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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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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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生意像是收音机被人拔了电一样,一瞬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像疯了一般冲到来时的路边,抓住树干死死盯了好一会儿,又飞奔到前方高大的树前,目光像是要活活剜下一块树皮来。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如同行尸走肉般把身子一寸一寸地挪回来,对我们道:“怎么可能……来的时候从没见过这种又高又大的树啊?”

    我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可下面的记号却是出自于你的手笔。”

    王震一发狠,怒道:“管他什么记号不记号的,我看咱们应该什么都不顾,闷头向前走。我就不信丛林还能是个圈。”

    我们加快了脚步向前奔去,每经过一颗树,王霖朔和张思远就会在它身上留下两道印记。低矮细瘦的树逐渐被我们抛之身后,虽前方每一棵巨树都有我们似曾相识的记号,但我们的大脑自动过滤掉这些信息。

    王震加油打气道:“前面的树又变的矮小起来,看来老天还是给我们留了条活路。”

    我在一片喧闹中竟隐隐产生了不详的预感,心里暗暗祈祷道心中所想万万不可变成现实。

    然而掌控世界的神似乎最喜欢的就是事与愿违,当我们匆匆奔到低矮的树木旁时,树干上熟悉的印记和脚边那几片用过的卫生纸,还有树干上的土脚印和树根下被依靠过的的痕迹都一再提醒着我们:我们曾经来过这里。

    张思远面如死灰,向我无比惊惧的望一眼,喃喃道:“这不可能。我们一直沿着直线走的,怎么可能会回到原点?”

    王霖朔呆立在一边一动不动,良久才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有微小差别,比如左腿的步子稍长,而右腿的步子较短。这样的话,其实人类一直是沿着圆圈走。”

    王震不解道:“我可以肯定我走的是直线,难道在这里我的感官都失灵了?”

    张思远解释道:“错觉,人和其他动物一样,有时不由自主的做圆周运动。”

    我静静听着,忽然一个主意跃上心头,便道:“不如我们这样,每走一段路就拐一个九十度的弯,打破这个圆。”

第三十五章 大事不妙() 
王霖朔点头道:“这个方法可行。我们只要见到两棵空隙稍微大点的树就可以从中拐弯绕过去。为了防止绕圈,我们一直向右拐。”

    在准备前行之前,张思远忽然郑重其事的拉住我们,咬破中指往额头正中心一按道:“你们照着我做。”

    他的额头正中一片鲜红,配上他苍白的脸色,在夜色之下倒是有了恐怖片的气氛。我不解的望着他,他催促道:“这样能吓住困住我们的小鬼,快点。”

    我被他严肃的表情所感染,情不自禁的学着他的样子在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印记。王霖朔警惕的望了望黑洞洞的四周,低声道:“难道我们遇上鬼打墙了?”

    张思远摇头道:“不确定,但以防万一,还是把想到的任何破解的方法全都用一遍。”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从两棵树之间弯着腰穿了过去,头也不回的径直向右拐。我望着身边那些影影绰绰,一模一样的巨树,横下心来,闷着头盯着地只顾走。

    连转过两个弯后,我大着胆子去看树干,结果是让人欣喜的,除了泥土之外,树干上什么也没有。

    我的心中掠过一阵电流,置死地而后生的激动情绪控制了我的大脑,使我几乎想要大叫大跳起来。王霖朔强压着喜悦,再一次检查了一遍后,禁不住嘴角高扬:“我们走出来了。”

    王震补充道:“只要我们跳出怪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我看过指南针,进入林子之后我们是一直朝北走的,现在我们面朝西。我们只需要沿着我手指的方向一直走,就能离开这里了。”

    我一听到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自然是欣喜异常,可在一片振奋之中忽然有个与这气氛不符的念头悄悄冒了出来。它低声却坚定的提醒我道:你不可以走,你的任务才没完成。

    我有些丧气的叹口气,对情绪高昂的各位道:“恐怕我们不能立刻回去,我……”

    我的话才刚讲了个开头,张思远一巴掌拍在我的肩头,弄得我站立不稳,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他装出鄙夷的姿态道:“谁说要走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这一生可是光明磊落,义薄云天……”

    王震冷笑一声道:“见好就收吧,这没有水给你喝,小心一会口干舌燥。”

    我拿出指南针,正要辨别方位时,王霖朔却挤到我身边,表情十分不自然,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我身后的草丛里好像有个人。”

    我的头皮一下子炸了起来,寒意顺着脊椎迅速的爬上后脑勺,警惕地望了一眼他身后的草丛,在夜色的掩映之下,半人多高的草似动似静,一时看不真切,但看上去也更令人浮想联翩。

    王震提议窜上去掀开杂草后,不顾是谁,先给他一顿迎头痛击,把他打的搞不清状况才好。我一想到躲在草丛里的人有可能是那帮一路对我们穷追不舍的彪形大汉,血就直往头顶涌。不顾他人的反对意见,攥起拳头和王震一左一右的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草丛在不停的轻轻战栗。我和王震对视了一眼,我深吸一口气,翻开杂草,提起拳头向下毫不留情的砸去。但当我看清那人的面目时,我惊得倒退了好几步,失声道:“怎么……是你!”

