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纪元:监守者- 第76部分

一百二十九章　消逝于历史长河（十七）练兵（）　
历史的轨迹无可更改，命运的车轮无法阻挡！

　　　　在黑炎氏援军到达有熊城一个月后，无数大小部落接到一道又一道轩辕氏黄帝的动员令（历任轩辕氏大长老统称黄帝），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只要能拿得动木棒的男子全部被征召。所有妇女老人在震天的哭声中，双手颤抖着给自己即将出征的亲人送上饮食衣物。所有部落只准留下维持基本生命的物资，其余的全部被七杀专门成立的后勤部队运走。

　　　　与此同时，欧洲大陆除了爱琴海诸岛还像点样子，其它地方还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北非的古埃虽然很发达，但神权制度迫使他们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堆砌石头造金字塔玩。西亚的两河流域早已饱尝到种植畜牧的甜头，零散在这片土地上的无数部落城邦，一门心思过着田园牧歌般的生活。

　　　　而在东亚这片土地上，后来的大中华地区，人类历史上首次不同政治理念，不同利益诉求的南北两大社会集团，爆发了一场百万人规模的世纪大战。由于当时的条件还很落后，这场大战的惨烈程度是后世难以想象的。

　　　　这场著名的，被后世成为涿州之战的战争过后，虽然轩辕氏和神农氏联盟一统中原，从此奠定了以炎黄子孙为主的中华文明社会体系，并一直延续至今。但一场大战下来，几乎将原本已经高度发达的古中华文明打入原始社会，社会文明至少倒退了五百年。

　　　　在这之后，人们视先进的生产工具和先进的社会管理分工为洪水猛兽，刻意回避它们。从此，统治阶层不思进取，安于现状，青铜器和铁器的冶炼技术也不再属于普通大众百姓，只是统治阶层穷奢极欲的玩具罢了。所有人只想安逸地生活下去，失去了探索求新的激情。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了将近两千多年，直到春秋战国时期才渐渐有所起色，社会底层人民的思想量变引发质变，于是就有了秦国灭六国的大一统之战。而这场战争的惨烈程度比起两千多年前的那一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不到三千年的时间里，这片土地生活的人和他们所形成的社会，以同样的模式被深层次梳理了两遍，这引发了所有人的恐慌。

　　　　自此，已经进入权力高度集中的帝制封建社会的中国，本来应该有着更大的一番作为，但所有统治者集团无一例外地选择了儒家思想作为教化子民的工具，并竭力遏制其它先进思想发展蔓延。

　　　　这是个可悲的恶性循环，全世界社会文明越是发达，中国的统治者们就越是采取闭关锁国的政策。

　　　　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发生了第三次思想革命，清王朝就此覆灭，封建帝制也随之烟消云散。

　　　　中国，这片土地和生活在它上面的人们，此刻才真正与世界接轨！

　　　　……

　　　　在黑炎氏到达有熊的一年后，离有熊城几十里外的一处密林山谷深处。

　　　　七杀对着漫山遍野的人群大声说道：“你们都杀过人吗？”

　　　　所有人看着这个一身黑衣，不论何时额头都绑着一条宽大麻布的少年啧啧称奇。

　　　　自从十六岁那年将九鼎随身携带之后，七杀的身形样貌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变化。如今二十岁的七杀看上去还跟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般大小。正因为如此，除了黑炎氏的人以外，其他部落基本就没人信服他。

　　　　人群中有人讥笑道：“你个小毛孩杀过？”

　　　　七杀笑道：“这位大哥，你离我太远了，刚才没听清，还请过来说话！”

