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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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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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人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清楚的回答了我。我和王霖朔狂喜地对望一眼,被这突如其来的狂喜冲的张不开口。张思远两眼放光,跳起来喜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路叔双手哆嗦着,把草拿给胜子再三让他辨认,胜子翻来覆去地凝视半晌,坚定地点点头。我们压抑着狂喜的心情又在沙子底下翻找一番,又有两棵一模一样的小草被揪了出来。

    事不宜迟,路叔把小草撕碎,放在我手心,让我和胡三一人服下一棵。我本以为它的滋味会十分苦涩,可嚼在嘴里时竟然有淡淡的草香,细细一品还有微甘的汁水流出,可以算是这些天来我吃到的第二好吃的东西了。

    张思远和王震提议吃完后就打道回府,可王霖朔却坚持再在这里多坐三十分钟,看一看效果如何。我虽对草毫无戒心,但为了预防那万分之一的坏事发生,还是听从了老王的建议坐在原地休息。

    快一个小时后,我和胡三都毫无任何不良反应。这次大家都再无顾虑,激动地背起背包转身就走。但还没走了两步,我忽地感觉肚子里传来像是有人拿刀又刮又绞般的剧痛。

第三十六章 空欢喜一场() 
像是有人抓住我的肠子和胃放进了绞肉机里,又像是有无数个人拿着箭同时穿透了我的小腹,我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痛苦的蹲下来,拧着眉毛气游若丝地道:“等……等一下。”

    张思远回头一看,脸上的笑立马被惊讶的神色替代,他挑起眉毛惊道:“你怎么蹲在地上捂着肚子?是来大姨妈了还是要拉屎?”

    我咬着牙等着猛烈的一波剧痛稍稍平缓一下,正要张口却见胡三的脸刷地变了颜色,把牙咬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手上爆出青筋,死死抓住身边路叔的手腕捂着肚子。

    张思远的脸一下子阴下来,担忧地打量着我们两个,正要张口说话,胡三却头一偏,哇地一声吐出一大滩颜色难辨的呕吐物。我只瞥了一眼就觉得胃中翻江倒海,头晕目眩,一张口把肚中东西尽数倾泻。

    我还没吐几口,却忽地感觉肚子里又一阵剧烈的绞痛,紧接着肠子开始剧烈蠕动。我再也受不了了,惨叫一声连嘴都没来的及抹就落荒而逃,急冲了十几步后再也顾不得身后众人的惊异眼光,背过身去把裤子一拉急忙蹲下。

    幸好我是个脸皮比较厚的大老爷们,在紧要关头顾不得什么别人的眼光。若要是像李清灵那样娇滴滴的女孩子,估计多半会拉到裤子后里也找不到可以排泄的地方。王震捂着鼻子迎过来,瓮声瓮气地道:“你和胡三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上吐下泻的。”

    我心一颤,忽地醒悟到自己把刚吃下去的解药全吐出来了。我手脚冰凉,心道莫非看似纯良无害的小草竟能让人产生如此大的不良反应?我欲站起来却两脚发软,差一点坐倒在沙地里。王震及时地抓住我的胳膊,叹道:“不会是草有毒吧?”

    路叔抓住一个小包急匆匆地向我奔过来,把一把药片塞进我嘴里道:“这是治食物中毒的,你别嫌苦——我记得草药是无毒无害的,怎么会把你俩逼成这幅样子?”