    路叔衣衫褴褛蜷缩在草丛里,脸上的伤痕被尘土覆盖了一大半。王震的拳头呆举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喜。我忙不迭地蹲下身把他扶了起来,他紧闭着眼睛,呼吸忽粗重忽细微,像是风里的火苗一般。

    我见他还有呼吸,不由得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可一转眼瞥到他紧闭的双眼和伤痕,心顿时又悬了起来。王霖朔试图用各种方法来唤醒他,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可却统统无济于事。

    张思远叹道:“这种场面真是似曾相识。昨天上午我们之中的某一位也曾陷入这种境地。”

    他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脑中像是忽地亮起一个小灯泡般。我放下路叔,慌乱的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那块跟随我一路颠簸的玉。

    清香味瞬间漫开在四周的空气里,王震深吸一口气叹道:“这块玉竟没被你弄丢,真是奇迹。”

    我没心思跟他解释,一边把玉放在路叔的鼻孔下,一边心不在焉的道:“我总用衣服把它裹好,藏在没人会注意的地方。”

    我把玉放在路叔的鼻子下,又是晃他又是拍他,千万种招数都用尽了,但一刻钟过去之后,他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由的急躁起来,真想把玉插进他的鼻孔里。

    张思远在一旁纳闷道:“这个方法怎么不管用了?难不成是你贴身带的时间长了,这块玉吸收到你的处男精气之后变质了?”

    我有些急躁地道:“别瞎说。”

    我继续把玉贴在路叔的鼻子下,同时拼命摇晃着他。那块玉散发出的香气已经包围了我们,四周的树枝上落满了盯着我们的好奇的猫头鹰,皎洁的月光投射下来,直直照在路叔苍白的脸颊上。

    我沮丧的叹了口气,把路叔横放在一边,走过去拨开草仔细确认过没有其他任何可疑的人或物后才回到原地,垂头道:“我各种方法都试过了,还是不行。”

    王震蹙眉道:“黑衣人又去了哪里,会不会在附近?”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路叔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忙扶起他,让他坐直,轻拍着他的背。他咳嗽的非常剧烈,像是要把整个肺都咳了出来。我担心的望着他,在几次声嘶力竭之后,他哇的一声,脖子一探,吐出了一滩黑水。

    那滩黑水散发出一种浓郁又奇怪的味道,像是劣质塑料的味道,又像是变质化学药品的味道,总而言之,非常难闻,极其刺鼻。在场的人无不掩面捂鼻,张思远憋着气背起仍在不停剧烈喘息的路叔跑到一边去,放下他后叫道:“你们能不能换个地吹牛逼,那边臭的连公共厕所都相形见绌……哎,你怎么醒了?”

    我低低的惊呼一声奔过去探望,只见路叔有气无力地靠着张思远半躺着,眼神微眯,看上去显得十分虚弱。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爆发出来,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是干涩:“头痛。”

    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茫然道:“要不要我给你按按太阳穴?”

    路叔虚弱地急切挥手道:“你们,你们不用管我,赶紧去救周渐,他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脸色一变,急促道:“他在哪?他怎么了?”

    路叔皱眉道:“他被李清灵囚禁起来,关在山洞里,胡三要杀了他。”

    我和王霖朔疑惑的对望一眼,张思远开口道:“路叔,你讲的好像不太对吧?胡三怎么可能要杀掉他,我们几个和胡三也相处过一段时间,我看他性格虽有些捉摸不透,但也不像是那种会下杀手的人。”

    路叔眼睛瞪的奇大,张着嘴吃惊的吐出几个字:“你们怎么会认识胡三,还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

    我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心道大事不好,他不会是失忆了吧?王霖朔试探着道:“路叔,你知道你现在身处哪里吗?”

    路叔用诧异的眼光扫射了一遍我们,良久才道:“你们是不是集体失忆了?这里不是湖北保康么,你们一个个别拿这种眼神瞧我。”

    我和王霖朔对视一眼,张思远倒吸了一口气,王震低声骂了一句。路叔挣扎着站起来,叫道:“快点儿,这里经常有巨蟒出没!”

