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简单地说:“还好。”
“中午饭吃的好吗?”
“还好。”
司马文青掂了掂床头柜上的水壶说:“你喝水吗?”
姚梦摇摇头抱歉地说:“文青,这几天麻烦你了,我真不好意思。”
司马文青说:“没什么,我是医生,不光是你麻烦我,所有的病人都在麻烦我。”司马文青又耸耸肩说:“无所谓了,反正你不麻烦我,别人也会麻烦我,我是医生嘛。”
燃烧的美女(4)
姚梦扑哧一下笑了,她歪过头来看着司马文青说:“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这么幽默啊。”
司马文青也笑了说:“是吗?人就是要讲究一些幽默,它可以让人轻松起来,消除疲劳和不快。”
姚梦说:“嗯,你说的对。”
“事实上幽默是一种更高境界的发挥,有很多忧郁和矛盾可以在幽默中化解掉,英国人是最讲究幽默的,所以英国男人是世界上最绅士的男人。”
“嗯,你说的对。”姚梦又赞许地点点头。
司马文青又说:“你现在恢复得不错,不过还要注意休息,更重要的是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心态。”司马文青跨上一步,把手按在姚梦的白被单上说:“姚梦,给文奇一个机会好不好?这几天他已经焦头烂额了,工作也做不下去,饭也不吃,就是吸烟,给他一个机会你们谈谈。”
听到司马文奇的名字姚梦的身体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她犹豫地说:“你告诉他我在这里了?”
司马文青故作轻松地说:“是的,我要不告诉他,他就要报公安局了,咱们总不能把刑警队都惊动了吧,你说是不是呀?”
姚梦低下头不说话了,司马文青又说道:“我们家突然发生了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我……”司马文青停下来,沉吟了片刻说:“我们需要把事情的真相搞明白,躲避是不行的,我已经和文奇谈过了,当时,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有些控制不住了,明天你就要出院了,你身体还虚弱,总不能不回家吧,谈谈吧。”司马文青指了一下门口征求意见地说:“他就在外边等着呢,让他进来?”
姚梦抬起头,睁着一双惊愕的眼睛说:“他来了,在外边?”
没等司马文青回答,司马文奇已经推门急步走了进来,他走到姚梦的床前,拉起姚梦的手说:“姚梦,姚梦,我错了。”
姚梦一看司马文奇就把脸扭到一边,使劲把自己的手往外抽,司马文青见状拍拍司马文奇的肩膀说:“别急,我跟你说,姚梦还需要休息,不要说太多的话,也不要让她太激动了,我让你进来已经是放你一马了。”
司马文奇连连说:“知道,知道。”司马文奇的态度转变了许多,在气愤慢慢地平息下去以后,他认真地想一想感觉这里面有些地方的确需要推敲和验证,他和司马文青又去了银行,然而回答他们的是主任死了,他们很惊讶,向银行其他的人询问情况,回答他们却是这件事情是主任一手处理的,我们回答不清楚,只能查找资料,银行没有给他们一个明确的回答,事情搁置了下来,又加之姚梦生病住在医院,司马文奇的心软了,感觉自己当初做的太过分,有些后悔莫及。
司马文青又看了一眼姚梦默默地说:“你们谈谈吧。”然后脸色复杂地推门走了出去,他把房门轻轻地掩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姚梦和司马文奇两个人,姚梦把脸扭向墙里,不去看他,也不理他,然而她的眼睛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但她还是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稍稍抬起眼睛瞥了一眼司马文奇,只见他脸上愁云密布,眉头紧锁,胡子没刮,面庞消瘦,嗓子嘶哑,一副疲惫、萎靡不振的样子,姚梦心里一阵难受嗓子哽咽,眼泪最终还是掉了下来。
司马文奇痛心地,声音里带着悔恨说:“姚梦,原谅我这一次,打人是我不对,是我错了,这两天我和哥哥还在调查这件事,也在与银行方面联系,当初我是太不冷静了。”
司马文奇坐在姚梦的身边抓着她的手恳求说:“阿梦,和我回家吧,你不能离开我,我不冷静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怎么能容忍你和……”司马文奇停住口。
“你不爱我!”姚梦哽咽地说。
“不!我爱你!”
“你的爱是自私的,你对我的爱只是一种惯性的需要和占有,你丝毫也不相信我,夫妻之间没有信任,还能有爱吗?”
司马文奇喊道:“不!不对!你不要偏激,你难道感觉不出来我是爱你的吗?姚梦,你也想想这个事情也太蹊跷了,我……”司马文奇低下头说:“使我不得不相信。”司马文奇低下头,满脸的愧色。
姚梦心酸地说:“什么遗产?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丝毫不听别人的话,丝毫不相信我,我很痛心。”姚梦又流下眼泪。
燃烧的美女(5)
司马文奇沉默了一会儿说:“阿梦,我知道我错了,但我爱你是真的,我求你了,你回家吧,你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没有你呀!”
