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库高出平日水平面数米的水面,也随着突然出现的不规则大口侵泄而下。
滚滚涌向地势较低的T要塞。
“呃嗷!呃嗷!”
突然从侧面爆发的山洪,拦腰将接近T要塞的魔物大军冲散。
体型较小的食尸鬼和只剩一副骨架的邪骸战士,直接被涌起几米高浪头的洪水冲得没了影。
原本还能在洪水中一下的屠夫,也被顺着洪水而来的“友军”们一撞,带着一起被冲走了。
“呃嗷!”
没被洪水冲走的魔物也向后退去。
可后面不知情涌来的魔物,又一挤,全都把那些劫后余生的魔物们又挤进了洪流中。
“哈哈!畜生们!去死吧!”战舰上的嘉文,看着远处地面上的魔物被洪水冲得像落水狗一样嗷嗷直叫,大笑出来。
但一旁的弗雷,看天上追来的大批翼形魔物,在战舰对空火力的压制下仍不要命的追来,却还是眼神严肃。
“准备战斗!”弗雷唰的一拔剑,站在战舰最后放回头一声吼。
“是!”随着身后传来整齐的回应声,弗雷后方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拔剑声。
亲手引爆水库的嘉文,看着远方袭来的翼形魔物,更兴奋得咬起了牙齿,“来吧!畜生们!”
但弗雷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了,安娜团长。”弗雷又看了一会,才发现了安娜第一次缺席了战斗。
回头一看,发现那些纷纷拔剑的士兵们,看不见安娜的身影,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毫无畏惧,脸上明显带着几分忧虑的神色。
弗雷并不担心士兵们的作战,但却十分担心战舰的安危。
远处体型庞大的的小型骨龙,虽然称作“小型”,但那只是对真正的古龙而言。
相比起身旁那些红毛的凶兽,就和蚂蚁和甲虫的区别差不多。
那一种大小的魔物,已经足以对战舰一处机械造成破坏。
现在安娜无法参战,光光凭战舰自身的防护罩恐怕抵挡不住魔物的攻击。
防护罩被突破,弗雷倒不担心士兵们陷入乱战,怕就只怕体型庞大的小型骨龙会破坏战舰的推进系统。
只怕恐怕失去动力被迫停靠原地的战舰,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洪水消去后地面上追来的魔物,也会将十字军团团包围。
真到那时候,失去了城墙与堡垒倚仗的十字军,必死无疑。
至于圣地派来的救援,弗雷实在不敢奢望。
“贞德,安娜团长呢?”弗雷找了找,只找见了贞德。
“弗雷大人,这一点魔物士兵们应该能应付得过来,就让安娜大人休息休息吧。”贞德看到弗雷又想要去找安娜,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不,我不担心士兵,但如果战舰的防护罩被突破,只怕那些小型骨龙会对战舰造成威胁,如果战舰在这种地方失去动力,可就不是这一点魔物的事情了。”
“额!那弗雷大人快去吧,安娜大人在指挥室里。”听到弗雷的话,贞德也紧张起来。
“那这里的作战指挥就先交给你了。”
“是!弗雷大人。”
……
“咔”来到指挥室的弗雷扭开门。
却并没有见安娜坐在往常的舰长位置上。
推门走入,只见安娜弯下身子抱着曲起的腿,缩着坐在了墙角。
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斜向下的地面。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
如果是往常,安娜超强的感知能力,就算是隔墙有人从外面走过,都能感觉到,但现在却如此迟钝。
“安娜团长?”弗雷慢慢走去,尝试着叫了一声安娜。
安娜并没有回答,只僵硬的侧过头看了弗雷一眼,之后又转回去,看着斜下方的地面。
“安娜团长,战斗就要开始了。”看着安娜没有什么反应,弗雷又在安娜的面前半蹲着说了一句。
“嗯。”安娜这次连头都没抬一下,小声应了一下。
“安娜团长,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如果战舰的防护罩被突破,战舰的推进系统被被小型骨龙破坏,可就要完了。”
“嗯。”安娜又小声应了一下。
“安娜团长,你到底怎么了!”看安娜还是那一副模样,弗雷双手握住了安娜的肩膀摇了摇。
被弗雷一摇,抬起头的安娜突然就抱住了弗雷,眼泪也夺眶而出。
“呜,弗雷,我好累,我真的好想休息一下。”
“安娜团长,我知道你很累,但能在坚持一下会吗,你可是圣地最强啊,现在的十字军真的很需要你的守护。”被安娜突然抱住,弗雷一手不断轻抚着安娜的头,就像哄小孩子一样。
“不!我受够了!什么圣地最强!明明从小就刻苦训练变强,就是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但却从来没有守住过!
舅舅走了,妈妈走了,现在就连这个讨人厌的臭大叔也走了!
我到底有什么用!这算哪门子的最强!
呜呜……像我这种什么也守不住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需要!”
