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咱要是进去这个墓里边,肯定会有啥不好的事儿会发生。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是觉得这心里头怪怪的”
父亲从兜里掏出一包还剩两根的烟,一根放在了张崇旁边的凳子上,一根叼在自己嘴里点着了
“我也觉得这心里怪怪的,你说这下面要是真跟你说的那样,那岂不是大家都要玩完。”
张崇搓了搓脸,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把父亲放在他旁边的香烟叼在了嘴里点上
“其实阿,古人有的时候会用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拟造一个神话传说,以恐吓那些想要盗墓的盗墓贼。但是别以为里面就真的没什么东西。他既然敢警告你,就说明他真的留了一手,里面绝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我小时候就听家里的大人讲墓里面的凶险,机关暗道什么的都不是最恐怖的,要是碰上粽子那才是倒霉。”
“粽……粽子?那就算墓里面的粽子有毒,那也都坏了,再说这些工人又不是傻子,这里面的粽子他们总不可能拿起来就吃吧。”
听到这,张崇一口烟从嘴里喷出来,呛了一会父亲给他舀了一瓢水喝了口才舒畅
“什么玩意儿阿,我说的粽子那和你说的粽子不是一回事儿。我说的粽子是我们倒斗术语,意思就是行尸,也就是你们说的僵尸。”
父亲瞪大了双眼
“我日个娘,真有僵尸这玩意儿啊?”
张崇抽了口烟,然后抿了抿嘴从嘴里不知道吐出来个什么东西
“好像还真有,不过那都是小时候听大人们讲的,都当恐怖故事听的。但是看他们讲的时候那神情,我觉得不像是假的。小时候家里边还教过怎么打粽子,所以我觉得这玩意儿一定是有的,怕就怕这里边有。要是遇见了,咱们这一行人估计都要遭殃。”
父亲低头听着,心想着这些东西以前那都是只能在小说里边才能看见的玩意儿,要不是张崇亲口告诉他这些,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些只有醉鬼才能说出来的话。
不过不管里面是不是真的像想象的那么凶险,明天都是要面对的。再说了不是还有那一帮子肌肉男顶在前面,大不了宝贝不要了撒腿就跑呗。明天就要进入墓穴了,舅爷却没有准备组织工人一起庆功宴,可能是因为这行当有些晦气没什么好庆祝的。但是没过多久父亲和张崇就听见帐篷外面的汽车声,头一辆是一辆面包车,后面一辆则是黑色的轿车。
从黑色轿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这个人父亲越看越觉得面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和他一起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男人还有两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父亲能看见其中一个女人的脸上有一道疤。
舅爷赔着笑上去迎接几人,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在前面,后面几个跟着走去了墓穴生门的方向。看起来这次的活儿,舅爷不是头,这几个人才是真正的老板。工人们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谁给钱对他们来说都没差,对于父亲和张崇来说也没什么区别。父亲拿出今天厨师准备的做起了菜,像他们这样的男人可没有昨天喝多了今天就收敛一点的习惯。对他们来说每天喝的酩酊大醉才是真正的快活日子,毕竟喝醉了才没有那么多烦恼,什么牛也敢往上吹。喝了两瓶二锅头,脑袋都能不要了。
没过多久,张崇和父亲刚喝上,后面就传来了一阵叮铃桄榔的声音,张崇笑了笑
“这都什么玩意儿阿,我还以为是什么行家,上来第一件事居然是作法。这是盗墓又不是建墓居然还来作法,真是滑稽。”
父亲也学着张崇笑了笑
“那是,论专业谁能比我们老张厉害,真是班门弄斧。”
张崇拍了拍胸脯
“老哥,真不是我吹,我张崇虽然没下过几个墓,这些年在外面也都是招摇撞骗。但我毕竟是张家出来的,身上那学过的本事都是张家的。我张崇再不济也是张家的,那什么邪门歪道还学人家出来倒斗。”
……
“平平,你想不想你妈妈?”
“想。”
“那你想不想去找你妈妈?”