    我虚弱地摇摇头,咽下苦涩的药片时喉咙干涩发疼,胡三一瘸一拐地捂着肚子走过来,苦着脸道:“老子宁愿痛死也不愿意再中毒了,本来我就缺水,这么一折腾我感觉我都快干成木乃伊了。”

    我正要说话却忽地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剧烈钻心的痒,像是有几千只蚂蚁在我背上爬般。我抬手去挠,却发现手臂和小腿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爆出了一堆痒的钻心的小红疙瘩。我心一下子坠了下去,心道完了,不仅食物中毒还过敏,看来我是决计不该吃那棵草。王霖朔见我神色惊慌,忙凑近细看并安慰道:“这只是普通的过敏而已,你吃的药有缓解的作用,你看有些疙瘩已经消下去了。”

    路叔一脸迷惑不解的表情,拧着眉头不断地道:“怎么会呢,我明明记得草药没毒的,他说的不可能有错……”

    他嘀咕着,自顾自地回头向发现草药的地方折返回去,我怀着想要把草药撕成碎片的心情跟了过去,蹲在地上看路叔找草药。

    也许是我的怒气太盛,把小草吓的都钻回地底,总之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棵细小的草叶。路叔一把把它拔出来,自顾自地看,嘴里念念有词。我在一边紧紧盯着他,期望他能发现不同。

    当我腿也蹲麻了他眼也看花了,正要大骂一声放弃时,路叔忽地惊叫一声,刷地跳起来,一拍大腿道:“这不是我们要找的草药,这是棵毒草!”

    我啊一声,他气冲冲地指着快被捏碎的草根部给我看:“它的根部是有些鼓胀泛白的,咱们要找的草药根部是扁的,而且是微黑色的。”

    我抢过草药仔细端详,果真如路叔所说,小草根部微微凸起,像是包着什么东西一样。我垂头丧气地把它摔在地上,原本升起的激动和兴奋一扫而空,摸着仍有些不舒服的肚子对一脸扫兴的张思远叹道:“你别想回家喝水了,还得继续往前走。”

    在沉闷的气氛下,我们保持原先的速度继续前进。这次连最能扯皮的张思远也紧闭着嘴一声不吭,他再没有一滴水去润喉了。队伍里陷入了可怕的寂静,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满和疲惫,但却没有人开口去抱怨,耳朵里只有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之后,我们再次休整——胡三和我的食物中毒的症状仍没有彻底恢复,我又跑了几趟厕所肚子才不再作怪。我精疲力竭地躺在烈日之下,汗从脸颊上流下来,痒痒的。我出于对水的极度渴望,伸出舌头来舔去汗滴,却感觉舌尖更加咸了。

    我的嗓子里又疼又干,连说话声音都变哑了,盯着在天空耀武扬威的太阳,真的产生了死在这里的念头。正当我在犹豫要不要对自己的排泄物下手时,忽见张思远刷地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远方。

    我问他看到了什么,他却呆呆地只顾盯着远方。我挣扎着坐起来,眼前的奇景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忍不住惊呼一声,指着它叫道:“这,这里怎么会有楼房?”

    在我的视线尽头,一座低矮的六层小楼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我立马就想到了老九讲过的沙漠深处的小楼,不由自主地叫道:“原来它没有被拆掉!”

    路叔和胡三对视一眼,皆迈着飞快的脚步匆匆赶去。我一路小跑才不至于被他俩落下,正当我气喘吁吁汗如雨下时,忽见这两人猛地停下脚步。胡三声音颤抖地问道:“小楼哪去了?”

    我大惊失色,连忙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但没有一丝迹象显示着这里曾经存在过楼房。路叔揉着太阳穴,凄然笑道:“恐怕是我们出现幻觉了,又或者是海市蜃楼。”

    张思远泄了气,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他哑着嗓子道:“原来是幻境,真可笑……”他的话还没说完语气忽然一转,“那儿地上怎么闪着光?”

    我定睛一看,原本出现楼房的黄沙处竟闪着和别时不同的柔光。我惊诧地和王霖朔对视一眼,他叫道:“不会又是幻觉吧?”

    我一横心,想就算是幻觉我也认了,不就是多走几步嘛。我快步走过去,埋在黄沙里数不清的碎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柔和的光芒,差点儿没把我惊瞎。

    路叔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身边,他望着这些在沙堆里露出半个头的,已经变成赤红色,不知和黄沙们相处了多久的玉,惊异地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碎玉,莫不是很久之前有一批货栽在这里?”

    我低声道:“你觉得会有人往沙漠最深处送货吗?”

