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一颦一笑皆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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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一颦一笑皆囧然-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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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声闷雷般的巨响震撼了脚下土地,练武场上一股冲天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空。韦一笑满怀心事,只道是哪一方忍不住亮剑了。

半个时辰后,谢逊提着只铁桶独自骑马来了。

“烈火旗正和风雷二门放对呢,结果带的东西出了岔子,倒先伤了自己人。”谢逊走进屋子放下桶,“我偷偷弄出来一点儿,你们俩肯定没见过这怪东西。”

浮云居里立刻充满了一股浓烈的怪异气味,韦一笑朝桶中一看,是些黑色浓稠的不明液体。当即皱眉道:

“谢三哥,她带着孩儿呢,你怎能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拿进屋里?”

谢逊摸摸脑袋,歉然笑道:

“你瞧我,总是粗心。弟妹,三哥下次抓个小黄羊给你赔罪。”

林小仙抖了一抖:“三猫,求你还是叫我小林子吧。你们四法王拜把子别来雷我啊!韦韦,把灯灭了,烧了屋子我们就得睡露天地了。这是石油。”

林一颦足不出户,竟然能一眼识出烈火旗的秘密武器,谢韦二人大是惊诧。

“没什么,这玩意儿还是我先发现的。本来想炼汽油回去开野猪的,结果不成功,只能推销给烈火旗做燃烧弹了。”

林一颦指使谢逊把危险物品拿出屋子一百米,再远远投掷进去一只火折子,铁桶果然爆发出巨大的火焰,猛烈燃烧起来。

“还有些副产品,王水硝酸什么的,让洪水旗的唐洋要走了。不过我不懂冶炼,庄铮到现在还抱怨我偏心眼。”

“你先发现……给烈火旗和洪水旗?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怎么回事?”

“哎呀哎呀,孕妇就是健忘。”林小仙悠然喝了口热羊奶,“忘了告诉你,本人兼任五行旗技术指导。”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两个法王脸色发青。

原来一年前韦一笑某次出差在外时,林一颦偶然发现地表油矿,兴奋至极妄想提炼出93#汽油来……结果当然是失败。不过阳顶天知道后兴趣十足,请林一颦无事时跟五行掌旗使交流技术,科学的提高武装力量,当然一切都是在秘密中进行。

“后来一些绝密文件不知怎么泄露了,包括我的防晒配方。老子一不高兴就炒了老板鱿鱼(其实是技穷),然后就下山造宝宝了。”

韦一笑看着肩膀上未干的眼泪和鼻涕的混合物,抽搐再抽搐:

“刚刚还有个人,哭着抱怨我把她关在家里,不告诉她消息……”

“婚前条约补充款滴三十八条: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可以瞒着你,你不可以瞒着我。”林小仙熟练背诵蝙蝠卖身契,再没一点儿健忘的迹象。

谢逊吐吐舌头:“小林子你瞒的太好了,怪不得阳教主失踪后,五行旗使谁也不甩,只给蝠王一点面子。我说四弟从不钻营结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跑出个‘韦派’来?想是有人嫉妒编排了。”

林小仙脸一板,努力挺了挺肚子,正色曰:“不错,三猫,蝙蝠,你们谁想做教主?跟着我,有肉吃!”

韦一笑和谢逊抚掌大笑:“林爷这是明珠暗投了,我们俩都胸无大志啊。”

林老板仰头挺肚正得意,突然脸色一变,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弯了腰。忠犬一头冷汗,赶紧扶了她坐下,只见林小仙脸都皱在一起,连连哀叫:

“NND,这家伙竟然夺命连环腿踢我……”

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

谢逊不愿卷入政治漩涡,打算回陕西老家避避风头。如今浮云海也不再安全,这次前来就是想邀蝠王一家同去。韦一笑想到谢夫人是过来人,娘子去谢家待产自然有所照应。想起谢无忌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将要做母亲的林一颦很干脆的一口答应下来。

