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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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大院-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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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告诉我我的小船之所以走不动,是因为电池的动力不够大。应该要用那种很粗的电池才行,可是我不信。我那个时候不懂什么串联并联,只是觉得五六节电池如果用铜线黏在正极和负极上,然后放在马达上面,应该就可以达到我想要的动力。

    果然,事情和我想的一样。

    开学之后,我特地找到了那个负责的老师,那个老师告诉我,只有成绩在全年级比较出色的同学才能参加这样的比赛。可是据我所知那些成绩比较好的同学没有一个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

    那个时候总觉得世界是公平的,兴趣小组就应该是一些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人,而不是用成绩来决定是否有这个资格。直到那个老师告诉我之后,我才明白以前在学校课本上学的那些东西都不一定是正确的。

    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别人觉得满意了以后,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坚持努力才是通往成功的唯一道路,但是这样的价值观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我无话可说,我也无法否认。毕竟这些话都谁从为人师表的嘴里说出来,我才是一个初中的学生,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再自己的房间里鼓捣那些东西,瘸腿的父亲在家里无聊的时候会写写毛笔字,我也会跟在他后面一起学。

    毛笔字和古诗成为了我当时唯一的兴趣,我觉得写好毛笔字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看着一张张宣纸上留下自己的挥毫,那种感觉比你钻研了半天却被人告知你不够资格的感觉好多了。

    可是这样不公平的事情,在我身上不只发生了一次。

    我突发高烧在家休息,因为母亲比较忙没有办法给我送作业过去,所以父亲没过多久就从床上爬起来用拐杖狠狠把我从睡梦中打醒了……

    。

第一百八十九章 长辈呀() 
可能我的命就是这样的吧,好像上天送我到这个世界来是一件对我不公平的事。我妈总是这么说,我甚至有时候也会这么想。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发烧的,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就有些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又躺下去了。没躺多久父亲就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我的房间里面用他的拐杖用力地敲在我的身上

    “你别在这给我装死,我知道你没写作业别在这装病。我不管你写没写作业,你现在赶紧背着你的书包给我上学去!”

    我趴在枕头上,头晕目眩地说不出来话,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吐了几个字出来

    “爸,我真的好难受。”

    父亲再次抬起他的拐杖敲在我身上

    “我看你现在脸皮是真的厚了是吧,还跟我装病。你现在赶紧起来穿好衣服给我上学去听见没,不然你看着我怎么打你吧!”

    那个时候因为母亲很早就出去工作了,我也找不到联系老师的方法。所以老师们应该是告诉了姑姑我没去上学,然而姑姑又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当时就认为我是因为没写作业才装病在家的。然后太婆从前面回来告诉父亲这件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目前看来,唯一能替我说话的母亲也不再这里。我只能艰难地爬起身子穿上了昨天换下来还没洗的衣服。背上了书包之后,下楼扶起自行车,几乎是肌肉记忆我爬了上去。朝着学校的方向骑去,蹬一脚哭一声。那个时候我还没近视,但因为发烧的温度可能是有些高了,我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在通往学校那边有一条很窄,只能通过一辆小轿车的路。我骑着自行车从那条路经过,面前开过来一辆面包车。眼看着就要撞上的时候,我朝另外一个方向拐了一下。但因为生病没控制好力度,自行车前轮拐到了另一个方向带着我和整个自行车飞到了田里。

    那辆车子每有停下来,自顾自开走了。还好当时没有下雨,稻田也没有灌水。除了身上沾了很多泥土以外,没什么大碍。我把自行车扶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行车推了上去。因为这个时候回家父亲会觉得我是在装可怜,不仅不会相信我甚至会再赏我一顿板子。于是我继续朝着学校艰难地前行,终于有惊无险地到了学校。

    我把作业整整齐齐地从书包里放在了讲台上,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陆涛拍了拍我

    “诶,你这作业是今天上午补出来的。昨天晚上你干嘛去了阿,不写作业。”

    我笑了笑

    “我是真生病了,没不写作业。”

    陆涛抬起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怪怪,你这温度都可以煎鸡蛋了。”

    我笑了笑,把双手叠在桌子上,然后托着下巴。没过多久就上课了,来上课的是上次那个语文老师。这个老师虽然整天都喜欢拿着一棍棍子晃悠,但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喜欢讲点冷笑话,最不好的一点是他应该是受到了姑姑的嘱托上课的时候会刻意地针对我。

    我听了没多久的课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上第二节课了。陆涛告诉我,语文老师看见我睡着了之后,让全班同学开始自习,而且不许说话。他们都已经开始怀疑,语文老师是不是我的哪个亲戚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呢。

    姑姑应该是知道了我来上学了,跑到了教室的门口。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被她的叫唤声吓了一跳

    “徐善平,你给我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子,看见我想都没想就打在了我的腿上

    “你不写作业就不写作业了,你还敢不来上课!是不是你爸瘸腿了不打你你不听话是吧!”

