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之间的过节,其错并不在我。”
这话一落,众皆一阵哗然。
萧逸顿时双目如电,冷冷地喝道:“你们若是欲倚仗人多,难道我萧逸真个向你们求饶不成。我不过先将话说个明白。如果诸位真欲以武功解决,我萧逸堂堂正正的男子,又何惧哉?只是造成这浩大动荡的责任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他说完面露杀机,群雄又已鸦寂,且皆微微一懔,暗忖道:“这娃娃小小年纪,果真不同凡响,且口口声声不负这浩劫的责任,若非有过人之武功,岂敢猖狂着此。”
虽然谁也没有开口,但都望着萧逸,惊异不止。
不知谁又一声尖叫,道:“那你为什么对一品堂的人马斩尽杀绝?”
这话使群雄又是一阵骚动。
萧逸微微一笑:“你们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最重要的是青云子不过是你们玄字分舵舵主烟霞老鬼的援手,虽然不知道青云子在一品堂是什么身份,不过如果你们这么蛮不讲理的话,我萧逸也不惧任何人!”
说完,又指了青云子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本欲前往炎龙王城,赴燕国四皇子慕容恪之约,不料遇到你们一品堂玄字分舵的人马,七八个高手,围住两个个弱女子。诸位都是江湖中露脸成名人物,当时你们遇上了,将作如何?”
这话一出,群雄又一阵哗然,皆以玄字分舵以众凌寡,有失一品堂在江湖中的声誉。
青云子似以气极,自己断了一臂不说,今日还当着天下群雄,揭开他的疮疤,要他如何受得了。
故一声虎吼,青钢剑出鞘,直向萧逸的气海穴刺来。
这一剑是他毕生功力所聚,且料定一品堂其余分舵之人,也必然有兔死狐悲之慨。故他毫不留余地,或以其一死,来激起共鸣。
人未到,长剑已然先到,剑尚未到,丝丝剑气,已借剑势传出。
直看得群雄咋舌,且替萧逸担着心事,看他如何能避开这凌厉一剑。
也有人暗赞青云子的剑法果然不凡,他不愧是当代剑术宗师,虽然半招一式,却也凌厉无比。
萧逸几次被老鬼疾攻,心中也已大忿。尤其他对青云子煽动各大分舵的人马来与自己为敌,更是气他不过。
当青云子凌厉剑势攻到时,他却不闪不避。但听得一声惨呼,青云子的青钢长剑,竟在萧逸握中,而青云子则卧倒血泊中。
群雄又是一声暴喝,内中更有人叫道:“还有什么可说的,此人年纪虽小,武功已然不弱,今日恃强凌人,青云子就是前车之鉴。”
这说话的人,始终未曾露面,这时群情也十分激昂。
本来当萧逸说出自己的目的,又说到玄字分舵以众凌寡时,群雄皆被其豪侠之风所激,尤其对他的风仪、胆识,更是钦佩得五体投地。
若不是青云子出手,这场动荡或许就可从此而解,或者各大分舵的武功,将因萧逸的缘故,另进人新的佳境,但事由天定,岂是人力可以挽回的。
而萧逸也本可以数语,就化解了这场恩怨。但他出手之后,又好生后悔,这也是量小不忍,乱大谋的道理。
不过萧逸心中自有一杆秤,更何况错不在,有道是无理寸步难行,有理走遍天下,他如果稍加忍耐,也就不致于如此,不过他何必要忍?