姚梦抬起头仔细地看着司马文奇,嘴角抽动了一下,眼含热泪地说:“我也求过你,求你听我的解释,可是你听了吗?你理睬过我吗?”姚梦拨开司马文奇拉着她的手,从床上下来,向大门急步走去,要夺门而出,司马文奇一看姚梦真的不打算和他回家,也急了,他一个健步跨过去,一把抓住姚梦的胳膊,他死死地抓着姚梦急切地说:“阿梦,原谅我一次,原谅我,我错了。”
姚梦扭过身子把头转向一边,努力地不让自己去看他,她双肩颤动着,用牙齿咬着下嘴唇,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但她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泪痕……
傍晚的风像女人的手一样轻柔而细滑,使人感到惬意而轻爽,晚霞像一条五彩的绸带,在天空中慢悠悠地打着各样的花结,一条条金色的光波在天的尽头一点一点地起伏着,抽动着。
姚梦一个人倚在窗口前,窗外最后一点的晚霞在徐徐的微风中沉了下去,窗子是半开着,迎进屋里的除了暮色还有一丝带着热度的凉意,她的眼光无意识地望着窗外,任凭暮色将她层层包裹,思想和暮色缠绕在一起,是一片模模糊糊,无头无绪的苍茫。
姚梦一个人微闭着双眼依在沙发上,一个厚厚的靠垫枕在她的头下,胸前扣着一本翻开的书,一只细长的手臂伸到了沙发的外边,散开了的白色绸缎睡衣从沙发一直垂到地板上,仿佛一朵绽开了的百合花的花瓣,没有经过精心梳理的长发懒散地披在她的肩膀上,使她有着一种松散飘逸的美。她已经回家了,在文青的劝说下姚梦还是原谅了司马文奇,跟着他回家了,其实姚梦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司马文奇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客厅里摆着怒放的鲜花,卧室的大床上是新换的枕套、枕巾、床罩,为了迎接姚梦回家,看来司马文奇的确是下了一番大的功夫,他还请来了一个小时工,每天白天来收拾屋子,洗涮,给姚梦做饭,照顾姚梦的生活。
回到家里,姚梦深深地感到还是家里好,家里荡着一股温馨的气息,司马文奇是加倍的小心,对姚梦更是顺从,连说话都降低了一个调,变得小心谨慎。
姚梦看着屋里的变化说:“你怎么连床罩都换新的了?我又不是客人,何必呢。”
司马文奇拥着姚梦说:“一切都从新开始,以前都是我不好,我要从头做起,我要好好地爱你。”姚梦被感动了,她依在司马文奇的怀里。
司马文奇抚摸着姚梦的头发说:“阿梦,你原谅我了?你还爱我吗?”
姚梦含着眼泪说:“爱!当然爱!只要你珍惜我们的感情,我当然会爱你一辈子的。”
司马文奇说:“阿梦,相信我,我真的是爱你的,否则我不会那么激动。”
姚梦使劲地点点头说:“相信,我相信。”姚梦挑起眉毛茫然地说:“这可奇怪了,即便是冒充我的人,她怎么会有我的身份证件呢?”
司马文奇沉思地说:“这件事情太奇怪了,阿梦,说一句你别生气的话,你想想,现在我不相信这个事情是真的,是出于感情,而要出于法律,这事就是千真万确。”
姚梦困惑地说:“简直是太令人费解了,明天我去银行,看他们怎么说。”
司马文奇说:“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与你和文青无关,就太可怕了,这完全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
姚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废话,当然和我们两人没关系了,你还不相信。”
司马文奇苦闷地摇摇头说:“不是我不相信,是我无法解释,妈妈那一关还没过呢,她老人家是不会饶过你的,她再也不许你回家了。”
姚梦脸上浮起一片茫然、困惑的表情。
一道淡薄的阳光在窗户外闪烁,一片片碧绿茂盛的枝叶盘结成一把把绿色多姿的洋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秋天树木香醇的气味。
姚梦觉得自从她和司马文奇结婚以来,她就像被鬼缠上了一样,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围绕着她,甩也甩不开,逃也逃不掉,就如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缠绕着她,窥视着她。
燃烧的美女(6)
遗产事件本想自己亲自披挂上阵,和银行论出个所以然来。但司马文青和司马文奇两人都不同意,不想让一个女流之辈去面对司法,两人决定还是由他们继续向银行提出质疑,追根溯源。
姚梦在沙发上懒懒地躺着,脑子里都是些杂乱无章缕不起来的思绪,她手里托着书却没有心思去看,眼睛盯着书页而脑子早已经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屋子里面静得无声无息,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如冰层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的清晰和刺耳,一阵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姚梦随着响声身体抖动了一下,她从沙发上欠起半个身子下意识地端详了一下电话机,然后才犹豫地伸长了胳膊拿起电话,她对着听筒喂了一声,电话里似乎沉默了片刻随之传出一个零碎地声音:“姚梦,如果……你想知道遗产的事情,请于下午……四点整到××饭店……××房间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是从悠远的深谷里飘出来,仿佛还带着幽谷里旋转的秋风,遥远、微弱、断续、模糊,没有一个清晰的语音轮廓和特征。
姚梦浑身一震忽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她赤着脚站在地毯上,手里紧握着那个电话机,她的心都抽紧了双手握紧电话颤抖地说:“你是谁?你是谁……”
女人说:“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四点钟到××饭店。”
姚梦喊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女人轻轻地说:“我等你到四点十五分,不要告诉任何人。”
