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但看得出他安逸的心情,象午后的阳光与风,充满温柔的温暖。我停了下来,身边没有谁,他要是过来,那么就一定是要找自己的,难道他还不放心吗,我的单飞应该是可
以过关的。不过,指挥官大人走来,专程是为自己,让人受宠若惊的慌乱,我无措的站在飞行器边,等待着他到来后的指令或是说教。
阳光温暖的大地,其实这只是很平常的见面,“迪玛,这个给你。”施泰德用轻松的口气很温和的说着,边将他手中拿着的杯子递了过来。站在‘星罗兰’开得娇娆中,在我还没有看清那是什么时,自己已经本能的先接了过来。是先闻到的是桔子的清香,细看纸杯中是橙黄色的液体,难道是果汁,果汁嘛?施泰德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在飞行前送自己一杯果汁吗?“这是什么,长官。”望着大半杯的果汁令人不解的问道,“是纯橙汁,迪玛,把它全喝进去。”这是我听过的最不符合规定的一条命令。好的下属是不应该再继续质疑的,反正只是果汁并不是毒药,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还是先喝完的好。
施泰德看着我把他递来的关爱果汁全部喝完,“迪玛,你现在可以出发了,记住,以后在每次单飞时,都先喝一杯果汁。”施泰德指挥官不动声色的说。
“为什么,对飞行有好处吗?”我的疑问此时不问出来,恐怕自己要一直想下去。
“直到,不会吐出来为止。”他直白的讲。
后来,自己才知道原来压力是那么容易让人想吐的东西,尤其是喝了发酸的果汁后,稍微的紧张与压迫感最先感知的并不是神精而是胃。我曾用深呼吸来控制胃的蠢蠢欲动,没有什么实用效果,只有将心理上的压力减下来时,胃才不会感觉太难受,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能控制的事情。真佩服当初施泰德能想出这样的果汁测试法来教导自己,看似满是爱护,其实只是挖掘出人性弱点罢了。
我想吐,但是不忍心雪白的被单还有可爱的枕头,卡伊西将这么大的一个包袱轻易的扔给了自己。难道,难道,他就象是施泰德的果汁吗,怎么,怎么自己才想到似的。
无法逃避,虽然从不逃避,只是没有什么可逃避罢了。
卡伊西一直没有回来,我没有听到隔壁传来声音,也没看到他窗台外映出室内的灯光。或许他也并不轻松,不管表面上如何,他不是一个会将麻烦推给别人的人。让自己觉得有存在价值的人,是不会把麻烦交给别人的,那样会让他们失去存在的意义与自信,那是在挑衅他们的自尊心。我无意,去触碰卡伊西内心的想法,也没有理由去想那些,因为,自己尊重他就要尊重他的想法,反之,也是同样。
深夜,艾撒城的夜空半阴半晴,能看到乌云,也能看到透过云闪闪的暗淡星光。没开灯的房间中,漆黑的暗处,临窗,自己一个人望着窗外,静静的站了很久。
好啊,我们,就只去用半翼
八十二章 —也许是明天—无关()
车子行驶在宁静寂寞的乡间公路上,车窗外,如光影般快速晃过的房屋、花园、绿树、草地,很快的,就融成背后风景的一部分,与风凝固在茫茫视野中。这种偶尔还散落着碎沙石的乡间的公路,最令人喜爱的就是夹路的绿树荫,枝叶强壮繁盛,树干笔直地排列在道路的两侧,象忠诚的卫士守护着一路延伸向远方看不到尽头的路。划过车窗的树荫将树叶与阳光交错变得斑驳的光撒在车身上,蛮带惊奇地照射进车子中。这是很令人愉悦心情,望着无际的黄绿相差的旷野,象将其身也融入这和谐宁静的世界,忘却背后已遥远的灰色密布的城市
柯纳特头上戴了顶当地乡绅常带的平顶软帽,帽檐的一侧微微向右压了压,显得略带风趣,配着它穿了一套粗格暗花呢休闲衣服,就连裤角露出的里边的袜子都是当地一种粗羊毛织成的花格子袜,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当地最普通的老乡绅。他稳稳的开着车子,将车子的车速按先前我要求的控制在一定的速度内,让我足以可以看清窗外的风景,同时不会让车窗外的人透过车窗看清车子内的情况。