“想。”
爷爷转身到小店里买了根冰棍还买了两包辣条放在我手里
“爷爷知道你清楚你妈妈在哪,爷爷陪你一起去把妈妈接回来好不好。”
经过太婆上次这么一问,我就觉得爷爷想叫妈妈回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但是我又确实很想妈妈能够回家,我拿着零食往大院的方向走去,爷爷就跟在后面。
“平平,现在你爸爸不在家里,他到工地上去了。我知道你怕妈妈受欺负,你爸爸都不在就没人欺负你妈妈了。你爸爸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呢,到时候你爸爸回来了说不定就不像以前那样了呢。再说了,不还有你爷爷吗,我会跟你一起保护妈妈的。你看你还小,这么小就没有了妈妈你会被人家欺负嘲笑。”
我没有理会他,还是继续朝着大院的方向走去。他刚想继续开口,就看见太婆从大院门前的路口拐了出来,和我说了一番同样的话。我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把吃完冰棍留下来的木棍扔到了旁边的菜地里
“那我要打电话问问奶奶,她同意了我就去。”
爷爷和太婆没有反对,我坐上了太婆的三轮车一起回到了小涛家。那个时候我只有靠他们的公用电话才能和奶奶联系,其实在太婆那边也装了电话,但是因为每次我和奶奶打电话,小爷爷家就会责备太婆电话费太多,然后太婆就不让我用电话,所以每次只能在小涛家打。
和奶奶联系了一会儿以后告诉了他们小爷爷和太婆的意思,然后下面的电话就是太婆来接的了。意思就是我们可以去找母亲,但是不能骚扰母亲的生活,而且如果母亲自己愿意的话是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
于是我像爷爷坦白了去母亲那的方式,爷爷答应我明天和我一起到妈妈那里去把她接回家。我翻箱倒柜地从碗橱里面找到了一张报纸,把里面关于老街的新闻报导裁剪下来贴在了一起。
……
夜深了,张崇和父亲喝的也差不多了,桌子上全是烟头和饭菜的残渣,整个帐篷里全是浓浓的酒味儿。张崇眯着眼睛看着父亲
“老徐,敢不敢跟我一起干点了不得事儿。”
父亲低头打了个酒嗝,右手指尖的烟头一个不注意掉在了地上。
张崇把手拍在了父亲的左肩上
“咱们现在趁着天黑,进那里面拿点东西出来。你想阿,等明天大家伙儿一块进去,值钱的全让那些个工头拿走了,不值钱的也让那些工人偷偷摸摸拿走了,咱还能剩点啥。”
所以说,酒壮怂人胆,父亲当即就拍了下桌子,把两个人的酒都吓醒了点
“走,他娘的,干!”
两个人立即站起身一人拿个手电筒朝着墓穴的位置走去,周围没有一点光亮,工人们和工头都睡着了,大半夜的只有这两个醉鬼一起朝着最阴暗的地方走去。
刚走到那个墓穴的位置,两个人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血腥味,两人都以为自己是喝多了。想都没想,两个人肩搭着肩就走了进去。
走了没多久,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小木桥,下面有一条干涸的小水渠。父亲当即笑了声
“嘁,你说这古代人扯不扯淡,居然在自己墓里面修条小沟,还弄座桥。你说这要拦住盗墓贼不是脱裤子放屁嘛,真是。”
张崇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老哥,这你就不懂了,水是用来聚财的,水只有流进来,财才能流进来不是嘛。不过看起来阿,他的后人过的不是很舒服阿,你看这水都干成这个样了。”
父亲也跟着嘲笑了一番
“那可不嘛,赚钱的东西都让这老小子自己放在自己坟里头了,他后人还能有什么钱。”
两个人跨过了小木桥,继续往里走,他们发现这桥后面还是一段很长的甬道,手电筒的光都无法照到最深处。
“我操,这甬道这么长,而且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我还没看出来这甬道的角度是慢慢往下的。
这么看来这个墓很深阿,看起来应该是在外面那条河的水平面以下。”
再往前走,父亲的手电筒好像照到了什么东西,两人走上前一看,这回是彻底吓清醒了。白天那个穿着黄色道袍的男人正面目狰狞地躺在甬道边上,一条腿已经不见了。看样子已经是断气了,父亲转头想跑,可是却被张崇拉住了坐在地上平复心情
“别急,咱现在出去了也不好说,到时候人家以为人是我们杀的。”
父女瞪圆了眼睛
“这……这他妈的死人了我操!”
这个时候从墓道里面吹出来了一阵风,尸体上的血腥气瞬间入侵了二人的鼻孔。
“他应该是跟我们一样,想一个人先进来拿点好东西走。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东西,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遇到了机关折了半条腿。想爬出来但是却因为流血过多死在了这。哎,真惨。”
父亲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这……这……我们还要进去吗?”
父亲问完,发现旁边的张崇并没有回话,刚想转头看一眼眼前就出现那壮汉工头的脸,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进墓()
后来父亲谈及这件事的事情,总是看着窗户外面,眼睛里充满和懊悔和迷茫。不知道他在懊悔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在迷茫些什么。
醒来的时候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舅爷从帐篷外面走了进来看向二人:
“你两个人醒了阿,真可以。喝个酒能把帐篷给点了,还知道要跑躺在我帐篷外面,害我去跟工人睡一个大棚子。”
张崇和父亲同时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难道都是做梦。父亲对着张崇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张崇对着父亲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两个人不是喝多了做的梦。
舅爷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觉得特别热就跑出来看,结果发现父亲的帐篷被点着了,刚想着进去救人就发现父亲和张崇躺在了舅爷帐篷前面不远处。
父亲拿起旁边的水杯快速地喝完了走到了帐篷外面,工人们都拿起了昨天卡车送来的装备。昨天那个男人还是穿着昨天那套西装后面跟着两个穿着皮衣的女人,父亲走进了发现那个女人脸上的疤确实是有些吓人。
张崇和父亲环顾了一周也没发现那个穿着黄色道袍的男人,这下更加确定了昨天不是在做梦。那个壮汉工头手里拿了把军工铲后面跟着他那组工人站在墓门前面个个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是让张崇和父亲最诧异的一点。
昨晚上这里死了一个人,可是好像没有一个人知道的样子。就连舅爷好像也不知情,拿着军工铲站在西装男人的后面一副要去拿一堆宝贝出来的样子。就算这些人都不知道,那壮汉工头应该是知道的吧,昨天把他们两个打晕的就是他,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甬道里边有个死人。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大家,还带着后面的工人要进去。
舅爷朝着父亲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民丰!赶快带着你的人跟在后面阿,你跟那小子愣在那里干啥!”