　　　　那人大摇大摆地走近七杀。刚走到七杀站立的土丘底下，七杀一挥手，两名黑炎一族黑衣武士手中长戈一挺，已经将刚才那人当场刺了个对穿，眼见是不活了。

　　　　这下所有人都炸毛了，叫骂哄闹之声此起彼伏，还有人转身就跑，但被外围守卫的士兵用手中兵器逼退回去。

　　　　七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青铜鼎，一扬手，青铜小鼎被七杀抛飞在半空。

　　　　那尊小鼎半空中滴溜溜一转，忽地变大，瞬间就变成一尊十丈见方的青铜巨鼎，在半空缓缓转动。

　　　　轰的一声，从鼎口又喷出七八丈高的红色火焰，山风吹来，火焰却不随之倾斜，只管发出呼呼之声。

　　　　所有人包括黑炎一族的百名武士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这简直就是神魔才有的手段。

　　　　黑炎一族的黑衣武士纷纷向着七杀跪了下来，激动地喊道：“少族长神通盖世，战无不胜！”

　　　　七杀此时开口说话，声音却被九鼎放大了，所有人仿佛都在聆听来自远古大神的声音：“我，七杀，是何人？”

　　　　本来就已经魂飞天外的众人，一听这天际间混响的声音，纷纷向七杀跪了下来，全身瑟瑟发抖，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词。

　　　　七杀又说道：“最后再给你们说一遍，我是你们的统领。

　　　　想要活命，就乖乖听我的话，不然现在就把你们送到战争的最前线去，想必诸位也知道那些在前线的人过得是什么日子。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讲话，也不得有异议，你们所要做的只有无条件服从！都听清楚了么？”

　　　　所有人齐声喊道：“是，统领大人！”

　　　　七杀点头说道：“很好。我相信你们之中绝大部分人以前只猎杀过野兽，根本就没杀过人，或者说，不会杀人。

　　　　现在，黄帝大人把你们这三万多人交给我，临走之前知道黄帝大人是怎么对我说的么？

　　　　这三万四千多人随你处置！诸位都听清楚了？”

　　　　众人又答道：“听清楚了，统领大人！”

　　　　七杀又说道：“很好。黑炎武士，随我守在这里。狂风将军，劳烦您带其他人守在外围，连只鸟都别让飞出这座山谷。九鼎焚天阵！起！”

　　　　七杀话音一落，山谷四周凭空出现八尊巨鼎，原本在七杀面前的那一尊巨鼎也飞向山谷边缘。

　　　　九尊巨鼎或高或低，在一个俯视的封闭圆形平面上等分排列成环，同时喷出巨大火焰，火焰喷射出七八丈高后，突然同时向两旁一分，瞬间就连接成一道火环。说是火环，其实就跟十来米高的火墙差不多。

　　　　就这样，一面环形火墙将这个山谷牢牢封死，这下真的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了。

　　　　所有人看着七杀移山填海般的手段，不由自主腿肚子发软，脸色煞白，不知道这位统领大人想要干什么？难道统领大人嗜好烤人肉？要把所有人烤着吃吗？

　　　　这九鼎焚天阵看似唬人，但其实只是七杀的神器九鼎，也就是相位融合塔在作祟。九鼎只不过把以往吸收的普通火元素能量具现出来而已，九鼎互为一体，当然也能随意相互调用换转能量，将具现出来的火元素能量连成一线也没什么稀奇的。

　　　　只是七杀尚未能建立心灵力场，不能开启九鼎的进阶功能，九鼎只能吸收利用能量，并不能按照七杀的心意释放能量。换句话说，这一道环形火墙没有丝毫杀伤效果，只有火墙四周的温度较高而已，任何一个生命都能快速通过而不受致命烧伤。

　　　　即便这样，对当时懵懂无知的人类来说，这也无异于神迹了。故此，出于对火焰的原始恐惧本能，整个山谷的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妄动。

　　　　七杀对达到的效果很满意，然后又开口道：“马上就要进入秋季了，我要带你们去杀人，去杀很多很多的人，杀得人会比你们一辈子见过的人还多。为了剔除没用的废物，你们这三万多人，我只需要一万人。

　　　　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互相之间尽情杀戮吧，直到剩下一万人，就算伤残了也无所谓。

