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眉放下口红说:“你说什么呢?”
“真的,云眉,你真漂亮,男人们都会让你给迷倒的。”
暗藏杀机(6)
柳云眉说:“不会的,我要是能迷倒男人,现在还能嫁不出去。”
姚梦说:“那是你不想嫁,要想嫁的话,男人都得排长队了。”
“姐姐,姐姐。”随着一阵喊声,姚惜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淡粉色的长纱裙的裙摆差点刮在门栏上,杨光伟跟在她的后面,手里捧着一大把百合花,姚梦把姚惜拉进门来说:“看你,都大人了,还这么疯疯颠颠的。”
姚惜一下搂住姚梦的脖子喊道:“姐姐,我都想死你了。”说着,拿眼睛撒娇地瞟了一眼杨光伟。
柳云眉看见杨光伟来了从客厅里走过来,手扶着挂衣架意味深长,一语双关地说:“哎,杨光伟,我恭喜你了。”
杨光伟把手里的鲜花递给姚梦对柳云眉不卑不亢地说:“谢了!你好。”
姚梦接过杨光伟的百合花,拿到鼻下嗅了嗅赞叹地说:“哇!真漂亮,真是太美了,光伟,这比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谢谢你!”
姚惜高兴地拉着杨光伟的胳膊说:“光伟,你看,我姐姐多喜欢。”
杨光伟抚摸了一下姚惜的头说:“是,只要你高兴,你姐姐更喜欢。”
大家来到客厅落座,杨光伟到厨房去取饮料,柳云眉跟进来把胳膊架在冰箱的门上说:“光伟,没想到,你还真喜欢那种像矿泉水一样的女孩。”
杨光伟说:“矿泉水有什么不好,透明、清澈,没有杂质,我感觉很好的。”
“好?是不错!不过你可别忘了,它是无色无味的。”柳云眉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咂咂嘴说:“你看,既不咸也不甜,喝到嘴里是淡的,跟没喝一样,你一辈子都喝这种水,你行吗?”
杨光伟手里托着放饮料的托盘,绷着脸说:“你今天来这里不会是和我讨论喝什么水的问题吧?”
柳云眉扬起自己的手说:“聪明,教授就是教授,和高智商的人说话就是免去了很多的麻烦。”
杨光伟直起腰来,关上冰箱的门手里捧着饮料皱着双眉说:“我不想和你斗嘴,咱俩本来也说不到一块儿。”
柳云眉没有拿开挡着杨光伟的胳膊说:“身边带一个小女孩烦不烦呀?”
杨光伟不耐烦地闭了一下眼睛说:“那是我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来评判我的生活,尤其是我的私生活,请你让开一些。”杨光伟推开柳云眉拦着他的手。
柳云眉又用另一只手拦住杨光伟说:“她只是一个女孩,而不是女人。”
杨光伟急了,压低了声音说:“我就喜欢女孩,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是在为你着想,我怕你以后会受不了的。”
“谢谢了!我想,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你好自为之。”
“光伟,你在干什么?怎么拿了这么半天的饮料呀?”姚惜在客厅里喊着。
“看,我说她是矿泉水吧。”柳云眉一副漠视的神情说。
“我喜欢,我就喜欢喝矿泉水。”几句话下来,两个人话不投机,杨光伟端着饮料出去了,把柳云眉一个人甩在厨房里。
陆续人们都来了,司马文奇也回来了,他走进客厅,脱了西装挂在衣架上就喊着:“阿梦,阿梦,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们正等着你呢。”随着一串清脆的声音,柳云眉花摇柳颤地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用手扶着门框,眼里含着笑,刚刚沐浴过的皮肤光滑透亮,鬓角边的头发还有些湿漉的痕迹,玫瑰色的嘴唇微微地向上噘着,映着玫瑰粉的外衣,柳云眉意味深长地对司马文奇说:“大家都来了,就等你了。”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司马文奇看见柳云眉站在餐厅,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慌乱,脸上显出了不悦,司马文奇皱了皱眉头脱口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柳云眉佯装诧异地说:“看你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很奇怪吗?”