沿途中的风景,无心去欣赏,一步步,我计算着时间。将城市内所用的时间,加上机动时间,到现在车子以这种速度在到达每一个定向坐标位置的时间,一项项记录在漂亮的绿色镶银边的购物本上。在那上面清楚的写着很多种蔬菜水果的价格,就象是最普通不过的购物备忘手册和流水账,只是如果经过一种特殊的跳跃式选择后,那些数值就变成了到达每一个坐标位所需的时间。
他并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按照要求开车,柯纳特是一个不错的得力助手,最大的特点就是懂得遵循这行的惯例‘该知道的需要知道,不该知道就不去知道’。
为了更准确的执行卡伊西的指令,我需要一个向导。他必须是本地人,熟悉当地的情况,可以讲当地特有的语言,通晓当地的风俗习惯,在遇到突发情况下能冷静的处理机智的应对,即不引人注目,又要精明强干。还有就是我需要暂时的信任这个人,最少在这个过程中,自己需要信任他。柯纳特,就是这个理想的人选。之前,在能搞到的艾撒地图中,这条路在上面只显出现一条淡褐色的虚线,就象是有意中被轻描淡写一般。而按照通常惯例越是地理位置重要的地方,越是被掩盖得象不存在一样,有时甚至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它的存在。我没指望从卡伊西长官那里获得什么帮助,除非他也掌握着象柯纳特这样适合的当地人。不过,恐怕从开始卡伊西就没有想插手这事情的意思,也许,是我们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吧。
柯纳特专注的开着车子,目视前方,好似并不关心身旁我的一举一动,只是偶尔在路口会顺便提示我一句。如在岔路口向另一个方向会走错到哪,想回再回到这条公路的话需要怎么办,或是简短的说出分辨方向的最佳的参照物是某一个屋顶的烟囱,还是某一处建筑上别致的铁质动物风标。他很内行,记路线也有着一个习惯性的惯例,就是一般不用易流动或是易改变的东西来做未来参照物的,只选用固定建筑、河流、山脉等不易变化的地理特征来做参照物。
我的肩上斜裹着条当地女孩在这个季节非常常用的长毛织披肩,它来自柯纳特的店。在披肩的里面自己仅穿了一件比较单薄的薄上衣,它是无法来抵御旷野中阵阵的寒风。细羊毛的织工让骆色的披肩很柔软温暖,我散着头发披散在披肩外,用一条宝蓝色的丝巾轻轻的系着。就象是来旷野写生的学生,周身略带一点艺术气息却又色调淡淡,平淡中并不起眼。
在撒城进入柯纳特的店时,我还穿着自己的那件和卡伊西一起出去吃早餐时穿的长风衣,只是从店内的通道到柯纳特的私人车库时,我将风衣换下放入到从柯纳特那要来的口袋中,并披上了他给自己找的这条披肩。事先我已经在外面的街道上绕了很久,久到就算是有什么也只会对那件风衣产生视觉上的依赖,从而忽略掉里面的人。我先行快速上了柯纳特的车子,俯身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柯纳特将车子开出了他的车库,行驶上街道,从车窗外看过来,只能看到驾驶车子柯纳特一人,直到开出很远以后我才从副驾驶的位子上坐直身体。柯纳特的店正面虽然面临街道,可是他的店后车库出口却是一条非常僻静的小街,可见他开店时就看好了这样优越的地形,以及对出行方便极有利的环境。要是有什么意外的出现的话,最多只会让人觉得我还在柯纳特的店中没有出来,不会直接影响到这次出行。
一路,我没有和柯纳特说过多的话,因为自己其实比他还紧张,注意力尽量保持集中的状态,生怕一不小心错过某一个重要的细节。直到房屋渐渐稀少起来,旷野渐渐视野开阔时,越来越多的景象都是绿树草地,一直的担忧才略略放松下来。
