有人想和风柯动手！风柯亮出剑魔独孤求败所授的剑招，十几个回合后，将一名意图向他挑战的mud玩家挑落马下。这是他在网上杀死的第一个非NPC人物。风柯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没人能在网上赢我，嘿嘿！”风柯得意地笑了两声。他开始寻找下一个交战的对手。

现在的风柯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他已经有二十岁了，再加上因为旷世奇缘而加上的数千经验值，他已经成为了名镇泥潭的高手。所有网上的玩家一见到他，很少有人敢大着胆子打他的主意。风柯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成为一名横行江湖的人物了，自然而然，他开始想要成名立万。

“田伯光？”风柯看到了一个碍眼的名字。“妈的，是谁自甘堕落想起这个名字。”他连忙选择了作战。“管你有多厉害，绝对不能放过你这个贼。”对方显然不想和他作战，选择了“求和”一项。“求我也没用。”风柯得意的大叫，狂击“忽略”和“开战”两项。于是在华山脚下的悦来客栈外，两个武林高手摆起了一对一的杀阵。

看到这个“田伯光”的数值，风柯大失所望。攻击力50，防御力40，魔力10，战技0……，这不过是个菜鸟。风柯叹了一口气，没精打采地选择了“普通攻击”一项。“田伯光”如遭电击，生命值立刻锐减了大半。风柯闭着嘴闷笑了几声，心中涌起了几分自得。轮到田伯光进攻了。只见他手一挥，风柯立刻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十香软筋散！”风柯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有这招。他连忙再一查对手的档案：所有的指数都很低，但是暗黑项里的用毒和轻功的指数都有近五百点。风柯竟然将这两项忽略掉了。“糟糕，第一招就应该用‘荡剑式’结果了他的。”风柯悔恨不已。现在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对手一下下地攻击自己，而毫无办法。

“妈的，妈的。”风柯气急败坏地直抓头发。虽然他知道自己防御能力很高，这个“田伯光”没一下只能打掉他几点的生命值。然而，每一下攻击都会让“田伯光”长不少经验值。如果超过二十个回合，风柯就有生命威胁了。就算在死前能恢复功力，“田伯光”轻功这么好，逃走一定不成问题。算起来，这一次风柯是铁定做了一次冤大头。

十个回合过去了，风柯的生命值越减越快，已经少了近一半了。忽然，仿佛冥冥间又有奇迹出现，“剑魔出世”的灰格子忽然亮起。这“剑魔出世”不但耗内力，还耗生命值。风柯平时轻易不敢使用。这一次他实在是急坏了，狂击“出招”键，使出了这一招惊天地，泣鬼神，令风云色变，草木含悲的“剑魔出世”。

“田伯光”似乎也没料到会有这一招，生命值立刻锐减了下来。他马上试图逃跑，意外的是，他的逃跑居然失败了。原来，风柯使出“剑魔出世”后，将体内的“十香软筋散”的剧毒逼回了“田伯光”的体内。这正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风柯欣喜若狂，阴险地大笑了起来。他先吃了几个大补丸，将生命值长足。然后，他竟然给“田伯光”吃了几个补药，令他的生命值长足。这其实是一种长经验值的方法。他每多砍“田伯光”一剑，经验值就多长一分。如果“田伯光”死了，就没有经验值可长了。一般来说，用这种方法对付NPC人物是没有什么的。但是用来对付mud玩家，却着实有点过分。风柯不管这些，只是不停地砍完用补药，补完又接着砍，一连过了十几个回合才将“田伯光”解决掉。死后的“田伯光”面前露出一行对话框，上面写着：你他妈的也太狠了。风柯欣喜于自己获得的大量经验值，并没有去理他，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

从机房回来，风柯得意扬扬地向何衷叙述起自己今天在泥潭江湖中的丰功伟绩。何衷听了之后，笑了笑，说：“你以后小心点儿，把人家整得这么惨，人家可不是泥做的。”风柯仰天狂笑，大声说：“就算他想报复，也要重入江湖，从一个无名小卒做起。保证他拍马也赶不上我了。”何衷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暗叹了一声。一旁的莫一书又唠叨了起来：“你这家伙整天玩mud，将来看你怎么毕业。”司徒恒将GRE蓝宝书往桌上一放，说：“风柯，你可别太过分了。再这么迷mud，女朋友还要不要了？那天你也太不像话了。人家已经够可以的了，没指着鼻子骂你，就责备了你几句。你倒好，人家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你……你也……”司徒恒说到这儿，气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风柯也不在意，笑着对他说：“瞧把你给急的。我正嫌她烦呢，你要想要，就送给你吧。”司徒恒双眼一翻，一头倒在床上，嘴里喃喃地骂了几句。何衷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对风柯说：“风柯，你这是什么话？”风柯吓了一跳，生气地说：“哟，你怎么了？”何衷闷哼了一声，问道：“你女朋友是你买的么？”风柯脸红了红，没有说话。何衷又道：“人家把你当个人看。你却把人家当东西，送来送去的。是哪个人选你当男朋友，可不是……是……瞎了眼。”想到自己正在骂赵迎歌，何衷心头一颤，嘴头上打了一个结巴。风柯却以为何衷只是在开他的玩笑，于是就笑了起来。旁边的莫一书和司徒恒见局势缓和了下来，都松了一口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何衷将《神雕侠侣》借给了赵迎歌，然后天天盼望着在赵迎歌还书的时候，可以再见她一面。风柯仍在mud上沉迷着，渐渐向着武林盟主的目标挺进。莫一书在紧张地进行着毕业论文的准备，他已经被批准读取博士的学位，所以必须加紧毕业设计的进程，以求赶上“4＋5”的计划。司徒恒仍在旷工旷课，日以继夜地准备着GRE。而赵迎歌呢？每人知道她最近的行踪。只知道她也许正在某一个地方读着《神雕侠侣》。