    说完,又打了一下。我指着讲台上的一打作业

    “我没有不写作业,我的作业都摆在上面了。”

    姑姑笑了笑

    “我带过多少学生了你不想想,就你这点伎俩我能看不出来?作业在家里补好了再过来,你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阿你,你在梦游吗你。还有你这一身泥是怎么弄的,你装死装的还挺像的。”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没继续听她训我。

    “徐善平,你干什么你,你现在胆子大了是吧!”

    回到了座位上之后,我继续趴着睡觉。任课老师都不喜欢那种不写作业的学生,所以我睡觉的时候她继续她的压根没有管过我。母亲是家里唯一一个用手机的人所以她很快就被姑姑叫来了,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里面。

    应该是想训斥我一番的,但是看见我精神萎靡地趴在桌子上的时候,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立刻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老师,我们家平平好像真的发烧了,我能不能请个假带他去看看医生。”

    老师点了点头,母亲扶着我到车库里面坐着她的电瓶车去了最近的医院里挂水。母亲问我为什么生病了不让太婆带我去医院,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她摸了摸我的头

    “生在这个家里是对你的不公平,是妈妈对不起你。”

    挂完水已经快要到晚上,母亲看我好了许多就带我去吃了点东西就带着我回家了。到家的时候,我看见姑姑坐在父亲床边上,两个人正在聊着什么。看见我和母亲回来了,姑姑看着我

    “好点了吗。”

    我没有回答她,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躺下,母亲也没有多说什么下楼做饭去了。

    我一个人躺着,其实要说想了什么,我想了许多。想了为什么我会出生在这样的一家庭,我在想着那些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的孩子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姑姑在临走前推开了我的房门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要是还难受就不用去学校了,我跟学校都打过招呼了。”

    我没回答她,只是点了点头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听见外面传来了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父亲正在开心地和她聊着些什么。我推开门看见一张不算是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是想了一会儿的。这才发现这就是在兰州当老板的小姑婆,之前和太婆去兰州那次就是住在他们家的。

    “小姑婆。”

    我叫了声之后,她冲着我笑了笑。看见她,我就会想起以前的一件事儿,那是我小学的时候。

    她带着我一起走到了前面,看见能来的亲戚基本上都来了,她给每个小孩子都买了一份礼物。唯独我没有礼物,她走到了我的跟前,摸了摸我的脑袋

    “平平,我来的实在是太着急了,把你的礼物给忘了。下次,下次一定补上。”

    话虽这么说,但我也不是一个三岁孩子了。所以,我明白为什么我是那个唯一被“忘掉”的孩子。

    虽然当年我们家确实是富裕过一段时间,但是时过境迁,如今的大院已经没了往日的辉煌。现在我们是附近出了名的穷,而其他亲戚个个要么公务员要么就是老师的,过的一个比一个好。要是亲戚之间打交道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帮得上忙,给人家的孩子送点东西拉进拉进关系那是需要的。至于我们家,我们家不找他们帮忙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指望上我们家来帮忙。所以,在情理之中,我必然成为了那个“被遗忘”的孩子。

    父亲告诉我,她在兰州的职务暂时不需要她继续留在那,但是她在家里又闲不住,所以想在回来干点什么。商量之后,她决定在街上开一家兰州拉面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小孙女兰兰。我之前去兰州的时候见过这个兰兰,她比我大了几岁。我走下楼看见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然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她和我打了个招呼,我朝她招了招手。

    父亲拄着拐杖带着我跟在小姑婆和兰兰的后面走到了前面小爷爷的家里,我们看见许多亲戚都在这准备大家一起吃个饭。父亲因为好久没出门了,所以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有些开心。我则是不想掺和进去的,我走了出去找附近的小伙伴玩儿去了。

    他们吃饭我是没去的,我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去参加她的饭局。回到家的时候,我果然没有收到了我意料中的礼物。据父亲所说,她再次给每个小孩都分发了一个礼物,这次没有忘记我。但我的礼物是他们集散中心没卖出去的一打棉衣棉裤。

    她们两个说开就开,街上的一家空店铺立马就被他们租了下来。父亲叫上了自己的几个朋友到店里面帮他们装修,没几天一个兰州拉面馆就这样建成了。有时候我从学校回来之后父亲都会拉着我和他一起到拉面馆去支持一下他们的生意,但我基本上都是吃完了面就自己一个人回家,不愿意在他们的店里面多呆一会儿。

    兰兰被安排进了我们学校里面成为了我的学姐,虽然我们不算是熟悉。但是在这所学校里面,我算是她唯一一个认识的人。她有时候会从楼上跑到楼下来找我玩,结果同学们总开玩笑说我泡了楼上的学姐。