    他不答话,径直蹲下发力拔出一块残玉。玉身已经变成赤红色,里面微有些发黑,上面布了些霉菌沙子和灰尘。路叔抓起自己衣角,仔细擦拭一遍后,这块玉恢复了生机,显出原有的色泽。别看它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握在手里仍有些寒意。

    张思远好奇地凑过来,念道:“1968。6,巴音郭楞出。”

    我望着玉底部那一串蝇头小字道:“它果然在这里呆了很久了,是不是当时有人负责把它运往某个地方,却在这里遭遇不测,玉碎人亡?”

    王霖朔咬着嘴唇,盯着残破风化的玉凝神道:“但我记得巴音郭楞好像不产玉,以这块玉的现在成色,可以联想到它当年的辉煌。单看它的样子,倒像是来自昆仑山的和田玉。”

    张思远疑惑道:“我记得昆仑山离这里可不近,而且什么人会把玉运进沙漠深处呢?”

    王震不答话,走过去一连用力拔出好几块,一个一个地念道:“1968。7 ,塔里木出。1968。12,塔克拉玛干沙漠出。奇怪,沙漠里怎么会产玉?”

    一直满脸凝重不答话的胡三忽地开口道:“这个出字就一定代表生产出吗?若它代表着出土或是售出又该如何解释?”

    我望一眼面色阴沉如同暴雨前的天空的胡三,又瞥一眼满地的碎玉,隐约意识到这个场景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胡三扫一眼拔出来的那几块玉,咬牙沉声道:“我好像窥探到总控制人的秘密了。”

第三十七章 极度干渴() 
我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望着一脸凝重的胡三。路叔拧着眉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嘴唇微动似有话要说。胡三捡起一块玉,在手心摩挲着,淡淡道:“在我还是个青年的时候,就已经在李家帮了快十年的忙了。有天总控制人要我去采购许多的干粮和器具,那些分量足够几个人吃用半年。我虽很好奇,但不敢细问,只敢按他的意思去行事。

    采购回来的那天晚上,李家突然来了二十几个客人,他们个个身强力壮,垂臂时胳膊上仍有一大块突起,黝黑的脸庞和宽大的脚掌都表明他们具有足够的野外工作经验。这二十几个精壮男子只是在李家停留了一晚上,第二天便一人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欲离开。我留意到我昨晚买来的东西全都被他们悉数装进包里,不由得好奇起来,心里涌起想去闯荡世界的欲望,拉住一个男人便问他们要去哪儿。

    那个男人充其量只能算个小伙子,他的脸庞仍带有孩子的稚气。他对我笑说他们要去新疆找一批古玉,回来之后可以赚到盆体钵满。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头头打断,并瞪了他一眼。我自知多嘴,远远走开,只以为他们是去找和田玉,并没多想。

    我本以为这件事只是无聊生活中的一个很小的调味品,但一个月之后,总控制人忽地变得很暴躁,整日唉声叹气,愁眉不展。我当时不知他为何这样,现在想来,大概是派出的队伍失去了联系,猜到全军覆灭了吧。没多久,他就急匆匆的赶往新疆,半个月后才疲惫不堪的回来,面色不佳。”

    胡三讲完后长叹一口气,望着地上风化的玉若有所思。我仍停留在他的故事里没回过神来,心里冒出无数个问号和惊叹号。路叔忽然低声道:“1968年……那年我刚刚出生。”

    我忽地想起路叔给我讲过他大学时发生的事情,我心道这两件事都和玉有关,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别样的联系呢?可那时总控制人已经死了很久了,他的计划不可能在死后还运转着吧?

