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吕布的目标便是那面异常显眼的乌孙王旗,他可以答应把大半军功让给西进军团,因为那是他们应得的,但是乌孙王的头颅却是他的,没有人可以抢走。
彤山大营内,哨塔之上,看着几乎是一瞬间逆转的形势,戏志才也不由有些惊讶,乌孙人的崩溃速度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那些两翼外缘的部队,几乎是看到飞熊军那一片如火云般的帝**旗,便望风而逃。
“没什么好奇怪的,吕布这些年在西域横行无忌,那些乌孙人怕他就像怕鬼一样。”薰卓看着呈锥形的飞熊军骑兵阵势最前方那犀利无匹的箭头,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想当年他的老上司段颎在凉州也是一样,那些羌人看到他们的战旗就吓得没多少力气了。
“将军去哪里?”看到董卓走下哨塔,戏志才愣了愣,这一路上董卓甚少出手,大半时候都是坐镇中军,当然他没有机会出手也是一个原因,毕竟张绣,华雄,高览他们也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我当年在凉州也是人人惧怕的人物,如今怎能让吕布专美于前。”薰卓停住了脚步,朝戏志才沉声道,“更何况,乌孙王的人头我也想要,以后我也好跟我的子孙吹嘘。”说罢却是大步下了哨塔,带着大营里最后的四千骑兵,杀向了已被困住的乌孙王。
戏志才看着呼啸而去的董卓身影,忽然觉得自己一直都不懂这些武将的心思,不过这感觉不错,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吕布和董卓到底谁能取了乌孙王的头颅。
薰卓虽已年过四旬,也自认不是吕布的对手,可是在这战场上,取乌孙王的首级,他未必就输给吕布,端坐在马背上,董卓使出了他当年在凉州赖以成名的手段,双手开弓,箭如雨下,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箭术。(薰卓年轻时很猛,有兴趣可以看三国志。)
“华雄,张绣,跟我去杀乌孙王,千万不要给吕布抢了先。”董卓带兵杀入战场后,便一直向前杀到了在最前方的张绣和华雄他们身边,要和吕布比突进的速度,若是没有强大的武力做箭头,光凭他一个人绝对办不到。
在薰卓的进攻下,乌孙王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绝境中,前方是张绣,华雄,董卓这凶悍的三人,而背后则是一路高歌猛进的吕布,而他那面王旗则成了双方志在必得的目标。
此时战场上一片混乱。飞熊军地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乌孙人地队伍。更重要地是他们造成地心理影响。打仗首先打得便是国力。其次是比双方地谋划。最后才到战场。如今乌孙人三者皆输。更不必提他们本身就对帝**抱着一种畏惧。现在他们正在和那些蛮子打仗。但帝**突然出现。就足以说明他们掉落了一个陷阱中。这足以让那些带兵地部落首领放弃抵抗地念头。尤其是当吕布这个杀神朝乌孙王所在猛冲地情况下。这些首领们更是连忙带兵逃跑。在中国历代地战史上。这样地情况屡见不鲜。多少看似强大地军队便是在士气被夺地情况下崩溃地。更何况乌孙人根本连强大都算不上。
戏志才轻摇着头。若是那些乌孙人团结一心。拼死阻挡飞熊军。或许还能和乌孙王一起逃出生天。可是现在那些部落首领只顾着自己逃跑。把乌孙王和整个乌孙唯一能战地部队扔在战场上。无疑是自取灭亡。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多少年来草原上地规矩便是这样。
“这仗已经结束了。”戏志才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转身走下了哨塔。他接下来所要考虑只是歼灭乌孙人主力后地善后工作。
战场上。吕布已然知道了董卓带兵直扑乌孙王所在地消息。他不由怒吼了起来。“董卓。”身为战神地骄傲。让吕布绝不容许自己地猎物被人染指。便是董卓他们这些友军不行。