司马文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司马文奇和柳云眉对视了一眼,司马文奇的脸色发阴,柳云眉却毫不忌讳,她走上前一只手拉住司马文奇的胳膊,一只手摸了一下他的脸,司马文奇慌忙地躲避开了,并且瞪了她一眼。
柳云眉带着一丝狐媚的微笑,乜斜着司马文奇说:“文奇,你知道,我们老没见了吗?”
暗藏杀机(7)
司马文奇向客厅望了一眼声音低低地说:“我近来很好,我希望我们像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是吗?”
司马文奇严厉地看了柳云眉一眼说:“今天大家都在,我看你最好悠着点。”
姚梦和肖丹娅端着菜盘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司马文奇和柳云眉在过厅里说话便喊道:“文奇,你回来了,去洗洗手,就等你了。”
“好,我马上来。”司马文奇答应了一声。
姚梦又对柳云眉喊道:“云眉,你别管他,过来坐。”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各种菜肴,上好的餐具也在每个人面前摆好,雪白的餐巾,散发着清香的鲜花,蜡烛发着幽幽的光,姚梦就是脱不掉那一点小资的浪漫,她喜欢情调,喜欢一切都完美无缺。
大家围桌落座,应该说除了柳云眉、肖丹娅之外,所有在座的人都直接或间接的有着那么一层亲属关系,姚梦环视了一下人们,脸上浮起淡淡地微笑,幸福溢于言表,她的脸映在灯光下,很柔和,很细腻,当然也很美,司马文青的目光越过司马文奇的肩膀从侧面迅速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又快速地闪开了。
姚惜依在杨光伟的身边,她笑得很甜,很纯,也很幸福,笑窝呈现在脸上,酒窝里浸满了笑纹,整个人都如同泡在一池甘甜的琼浆玉液之中透着腻腻的甜蜜。
柳云眉坐在文青的身边,她表情涣散,似笑非笑,眼神往返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而更多的还是停留在司马文奇的脸上。
姚梦今晚很高兴,她真心地为妹妹能和杨光伟从此结合在一起而衷心的祝福,她举起酒杯提议为杨光伟和姚惜的订婚而干杯,真心祝愿他们永远的相亲相爱,人们在一片的祝福声中一饮而尽。
司马文奇说:“来,光伟,我们干一杯,你可成了我的连襟了,你还要叫我一声姐夫呢。”司马文奇一脸的得意。
杨光伟笑着说:“看,还让你占了个便宜,其实我还比你大两岁呢。”
司马文奇说:“那没办法,谁让你喜欢小姑娘的,你不说我小姨子比你小了多少岁,哎,光伟,你说说,你是怎么把我小姨子骗到手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杨光伟说:“哎,别说的那么难听啊,我可没骗,是她自觉自愿的。”
姚梦说:“这要说是我妹妹有眼光。”
柳云眉瞥了一眼司马文奇说:“是呀!你看你们这亲结的有多好呀,不过现在把文青落单了,早知道真应该让姚阿姨把姚梦生成双胞胎,省得现在不够用。”
肖丹娅在一边推了柳云眉一把说:“看你,胡说什么呢?”
