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那,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自己的血液都紧张的在颤抖,双脚是这样的沉重,连一步都难以迈出去,难道这就是本能的自我保护吗。可恶,要是再在这样下去,搭档卡伊西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来,压住呼吸,往外,站。
逆着风,听不到廊桥门洞中他们的声音,但可以肯定面向着自己的人应该就是卡伊西,而那个突然间出现迎他所站的那个人注定不怀好意。他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不过也有可能已经有所感觉,只要现在动一步,站到宽敞的甬道上自己就必定会暴露目标。我没有听到卡伊西发出任何声音,这有极可能是因为卡伊西已经被对方控制住,完全处于劣势而无法做出反应。
那么现在自己站出去,会有两种可能,对方在控制住卡伊西的同时并可以有能力反击自己。也可能是三个人,同时处于都不敢轻易动弹的僵局中,自己可以有机会控制住他,压制住他的行动,但他的手中也牢牢的在控制着卡伊西的生命安危。
不,不应该是这样,不,不可以。‘如果不想让自己的搭档受伤,那么首先就不要让自己受伤’我的额头顶在冷冷的石头上,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别说是向外去迈出一步,就是连轻微的动动身体都是如此的困难,我的内心在疯狂的怂恿着自己的意愿,近似于诱骗的让自己象石墙壁一样发冷的血液,变得冲动沸腾。‘来吧,只要向外冲一步,站到那里’它从强势开始变得温柔起来,‘来吧,你可以,只要向那里迈出一步’它的声音可以穿透过心灵,但无法让肢体变得灵动起来。
动,还是不动!
自己从没有处理过这样危机的事情,从来没有过,就象和卡伊西说的那样,‘机师从不近距离作战’,当对手就在自己的面前时,怎样来处理这样的危机,着实难办。我们是机师,是雇佣军,但不是杀手,甚至和那个职业从来挨不上边际。怎么样解决这样的突发事情?夜色的黑暗包裹着自己,让自己的眼前就是茫茫的一片黑暗,这和脑海中白茫茫的色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这对比中没有新奇的快乐,有的只是,抉择前快速跳跃的思维逻辑。
竟然,如此的无助,身处困境。
‘要不,逃吧,我们可以就此的逃路,把麻烦独自留给卡伊西那个家伙,让他自己来解决掉吧。现在还是有机会,在对方还没有发觉自己存在的时候就此的逃掉,不留一点的迹痕。我们可以做得很好,悄悄的就摆脱掉这个困境’。
‘切,当初知道要逃的话,你来干什么!’
我被气的想冷笑,这时却发现自己的面部表情早已经是僵僵的,连这么可笑的理论都没有办法再笑出来。
‘一,二,三’站在安全的僻静之处,自己在心底轻轻的默数着,‘来,向外迈一步’这是给自己的最后的一道命令。
“嗨,你们好!”一个侧身轻轻上了步,我就轻巧中站在了石头甬道的中间,完全暴露于空旷之处,与那个人还有卡伊西站在了一条直线之上。
从阴影藏身处出来后,自己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面对卡伊西,正威胁着他的那条黑影。正象预测的那样,黑影在听到背后声音后的反应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已经窒息了,是本能的闭气还是因为紧张的忘记了呼吸,这都已经不重要了。一道白色的微光擦过夜色的黑暗,穿过清凉的夜风,刺过窒息的空气,在我们俩个中间闪过。也就是在那一刹那间,处在沉默中的卡伊西几乎是在同时出的手。
目视着一如既往的黑暗,目视着站在那熟悉的身影,我想立即就倒下将压榨在胸腔内的血吐出,但又不想在卡伊西面前太失了面子。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有没有晃了一晃,就算是真的晃动了可以归罪是今夜的风过于的清凉。
“需要这么久,再过会你的搭档就有可能被对方杀了?”这是在我们中间少了一个黑影,能面对彼此后,卡伊西他的第一句平平问话。
“视自己的心情,心情好的话可以管一管,没有心情的时候任由他自生自灭的好了”我也语气异常平淡的说。
原地,我没有动,也许自己不太适合收拾这样的残局。
风就象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平静的吹过身边,黑暗中的卡伊西走到黑影倒下的地方,俯下身轻轻的将那个人翻了过来。他用手在倒下的人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很快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他小心的将它从他的身上取下,拿着它,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的放在自己的手掌中。
风景淡然的夜色中,我目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他阻击到的”。也许,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轻微的有些发颤抖动,象是被风吹散后的零乱。卡伊西正认真打量着掌心中刚从袭击者身上取下来的那枚有点发亮光小东西,“应该一直就躲在这等待目标”头都没有抬,他淡然的说。
可恶那,是暗哨。
我早就该发现的问题,这是撒城客馆最薄弱的一个通道,很是偏僻安静,是的,可恶那。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所以他们在这里下了暗哨,平时暗哨一定就躲在暗处根本不会被发现,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出来或潜伏或巡视,卡伊西被他阻击到完全在情理之中。
痛恨着自己的过失,这时,我又注意到了卡伊西另一只手拿着的东西,是阿尔k6!