乌孙王统率地本部兵马还是敢战地。至少在飞熊军强大地进攻面前。他们仍旧死
抗着。试图阻挡飞熊军彻底将他们凿穿。一旦他们整'|7熊军彻底从中切断。那么等待他们地就是一场彻底地屠杀。
乌孙王也在不断地怒吼着,他从未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那些胆小鬼已经逃跑了,如今战场上便只剩下他的本部兵马还在作战,那些人以为汉军会放过他们吗,只要自己败亡了,接下来便会轮到他们。
乌孙王狂笑了起来,看着前后都被纠缠住的本部兵马,他知道自己绝难活命,如果他现在舍了王旗逃命,或许能够从这场战斗活下来,可是失去了根本的他还是要死。
“既然要死,那便死得英雄一些。”这是乌孙王唯一的念头,他看了眼前后逼近的旗帜,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疯狂,嘴里喃喃自语道,“死在杀神的手里,总好过死在那些蛮子手里。”说罢,他竟是带着身边的亲兵主动杀向了正从远处杀来的红影。
随着王旗的移动,战场上还能调动的乌孙骑兵都是掉头杀向了飞熊军,他们还占了兵力上的优势,拼一下未必没有生路。
看到乌孙王居然不管前方战况胶着,亲自带兵掉头杀向了吕布,董卓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当然明白乌孙王的心思,横竖都是死,总也要死在有名的手里,他和张绣,华雄他们被乌孙王当成了无名小卒,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愤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另一边,吕布狰狞地大笑了起来,他想现在薰卓那厮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此时他却看不见。
“传我军令,各队散阵,给我抓俘虏。”看着已然接近的乌孙王,吕布停止了凿穿攻势,而是让飞熊军开始散开队伍自由进攻,因为乌孙王一死,他的本部兵马便会立时崩溃,虽然吕布的这道命令有些狂妄,似乎乌孙王已经是个死人,但是他有这个资格狂妄。
“挡我者死。”看着奔腾而至的乌孙王亲兵,骑在赤上的吕布暴喝了起来,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朝前方挥了出去,刹那间前方奔袭而至的三名乌孙骑兵被他一戟横空扫飞,而赤亦是嘶吼间蛮横地撞进了乌孙人的阵中。
浑身被血浇透的吕布,身上盔甲上犹自嵌着十几枚流失,看上去宛如不死的魔神一般,那双因为厮杀而充血的眼瞳中透出的森冷目光仿佛能让人心冻结,与他对上的乌孙骑兵没有一个是一合之将。
不过短短的片刻间,吕布便连斩二十七人,杀进了乌孙王所在的亲军中,而他打开的缺口也被身后亲兵彻底地撕裂了开来,越来越多的飞熊军骑兵杀了进来。
看着那个浑身浴血,在烈日下好像散发着猩红光芒的身影,乌孙王握紧了手里的刀,他从未如此恐惧过,看着那把鬼神般的画戟将手下一个个的勇士杀死,他原本鼓起的勇气在不知不觉间流失着,几乎就要让他转头逃跑,可是他还是咬牙狂嚎了一声,策马迎了上去,因为他知道自己逃不掉,既然这样,为何不死得勇敢点。
“还算有种。”看着正面朝自己冲来的乌孙王,吕布笑了起来,而给出的评价也只是这四个字,方天画戟朝前刺出,接着仿佛失去理智般冲锋的乌孙王就被锋利的画戟刺穿了胸膛,被吕布单手提着画戟,举到了半空。
口里吐着血,乌孙王感觉着生命正在一点一点从身体内远离自己,看着吕布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连这个杀神的身边都到不了就被杀死了,甚至连一合都没有,而这时他身边的那些亲卫则是红着眼杀向了吕布,但却被吕布的亲兵所阻拦。
吕布猛地收了画戟,然后乌孙王的身体重重地从空中摔落了下来,接着赤的铁蹄踏碎了他的胸膛,画戟斜刺入地,旁边的小枝割下了乌孙王的头颅,接着挑了起来,吕布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杀那些已经心无斗志的乌孙人了。
