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我到奶奶面前的时候无疑是很开心的。
那个地方也是个村子,靠着一条很大的河,那个村子的偏僻程度我已无法明说,只是周围都是田,有很多外地人在那里种蔬菜。人口的分布也很洗漱,到街上的路也是难以想象的。总之如果你是用走的,可能从早上走到那里就要吃午饭了。
那个房子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是采光有什么问题,不像大院那样。要是不开灯房子里面几乎是漆黑,但房子的面积还是很可观的。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一个小池塘,而那个房子的门口也有一个,不同的是还有一个鸡鸭圈和一颗每年收获都颇丰的橘子树。与大院的生活不同,我在那个房子里虽然整天和一个有隔阂的爷爷在一起生活,却总觉得异常的舒适,好像没有什么压力一样。
不用去想太多的事情,不用考虑父亲糟糕的脾气,每天在外面肆无忌惮地玩耍着,到点了就回去吃饭。每天的吃食虽然没有黑龙送来的那么丰盛,但奶奶的手艺还是很让我觉得欢喜的。最重要的是,我在那里认识了不少玩伴。
小时候不懂事,那个村子里好像只有女孩子一样,和我同龄的都是女孩子。具体叫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几个女孩子长得都挺好看的,而且名字的读音都十分相似。我和他们玩的很好,因为是同龄人所以比较聊的来。虽然每次离开奶奶家之后再次遇见都会像陌生人一样,但是相处几天又会变成老友。
这是我童年里为数不多能让我觉得开心的事情之一,但每次能在那里呆的时间都不长,一周又或是半个月最多了。我很喜欢在无聊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地走到那条很大的河边上,看着货船接连开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傍晚在那样的场景里面出现过,那个场景真的美的令人惦记。每一艘船都打开了三种颜色的指示灯,连在一起在你面前慢慢驶过,场景有些许壮观,更有些许意境。夕阳西下,船队就像一条很长的霓虹灯,让你不自觉地就陷入了眼前的景色当中,甚至有些想要吟诗一首。那个时候的我还没开始接受知识的灌输,只是觉得有些心潮澎湃,但却说不出来什么动人的话。
只是闭上眼睛,被江边的晚风吹拂过脸颊,闭眼之后的漆黑里会慢慢出现徐甜那张甜美可人的脸。那个时候不知道倾国倾城是什么意思,但可能此时的她对我来说就是那么的好看。沁入心底的好看,不夹杂任何杂念的欢喜。
小孩子虽然不懂什么是男女之事,但留在心底的喜欢就像蜜饯一样,想藏起来却又忍不住偷偷甜蜜。
其实我对幼儿园的生活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我们那帮小孩子见到蘑菇就管它叫毒蘑菇,见到癞蛤蟆就像用砖头猛地砸向它,不喜欢从小游乐场的正门出来,还喜欢从栏杆处钻出来。或许是小时候的我偏胖吧。徐涛他爸也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大头,所以有一次我从栏杆里钻出来的时候脑袋卡在里面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尴尬是什么意思,也是第一次因为气氛很干,脸涨得通红,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血液流不下去。滚烫的脸被老师细心地从两根铁棍子中间拿了出来,大概有一个下午我都不敢正眼看人,只有徐甜一直陪我坐在楼梯上静静地呆着。两个人就这样坐在一起,我把头埋在双腿之间,她用膝盖托着自己的下巴看在外面。
如果从别的地方来看其实是一个很唯美的画面,一个可爱动人的小姑娘正在安慰一个伤心失落的小男孩,若是遇上一个能说会道的说不定就即兴写一本短篇说出来。幼儿园的时光其实是很短暂的,主要是因为儿时的记忆残缺的部分太多了。我只记得每天接我放学的后奶奶,偶尔是背着我回去的。她的背有些硬,若不是双脚走不动那么远的路我宁愿自己走,就好像任何一个人的背都要比她的舒服些。
我最怀念的味道应该就是白糖泡饭,就着一点腌辣椒几口就没了。两爽甘甜,也正因为儿时喜欢吃这些东西,所以小时候的我有些营养不良,长大后的个子也是比较矮。后来的记忆就到小学了。
徐甜因为户口关系没法继续在这里念小学,她离开了这里。她应该是突然离开的,没有任何预兆。就仿佛我的生命里突然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脸上都是不带笑颜的。朱天宝还有徐涛和我一起进入了小学的课堂,刚到这个班级里的时候,有一个留级生,比所有人都这里都早,因为是留级的所以自然而然成为了班长。刚开始大家对于留级生都有着异样的眼光,但是后来所有人都发现这个留级生成绩并不差,脑袋也比较好使,没有人知道她留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其实还有一个留级生,但是这个留级生我并不确定他是个学生。他从小好像就有些痴呆,若不是他母亲是我们一年级的班主任相比也是没法留在这个学校的。他应该不仅是智商的问题了,应该是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又或是天生这样吧。直到后来我才一辆公交车上遇见他的时候,连他的亲奶奶都不愿意承认他是自己的孙子。
