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好好陪你好不好?”
“对不起……允浩,都是我不好!我乱发脾气了!”允浩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抽泣,他的在中又哭了,在外人面前永远坚强的在中,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显示出脆弱的一面。
“乖,别哭!下次陪你!不哭……”
在啊,你变了,发现了吗?
“嘭——”随着这扇门的关上,有仟和允浩终于摊在了沙发上。
下午去逛街的时候,被歌迷认了出来,足足跑了一个小时才甩开那些疯狂的小女生。
有仟还在回味着刚才,允浩拉着他的手跑去了一条又一条街道,风在耳边呼啸的感觉真好,允浩的手心是温暖的,象妈妈,或者是爸爸,那种他不知道的感觉。
被他握着,好象地球都停止转动,一起和他的心静止地享受着。
“浩!刺激吗?”这下客厅安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心跳。
“我可不想尝下一次了!”又被记者拍到他和有仟的照片,这下要挨经济人大哥的批了。
“我很喜欢!还想再试一次!”
“啊?你的脚还没有完全好呢!还试,不想跳舞了啊?”
“哦——”被允浩这么一提,有仟感觉左脚又开始隐隐作痛。“痛……浩”
“你啊!”轻轻拍了下有仟的头,象情人般宠腻的动作,即使被打,有仟也觉得幸福得要死。“我帮你揉揉……”允浩径直拿起有仟的脚,温柔地按摩着。
“浩”看着允浩专注地关心自己时,有仟心里那浓浓的爱满溢着,他几乎不能控制,想把自己的心情全部说出来……
“昌珉,喜欢UM吗?”大学放学早,昌珉特地跑来找在中请他吃小吃,两个人坐在路边摊的长椅上,漫无边际地聊天。
“超赞!我很喜欢的,尤其是允浩,他的舞,还有他低沉的声音。怎么你也喜欢啊!”
“恩……很喜欢,我最爱允浩,很讨厌有仟!”这种讨厌的情绪无关乎歌迷的立场,虽然有仟在台上也相当的眩目,但他金在中是自私的,要一起分享允浩,对有仟就实在没有好感。
“为什么?有仟MICKY也不错啊!”
“个人喜好!”
“对了,在中,你听说了吗?”昌珉经常上网,这下他忍不住要八卦一下了。“有仟和允浩好象是一对呢!前天,还有人拍到两人上街的相片,手拉着手,超暧昧!”
听到昌珉这么一说,在中突然僵住了所有动作。
“真的吗?”
“网上都那么传了!好多人顶啊!其实如果他们是一对,我倒很佩服他们的,敢于承认自己的恋情嘛!……”
昌珉继续说着,可在中一句也没再听进去……他脑子此刻空白一片,似乎填满了什么,似乎又少了什么……
“有仟,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这个下午,在中没有去上课,只是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考虑了半天,终于决定给有仟打个电话。
“在中啊!可以啊!我也正好有事想跟你谈,在哪,你说个地点吧!”
咖啡厅——
“我要允浩!”有仟开门见山,直接说明自己的想法,这一招弄得在中手足无措。
“你……你怎么可以!”
“你放弃他吧!看看,你什么能和我竞争……”这一句话让在中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是啊,我有什么和有仟争呢?人家是美国很出名的大学毕业的,而自己连句英语都说不清楚;人家是有钱人的公子,而自己是个连顿饭都无法保证的孤儿;人家是大明星,自己是个小混混,最主要的,允浩天天都和他在一块……
有仟多久离开的,在中都不知道,他一直保持着精神恍惚的状态,回到家躺在地板上后便有一动也不动了。
一种深深地恐惧攫着他脆弱的心,那份恐惧来自本身的自卑,害怕允浩的离开,象下一秒就无法呼吸一样。
浩,我该怎么办?
我还有资格去爱你吗?
你是不是也决定放弃我了……
你发现有仟比我好了对吗?
千万着疑问困扰在周围,很闹,却又很安静。
轰隆——惊天大雷响起,震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在中,他抬头看看窗外才发现,老天都在替自己流泪了,象一句预言……
晚上十点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
在这毫无旋律的雨声中,在中接到来自允浩的电话……
“在中吗?过来!”说完便挂掉,根本没有理会在中的回答。或许在允浩的心里,自己的付出都是应该的吧!在中这下有点能理解那句“懂得爱自己的人才更值得别人去爱”的含义了。苦笑着,还是站起来,收拾一下,出门了。
冒着大雨赶到UM的宿舍,因为舍不得花钱坐车,身上都被淋湿了,还没有好完的身体,被这么一折磨,又开始变得虚弱。明明应该是冰凉的身体,额头却烫得惊人……
在中深呼吸几下,开门走了进去。
允浩和有仟都坐在沙发上,有仟披着毛巾,双手捧着冒着热气的杯子。
“你来了!”允浩看见自己时,那语气一点也不开心,在中觉得好悲哀,却还忍着。
“恩……”他站在鞋柜的地方没有进来,害怕自己弄湿这干净的房间。
“在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允浩也心痛在中的做法,但他必须公平地处理这件事情。
“什么?”允浩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故意骗有仟出去,让他淋雨回来!你不知道我们明天有很重要的通告要上吗?!”