一个星期过去了，风柯在mud上已经是top排行榜上的顶级高手。他也攒钱买了一台电脑，可以在宿舍的局域网上登陆进mud。于是，宿舍成了他的新阵地。何衷虽然并不赞成玩mud。但是对mud也有一定的兴趣，所以常常在旁边助阵。由于风柯转移回了宿舍，那么何衷在旁边观看的时间也就相应地延长了。久而久之，虽然并无亲身经历，但何衷对mud的了解也增加了不少。

这一天，风柯一如既往地在宿舍里奋战。何衷搬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观战，mud之上，已经涌现了很多功力深厚的玩家。颇有一些和风柯同样狂妄的玩家在网上横冲直撞，不可一世。江湖之中，腥风血雨不断。很多初入武林的菜鸟就在这一场又一场浩劫中不幸夭折了。风柯一向以锄强扶弱为己任，见到有以强凌弱的，立刻拔刀相助。有的时候，免不了像对付“田伯光”一样，让那些明显处于劣势的对手吃几幅补药，然后再将他们击毙来增加经验值。他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事实上，被他救出来的mud玩家都是些新入江湖的小角色，并没有多少本事回报他。而被他击败的却都是些资深的玩家。这些人在mud上已经横行了多年，交游广阔，成帮结派的人很多，所以才敢仗势凌人。这些人纷纷都被风柯打败，而且有好几个都是在败死之前，被风柯的补药大法苦苦折磨过的玩家，对其当然恨之入骨。于是，几名在mud上声名显赫的高手被请了出来，联手对付风柯。这一切风起云涌，是在mud之外静悄悄地形成的。风柯在江湖中并没有耳闻。而和他同在一个互不侵犯联盟中的成员们也毫不知情，所以没有人向他通风报信。

此时的风柯正处于春风得意的时期。他在聚义庄领了一个任务，到星宿海找丁春秋。将他的首级和著名的毒药“三笑逍遥散”带汇聚义庄，可得一万两的花红，名声还可以加五十点。

丁春秋真是不好打，奇招怪式太多了，又有花样繁多的毒药。风柯连吃了十几颗千年人参，使足了所有独孤前辈所授和自己陆续学到的战技，在一连中了十几次毒后，才将他打败，割下了首级，并在他的尸体里搜走了“三笑逍遥散”。打到这里，风柯向何衷看了一眼，得意地一仰头。何衷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可以呀！丁老怪都打败了。”风柯兴奋的满脸通红：“牛皮不是吹的。没有这金刚钻，还敢揽这瓷器活？”何衷笑道：“你说这电脑游戏设计的也挺逗的。大家都特文明。你打完一拳，我再打一拳。生命值不够了，就蹲在一旁狂吃大补丸，吃完接茬再打。”风柯狂笑了起来，说：“没错，他边打你，你还边吃大补丸，想想都笑死了。”两个人一起又笑了一阵。而此时的江湖上已经杀机密布，一触即发。当风柯转过头去看屏幕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何衷看不明白。风柯用力一拍桌子，骂道：“真他妈的卑鄙，六个打我一个。”“有这规矩？”何衷也吃了一惊。“mud里就有这种协议，妈的，这不是不平等竞争么？”“别发牢骚了。”何衷催道，“看看他们的实力再说。”

风柯连忙选择察看。来者不善呀！头一个叫小胖子，职业：武师，绝技：韦陀杵，等级已到了十级。攻击力：300，防御力：400（看样子有十三太保横练）。战技：270，魔力：10，抗魔：10，用毒：10，抗毒：10，名声：100。看上去是个傻大笨粗型的。

第二个叫武松。职业：僧侣。绝技：伏虎拳。等级也是十级。攻击力奇高，有700点，但防御力极差只有99，魔力等诸项都为十，是一个畸形发展的怪杰。

第三个叫猫头鹰。攻击力，防御力都不高，但是魔力有400点，妖术中有阴阳磨，鬼魅显形，金钱剑，招魂术等招式，抗魔力也是奇高有500点，其他的点数都不超过20点。是个魔术师型的人物。

第四个叫叶孤城。攻击力：400，防御力：200，内力：1000，战技：500，魔力等项都只有十来点左右。职业：剑客。看来是个专攻剑术的剑痴。果然，在他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