“我……我需要你!”看着一向强势无比的安娜抱着自己,在自己面前红着眼睛不断啜泣,将最弱最柔软的一面完完全全暴露在自己的面前,弗雷被激发的保护欲弗雷喉结一动咽下一口口水,头脑一热双唇一抿,控制不住的吻向了安娜软薄的双唇。
“唔!”被堵住嘴巴的安娜也意外的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第089话 新兵!()
“唔——!”
——安娜
……
指挥室外,袭来的大批翼型魔物不断冲击在战舰的防护罩之上。
十字军的炮手不断移动舰炮开火,在天空的魔物群中轰开阵阵黑烟。
贞德与早已拔出武器的近战士兵们,也都全神贯注的盯着战舰外围不断被魔物冲击发出撼动的蓝色能量防护罩。
指挥室外的战场令人紧张,但指挥室内的战场更令人窒息。
第一次面对这种陌生的战场,安娜就像一个新兵,不懂得地势,不掌握战情,不明白战况,不会使唤武器,就和当年那个没碰过武器,还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一样生涩。
她只能无力的抵抗入侵的侵略者。
就像一块肥美鲜嫩的鱼肉,被他牵着鼻子走,任由那个身经百战、战术精湛的老兵摆布宰割。
他无力抵抗、什么都不会的新兵,也抛弃了老兵的经验与套路。
只是将之前对着一片肥沃净土压抑已久的垂涎与织染爆发出来,没头没脑的不断冲锋着、进攻着。
随着他分析战情,了解战况,侦察地形,发起一次又一次直戳她软肋的冲锋,近乎完美的前哨战就这样结束。
她最后的抵抗力量,也被他老辣霸道的攻势下,变得自理破碎、不知所措。
甚至已经在他的进攻下屈服,不再反抗,完全变成了叛国者,率着抵抗的士兵卑微低贱的跪在地上,渴求成为他的奴隶。
主动迎接着这位侵略者的到来,将自己死守多年的肥沃净土拱手让出。
看着溃败屈服的敌人,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只觉得自己是能够主宰整个战争局面的优秀指挥官。
但面对缴械投降的敌人,他的征服欲也急速膨胀。
他并不像停下进攻,早已经忘了此次战斗的意义与任务,完全被内心好战的魔鬼吞噬,只想将这一整块肥沃的净土纳入自己的囊中。
他只想扩大战果,他只想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口气攻下更广阔的版图,完成平时根本就不敢想的痴心妄想。
……
“嗙啷!”
惨烈的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有余。
在根本不容喘息的猛烈攻势下,战舰防守最后的防线终于被彻底撕裂。
进攻的魔物也长驱直入,就像汹涌的洪水一样,沿着战舰防护罩狭窄的突破口涌入,瞬间就将防护罩内狭窄的空间塞满。
“给我守住!千万不能让魔物破坏推进系统!”看着战舰上方压下来的大批魔物,贞德大吼出来。
防守在左右两个推进器与后方主要推进器的士兵,也直视袭来的魔物,已经做好了誓死守卫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电流波动声又突然想起。
“呲啦!”
一个球形的电磁护盾,突然就从战舰中部极速展开。
“安娜团长!”贞德转过头去,只见安娜出现在了战舰的中部。
手握着熟悉的银色长矛,在展开电磁护盾的能量波动下,金色的长发飞舞,白色的裙摆也剧烈的飘动起来,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但那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却不再像之前那把低落,甚至比起以往无神的眼睛,意外的多了一丝满足与期待的神情。
脸色也变得红润,就像被春风沐浴过般。
和之前那一副绝望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不知道弗雷用了什么办法让安娜一下就恢复过来,但看着焕然一新、甚至是完成了蜕变的安娜,贞德早已经深深折服。
“咵!”
从战舰防护罩内部极速展开的电磁护盾,也将涌入的魔物向后推去。
“呃嗷!”
被夹在战舰防护罩与电池护盾之间的空间极速压缩,这让被夹在其中的魔物慌乱的大叫起来,不断向回飞去,想从之前突破的那个狭窄小口逃脱。
但防护罩外的大批魔物也毫不知情,不断沿着防护罩狭窄的突破口往里涌去。
两道相反的冲击流就这样在狭窄的突破口处撞到一块。
“啪!”
被夹在战舰防护罩与展开的电磁护盾中的魔物,也只能绝望的被不断展开的电磁护盾向外推去,挤压到外层的战舰防护罩上,变成一摊又一滩肉泥,飞溅出一道又一到绿色的浆液。
“嘭!”
一道黑炎也在战舰防护罩外端爆起,飞溅出一道道炽热的黑炎。
“呃嗷!”