“你带了阿尔k6,怎么还会被对方控制住!”我几乎是用轻轻的声音叫道。这时,一直俯身检查地上暗哨的卡伊西才半抬起头来,“他持有武器,但他离我的距离太远,如果他将枪口离我非常近的话,是最可以轻易就夺下他的武器并反击他的时机,他出现的位置,在我们所处的距离范围内,不是我要的最佳下手的时机。”他平静的讲完,随手将手中的阿尔k6在暗哨的衣服上轻轻擦拭了一下,这时我才又注意到他的阿尔k6乌黑的枪身上,已经溅上了不少发黑发亮的鲜血。
“原来是这样,阿尔k6竟然还可以这样用”开始我以为卡伊西用的是拳头击打的对方,却没成想用阿尔k6牢固的枪身。对方受到重创后连哼都没有来得急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如果换成是自己,恐怕在那瞬是下不了这么狠的手的。
“这就是你执意不接受阿尔k6的原故吗?”卡伊西也好象在突然间发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待他收好他的阿尔k6后,他将倒下的暗哨拖到了门洞中最黑暗的角落里隐藏好。
处理好现场的一切后,他走过来,径直的朝着自己,在他的手掌中一直拿着那个从暗哨肩上取下的漂亮的,闪着银色光茫的小东西。
“这是什么,一枚发针吗?”他将它直直朝向自己递过来,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眼睛,“是西汀殿下的发针”自己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变得有点乱,只是应声说。试着,我伸手从卡伊西的手中将它接了过来,殿下的,银质的发针在暗淡的光线中闪着柔和的银色光茫,在它的上面光洁的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沾染。刚刚在殿下的房间中,它就斜斜的别在自己的头发上,将西汀殿下常用的假发与自己的头发固定在一起。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之后的不久,将它与袭击暗哨的武器联系到一起。
“真是冷兵器时代,连小女孩子的发针,都可以用来当成袭击别人的暗器”在卡伊西的话语中,我听到了一丝玩味的东西,于是,在他的目光凝视中自己渐渐变得敏感起来。
我想起来了,就在那片满是红色的沙石土壤大地上,自己看着施泰德的与拉法拉的身影一齐渐渐在红色的光茫之中远去时。他,卡伊西就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的背后,这样默然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当时的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是的,自己初次遇到他之时,卡伊西就是用这样的声调,这般的语气,来和自己这样讲话的。让人无法分清,他,是敌,是友。
也许自己的警觉不安,让卡伊西查觉到了气氛在改变中的异样。
“用阿尔k6,就是再小心,就是也用来当成冷兵器来使用,都会溅到自己身上血的,而发针却不见得会,最少,不会溅到自己身上血,哪怕就是别人的。”也许自己开始变的认真的语气,卡伊西看着我,彼此的四目相对,突然就那么好似很欣慰的他微微笑了。他没有再去坚持什么,暗暗的,我悄悄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害得自己莫名的好紧张。
离开撒城客馆廊桥的门洞,卡伊西接应用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的路边树影里,一路快步踏着石头铺就的轻微不平的道路,我紧紧跟在他身后走着,途中我们没有再多说话。
那,的确是我计划好的,但是,自己并不希望卡伊西看出来,这会令自己感到不安,那么令自己感觉到不安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察觉得到那。
他令自己感觉到很不舒服,对的,就是在刚才,在他拿着刺伤暗哨的发针走向自己时,自己感觉到的,是那么的惴惴,忐忑不安。是来源于他散发出的气息,为什么,是他察觉到了干什么,还是出于自己本能上感觉到了什么。自己用语气中的认真,逼退了卡伊西身上特有的那种咄咄逼人气息,这并不等于他不会察觉到这里隐藏的异样。
这是自己计划好的,而且计划的很到位。只有一个地方出乎自己的意料,就是说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的,那就是卡伊西的及时出手。我没有料到卡伊西的出手会那么及时,那么快且稳准果断,给暗哨以沉重一击,使之顷刻即失去反抗能力。
在我迈出第一步时,西汀殿下用来束发的发针就已经被牢牢的拈在指缝间。这个拈刃的动作,自己在‘卡特’的时光中曾经反复练习过无数次,中间也有过无数次的意外失手。但最终在这个距离内,自己可以肯定将它发出时一定会命中目标,成为袭人致命的利器。
施泰德不知道,安东也不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在他们的面前使用过,主要这仅仅只是一个爱好罢了,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拿出来炫耀的。