有仟下午是淋着大雨回来的,一进门就抱着自己大哭。
等他终于平静下来时,才说清楚事情的经过。
“我没有……”
“不要撒谎了!你经常不说实话的!我很生气,在中!这次!”
“我没有!”在中极力解释着,可在允浩心里笃定地就认为自己是爱骗人的了。“我没有……”
“在中,别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有仟!你害怕我跟他怎么!可你也不能用这个方法!你这是在害我,知道吗?”没想过说狠话的,但只要想到有仟下午回来的狼狈模样,允浩就忍不住发火。
“我……”在中着急地直流泪,可泪水和雨水混着,在他泛红的脸颊上,允浩只看见尴尬二字,仿佛谎言被揭穿。
“我对你很失望,在中……”
“浩……”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为什么那么决情!
在中的心都快碎了,他最爱的人竟然那么想他,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白费了吗?
“在中,这次有仟决定原谅你!你好好反省一下吧!做事情要用大脑!下次拜托你为我多想一下!”
我为你想的还不够多吗?允浩——
此时的在中哭得趴在了地上。还好允浩及时上前拉了一把。
“别这样,在中!”
我伤心都不行吗?在中想挣开允浩的手,却发现全身根本就没有力气。
“我……”
“我先走了!……”心跳越来越快,在中害怕再让有仟看到自己更狼狈的样子,想赶快离开。
“浩,我明天再找你!”说完,在中慌张地拉开门跑了出去,几乎可以说是逃。再呆在那一秒钟,都要窒息。
有仟,或许你是对的……
雨势依然没有减小,在中走出那栋楼,望着空空的双手,才发现,伞忘拿了……
迷路了的感情
迷路了的心……
十二
有仟:
小时候最讨厌过生日,因为都是一个人。
那是孤独的生日,没有朋友在身边,唱祝福的歌,送心爱的礼物。
妈妈为了实现给我好日子的承诺,努力的工作,所以她好忙,我原谅她的烂记性——
那时候最想就是有个人在身边,陪我说说话就好,只是永远都是我一个人,在黑黑的大屋子里,写着潦草的日记,记录着一年又一年,一岁又一岁……
终于长大了,18岁的那天,我给自己买了个大蛋糕,对着跳动的烛光,我许愿,希望出现一个人,能一直陪在我身边,那个人会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我们是朋友。
同一年的秋天,意外地参加了一个比赛,获得了歌唱组第一名。
冬天,被告知,要作为歌手正式出道。于是一个人收起行李告别了妈妈,踏上了回国之路,那个国家虽然我的祖国,可却从未到过,陌生感,恐惧感,这些熟悉的感觉又回到了我的身边,直到见到他——郑允浩。
他是我生日的愿望,
是上帝赐予我的礼物,
是我孤独18年来为了要等待的人。
就好象命中注定一样,先前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在为和他相遇做准备。
我爱他,那么笃定自己的心情。
只是——
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
平心而论,在中绝对是一个配得上允浩的人,那么美丽的脸庞,那么执着的感情。
可我需要允浩,我比他更需要一万倍。
每次看到允浩和在中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卿卿我我,我几乎想马上死去。那样多好,至少允浩会为我伤心难过……
孤独了18年,以为自己再没有强烈的感情去支持这样一份无望的爱,但出乎自己的意料,执念般地专注着,前所未有的用心。这样爱一个人,真的好累。
去日本,允浩吻了我,虽然是错把我当作在中了,我却傻瓜似的高兴了好久。
在韩国,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故意弄伤自己的脚,虽然每晚都好疼,疼得难以入眠,却觉得好值。
为了允浩,我变得越来越不象自己,偏离了轨道。
我居然撒了谎,仅仅只是为了让他担心一下,可因此伤害了在中。在中一定好恨我,可我不在乎,就象小说里写的:全世界的人不爱我都无所谓,只要我爱的那个人爱着我……
每一天早上醒来,我都发现镜子里那个人好陌生,对着镜子我告诉自己:
这样的朴有仟不再是朴有仟,
是一个在感情里迷了路的人,那个引路的人也许只有允浩了……
允浩:
爸爸妈妈的死给了我太大的打击,刚到孤儿院那会,每晚都会梦到他们,可却让我害怕。
我拒绝和任何人交流,只因为我不甘心承认自己是孤儿。
在中的出现象是污浊世界里的一道阳光,
没有把我的黑暗照亮,反而只是映衬了我丑陋的孤独。
我讨厌他,伤害他,最后强暴了他——
我以为他会恨我一辈子,可温和的他又怎么那样做呢?