“降者不杀。”吕布挑着乌孙王的人头纵横在战场之上,说着他唯一会的这句乌孙话,此时随着乌孙王的死亡,原本还在抵抗的乌孙军队终于全军崩溃,除了那少数死忠于乌孙王的亲军外,战场上在一片乌孙语的“降者不杀。”声中,不断有人下马投降。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的确当得上战神的称呼。”看着远处吕布单手持戟,挑着乌孙王的人头,睥睨四方,董卓不由叹道,他原本想和吕布在战场上一争胜负,可到最后他还是输了。
两百五十五。被召回的刘武
战斗结束之后,飞熊军和西进军团整整抓到了四万多T?这些俘虏都是乌孙王本部兵马,可以说是整个乌孙的全部正规军力所在,虽然几个大部首领见机不妙,早就带着人跑了,但是却已经无关大局。
接下来的三个月之内,吕布带着飞熊军和张绣等人便在乌孙各处扫荡,同时将抓到的俘虏押送到龟兹郡,继续在各地修建道路,只要整个驰道建成,整个西域便处于帝**的直接打击范围之内,而这也意味着帝国对西域的控制将更进一步。
乌孙的覆灭很快引起了大宛的恐慌,现在整个西域只剩他们了,其他各国都已被大汉征服了,不同于过去的那种征服,而是完全的掌控。
大宛人现在能选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主动投降,一条是对抗到底,可是他们却没有了抵抗的本钱,原本唯一可以成为盟友的乌孙在大汉的雷霆一击下彻底覆灭,而那些占据了乌孙故土的外来者很显然是大汉的仆从军,现在吕布这个杀神可以在乌孙就地得到补给,随时杀入大宛,而龟兹郡的袁术也可以主动出击,分两路进攻大宛。
大宛人的担忧并没有实现,在消灭了乌孙以后,西域都护府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战果,可是这种威胁却始终存在着,因为西进军团在乌孙故土驻扎了下来,他们将在此修整一年,同时将遗漏的部落在扫荡一遍,然后和帝**一起消灭最后的大宛。
吕布带着飞熊军就地驻扎在了乌孙原本和大宛接壤的边境,然后三万乌孙奴隶开始在乌孙境内修筑起一条连接龟兹郡的道路,以便各种物资能够运输过来。
堡垒推进的进攻战术,是刘宏登基以后对游牧民族实行的最有效的方法,当然这种做法需要庞大的国力,不过好在刘宏早已度过了刚登基时的窘迫,现在整个帝国的经济和人力足以支撑起这种稳健的堡垒体系。
经过数年建设,原本一直控制在帝**手里的西域以南地区,此时每个绿洲和适宜居住的地方都建立了城堡和庄园以及城池,而靠着十数万奴隶修筑的道路体系也将西域以南地区连接在了一起,而丝绸之路上贸易的兴盛,也让帝**控制下的地区建设以极快的速度增长。
而刘宏下令在西域就地建设的一座大型钢铁工坊和配套的诸多工坊,也让帝**的物资补给不必再全部从帝国本土调集,西域都护府一万人以下的军事行动所耗费的军械,完全可以做到就地补充。
现在吕布在大宛人的边境驻扎下来,让被征服的乌孙人修路到龟兹郡,便是打算在驻扎地修建一座大型军事堡垒,然后上奏请天子调拨五万到十万人进入乌孙草原,就地开垦放牧,一来占据乌孙,二来就地屯粮,为帝**提供粮食,这样的话,打下大宛之后,帝**可以稳步地吞并大宛全境。
数月之后,阳,吕布的奏章被刘宏送到了枢密院,尽管枢密院是帝国的最高军事机关,不过刘宏却可以随时绕开枢密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他很少会去使用这个权力,但是他依然牢牢地控制着军权,至少刘宏知道终他一世,他是绝不会下放军权,可以说他虽然在很多方面无欲无求,可唯独对权力,他放不下,因为他相信只有自己控制全局,才能让整个帝国向他所计划好的方向前进。
对于吕布地请求。枢密院很快便通过了。早在孝武皇帝时代。帝国就有过这样地计划。移民充边。只不过那个时候孝武皇帝不善经济。北方瘟疫以及和匈奴地连番战争。才使得这个计划被终止。直到本朝才恢复过来。既然已经向西域移民了五十万人。也不在乎多出这十万。反正对枢密院来说。这移民地事情他们只需负责运送便可。至于其他事情那是内阁省地事情。反正现在李膺和卢植这两个充满精力地新宰相整天都在找事做。正好让他们两个去办。