五散人虽不舍韦家特色菜,但见林一颦连自己的脚面都看不见,也只能挥泪别好友了。细娘坚持要见到小蝙蝠出生,于是蝠王一家浩浩荡荡,带着月嫂开拔出发。

或许阳教主很快就会回来了,回来时他就会摆脱疲惫的神色,带回他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八卦至死的态度、让人振奋的一切。

天空很晴朗。

韦一笑走在回谢家的山道上,步履轻快。他被她派出来买零食家用。

谢三哥的师傅、阳夫人的师兄成昆今日来了,希望能从他那里打听到阳教主的消息。

三嫂很贤惠,小无忌可爱乖巧,让她到这里待产是对的。

七月十五,见面纪念日,求婚纪念日。

他们在这一天相见;在这一天决定永远在一起;这一天……

幸福到铭心刻骨。

“琥珀代表忠贞永恒,母子安康哦。”

“我们的戒指是琥珀,她喜欢的。”

她有了孩儿,我要做爸爸了。

我终于有了家,有了家。

待明年七月十五,我们,再去中原故地游历可好?

我,林一颦,愿意嫁给韦一笑为妻。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年轻或衰老,我将始终忠于你、爱你,尊重你,帮助你,直到我离开世界。

“那一年七月十五,我师成昆到我家盘亘……待得醒转时,我师父早已不知去向,但见满屋都是死人,我父母妻儿,

弟妹

仆役,全家一十三口,尽数毙于他的拳下……”

————谢逊

《倚天屠龙记》第二版

第七章 谁送冰舸来仙乡

昔情难追

时间:至治三年,九月

地点:聚英堂

与会人员:杨逍 范遥 谢逊 五散人 胡青牛

杨逍:狮王家中之事,大家都知道了。

范遥:韦蝠王卧床两月,如今醒来混混沌沌,什么也不记得,连我教中事都不清楚了。(周颠:屁!)

胡青牛:那一日他见到尸首,当场便走火入魔。我已使出傍身绝技,他能撑到现在已算老天眷顾。要是不忘,难保……哎,强极则辱,情深不寿啊……

杨逍:成昆虽是阳夫人师兄,但这等灭绝人性的恶事,我们绝不能饶他性命。

谢逊:左使,成昆的事,我亲手来做,不劳众位教友相帮。

杨逍:也好。(周颠:好个屁!)龙王破门出教,鹰王远赴江南,如今狮王蝠王又遭此大难。我教一下少了四位法王,只恐有乱。(周颠:乱的就是你!冷谦:闭嘴。)

说不得:韦兄如今一身是病,林姑娘的事,我们还是暂且不要告诉他。

彭莹玉:正是,谢法王若是下山报仇,现任法王就只有蝠王一位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待得教主归来,我们再告诉他吧,一切大局为重。

谢逊:不,什么都别说,我一人就够了。让他留在光明顶吧。

周颠:(暴怒)屁!屁!都放他妈的轰天大屁!!什么都忘了,什么一个人报仇,什么大局为重,我瞧着你们那嘴脸就恶心的想吐!!韦一笑是不是个东西?亏他还带着那劳什子戒指!小林子……她,她的琥珀都烧化了!她就白死了不成?!

冷谦:周颠!都知道!

周颠:我瞧他们都不知道!成昆是谢逊的师父,知根知底,谢逊一个人根本打不过他,不跟蝙蝠一起,怎么可能报得大仇?

谢逊:现在打不过,将来能打过。三年不成五年,五年不成十年,纵使我化作厉鬼,也要咬着他一起进地狱!

范遥:胡青牛已说的很明白了,以他夫妇二人情谊,蝠王若是记起此事,非疯既亡。周颠,你就这么想看他们两人一起去了?

周颠:我不管!她,她笑着说回来时做了炖肉请我的……就没了!人就没了!韦一笑敢忘了她,我第一个跟他拼了!你们不说我说!