第三十六章 中招() 
我向他的脸上望去,他圆瞪着眼睛,微微张着嘴,眉头紧皱,一连串地催促着我们快点离开,恐慌从他的表情中渗出来。

    张思远和王霖朔交换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虽这里的巨蟒我是亲眼见过的,但在这样一个地方从疯疯癫癫的路叔嘴里说出来这句话,我反倒是有点儿怀疑起它的真假来。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里可是云南永胜,我们身处程海湖边的鬼障林,保康早已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

    路叔的表情瞬间变了,惊骇和疑惑混杂在一起,在夜色下使他的脸变得极为狰狞。他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嘶哑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和王霖朔不约而同地坚决点了点头,张思远抢过话头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四个和你还有四叔一起来到这里去寻找李希瞰,寻找的过程中困难重重。在上山的过程中我们兵分两路,约定用手机联络,但山上信号却十分的差,我只从话筒里听到了黑衣人——哦不,四叔的一声惨叫。大家放心不下,决定下山去营救你们,我在万千险阻中侥幸脱身并获得关于你们的线索后来到这里寻找,但却迷失在丛林中。正当我们在讨论接下来该向哪儿前行时,老王却意外的在树丛里发现了一个人。”

    路叔沉思道:“为什么当时要兵分两路?如果我俩在场的话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张思远面带犹豫的向我们望了一眼,支吾道:“是因为李清灵。”

    路叔眉毛一挑,望着张思远,等待他的下文。张思远回忆了一番顿道:“当时树林中窜出只黑熊,我们各自逃窜,没人能有功夫再顾忌别人。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后却发现李清灵不知道去了哪里,因为时间紧急,我们决定分头去找。”

    路叔陷入沉思,迷惑道:“为什么你们说的事情我竟然没一点儿印象?我只记得我们一行人驱车前往保康,在深山中艰难前行时却遇到巨蟒,我没逃过它的追捕,被它一口叼起来。本应奋力救我的你们,此时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山林中只剩下我和巨蟒。”

    我皱起眉头,心道真真大事不好,路叔竟把这趟云南之行忘的一干二净,虚假的记忆还停留在几天前。依我看,他这是出现了创伤后应激记忆障碍,和我们分别之后他肯定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说不定黑衣人已经……

    王霖朔望着路叔痴痴傻傻的样子,叹了口气,试着问道:“你还记得四叔去哪了吗?”

    路叔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的树丛,摇了摇头。我手足无措的背过脸去,却惊恐的发现我面前的半人多高的草丛里露出一个满是花纹,布满尖刺的尾巴。

    我的头皮一下子乍了起来,死死掐住自己才控制住没失声惊呼。浑身颤抖的后退几步,伸手去拉身边人的衣袖,却碰了个空。我大惊,猛地抬起头,发现我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竟空无一人。

    我大脑一片空白,倒吸了一口凉气,踉踉跄跄的慌张四处寻找,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方才几秒前还站在这里谈话的几个人,现在竟像一滴水蒸发在阳光下般无影无踪。名为恐惧的巨手攥紧我的狂跳的心脏,全身的血涌上头顶,我双腿发软,几乎倒栽在地,壮着胆子向草丛里望去,那尾巴不知什么时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周静的出奇,连一丝蝉鸣声也听不见。月亮被乌云掩盖,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方才被玉的异香吸引来的猫头鹰们,此时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我惊恐的环顾四周,战战兢兢地试着低呼几声同伴的名字,回声在树林里阴森森的回荡,却没人响应。

    我的心剧烈的颤抖着,几近爆炸。冷汗像水一样从我身上流下来。我抓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把枯树枝举在胸前,一边安慰自己这只是幻觉,一边颤抖地哑声叫道:“是谁干的,快给老子滚出来!”

    我沙哑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异常的可笑,我的身体紧绷的像是被拉满的弓。我紧握着双拳,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象,壮着胆子把附近的草丛一个个拨开,却每次都扑了个空。草丛里除了湿润的泥土之外,什么也什么。

    此时我最最害怕的事情真切的在我眼前发生,我精神几近崩溃,拼命的掐自己胳膊企图让自己从噩梦中苏醒过来。但这些举动都只是徒劳,无论我怎么呼救怎么折腾,黑色的巨树们只是静静的带着嘲笑望着我,树林中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我仍不死心,奔到附近的林子中仔细侦查,又伏在地上敲打着地面,试图证明它是中空的。

    我绝望的低吼一声,颓废的瘫在地上,疲惫在一瞬间捆住了我。我大脑里混混沌沌,无论怎么都不能相信几个大活人在瞬息之间竟无声无息的从我身边消失了。

    我仰着脸绝望地望着黑如墨的天空,脑中突然滑过一句胡三的话:一旦迷路之后,你会觉得异常疲惫,紧接着你潜意识里最害怕的事会在你眼前发生。

    这句话像是给我注射了一针强心剂般,我猛地站起来,叫道:“幻觉,一定是幻觉!”

    说不定此时他们都在我身边,只是我陷入了幻觉,看不见他们而已。这只是场噩梦,只要让它醒来就好了。我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同时也暗骂道: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个人身处荒山老林里么?周围又没有什么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或物,畏手畏脚的算什么男人。

    来回进行了几次心理安慰和激励之后,我狂跳的心开始渐渐地恢复平静。又望望身边寂静无言的巨树与嶙峋的怪石,不由得对树叹了口气道:“你们在这里也很孤独,也不知道你潜意识里最怕的是什么,是被人活生生砍倒还是?”

    话到此处我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他们几个,心道也不知现在他们身处于怎样的一个噩梦中。再想到胡三和李清灵那因恐惧而惨白的脸色,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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