　　　　因为一个瘸腿断手的勇士，在战场上比一百个身体建全的普通人有用千倍！

　　　　三天时间一到，如果你们没有行动，那我会用九鼎焚天阵将你们所有人统统烧死，如果到时候剩下的人多于一万，我会亲自动手甄别！

　　　　明白了就开始吧。动作快点！”

一百三十章　消逝于历史长河（十八）论战（）　
山谷中所有人面面相觑，人们并不为所动。

　　　　整整一天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直到深夜的时候忽然响起激烈的争吵声，然后传来几声惨叫。

　　　　接着哭喊声四起，惨叫声也越来越密集。到黎明时分，天大亮起来，一幕幕人间炼狱般的景象纷纷在这座无名小山谷中上演。

　　　　黑炎一族百名黑炎武士有一大半人一看此情此景，纷纷转过身呕吐起来，没有呕吐的人也都別过脸去，实在不忍心看到这副地狱般的景象。只有七杀默默注视着山谷无动于衷，仔细观察所有人的表现。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七杀看着山谷很满意，不由得笑道：“很好，时间到了，可以了，大家可以住手了。快住手！黑炎武士，快过去分开他们！”

　　　　百名黑炎武士纷纷冲下山谷，淌着淹没过脚踝的血潭肉泥，竭力将还在厮打在一团的人们拉开。

　　　　半个多时辰后，黑炎武士将最后一对相互厮杀的人拉开。

　　　　一个人死死咬住另一个人的脖子不松口，任凭被咬住脖子的人，用手指将他的一只眼框搅得稀烂。

　　　　七杀清点了剩下的人数，笑道：“很好，比我预想的要好多了，只剩下九千多人还能站起来。再问黄帝要点前线的老兵，勉强能凑个一万人吧。

　　　　三叔，把吃的拿进来吧，再不济也不会让我的直属部队吃死人肉！”

　　　　……

　　　　几天后，姬梁在听到手下秘密汇报七杀在山谷中的所作所为之后，惊骇得直接昏死过去，醒来后仰天长叹：“天呐，我给轩辕氏族招来个什么样的魔鬼啊？更可怕的是，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我们培养了一群真正的野兽！”

　　　　……

　　　　这是一场由各个大部落首领参加的战时会议。所有参加这次决战的首领们纷纷发言，消息有好有坏，但总体情况不容乐观。

　　　　蚩尤也认为最后决战的时机已经成熟，九黎部落联盟倾巢而出，双方在鲁地的黄河沿岸杀得难解难分。

　　　　由于蚩尤的部队不计伤亡地强渡黄河，属于抢滩登陆战，因此极为被动。只要让蚩尤的主力部队全部渡河，建立根据地，轩辕神农联盟必然抵挡不住。

　　　　众人自由争论了一会，也没吵出个头绪。

　　　　到最后大长老姬梁发话道：“野兽畏水，蚩尤最精锐的兽兵还没过河，我们只要牢牢守住各个渡口，九黎部落就不足为惧。”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有几人还大声喝出彩来。

　　　　坐在姬梁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七杀此时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这笑声既突兀又诡异，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姬梁和七杀。

　　　　姬梁强忍怒气，淡淡道：“少族长，听说你的黑炎军团已经初具雏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七杀向天打了哈欠，懒懒说道：“大长老，当初我们不都说好的吗？你现在还问这么多干什么？”

　　　　姬梁略一思付，随即微笑不语。

　　　　可底下的人并不知道两人之间还有某种密约，再加上压根就没人拿七杀当盘菜。

　　　　当初在所有人巨大的舆论压力下，七杀想当联盟总司令的美梦胎死腹中，只好退而求其次，问姬梁要了三万多最精壮的男丁，说是自己去练一支精兵。

　　　　可姬梁打死都没想到七杀会用如此血腥恐怖的练兵方式，虎毒尚且不食子，甚至就连九黎部落都没人用这种方式磨练士兵，更何况这事居然发生在一切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轩辕部落。