谢逊:(双眼血红)说,说,说什么?你跟他说什么?说她被恶贼奸污,四肢尽折?!说她给开膛破腹,肚里的孩儿还没见到天光就给害死么?!!!

张中:(抱头)别说了!都别说了……

…………

…………

杨逍:好了,既然多数都同意不告诉蝠王(周颠:我没同意!),那我们务必要清除韦夫人留下的痕迹。否则蝠王睹物思人,说不定便能想起什么。

张中:你说清除什么?

杨逍:清除韦夫人在世留下的一切。一针一线,衣物首饰,连蝠王的戒指也不能留下。

张中:(怒起)杨逍!你敢再说一遍!她已去了,也给忘了,可你不能抹去她活过的证明!

杨逍:铁冠道人,你刚刚已同意了,这时候又争的什么?

张中:争什么?你这薄情薄德的畜生知道我争什么!(暴起)

周颠:不错!(同上)

(左使与五散人闹翻,乱斗中杨逍打碎张中左肩)

…………

…………

至治三年九月,光明左使杨逍下令,清除韦夫人在世一切证据。明教众人,不管职位高低,不得提起韦夫人存在的任何事情,违者自断一肢,驱逐出教。

冰火岛

张无忌(幼年):义父,我觉得这个人不如你英雄。你记得血海深仇,他却什么都忘掉了。

谢逊:你还小,有些事,不经历不会懂得。有时候,我不知道,是像我这样记得清楚更痛苦,还是像他那样,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不知道更痛苦。

无忌:他都忘记了,又怎么会痛?

谢逊:刻在骨头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忘的一干二净?真正干净的时候,只有死后。我四弟,他一生再也没开心过。

无忌:义父,你们没有劝他再找个妻子吗?

谢逊:鸟断了自己的脚,又怎么再找?那女子,我们都认得。

无忌:如果我和人约定了莫失莫忘,永不分离,那么这个人死了,我就跟她一起死。

谢逊:如果你已经和天下人约定了,一定要救他们于苦海呢?如果你发了誓,要为善除恶,即使烈火焚身也不退缩呢?

无忌:……我不知道……这好像比死更难。

谢逊:不错,死掉是最容易的。天下所有人都会死,可天下又有几个英雄?

无忌:他要是不忘,就会死吗?

谢逊:或许吧,强极则辱,情深不寿。他那时不死,缓过这口气,却比我强的多。

无忌:义父你也没有死啊。

谢逊:我没有死,却也失了约,二十年蹉跎,一事无成,只为了找成昆报仇。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那时候的誓言啊……我四弟,却是一直记得,做得。

光明顶

杨不悔(幼年):爹爹,那个臭蝙蝠总是对您出言不逊,阴阳怪气的,您怎么从来不恼?

杨逍:爹爹曾经对不起他,现在想起那些事,也就不恼了。

杨不悔:我不信!爹爹从来不会做错事的,一定是臭蝙蝠不好!

杨逍:当年,我也以为不会做错的……现在看着你,却觉得错很了……(摩挲杨不悔颈上挂的铁焰令)

杨不悔:爹爹,是不悔的错?

杨逍:不,不。你娘给我留下了你,留下了铁焰令。她不在了,我看着你,心里总是暖暖的。可我当年扫的那样干净,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杨不悔:所以他现在总是冷?

杨逍:不错,不错……

濠州

张无忌和周芷若大婚前

周颠:说不得,大家都高高兴兴准备教主婚事,你怎么跟死了亲妈似的?