原本我以为小学的生活会很愉快的度过,可是我从那个时候才明白我的阴影岁月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我应该也是从那个时候奠定了如今的心性,至此成为了这样一个人吧。
爷爷和父亲早就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我的个子也开始从同龄人中区分开来。也不知道大人们口中的可怜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怜,或许只是把我们家当成一个笑话来看吧。
“上课!”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然后开始唱少先队的队歌,那是我少数惦念着小学的好,怎么说也算是我的童年,我生命中挥之不去的一部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性畜牧()
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本来我也算的是一个富二代吧,家道中落以后,我就成了贫困户。其实我不在乎日子过的有多苦,只是我作为孩子的心性被泯灭的一丝不剩,作为男性的尊严荡然无存。
这一天,父亲是先从赌场回来的,听说黑龙那边好像找爷爷有什么事情所以可能会晚点回来。其实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了,家里人也没有人知道黑龙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但从赌场这一方面来看已然明白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做的买卖也一定是见不得人的。显而易见的是爷爷也掺和进去了,对于母亲来说,以前自己的这位公公就锒铛入狱过,要是动起坏心眼来也是简简单单的。而父亲自从奶奶离开之后就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好像自己的父母做任何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似的。
黑龙送来的菜已经吃完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被后奶奶接了回来,那个时候姑姑已经从学校毕业了,已经在镇子上的初中任教初中老师了,全家都为她有出息感到很高兴。基本上每天我下课她放学就会来大院里看看我,偶尔是喝父亲聊会儿天,更多的是坐在我旁边教我怎么一笔一划的写好字。毕竟我的字被我全家人都嫌弃,一直到现在。父亲从小就是出了名的字好,家里也有不少他得到书法第一的奖状,无论是硬笔字还是毛笔字,他的字都写的有些令人忍不住欣赏的神情。
或许在他的眼里,有一个字写的不好看的儿子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吧。
家里人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发现的,自从爷爷和奶奶分开之后,父亲喝酒的频率比以前多了不少,而且一次喝的量也越来越大。没人分的清他什么时候是醒着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醉着的。那个时候的父亲五官还是一样的精致,你会情不自禁地看着他饮酒的样子。每一次都是抿那么一小口,动作不慌不忙,细腻中带着一丝优雅。
那天爷爷回来的很晚,我只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时间间隔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自那以后我就睡着了。沉睡之前只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父亲和母亲的耳语声,好像在议论着爷爷这次出去又干什么去了。
我那个时候其实是对黑龙有一丝印象的,只记得他长得很高,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好高,我须得把脖子昂的笔直才能看清他们的下巴。他们好像从来不会笑一样,神情总是十分严肃,哪怕他们把我抱起来我也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更反感他们的胡渣子触碰我脸颊的感觉。
其实我小时候长得不怎么好看,我见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有些灰头土脸的,我自己看了都没有把自己抱起来的**,可能这也算是一种客套吧,总之我是不理解的。
……
“二爷,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龙哥这次给咱任务的时候那眼神可不对阿。”
“你想那么多干嘛,龙哥交代的事情我们照做就行了,难不成你还信不过龙哥吗?”