几个拿着刷子的工人咧着嘴跟在父亲的后面,他扭头看向张崇: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们里面的情况。”
张崇摇了摇头:
“别,既然这里面出了事情那人还要进去就说明他们有自己的计划,要是咱们现在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到时候咱两肯定倒霉。”
父亲点了点头,带着后面的人跟在大部队的后面,舅爷走到父亲的身边把张崇一把拉了过去:
“姓张的,这就你一个人懂这些,你跟着那个工头你们在前面带路。”
张崇虽然是干这行出生的,但是昨天那是喝了酒才敢进去的,现在里面死过人了张崇刚走到墓门前面就流了一阵虚汗。
得到了西装男人的授意,壮汉工头拿着后面的人一起进入了甬道,众人都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熏得捂上了鼻子。走到桥前面的时候,张崇和父亲都不敢睁开眼睛,一想起昨天那穿着黄色道袍的男人。那狰狞的神情,想起来就背后发凉。
可是当两个人走到桥后面昨天他们走到的位置,那具吓人的尸体居然已经不见了,甚至连血迹都被擦得一干二净。张崇从前面朝后看了父亲一眼,两人都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因为人多,所以带着的手电筒也比较多,不像昨天两个人进来时候那么昏暗。
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一行人终于走到了甬道内的门前。这座门的形状和式样和外面是一样的,除了大小以外基本上看不出来什么区别,只是个头比外面的要大许多。壮汉一个人上去吱嘎一声把门打开了,就在那一瞬间,他快速地往后退了一步,从门后上方落下来一把横刀,就是那种古装电影里面用来断头的断头台。
后面的人都惊叹了一声,还没进去就这么凶险,还好这个工头躲得快。张崇和父亲一下子就明白了,昨天和黄袍男人一起进去的肯定还有这个工头,黄袍男人应该就是被这个玩意儿砍掉了腿。
外面的人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这一照不得了,几缕反光告诉众人这个墓室里面应该就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几个人瞬间冲了进去。发现没有机关后就大笑起来,后面的人紧跟着也进去了,张崇拿出了打火机找到了留下来的油灯挨个往里面倒了点本来用来点火把的煤油。没一会儿,整个墓室都被点亮了,墓室的周围放了几个打开着的箱子。几个工人和工头上前把箱子里的宝贝拿出来看了一眼,张崇和父亲走到了一起,他们两个同时发现有三个箱子里的财报比其他箱子少了点,而且上面的落灰很少。
“这些财宝应该就是昨天被拿走的。”张崇凑到父亲耳边说。
父亲点了点头,朝着一个箱子走去。这些箱子里大多都是些珍珠宝石,还有瓷器字画上面的。按照里的情节,刚进这个墓不可能这么快就拿到这些财宝,怎么的也得经历个九九八十一难才行。张崇发现每一个箱子后面的墙上都刻着一行字,走近了拍了拍上面的灰,仔细看才发现每个箱子后面都是一道暗门。父亲走到了张崇旁边:
“这上面写的啥呀。”
张崇从旁边的箱子里拿了个镶着红宝石的戒指笑了笑: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这机箱财宝是这二个墓主人为这个墓的来客松的一点小礼,希望我们不要再继续往前走了。说是里面机关很多,十分凶险,劝我们就此罢休,拿着这些东西赶紧走。”
穿着西装的男人只是上千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都没有伸手碰过,父亲看着张崇:
“这不是开玩笑嘛,这点东西怎么根本不可能满足得这几个人的。估计这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咱就得继续进去了”
父亲还没说完,就看见了一样东西,一个箱子里几根珍珠项链的下面好像放着一块白色的东西,远看应该是一块美玉。父亲走上前,把旁边的项链扯到一边,发现真的到是一块不懂的人也能看得出来的好玉。
舅爷悄悄跑到了父亲的身边:
“要拿赶紧拿,这玩意儿就是你的了,别让人家看见。”父亲仔细地端详着这块白玉,用衣角擦了擦上面的灰。
这块玉上雕刻着两条龙,这两条龙嘴对着嘴,中间有颗珠子。父亲是读过书的,他知道这个图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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