说不得:哎,当年,他们二人也在这濠州成婚的。我那只袋子,也是他二人那时送的,如今也碎了,……

周颠:还提这干嘛,这么多年他都没想起她,我算知道了,什么发誓都是放屁。

说不得:周颠,你还不能原谅他?你瞧他这几十年,哪里有一天痛快过。当年婚礼上欢欢喜喜的人,胡青牛、王难姑,还有他可怜的妹子青羊,如今全都惨死,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彭莹玉:韦兄这两天是越来越怪了,看见那些红烛灯笼就痴痴忘着,腿都拔不动。只怕大礼上要出岔子。

冷谦:支走。

说不得:冷兄说的对,我这就请教主把他派出去,拿东西也好,送信也罢,总之别让他在这伤心地呆着了。







(婚礼前)“张无忌生怕陈友谅、宋青书奸心未息,乘机为害,当下派韦一笑为谢礼使,前赴武当,……嘱咐他上武当山拜见张三丰,……须待婚礼结束,宋远桥等回归武当,再行告辞。”

————《倚天屠龙记》第二版

第三十四章 新妇素手裂红裳

韦一笑自传

我的名字是韦一笑。

这个名字是捡到我的人起的。

很多年以后,我有个外号叫做青翼蝠王。

我的记性很好。

可二十四岁那年,我练功走火入魔。

躺了两个月后,我忘记了很多事。

有人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

如果什么都可以忘了,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会让人很开心。

可我从来不觉的开心。

明教的总坛在西域光明顶。

那是个黄沙弥漫的鬼地方。

据说我曾经在中原游历过。

据说中原非常美,非常好。

可我只喜欢呆在这片渺无人烟的沙漠。

我不记得在中原发生的事情,也不记得中原的风景。

我只觉得,那是个让人处处伤心的地方。

三十年的分裂,这个曾经热闹的地方已经一片死寂。

日复一日,我坐在沙丘上看着太阳落下,升起,升起,落下。

有时候,我会朝着落日奔跑,一路踢起漫天黄沙。

明明知道沙丘后面什么都没有。

可我总是忍不住想要追上什么。

比如一只奔驰如飞的墨绿色妖兽?……

有些人的一生,都只是在追逐一个曾经发生过的瞬间。

我就是这样。

可我根本不知道,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在追什么。

一直跑,一直跑。

直跑到寒毒发作,抓住能见到的活物饮血。

是的,我饮血。

除了鲜血,我几乎什么也不喝。

人说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

可我喝什么都寒,寒到全身血液都凝结。

我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不过有一种人的血我从来不喝。

那是年轻女人的血。

有一年,我抓到了老白眉的孙女。

当时激引了内力,阴寒发作,几乎立时就要冻死。

可我还是没法喝她的血。

后来碰到周颠相助,我告诉他这是因为明教有难,教中应该齐心协力。

可我心里知道,最深的原因,是因为她是个年轻的女人。

蝠王不碰女人,也不喝年轻女人的血。

不过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有时候会听见一个女人在笑。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记得她相貌。

只是在梦里,常常会见到灯火阑珊中,一个流泪的微笑。

那么美,那么好。

已经过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事。

多少人聚人散,潮起潮落。

可一梦惊醒,眼角心底,还仿佛有湿润流动。

我本来以为这个女人是个很重要的人。

可我翻过很多地方,从来没找到过任何可能跟她有关的东西。

我曾经问过很多人,从来也没有任何认识或者记得她的人。

她似乎根本没有存在过。

每当我问的时候,周颠都会很生气。

可他一开口,就会被冷谦喝止。

我知道他看我不顺眼,可我并不讨厌他。

我讨厌杨逍。

世界上没有无原因的恨。

可我不记得为什么与他结怨。

后来,我遇到一个人。

他让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恨。

这个人,叫成昆。

光明顶上,他将往事慢慢道来。

原来是他害死了教主,离间明教高层。

原来是他挑拨六大派,围攻光明顶。

原来是他,杀了谢三哥满门。

那一天,我身受重伤。

那一掌,我逼出了全身劲力。

我不要灭敌。

我要与他同归于尽。

玉碎昆冈……

我最终没有死成。

我们有了新的教主。

他是谢三哥的义子,名叫无忌。

有兄弟说他稍嫌软弱,太也仁慈。

可我却觉得很好,很好。

我最终跟着他回到了中原。

汴梁城繁花似锦。

少林寺外古树参天。

武当张真人音容笑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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