　　　　姬梁每每想起此事，心如刀绞，但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严令所有知道这件骇人听闻之事的人，绝对不能再对第二个人提起，对实在不放心的人，姬梁也只能无奈将他们秘密处死。否则消息一旦泄露，轩辕神农联盟根本不用等九黎杀到，自己就先起内讧打起来了。

　　　　故此，姬梁对七杀的印象降到冰点，要不是七杀的计划有相当大的把握击败蚩尤，姬梁早就将七杀轰回巴蜀去了。

　　　　现在，不管认不认识七杀的人，看到一个黄口小儿居然和黄帝大人平起平坐，心中早已不爽，刚才又亲眼看到七杀胆敢对黄帝大人放肆无礼，那就更加怨气难消。

　　　　黄帝大人是什么人？他老人家心胸海纳百川，不跟一个无知小儿计较，你七杀还好意思恬不知耻？四平八稳地坐着？

　　　　一名披头散发的汉子站起身先向姬梁行了一礼，然后大声说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对大长老如此无礼？”

　　　　七杀眼皮都没抬，姬梁替他答道：“这位是巴蜀黑炎氏的少族长，是我们的援军首领。现在是，是那个黑炎军团的统领。”

　　　　众人窃窃私语，有人大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就是那个来了还不到两千人的黑炎氏啊！”

　　　　“才来了两千人？不会吧？我族来的人数可比这多多了！”

　　　　“才来两千人还好意思称作援军？”

　　　　“我们在前方浴血厮杀，这小子就带两千人能干嘛？看好戏来的吗？”

　　　　“就是，我等不服！”

　　　　······

　　　　等众人抱怨了半天，姬梁此时才咳嗽一声，说道：“肃静！我等为天下苍生而战，就算只身前来，也算我轩辕氏的盟友。

　　　　诸位还要为此争论不休吗？”

　　　　许多人齐声说道：“大长老英明，我等知错！”

　　　　七杀心中对姬梁鄙夷更甚，慢慢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将众人的面容一一扫过，这才朗声说道：“敢问诸位在黄河边与九黎作战，手中兵器是哪来的？那是我黑炎氏征调全族工匠日夜赶制而来。

　　　　这一千多工匠离开黑炎氏差不多快两年了，我黑炎氏整整一年多没有一件青铜器出炉，我的族人怎么种田？怎么打猎？怎么烧水煮饭？

　　　　不但如此，我来的时候还将黑炎氏所有库存兵器一并带来，诸位想过没有？万一蚩尤抽调一支偏师侵袭我巴蜀，黑炎氏拿什么抵挡残暴绝伦的九黎兽兵？

　　　　再说，诸位在前线与九黎拼杀，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哪来的？凭空出现的吗？

　　　　是我，是我派遣专人从各地搜刮而来，然后又不远千里送到诸位的大营。黄河以北的百姓骂你们了吗？还不是将我黑炎氏骂得狗血淋头，恨不能食其血肉！

　　　　现在，诸位明白我七杀，带着两千全族精英，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是干什么的了么？”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黑炎氏少族长只是个后勤部长的小角色。但懂行的人都明白，七杀所做的一切对于这场战争的重要性，除了几个脑子不清楚的人还在愤愤不平，其他人都默不作声了。

　　　　七杀也不想多做口舌之争，随即对姬梁小声说道：“大长老，已经入夏了，秋天也不远了了。我看差不多就撤吧，要按计划行事！”

　　　　姬梁皱眉道：“这一点我也不是没想到。可是敌我双方目前在战场上犬牙交错，难解难分，我们一旦撤退，前方的兵士们可就全完了啊。

　　　　还有，我们一后撤，让出诸多渡口，到时候九黎的兽兵可就能安全渡过黄河了。

　　　　人跑的能有野兽快？在兽兵迅猛绝伦的攻击下，这里的黎明百姓怎么办？还不是死路一条？”

　　　　七杀扒到姬梁耳朵上焦急说道：“我的黄帝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能心存妇人之仁？

　　　　计划必须按时执行，不然就等明年这个时候吧，就看咱们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姬梁还是紧皱眉头沉默不语，七杀早将姬梁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