柳云眉扯起嗓子说:“我胡说什么了,你没看见人家姚家姑娘都被男人抢走了,分都分不过来。”说着瞟着司马文奇,司马文奇把头扭开了假装没看见。
肖丹娅指着柳云眉对大家说:“她喝多了,别理她。”
姚惜不明白这里面的奥妙,喊着说:“云眉姐,你看文青哥多棒呀,他才华横溢,你又漂亮,他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你干吗舍近求远呀……”姚惜正喊着,杨光伟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住嘴,姚惜住了口,奇怪地扭过脸看了杨光伟一眼。
柳云眉侧过头瞥了一眼司马文青说:“他,他可不敢娶我,他怕我。”
司马文青说:“是,我见了你心律会过速,我每天要给病人开刀,为了患者们的安全我还是一个人的好。”
大家都笑了,姚梦对杨光伟说:“光伟,我从此就把妹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善待她,爱她,照顾她,我拜托你了。”说着姚梦的眼睛里含上了泪水。
杨光伟伸手拢住姚惜的肩膀说:“放心,我会的。”
整整一顿饭司马文奇也不看柳云眉,躲避着她那肆无忌惮的目光,吃过饭之后,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开始告辞了,司马文青去送杨光伟和姚惜,肖丹娅打出租车走了,只有柳云眉还在磨蹭,姚梦说:“云眉你也走吗?”
柳云眉说:“是的,过几天我再来看你。”然后扭头看着司马文奇说:“文奇,你开车送送我。”
司马文奇一双眼睛看向她,像是要喷出什么来似的,他对柳云眉不客气地说:“我为什么送你?”
暗藏杀机(8)
姚梦走过来拉着司马文奇责怪地说:“看你,你就送送云眉嘛,这么漂亮的女人,你就放心让她一个人打车?出租司机要把她给拐跑了怎么办?”
司马文奇显出急不得,恼不得,有话又说不出的为难样子,他气恼地看了柳云眉一眼,柳云眉乖巧地笑了笑脸上露出一种溢于言表的得意。
姚梦一手挎着司马文奇的胳膊,一手拉着柳云眉的手说:“云眉,就让文奇送你,有空你要常来看我。”
柳云眉笑着摸了一把姚梦脸说:“我会的,我会常来的,以后就是你不让我来,我也会来的。”说完意味深长地乜斜了一眼司马文奇。
出了家门,上了汽车,司马文奇气愤地“砰”的一声撞上车门,一脚油门把车子飞了出去,招惹得路边的人连忙闪出一条路来,柳云眉没有说话依然含笑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整个晚上柳云眉一直表现出极大的涵养和忍耐力,对司马文奇的火气与不友好的态度始终视若无睹不予理睬。
拐了一个弯儿司马文奇把车嚓地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他把香烟盒掏出来“啪”地扔到方向盘上抽出一支绷着脸说:“你说吧,你要干什么?”
柳云眉侧过头来似乎很无辜地说:“我怎么了?我没干什么呀?我是你太太请来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司马文奇沉默着,他把香烟叼在嘴里说:“我不想在我家里看见你。”
“那你想在哪里看见我?在饭店?还是在我家里?”
司马文奇瞥了一眼柳云眉说:“柳云眉,你行,我真低估你了。”
柳云眉说:“哎,你不要这样嘛,这可是你太太让你送我的,是她怕我被出租车司机给拐跑了。”
司马文奇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还不定是谁拐骗谁呢?”
柳云眉收起了笑容说:“文奇,你就是那样容不得我吗?”
司马文奇认真地说:“我不希望你妨碍我太太的生活,你也不要在我身上耽搁什么时间了,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何况我们之间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柳云眉偏过头来反问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吗?真的是那么清白吗?”
司马文奇被问得停住了口,但他还是强硬地说:“难道我们之间有过什么实质上的接触吗?”
柳云眉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带着威胁的口吻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疯狂地吻过我,你拥抱过我。”
司马文奇听了柳云眉的话,脸渐渐地变得铁青,他嚓地点燃了香烟,他猛抽了几口说:“那是你激怒我的,是我对你骚扰的回敬,并不是我要和你怎么样?更不是爱你。”
“这谁能说得清楚呢。”
司马文奇惊讶地注视着柳云眉皱起双眉慢慢地说:“姚梦知道了?你告诉她了?”