建章宫内。刘宏看着跪下地甄逸。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来。甄家和家都是当初他扶持地。在帝国商会里也有不小地分量。但是可惜地是如今甄家却让他失望了。甄逸地儿子不该瞒在帝国商会里地账簿上做手脚。
刘宏手里地密谍司何等强大。可以说这个国家没有任何事可以瞒过他。甄逸地儿子只是刚做了第一次。密谍司便已报了上来。样样证据齐备。
“你自己看吧。”刘宏将那叠密谍司送来地账簿和证据扔给了甄逸。他之所以死死地握着军权和情报机关。便
在自己生前给整个帝国地权贵阶层做规矩。不过他也)(之人。甄家一直以来对他也多有助益。所以他先召见了甄逸。提前知会他一声。
看着那些确凿无误地证据。甄逸地额头上冒出了黄豆般大小地冷汗。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地儿子居然敢在帝国商会地账簿上做手脚。把脑筋动到天子地钱上面去了。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重责。”甄逸也不敢为儿子说情,天子虽然贤明,可却也冷酷无情,这些年来死在廷尉府,御史台手上的官吏不知道有多少,就连皇后的家人犯了事情,也照办无误,他区区一个甄家,又算得了什么,这事情若是天子要严办,他儿子身死事小,可整个甄家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此时甄逸只想着如何保住整个家族,至于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放弃了。
“该舍得时就该舍得。”看着很快就摆正心态的甄逸,刘宏点了点头,他今日既招甄逸来,就没打算除了甄家,不过这也要看甄逸他自己的表现。
“你儿子,朕自会依法处治,不过这一次他贪去的钱,你甄家需要十倍赔付,至于你儿子原来的位置,你再选一个精干的人报上来。”刘宏看着甄逸,做出了决定。
“臣谢陛下隆恩。”甄逸连忙谢恩,虽然要死一个儿子,还要陪上三亿钱,可是比起整个甄家的基业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甄逸走后,刘宏看向了站在一侧的长子道,“怎么,你不喜欢那甄逸?”从儿子的眼神里,刘宏看得出他并不喜欢离开的甄逸。
“父皇,虽然他的儿子死有余辜,可始终是他的儿子,但他却毫无伤感之意,这样的人难免为人不喜。”刘武开口答道,虽然他一直都在父亲身边学习,但是如今帝国的体制却让他没有接触到太多政治的阴暗面。
“为政者无私德,就算甄逸是个再冷酷无情的人,可只要他没有犯错,对帝国有益,父皇就仍会用他,你今后要谨记,身为天子,绝不可感情用事,因为你的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到整个国家。”刘宏看着面前依然长到自己胸前的长子,严肃地说道,他已经开始把长子当成一个可以托以国事的继承者,所以对他的要求更加严厉一些。
“是,父皇。”刘武看着父亲凝重的目光,沉声答道,父亲教他的很多道理,有些他虽然不完全明白,可是他却会记在心里。
“知道父皇这一次为什么让你提前回来?”看着谨受教诲的长子,刘宏笑了起来,本来他让长子和次子,三子三人一起去朝鲜半岛,到赵云身边,出海去看看风景,顺便让他们在那里镇抚倭人和高丽人,长点经验见识。
“儿臣不知。”刘武摇了摇头,他本来在朝鲜半岛跟两个兄弟每日里处理政事,或是跟着赵云去征讨那些未降伏的蛮人,自觉学到了很多东西,可是没有想到一个半月前,父亲急招他回阳,还把郭嘉等人一起调了回来。
“西域都护府最近打了一个大胜仗,把乌孙给灭了,父皇想让你去出镇乌孙,等明年替父皇灭了大宛。”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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