当青云子长剑刺到时,萧逸早施展了瞬身术的上乘武功,以更快的速度回了他一招,并在青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夺取了他手中的长剑。
青云子这一剑,锋芒直指气海穴,而天灵、旋机、巨阈各大要穴,皆被罩住,且剑尖过去,刺腹、剁膝,真是招里藏招,式中套式,惊险之极。
但这些招式,在萧逸眼中,却成了小儿嬉戏,正所谓艺高一着,缚手缚足。
更何况以萧逸的速度,就足可应付任何强烈攻势,更别说他的修为已达先天巅峰之境,在场众人,已无人可及。
故青云子凌厉一击,本以为自己一招见功。不料剑拐出手,就被一股无形潜力所吸,且功力则纷纷化解。他心中正自一惊,但他这招已成拼命。左臂那只衣袖,亦已扬起,一道劲风,向萧逸巨阙穴点去。
萧逸只是运起吞天噬地决将其攻势一阻,右手疾出,那柄青钢长剑,已握在手中,振剑旋臂,青云子即复向后倒去。他来得快,也退得快。
来时怒吼,退时则成了惨呼,两条腿已齐膝切断,故一个身体跌出六、七尺远。
群雄正自一惊,却被那阵慷慨激昂之声提醒,大家却有了兔死抓悲的感觉。
只是那说话的人,却未露面,否则,一品堂各分舵之人,也就认出了他的行藏,而不致被愚弄了。
萧逸手握青钢长剑,心中也微微一懔,但大错已成,待他听出那说话之人就是一品堂玄字分舵的烟霞老鬼时,牙齿更是咬得吱吱作响。
长剑一挥,一丝剑风已然击出,烟霞老鬼早已领教过他的绝技,一晃身,就躲在别人身后。
萧逸已是气极,因为他们这般掀起这场巨浪,哪里能再放过他。
第八六八章 以寡凌众()
且说萧逸正欲纵身扑出,倏地几声冷喝,几缕剑风,也同时袭到,同时一声厉喝传来:“小娃娃!你好辣的手段,果真要斩尽杀绝不成?”
萧逸看也不看地掷出手中长剑,有如青龙出海,亦似长虹贯日。
本来萧逸是想腾出手来,取出自己的大夏龙雀刀,故才将夺得的青钢长剑掷出。
不料他此时的武功,又已进入新的境界,故长剑脱手飞出之后,有似洪涛巨浪泛起一片狂澜。
萧逸心中也微微吃惊,因为这无意的过失,又增加了他的杀孽,也更激起了一品堂众人对他的仇恨。
当萧逸将长剑掷出,不仅是青芒万丈,有似破浪心鸿,更有几声惨呼不断传来。
这大错已铸成了,而且一错再错。不仅萧逸楞住了,各分舵的高人也都楞住了,这个青年人,究竟是神还是人呢?
他的剑术、他的武功,怎么会脱离了武林的常轨呢?也正因如此,就更激起各路高人的愤怒。真是那怕人亡,也要名在,他们为着争一口气,准备以性命来此一搏。
虽然有许多人不愿意如此,甚至有些人想撤身而走,但大势所趋,逼得他们不能不如此以命相搏。
不知道,又是谁在怒吼道:“要是容这小贼活下去,我们在武林中将再无立足之地了。”群雄又是一阵轰动。
更有一个怒喝道:“我们快退到观雨楼外去,最好把观雨楼围得水泄不通,免得让这小贼一不留神逃走了。”
萧逸冷冷地一声怒喝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被青云子和烟霞老鬼两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犹不自觉,你们真以为凭着人多,就能奈小爷何,老实说,只要你们敢动手,我要是不令你们一个个暴死这观雨楼边,也不显得我的手段。”
他指着青云子说道:“青云子的下场足可令你们引以为戒,生与死二者之间,随你们选择,不信咱们走着瞧……”
他说完,也不待群雄答复,就移步向外走去,虽然有几股凌厉劲风袭到,但接近他的身边,就都无形化解。
萧逸早已纵出观雨楼去,观雨楼窗口,也射出几条人影,纷纷将萧逸围住。更有一大批武林高手相继疾驰而出。他们各有不同的看法,也各有不同的存心。故对萧逸,也就存着不同的感觉。
虽然有人觉得他出手毒辣点,但青云子那凌厉一剑,如果萧逸的武功平平,岂不当场毙命,又找谁去诉冤?