    兰兰在这所学校呆着的时候,姑姑的眼神就不只是盯在我的身上了。但是兰兰的成绩要比我好上许多,所以每次那我们两个在一起先提并论的时候。她总是被夸奖的那个,而我却总是被那个被嘲笑的。

    我从在家磨磨唧唧写作业,变成了被姑姑拉到了她家里和兰兰一起共同努力。就连周末和一帮子人到刘成家里补作业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甚至觉得失去了这样的时光,和他们的关系会变差。所幸的是,他们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欣赏,而且他们也知道我有一个当老师的姑姑。

    兰州拉面店在街上的生意并不算是好,我每次路过的时候都发现里面根本没坐着几个人。所以过了不到一个月,街上那边“正宗兰州拉面馆”就这么关门了。店铺也出租给了另外一个搞服装店的人,同样也请了父亲叫人帮忙装修好了。

    小姑婆接到了来自兰州的电话请她回去继续工作,她带着兰兰姐姐就要离开了。周围能来的亲戚几乎都来了,除了我没去。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是必须要拉拢好的关系,可是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个没有任何长辈感情的长辈罢了。

    拉面店不开了以后,我变得更加喜欢去街上玩。而且不再继续留在姑姑家写作业,我就可以晚上带着作业本到李黔家里和他们一起磨磨唧唧地写作业。既然他们总是喜欢误会我,那就继续误会吧,反正我也该习惯了。

    平淡地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我和这帮朋友们的关系越来越近了。父亲的那根钢管也终于到了要去拆开的一天,我和奶奶一起带着父亲去之前的医院,做了拆卸手术。拆卸下来以后父亲的腿开始包裹着一层纱布,还是需要拐杖才能走路。好消息是,父亲的骨头愈合地不错,位置也正确,后遗症就是可能以后下雨天都有些疼痛感,估计会伴随他的一生。

    父亲在家休息的这段时间,家里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过的苦,爷爷也去了电厂里面工作。其实那个时候我不理解,为什么爷爷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笑容。直到后来他把那个故事告诉我了之后,我才彻底明白。

    能正常走路之后,阿勒带着父亲去了一个新的工地上。听说这个工地上的主人家比较有钱,平时给他们都是好酒好菜好烟的。要是我以后的房子装修,我肯定也是这样。讨好了工人,以后装修出来的房子才能漂亮,毕竟你不给人家点好处,工作自然是不会仔细的。

    父亲从工地上回来的时候,拿着一枚硬币,这不是现代流通的货币,好像是一种古币。听父亲说那是让他现在这个主人家里柜子里的,说是不要了就被父亲拿回来。我攥在手里吹了口气放在耳边,还想听见像电视剧里那样的声音,可惜的是,并没有。

    就在我研究着这枚硬币的时候,奶奶从外面进来了,因为时间紧凑,所以就给了父亲五百块钱就离开了……

    。

第一百九十章 她的眼() 
如果有一天,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希望用我自己的双手将你埋葬在土壤。最好的,凡尘的事已经与我无关,我也可以闭上眼睛,与你躺在一起,地老天荒。

    村子上有个疯子,一直住在小爷爷家的旁边。从我记事起,他就是疯疯癫癫,一直在屋子里面从来没出来过。那是徐刚的阿姨家,徐刚父亲去世以后基本上都是靠在他家里吃饭生活。我偶尔去找徐刚玩的时候会路过那个疯子的屋子,他每次都朝着窗户外面自言自语,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但眼神里的恐惧每次都让觉得心里发毛。

    我听村子里的人讲,他好像是在大革命的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上来,我也不是很想刻意去了解。要不是有一次父亲喝多了跟我讲起这个故事,害得我一晚上都不敢合眼,也不敢朝床下看。

    杨卓和陆涛约着我一起出去玩,我就带着他们在老街附近找了点东西玩。其实在乡下,夏天无非就是钓鱼游泳,要是去森林里面玩,出来的时候肯定浑身都是虫子包。可怜的是他们两个不会游泳,而且大家身上的钱连一根鱼竿都买不起,用竹竿做钓竿的竹子也不知道上哪找。

    我带着他们在附近的一个小庙里躲了会儿太阳,兀得想起前几天在街上河边看见岸上有一个小土坡,就寻思着带着他两到那玩玩去。路程不算是远,走个几分钟就到了,但是这头顶上的大太阳实在是有些焦灼。

    买了几瓶水,聊着聊着就走到了地方。这个土坡在一栋房子的后面,我们贴着白色墙壁慢慢地朝那走着,到土坡后面的时候几个人的身上全都是墙上蹭下来的白粉。这个突破不算大,我们走到前面之后发现在这个突破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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