我们不再隔阂,心贴得越来越近,直到走在一起,那样自然的爱着彼此。
在中很爱我,
甚至比我爱他更多。
为了让我专心练歌,他总是一个人在外面打工赚钱,那样瘦弱的他,居然可以冒着风雪,为生活努力打拼,我不知道怎样去帮他,只有更好的练习。因为我想给他好的日子过,让他不必再吃苦。
终于如愿以偿,进入了SM公司,那可是韩国的梦工厂,进入它的瞬间,就已经可以预知无限的未来了。
我见到了有仟,一个和我气质很象的人。
孤独——
我在他身上找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那份熟识感让我们很快相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很心疼有仟,想抹去烙印在他身上寂寞的痕迹。
那种不是爱情,我能清醒地分辨,是一种亲情,仿佛在他身上就能看见原来的自己。
不想让他象小时候的自己那样自闭,想让他学着去爱,去接受别人,我希望自己的关心起得了作用吧!
没料到在中的误会——
我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在中变了,我难以摸透他的想法,例如他半夜会打电话来,例如他会因为一小件事情变得疑神疑鬼。
可我还是爱他,这份爱让我想去改变他,一些不好的习惯,撒谎。
那天下午,有仟淋着大雨进门,一句话没有说只是抱着我哭,我的衣服被汗水,泪水,雨水给浸透,这让我无法去忽视他的悲伤。
因为想对在中示好,解除误会而被拒绝,在中骗他回去拿伞,却让他傻傻站在雨中一个小时。
当时我怒火中烧,恨在中的不争气,为何又想去欺骗别人。
我冲在中发了脾气——
看着他哭倒在地,我的心比他还疼,可有仟,不能委屈了有仟,强忍着自己的感情,直到看到在中离开,那一刻,我悔得想自杀。
在中,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如果你能多体谅我一些,我也不必现在这样为难,一个是我舍弃不了的“亲人”,一个人是我坚定不移的爱人,我该如何抉择?
仿佛在感情中迷失了方向,引路的人啊,你在哪方?
在中:
如果有人知道了我和允浩是因为强暴开始,一定会很怀疑这份感情的坚定性。
可我信。
从允浩进孤儿院开始,我就很想和他做朋友,因为只有他和我同年,但他似乎很讨厌我,后来发生的一切也证明了我的想法。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我一直很相信这句话,那天我从噩梦中醒来,一双温暖的手紧握着我的手,我是个怕冷的人,所以异常地渴望温暖,我也相信,这样关心别人的一个人不会是心灵扭曲的人,那个人一定也有颗很温柔的心……
我爱上了允浩,爱上了他的温度。
别人都说孤儿性格怪异,我想我怪异的地方大概就是死脑筋吧!
我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有一天,我在后院听见允浩练歌练到喉咙沙哑,那一刻,我就决定,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让他实现他的愿望。于是,我开始疯狂地打工,希望能存够允浩上专业学校的钱。
允浩不喜欢我骗人,他每次都会责骂我,其实我好委屈,允浩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吗?只有关于他的事情我才会去撒一点谎,我从来没有去真正骗过一个人,也没有因为撒谎去伤害一个人。他从来没有注意……
18岁我们搬出了孤儿院,来到了汉城,这个大都市,寻找属于自己的梦想。
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只想呆在允浩身边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不会吃不饱,睡觉不会被凉到,这个理想我说给允浩听,他说我没出息。其实我觉得这是个很现实的想法……
允浩不同,允浩想当歌手,想一辈子和音乐为伴,我支持他!
并不是渴望他当上歌手因此而富有,
也不是想借着他让自己在什么方面有作为,
只是单纯地想看他幸福。
我觉得自己挺伟大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让我很珍惜,直到有仟的出现——
有仟的出现象一根刺突然长在了我和允浩之间。我想跨越,却无法下足。
我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允浩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有一天再也看不见……
或许把一切归咎于有仟是错误的,不公平的。
从允浩当歌手那天,我们之间就发生了改变的,只是没有注意而已,有仟象导火索般引爆了矛盾。
是我的自卑?
是允浩的行为?
是有仟的想法?
这些在改变这一些东西。
那天,在他们的宿舍我哭得如此没有自尊,其实不是气有仟,
是在责备允浩的不信任……
他那么坚定地相信是我欺骗了有仟,是啊,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以前没有撒那么多谎,如今也不会吃那么多亏。
我是淋着大雨回去的,伞忘了拿,允浩一定也没有注意,或许那一刻在他心里,有仟是最重要的吧!
雨中的汉城格外美丽,雨水模糊了霓红,整个城市象幻境一般,我是那偶然闯入的爱丽丝,到处游荡着……
当我来到这个城市热闹的最中央时,那一刹那,我发现,我竟然迷路了……
放弃你如若那么困难
我宁愿失去生命
十三
整整躺了两天,在中虚弱得无法动弹,他想起来弄些吃的,买些药,挣扎了几下后还是放弃了,全身象火烧一般,头晕得发慌,根本无法起身。眼泪,那天和雨水都流干了吧!现在眼睛干涩,无法再去悲伤。
在中闭上眼睛,他想,他可能真的就死在这里了。
“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