不过因为他的武功太高,青云子才未得手,才有了这场麻烦,故许多晚一辈的,对围攻萧逸皆不太以为然,只是因为众怒难犯,都不敢做声罢了。
当萧逸横身而立,尤其他的言语咄咄逼人时,又激起那些人与他一决高下之心,因为一品堂各分舵之人都欲借此一显自身武学,如今萧逸犯了众怒,他们也好拿萧逸立威。
霎时,萧逸的话,何如一支巨人,烧起了群雄之怒。只听得一阵哗啦啦乱响,刹那间,一片刀光剑影,令星月失色。怒喝之声,犹如一股洪流,汹涌地追到。
萧逸虽然被围在核心,但他仍面露微笑,凝神静立。他望了群雄一眼,又冷冷地说道:“各位对我,不必客气,最好一齐上,免得浪费大家彼此的时间。”
这话实在太狂妄,因为还有几个前辈高手在此。但听得人群中一声冷喝:“小娃娃!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待我来接你几招。”
萧逸一望此人,年纪约三十岁上下,白净面皮,毫无血色,一双眼睛,淡而无光,显然贪色过度。
他望着来人冷笑道:“阁下说要接我几招吗?恐怕不可能,还是我让你三招吧!”
说完,一连串的声音响起:“为免再耽误时间,你们要动手就快,磨磨唧唧有卵用?”
泥菩萨还有个土性儿,何况是人,尤其这些人自命为武林高手,那里能够受这般恶气。
但听“呼!”地一声,挟雷霆万钧之势劈到,这是拼命的一击。但十分奇怪,萧逸并未移动半步,那人却较震退丈余,张口吐出血来。
群雄都被震住了,都感到了死的威胁,本来这些视生命如儿戏的人,此时对生命也珍惜起来。
萧逸的冷笑声,又向在群雄耳际:“你不是要接我几招吗?我说让你三招,还有两招。”
这话说得十分刺耳,另一个人一咬钢牙,冷冷地喝道:“小贼!少来卖狂,看我取你狗命。”
萧逸只是微微一笑,连正眼也未看他一下。那人双掌一挫,两股迥然不同的罡气,凌厉无比地劈到。
眼看萧逸的身体,就被裹在一片罡风之中。但当掌风接近萧逸的身体时,即被萧逸身上所散发出的丝丝先天真气纷纷击散,而那人的身体,则不进反退,连声闷哼,也张口吐出血来,跌坐在地。
这是一件不堪想像的事,也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群雄都被震慑了,但也更激起其拼命之心。
但听得暴喝连声,“呼!呼!呼!”掌风惊夜幕,掠地现寒涛。刀光陡卷,剑影如山。
这些人,已不再将萧逸视作普通的对手了,而且同时感受到生命的威胁。虽然没有别人倡导,却都存了相互依存一心。而且唯有合力以击,始足以克敌。
萧逸顿时星目如电,朗笑连声:“你们早就该联手而上,何必这般浪费时间。”
语出,人也即凝视静立,有如山之挺立,有如瑞雪之风弥漫,他周身已被股无形罡气罩住。
当群雄喝暴声过去,闷哼之声,也跟着传来。他们进得快,退也快。
萧逸又复微微一笑道:“我再让你们两招,只管上我绝不还手。”
有道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人就是争这口气,何况这些都是江湖中久享盛名的人物,被逼在这种情形之下,已然无法下台,虽然他们全都知道,如果再冒然出手,也不过是徒增死亡而已。
但他们似乎都已豁出性命,又向萧逸身边迫近。
萧逸仍是面露凝霜,昂然而立。
第八六九章 轻易化解()
这一次,群雄改变了攻击方式,后面的人将自己的功力输到前面直接发招之人的身上,其势便如缺口之黄堤,汹涌不绝。
萧逸早已看出这是对方的联合绝技,只怕平日里没少练习。他只想测知这武功的深浅,故而未曾施展出全部功力。
群雄攻势虽猛,却如扑在一堆败絮之上,但因为没有反弹之力,故精神徒振,蓄势运臂,又联手攻到。
萧逸见这攻势也不过尔尔,便微微一笑。他的心念已疾转到吞天噬地决无上心法中,当那群人再次扑到时,便听得闷哼声,惨呼声,乱成一片,地上转眼已躺下了十来个。群雄都红了眼,也深深地觉得生命末日的到来。
萧逸依然挺立在那里,北风吹起他的衣襟。红喷喷的面孔,明亮的眼睛,谁敢相信这就是独拒天下群豪的人物。
群雄虽然还在怒吼,但没有人再敢越雷池一步。他们在分析,也在反省,这个年轻的侠士,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成了一连串的问题,成了群雄的目标。
萧逸环视了周遭一眼,又冷冷地喝道:“你们不打了吧?我看在这些死伤者的份上,也不再出一招半式来报复你们。”
说完一又大踏步,向前走去。蓦听一声大喊:“想走,没有这般容易,先将脑袋留下!否则别做梦。”
这人说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故作惊人之语?