    胡三把所有的玉都拔出来,每个抹去灰尘细看一遍,点点头道:“果然和我的猜想一致,这些玉都是在1968年从某个地方被挖出来的。但我现在仍不知道总控制人要这些玉有什么用,更不知这些玉为什么会在沙漠最深处被发现。沙漠深处不可能产成色如此的美玉。”

    王震用手杖在沙堆里敲敲打打,没发现更多的碎玉。但棍子不知敲在了什么上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像是在敲一堵实心的墙。他好奇起来,蹲下来双手和手杖齐用,费力扒开沙子。我还以为他找到了什么宝物,连忙围过去看,但却被晃眼的白色吓的惊呼一声,叫道:“竟然是个骷髅!”

    骷髅的眼睛口鼻里填满了沙子,天灵盖上一道深深的裂纹触目惊心。因为一直被埋在黄沙之下,它并没被大自然无情的摧残,尚可辨认出它的本来面目。胡三抓着手杖拨弄了几下,试图把骷髅从沙堆里弄出来。可它是在是太过脆弱,轻轻一碰裂纹又加深了几许。

    胡三只好扔下手杖,叹一口气闭上眼,双手合十,好一会儿才漠然道:“走吧,这跟咱们要找的草药没什么关系。”

    我本还想多看几眼,可架不住太阳的曝晒和疲惫,只好跟着胜子掉转方向。胜子口干舌燥,抹着额上的汗道:“各位老板,虽说你们要找的草就在附近,可我也辨不清具体方位,若实在找不到可不能怪我。”

    我瞥他一眼,心道出发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你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肯定能找到,现在态度怎么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张思远哑着嗓子道:“咱们已经贴近沙漠腹地了,要我找东西和出力走路都没问题,就是现在没吃的也没喝的,机器没有燃料转不动啊。”

    王震叹道:“又不是你一个人又饥又渴,我嗓子都要冒烟了也没有办法。你从此以后就少说话,节省唾沫一心走路。”

    我开始怀念起在永胜的日子,那里虽说地形复杂了点,怪物多了点,但至少有大量的水喝,运气好时还可以有野味尝鲜。哪像现在,要什么没什么,白天酷热,晚上严寒,我来这里受的苦可真是两只手都数不清。

    王霖朔叹道:“刚才我试着挖地下水,一直往下挖了两米都丝毫找不到有水的迹象,沙子干的好像几百年没沾过水一样。”

    胜子忽然瑟瑟发抖,一脸惊慌,声调都变了:“塔克拉玛干,进去出不来,我不会真的渴死在这里吧?我不该跟你们进到沙漠最深处,只在外面看看还……”

    胡三不耐烦地打断他:“都拿了钱了还想反悔?你越嘟囔越觉得嘴干,不如趁早闭嘴省点唾沫。”

    大家默不作声地向着沙漠腹地前进着,我心知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最多三到四天我们就会集体渴死在这里。若只是单纯的没有食物,我尚且能坚持一个星期,可如果没有水的话……我十分心悸,不由自主的后悔,心道此刻来看,被痛死似乎也比渴死好点。

    虽然我的胃在不断的抗议,虽然我饿的想把脏兮兮的手放进嘴里,但我一想到包里仅剩的几块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就没有胃口。这天我们提前收工,没有人再有力气迈开腿,早早的搭了帐篷各自钻进去。我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与水相关的一切,不停地暗示自己其实并不渴,但喉咙还是愤怒的抗议着。

    正当我辗转反侧,不愿闭起眼睛时,忽听帐篷的门被拉响了,张思远的头探了出来。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轮廓比平时较柔和些。他对我眨眨眼,勾勾手,指指手里的一张纸。我看不清他究竟在搞什么猫腻,只好揉着眼睛爬起来。

    他把纸塞到我面前,借着银色的月光,我看清楚了上面的几个大字:去找水吗?

    我惊异的瞥他一眼,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我低声道:“这里身处沙漠腹地,去哪儿找水?”

    他把纸按在帐篷上,刷刷几笔,又把纸亮到我面前:“再不喝水我会渴死的,我们去附近随便挖,也许会有地下水。”

    我一看到水这个字,喉咙里的火就开始猛烈的燃烧,扁桃体和几千万个细胞神经线一起剧烈的抗议。这剧痛使我神志不清,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期待,但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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