将食指轻轻按在薄薄的刀背上,不太用力的只做平衡刀身走向用,再用拇指与中指加点力度的拈住刀刃,举臂从上向下向前将刀甩出去,要控制住刀尖能否正中目标的关键是松开手指的一瞬间刀尖的指向角度,和手腕在手尖松开时用到的最完美的力道。
经过很久练习,当刀第一次稳稳的刺在木板上,并且是直直的刀尖垂直入木,刀尖与刀身成一条直线时,那种成就感,无法形容的清楚。只是,这只是自己曾经一个打发时间的小小爱好罢了,开始也许只是用它来寻找手腕可能运用到的最完美的力度,提高自己身体整体的协调控制能力,只是玩的时间久了,变得精准兴趣起来。机师不是雇佣军需要在多方面都要学习的很全面,在飞行机师们那里,还没有什么人喜欢玩甩刀这种几乎不入主流的武器。
在我决定用发针当成武器阻击那个暗哨时,自己才迈出的那步,在那之前我只是花了点时间在稳定自己,我怕自己会抖,使甩出的发针在空中产生旋转或是径直走偏。整个的过程最完美的过程应该是,在自己发出声音时,对方本能会回身,就在此时发针正好的飞到刺中他的身体,他倒下或是反抗一定会打乱他的优势。用他被发针击中后抢出的时间,我和卡伊西都应该做出快速的反应来,离他最近的卡伊西会控制住他,如果卡伊西受了伤或是因为其他原因不能动,那么,那么,自己还没想好
这是一个非常简短的过程,前后时间只有三四秒钟,对自己来讲却是非常漫长的。事情过后,我跟在卡伊西背后行走时,发现自己也许可能犯了一个错误。这种感觉在看到卡伊西在倒下的暗哨衣服上,擦拭阿尔k6上的血迹时就感觉得到了。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卡伊西是完全可以控制住局面的,他没有出手的原因不得而知,这是最初令自己困惑的东西,不过这种困惑在面对卡伊西的问话时变生了微妙的变化。
也许,那就是令自己感觉到不安的所在吧,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直觉所在,看着卡伊西平静的目光时,我有种越发敏锐的错觉‘卡伊西完全可以摆脱他的困境,哪怕对方正用枪口指向他自己,只是,他没有立即解决麻烦的原故,并不是因为他没有那样的能力,只不过,他希望是的我的出现和出手罢了!不,是卡伊西希望看到自己是如何解决这种问题,他将那个暗哨,也许他早就知道那里有一个暗哨而不动声色,他只是将那个暗哨当成了他需要利用的一个道具!’
不太冷的风吹来,莫名的让人身上发阵阵发冷,我也冷的,想吐。
他早就看到了自己,他面向着甬道的这边。假想,他站在那里没有什么防备反抗的等着那个暗哨的出现。他看到自己在快速的行进中及时闪身,躲在了廊桥门洞一侧的石墙围边,他平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出现,或是自己的无法出现,其实无论自己是出现还是不是出现,对于卡伊西来讲,那个面前的暗哨不构成什么威胁。他只是想,看自己怎样来处理这样的突发事件,其背后的目的不得而知,恐怕他用到了午后茶的心情,而那时那会自己却被逼的身处绝境。
这就是差距吗,卡伊西已经给我打开了车门,我看着他的举动,想着自己的心事,低头坐进他的车子中。
如果自己不出现,卡伊西会怎么样?
何时,自己的手紧紧的在口袋中握着西汀殿下的发针。幽暗的光线中,一侧卡伊西稳稳的开着他的车子,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连今晚参加艾撒王加冕礼的黑色晚礼服还未来得及换下。原本该是很严肃的时刻,突然的就那么一下子,一切看起来又无法变得那么认真的起来。
“你知道我在?”我很直白的没有看他的讲,“是的,顺风,就是不看到也可以闻到你身上淡淡的熏衣香料的味道”卡伊西的回答更加的直白了当,丝毫没有想隐瞒什么的意思,这反尔令自己一直有些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下来。
撒城的街道快速的从窗车外掠过,在还未来得及欣赏这座城市的风景的时候,在暗夜中我们不得不离它,远去。
光线暗暗的车子中,坐在那里自己在默默中思索着。关于他的香料理论,让我想起了那晚从柯纳特的店出来后发生的事情。淡淡的熏衣香料的味道,黑暗中站在自己背后的人的身上,也有着那样一种淡淡的熏衣香料味道,使人迷迭,难道,那会是,一名散发着幽香的女子吗!
“如果,我没有站出来,你会怎样做?”在车子里沉默的气氛中,我看着眼前车窗外的那一片暗淡之色,悠悠的讲出此刻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在自己的伙伴没有能力站出来有时候,就不要致对方以险境”卡伊西没有直接的回答我的问题,对于他的避而不答的暧昧态度,真想让自己开心的冷笑,嘲笑他在所问非所答。
“自己下水,不要拖别人也下水”卡伊西大人的语气一转,继续不带任何感**彩的说完他苍白的话。
“如果,换成需要站出来的人是您,又会是怎样做那?”我没有看身旁正在驾驶着车子中的卡伊西,面无表情,索然无味的继续着我们的话题。
卡伊西的记忆背诵能力,好的就象,就象,就象施泰德指挥官一样的良好
“视自己的心情,心情好的话可以管一管,没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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