爷爷看着窗外,点了一根烟,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以往黑龙从不会把危险的任务交给自己和大飞,毕竟对于行内的事情他们了解的还不够深入,虽然在兰州完成交易的时间不短了,但是却从来没见过交易的真正的内容。这次黑龙给他和大飞派发任务的时候,眼神里的凝重是能感受到的。以前他们不是接货就是运货,但是这回他们的任务不是接货,车子山也没有带任何东西,黑龙让他们接的东西是一个人。
“二爷,你说这是个什么人啊,居然还需要咱们两个人亲自去接,这又不是什么大任务,龙哥的颜色那可不好看阿。你说咱这次接的人不会是什么危险人物吧,咱这任务不会有掉脑袋的风险吧。”
爷爷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
接着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二锅头还有一袋牛肉出来,转头看向大飞:
“这事儿咱也不好说,只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咱们现在别想那么多,只管吃好喝好就行了。别管后面有什么风险,咱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呢嘛,赶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说不定就是个简简单单的任务,等咱干完了回去让龙哥请咱大吃大喝不就完了。”
大飞向来是个大心眼的人,听到自己最信任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的担子也算是放下了点,举起酒**子就是一口,抓着一块牛肉就吃了起来。其实对于真正的男子汗而言就是这样,不会优柔寡断地一直钻在一件事情里出不来,把现在过开心了哪怕明天就要掉脑袋了也能笑的出来。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不远,应该是省边界处。两个人从担惊受怕到开始议论那个人自己没长脑子还是没长腿为什么不能自己过来,又或者他是不是黑龙的远房亲戚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的去接,又或者是交易的一方大人物要来会面。后来他们否决了最后一种想法,如果是什么大人物,为什么不是清一色黑色轿车去接,而是用货车。
总之,他们此去要接的人一定是个奇奇怪怪的人物,要么就是本人有古怪,要么就是和黑龙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否则,黑龙不会这么严肃。
路上有不少警察查车的站口,但那些有的是有门路的,有些没有门路的他们见了也不像往常那样害怕了。毕竟,今天他们的车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两个正在高高兴兴喝酒吃肉的醉汉,还有一个眼馋的司机。
家乡所在的省不算小,所以车子还是要开上一段时间的,而且黑龙给的时间对于这次任务来说比较宽裕。所以大飞和爷爷算是走到哪玩到哪,吃香喝辣的。完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们,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车子开到指定地点的时候是清晨,两人被司机叫醒的时候浑身的酒味很重,说话也是带着醉意。下车的时候两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周围都是一片荒瘠,除了黄色的草根遍地居然连棵树都没有。爷爷和大飞从车里找了两个水壶出来先是猛喝了几口之后对着自己的脑门浇了一遍。其实这个动作是爷爷先做出来的,可能是在码头上工作的习惯,大飞见这样好像带着些许男子豪情便也把自己浇了个湿透。
边上除了一个小坡还有一条只能一次容纳一辆车进出的路以外什么都没有,可能这个地方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荒凉吧。大飞和爷爷起初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司机带错了路,可是当他们用质疑的眼神看向司机的时候,司机却把双手张开表示他是按照指示开的,为什么是这种地方他心里也没个数。
几个人在车旁边坐着,毒热的太阳很快就冉冉升起了,这是唯一一个有阴影的地方,他们只能坐在这里避一避。也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出现,会从哪里走过来。这么大的地方,放眼望去看不到一个屋子,甚至连上厕所都得在太阳的曝晒下。整个一上午只有一辆过路的黑色面包车经过,太阳晒得三个人连酒菜都吃不下去,香烟也只点了三四根而已。
骄阳的晒烤让几个人几乎脱光了身上的所有衣物瘫坐在车子旁边,可能这次任务最艰难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吧。就在三个人感觉自己要被活活烤成腊肉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飞的眼前。热浪把那个身影变得有些扭曲,没过多久,大飞就确认了眼前确实有个人在朝这里走来。他拍了拍爷爷,爷爷也瞬间看到了眼前的东西。两个人赶忙站起身眯着眼睛看着他。
那个人就这样慢慢地朝着车子走来,也不怕太阳的毒晒,生怕一跑动就会发生什么一样。那个人一直朝着他们的方向前进,丝毫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他们确定了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此次的任务目标,所以赶忙上前想把他接过来。
但是就当跑到这个人身边的时候,爷爷和大飞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人的脸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曝晒的原因。当问起是不是黑龙安排的时候,那个人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连递过去的烟都拒绝了,只是看见水壶的时候猛喝了许久。
司机把他安排在了后面的车厢里,往里面扔了一条毯子,放了点饭菜和烟酒水壶就关上了门。几个人终于算是要返回了,在车上开着窗户,虽然温度还是一样的折磨人,但怎么说偶尔也有凉风吹进来让身体舒服一点。就连水壶的水都有些烫嘴了,熬了许久才算是熬到太阳下山。
而这一路上,大飞和爷爷越发觉得心里有些不适,再好吃的酒菜也变得有些难以下咽了。
那个呆在后面的那个人表现得越来越奇怪,给他送的饭菜从来没有吃过,烟也只是抽了一根。每次给他送饭菜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比上一次更加重,从通红变成了深紫色。这个人的各种表现都奇奇怪怪的,让他出来透气的时候从来不愿意出来,而是用毯子把自己裹在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动也不动。
一直回到了酒店把人交给黑龙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脸的疑惑,回到酒店后黑龙很开心,又把所有老大都聚集在了一起吃了顿大餐,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喝酒。黑龙和几位老大在吃饭的时候也好像在藏着什么心事一样,吃完的时候,黑龙看向了爷爷:
“老二,你等会儿和大飞先走吧,你们两个舟车劳顿早点回去休息。我和剩下的人还有点不择么重要的事情要谈,你们就不用操这个心了。也不用觉得我黑龙把你们不当自己人,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飞和爷爷同时点了点头表示没什么意见,可是看着黑龙和其他老大的神情爷爷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但是黑龙已经这么说了也没有理由再问下去,再加上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