“喂!喂……”姚梦对着电话大声喊着,但电话已经挂上了,里面恢复了一片忙音。姚梦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电话机从她的手里滑落下去垂在小桌旁有规律地摇晃着,姚梦瞪视着一双被惊吓的眼睛,一屁股瘫坐在沙发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她呆呆地发着愣,双手按在胸口上,以免心从胸口里蹦出来,她的脑海里飞速地旋转着,联想着可能出现的情况,推理着每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和合理性,又是一个圈套?又在陷害她?姚梦调动起自己所有的智慧和思维能力,思考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近一个时期奇怪的事太多了,使她无法辨别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应该相信,什么又不该相信。
姚梦扑到电话机前,她抓起电话但马上又放下了,她想了想又抓起电话,然而又放下了,反反复复这样几次,姚梦最终还是放下电话,打消了征求司马文奇意见的想法。
姚梦在心里暗暗地推敲着,既然她知道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就说明她应该和这个家里的其中一个人有瓜葛,家里的电话号码是新更换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就连肖丹娅和柳云眉上次来时她都忘记告诉她们了,而这个女人却如此顺利地把电话打了进来,说明她非等闲之辈,所以姚梦决定去见她,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或者是美酒,或者是毒药,她在心里说道:“先见了这个不明身份的女人,看她说些什么,然后再做定夺,即便是一个圈套,此人又能把我如何,光天化日之下,地处保卫森严的大饭店,绑架?殴打?讹诈都是不可能的。”姚梦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她皱着双眉,双手在胸前绞动着,由于紧张额角上都浸出了汗珠,她抓起司马文奇放在茶几上的香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放到嘴里,她在嘴里叼了片刻,还是从嘴里又拿出来扔回到茶几上,最后她咬了咬牙,决定单身去会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即便是虎,也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姚梦是豁出去了。
想到这里,姚梦似乎有着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她让自己的心稍稍的安定下来,她抬起眼睛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间正好是下午两点整,到饭店的时间还绰绰有余,她便决定梳洗一番,无论是什么人,什么动机,或是司马文奇的情人,她都要展现出自己的镇定自若和临危不乱的气度。
姚梦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凉开水,她用手绢擦了擦嘴角,让自己纷乱的心镇定下来,她重新化了妆,梳了头,又特意在衣柜里挑选了一件颜色和式样都比较庄重的咖啡色套裙,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熟,她还有意把平日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拢起来用一枚发卡束在头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姚梦站在镜子前上下左右地照了照,打量了自己一番,那个认真的劲头不亚于当年去赴司马文奇的约会,她抬头看了看钟表三点过五分,到了应该出发的时间了,姚梦环视了一下整齐清爽的客厅,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她能感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同就要上战场的战士。
燃烧的美女(7)
姚梦打开了房门刚迈出了一只脚,她犹豫了一下,又环视了一遍房间,花架上的绿箩碧绿茂盛,花架旁边的康乃馨艳红艳红,茶几上的百合花开得正好,姚梦走到茶几前用手托起百合深深地闻了一下,那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姚梦扭过头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家门,而心里边却有着一种奔赴刑场的感觉。
遗产案的搜索(1)
一
下午,阳光里带着一道浓重的金色的光环,特别的亮,特别的灿烂,把天的一边染成了橙黄色。
柳云眉玫瑰色的口红在阳光下闪亮,使那本来就艳丽无比的嘴唇被照耀得更加娇媚和性感。
柳云眉走在街道上,她高昂着头挺着胸目中无人,脚底下的高跟皮鞋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连成了一串交响乐,柳云眉穿过人群径直走进肖丹娅的办公大楼,由于她的漂亮和艳丽夺目,顿时把平日严谨的政府部门的公务员们的眼睛齐刷刷地吸引了过去,把那灰色的大楼晃出了一道亮丽的彩波,柳云眉带着一路欣赏和赞叹的眼光走进肖丹娅的办公室。
柳云眉一走进去,肖丹娅就站起来惊呼说:“哎呀!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
柳云眉环视了一遍肖丹娅的办公室说:“路过,进来看看你,我还没有见过你这个政府人员是如何办公的呢,应该是很气派的吧?”
肖丹娅拉着柳云眉坐在沙发上说:“哎!你刚才进来没惹出什么麻烦来吧?”
柳云眉奇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说:“我怎么了?为什么要惹麻烦?”
肖丹娅扑哧笑了说:“我们这里哪有你这个样子的,我们这里的男人还不都把眼睛看直了,你看着吧,等你走了,我要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了,否则来打听你的人会把我的办公室都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