在黑炎的灼烧下,大批的魔物也发出一声声哀嚎,烧透皮肉露出白骨的,甚至是直接烧的连骨头都不剩的。
“轰隆!轰隆!”一道道闪电也从天而降。
穿梭在被黑炎烧灼得慌乱逃窜的魔物群之中。
从天而降的雷电与吞噬一切的黑炎交织在一起,那场面,就像是神明的天罚般。
又或是从天空中打开的地狱之门,将四散飞离的魔物们全都送回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呃嗷!呃嗷!”在黑炎与雷电的闪电风暴中,已经侥幸逃脱的凶兽不断惊恐的叫着。
后头一看,才发现在那一场恐怖的天罚中,原本黑压压的魔物大军,现在只剩下了几只和自己一样四散飞逃、慌不择路的翼型魔物。
“哈哈哈!畜生们!”嘉文看着袭来的魔物在安娜和弗雷两人的天罚下近乎全灭,爽快的大笑出来。
回归的“圣地最强”安娜,新生的“救世主”弗雷,看着两人并肩战斗的画面,士兵们原本焦虑的神情也完全散去,高举着武器欢呼起来。
“果然弗雷才是最适合站在安娜团长身边的人吗?”贞德看着弗雷和安娜站在一起如此般配,眼神也突然变得有一些暗淡。
能拥有与安娜相匹敌的实力,能让安娜从丧父直痛中一下子振作过来。
光光是这两点,就已经是贞德可望不可即了的。
本以为自己跟着安娜一起长大,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她更接近安娜,不可能有人比她更了解安娜。
但直到现在,贞德才发现他错了。
可贞德还是不甘,只想知道弗雷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安娜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弗雷大人,我有一些事想问你一下。”贞德看安娜看了弗雷一眼,就低下头红着脸回到了指挥室内,也把弗雷叫到了一旁。
“怎么?”
“弗雷大人,我只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安娜大人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额额额……这个!贞德,这个……”被贞德问起,弗雷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第090话 煎熬!()
“呜!”
——犬姐
……
一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弗雷实在觉得自己有些无耻。
趁着安娜最脆弱的时候,趁着安娜最无依无靠,就这样趁虚而入。
比起什么让安娜振作过来拯救十字军,弗雷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更多的是被发热的头脑所左右。
弗雷回想之前安娜看了自己一眼脸红离去的画面,实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安娜。
又想起犬姐抱着自己“摇尾巴”的画面,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犬姐。
难道要一直隐瞒下去吗!弗雷实在是痛恨自己当时在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弗雷大人?”贞德的声音再次将弗雷从自责中拉回现实。
“如果弗雷大人贞德不方便说,那就当是贞德多嘴了。”看弗雷之前吱吱呜呜,之后又陷入了自责的纠结中,贞德也知趣的不再去问。
看着贞德离开,弗雷沉了一口气,还是走向了指挥室,扭开了门。
“弗雷。”看着走进来的是弗雷,安娜的目光闪躲了一下,脸颊也微微泛红。
“嗯,安娜团长,之前的事,对不起,但我……”
“我知道,不用说了,忘了吧,就当什么都没发发生过吧。
以后我是你的团长,你是我的副团长,只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可弗雷的话还没说完,安娜就突然打断了。
安娜说完也转过身去背对着弗雷。
“对不起,安娜团长,但我……”
“好了,弗雷副团长,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安娜又打断了弗雷的话。
“好吧。”面对安娜的两度打断,弗雷也只能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但却没有发现,在指挥室窗户的反射的画面中,一滴眼泪从安娜的眼角滑落下来。
安娜知道弗雷像要说什么。
通过之前弗雷控制不住的一切,安娜知道,弗雷对自己的感情。
但安娜知道,在弗雷说出那一个“但”字的转折以后,相比对自己的那一种冲动,是不可能撼动对犬姐那一种细水长流的依赖。
所以她不想让弗雷说下去,不想听到弗雷说出“喜欢自己,但不能辜负犬姐”之类的话。
因为她不想输,也不想不择手段的夺人所爱。
所以在听到弗雷说出“对不起”和那一个“但”的转折之后,安娜就已经满足。
起码让自己的弗雷不是满足自己私欲,不负责任的维持这段地下恋情的小人。
更不是喜新厌旧、连自己原配都能够面不改色的一脚踢掉的人渣。
一个勇敢承担自己错误而不逃避的弗雷,一个坚守自己承诺不变心的弗雷。
光光是弗雷的这两点,安娜就已经不忍破坏,即便只能在远处痛苦的看着弗雷与犬姐耳鬓厮磨,安娜都愿意被这样一个弗雷折磨。
弗雷离开后,安娜每每回想起弗雷之前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感觉胸口热热的闷闷的,第一次在心口出现这般感。
但即便如此,安娜还是忍不住不去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那一种痛并快乐的感觉,还是让安娜并享受着。
也是在那一刻,安娜似乎有些明白了贞德的行为,为何会如此沉迷趴在自己的脚下自己践踏。
原来那一种被自己人折磨得感觉,是如此微妙,又是如此美妙。
就像弗雷对自己的折磨一样,即便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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