“我没告诉她,但,告不告诉她,这要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
“算你狠。”司马文奇恨恨地把烟蒂捻死在方向盘上。
车里的空气紧张起来,两个人的脸都绷紧了,适才柳云眉的好心情也没有了,脸上涌上了一层愠怒,柳云眉说:“如果需要我会让她知道的。”
司马文奇又拿出一支香烟点燃,使劲地吸着,几口就吸下去一大半,他知道柳云眉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虽然他没有上过她的床,也没有和她颠鸾倒凤,但柳云眉在他面前赤身裸体的和他接吻拥抱,也是有些不清不楚的,柳云眉现在就已用这个来威胁他,以姚梦来威胁他,司马文奇感觉此时自己就是被柳云眉架在火上在烤,想把他烤焦,烤化,烤成灰。
司马文奇狠狠地咬着香烟上的过滤嘴,香烟头在他的嘴里慢慢地熄灭了,他说:“云眉,我们别闹了,你好好找一个男人结婚吧,我们即便在一起,那也不是你的归宿。”
柳云眉的脸也越来越阴沉了,车窗外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阴森,她的嗓音变得沙哑干枯,她说:“你别想,如果你想让事情简单,你就痛痛快快的,我们做情人,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会怎么样?”
司马文奇把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大喊道:“你这是为什么?男人一大把,你干什么就抓住我不放呢?我求你,你放了我吧。”
柳云眉把大波浪的头发一甩也大喊道:“很简单,因为是姚梦从我手里抢走了你,所以我要把你再抢回来,我要让她的丈夫上我的床。”
暗藏杀机(9)
司马文奇双手抱住头,愤怒地气喘吁吁地指着柳云眉的鼻子说:“你简直是疯了,你疯了。”他的手微微颤抖,几乎戳到柳云眉的鼻尖上。
柳云眉一把拨开司马文奇指着她的手指说:“我是疯了,其实只要你跟了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就这么简单,我什么都不会和姚梦说的。”
司马文奇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哇哇地叫了几声,他愤愤地说:“你休想,我就是再找三个女人,也不和你上床。”司马文奇被彻底地激怒了,他跳下车,绕到副驾驶的方向,打开车门指着柳云眉吼道:“你下车,你现在就给我下车,下车!”他伸手把柳云眉从汽车里跌跌撞撞地拽出来。
这时的柳云眉倒没有着急,她站在车下把头伸进车厢说:“我还会找你的,也会去看你的太太。”说完瞥给了司马文奇一个微笑转身走了,留下了一串高跟鞋敲打路面的声音。
司马文奇把头重重地压在方向盘上,此时他的心里除了愤怒,恼火,就是悔恨交加,悔不该当初认识了这么一个女人,恨自己还是在柳云眉圈套的边缘里给她留下了一个印迹捏在她的手里,司马文奇感到自己就像被《聊斋》里漂亮的女鬼给缠住了一样,既甩不掉,又要不起,从此要不得安生了。
司马文奇开着车在外边兜了半天的风,把自己吹了一个透,然后才回到家里,姚梦靠在床上正看着书,看见司马文奇回来了就说:“文奇,咖啡给你煮好了,你喝完了,洗个澡,就睡吧,你一定累了。”
司马文奇答应了一声走进浴室,他一踏进浴室门就一眼看见架子上搭着柳云眉洗澡时换下来的那套桃红色的内衣,也就是在上海柳云眉第一次把自己展示给他的那套内衣,他看见桃红色的内衣挂在自己家的浴室里,仿佛在向他挑衅,在向他宣战,司马文奇就如同像被蝎子蜇了一样跳了出来。
他站在卧室的门前涨红着脸指着浴室对姚梦喊道:“那里面是怎么了?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姚梦探起身奇怪地问:“怎么了?浴室里有什么?”
司马文奇把姚梦从床上拽起来,把她拖到浴室指着架子上的内衣说:“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姚梦松了一口气说:“嗨!我以为怎么了呢?吓我一跳。”姚梦顺手摘下柳云眉的内衣放在自己的盆里说:“对不起,这是云眉在这里洗澡时换下来的,我忘了收拾起来了,对不起。”
司马文奇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