萧逸忙停下身来,回头望着群雄,脸上晃过一道冷气,道:“我与你们本来无冤无仇,只因你们听信青云子诱惑,故意与我为难,不是你们还请了什么舵主之类的重要人物吗?待那些人到齐后,我们再好好地打一场,免得你们不服气”
这那是面对着天下群豪,更不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之口,他眼中哪里有这伙人在。
但听得又是一阵怒吼:“小贼,少来卖狂,我来与你拼上一百招。”
说完,一缕白光,凌厉无待地刺到。萧逸族身移步,左手接住势,微微向左侧一引,那人一个身体,直向观雨楼墙头扑去。
一声轰然巨响,墙头崩裂数尺,那人不仅宝剑折断,竟一头栽在墙上,顿时脑浆四溅,死于非命。群雄又是一阵大哗,但都怔骇得微微发震。
萧逸也被愕住了,他实还未使用过此等手法,这本是吞天噬地决中的吸收之力,他只是稍微控制,却未曾这么使用过,尤其在吸出对方真力后,导其前行,在众多高手之前,倒还是第一次使用。
如果是两个人,同时向他发招。使彼此互拼,较之单独进行,要容易得多,也要有力得多。萧逸以本身真元之气,一吸一放,才有了如此效果。
那人本是一品堂有数的高手,且以剑术享誉江湖。不料出手一招,竟连萧逸的衣服都不曾沾上,救直接扑在墙头之上,脑浆裂出。
群雄都睁着怒目,他们不知道萧逸施展了什么武功,只觉得他的手段太毒辣了。
也有几个特殊造诣的人物,他们已看出了萧逸非同凡响,因为刚才这一招,好似武林中失传了数百年的绝技。但以萧逸这个年纪,又是如何能练就这非凡的武功,任怎么也不能相信。
当下排众向前,向萧逸微一拱手,道:“敢问令师尊何人?刚才使用何种武功,据我等浅见,似为武林中失传的移山倒海”
不待那人说完,萧逸朗朗地笑道:“武林近数百年失传的移山倒海与我何干?难不成我的每一种武功都是武林中失传的么?没见识就别找借口!”
他微微一顿,又道:“其实我所练的奇绝武学功,又岂是语言可以形容其万—的?”
萧逸说完,似觉失言,因为这些人,都在对他图谋不轨,如果将他的身世全般说出,可能引起更大麻烦。
但奇怪,这些人都被他几句无头无尾的话怔住了,一时之间,竟不敢轻举妄动。
静,成了可怕的瞬息,连各人的心跳,彼此都听得清楚。
萧逸朗朗地一声长笑道:“你们要上的,只管上,我绝不还手。”
他的话说完了好半晌,虽然还有余音历历,却再没有一个人迈进一步。蓦地,几声金铁交鸣之响,划破长空传入。
萧逸心中一动,暗忖道:“那边也已拼上了,不知道究竟是何人?”
当下他凝神谛听,金铁交鸣之声正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