“柯纳特”我说,“这条乡间公路有没有牢定的封锁规律,或是习惯节日庆典会有很多人和车产生堵塞?”“不会,只要你用一辆当地牌照的车,可以一路顺畅的开下去,不会遇上任何麻烦。”他很自信的讲着,“从艾撒城到中心机场有一条专用公路,当初设计时就远离这里,所以不存在共用的情况。”他接着说。不知道的事情需要请教专家,但不可以让他知道的太多。我没有再说下去,视线飘移向窗外,几只叫不上名子的大鸟突然的飞过公路,落在不远处的杂草深处,隐约间可以看见它们扇起的白色翅膀。很长一段时间,乡间公路上没有别的车子开过,只有很偶尔的几个当地人赶着他们的羊儿悠然的走过。气氛平和淡定,这里就象是在平常不过的,任何一个城市外的乡野,平静安详。
车子最后驶下了车道,停在了一小片丘陵后,不远处低低的丘陵就象天然的屏障将那面的景色婉转的挡住。我把这个最重要的坐标用一枚柠檬图案标注在本子上,安东后遗症。风阵阵吹来,从车里出来,天气还是有些的阴冷,我拉紧滑下去的披肩将自己包裹的更加严实。一侧,柯纳特已经转到车子的后备厢,拿出了个准备好的藤条箱。“走吧,开始艾撒野餐。”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冲我说道。
于是,我紧跟在柯纳特的身后和他一起向丘陵走去。没过脚踝的枯草被脚底的鞋子踩得沙沙作响,淡淡的干草叶好闻的气息飘在风中,真是令人怀念。这情景突然令我想起了自己最爱的‘卡特’的绿色丘陵,那么多的岁月自己曾将记忆留在了‘卡特星’的丘陵上。一地淡紫色的‘星罗兰’,天空中飞着会盘旋的白鸟,瞬间一种淡淡的温度在眼中浮现,只是撒城旷野中的风格外寒冷,很快它们就又消失了,就象是未曾出现过一样。
踩着异城的土地,呼吸着陌生的风,枯草下的柔柔的生命是一抹浅绿在悄然中萌生着,此时正是草色黄青交替的季节。
我和柯纳特缓步走上丘陵,顿时,另一番景象瞬时展现在眼前。远处可以清楚的看到建筑高高低低的屋顶和轮廓,在日光的照射下再熟悉不过的飞行器的机身,在光线明暗间闪着特殊的金属光芒。“欢迎观光”柯纳特微笑着转身看着我说,边将手中的藤条提篮放下打开,取出灰格子餐布铺放在草地上,又从提篮中拿出几样精致点心还有一点甜酒。“这样也可以吗,这里难道不是处于禁区吗?”他轻松的样子,使我提出自己的疑问。“当然不算,这片区域已经属于警备区域之外的公用地,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这是一片相当宽广的开阔地,没有任何障碍物可以藏身,我们只要再往前就一定会被发现了。而且他们有着最完善的预警系统,类似于热感系统,一定体积下的热源出现那么他们的自动警报系统就会启动,而这些只是一部分,夜晚的防护系统也是相当出色,根本不可能轻易的靠近它,刚刚只是接近警备区就会被发觉。一起坐下来喝杯甜酒吧,夫人。”他象是在推销着自己店中的商品一样,讲着艾撒最重要的中心机场布局,丝毫没有用严肃的口气。
我坐在了草地上,手掌马上被草地上的枯草的草茬划得有些痛。顺手,柯纳特将一杯将倒好的甜酒递了过来,我笑了笑接过它,而心思全在远处视线中的建筑上。
柯纳特喝了一口自己杯子中的甜酒,悠然的说着,他觉稳的目光其实也一直停留在远处的中心机场方位。真是不可以轻易的以一个人的外貌,或是个人感觉来轻易的动判定一个人的内在,我想。柯纳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钟表店中的老先生此时已是另一幅样子,这种神采也曾经出现在他细看那块腕表的时候,不愧是那个‘卡特’的孩子信得过的人,果然是非常的厉害。“这的季节真怪”我用手轻轻地拨动着枯黄的草刺,一茬新草正悄然的在枯草下滋生着,只是如果不细看,丝毫不会让人注意到那藏起的鲜活生命们。地面还是潮潮的散发着湿气,过去那些天的雨,让土地充分喝饱了雨水,变得温和松软起来。“这个季节就是这样,雨过后会晴上一段时间,也是草自然新旧交替的好时候,只是有些慢长。”柯纳特转身看着正出神想着问题的我,看得出他不太理解为什么我会季节突然变得感叹起来。
“还要持续很久些吗,这风也一样吗。”我拢了拢被风吹起来的头发,懒散空洞的看看了天空,喝了一口柯纳特带来的甜酒。果然是很的好东西,液体散发着一种醇厚的什锦果的果香味,口感很淡。“是的,还要持续上一段时间,这个季节的风也一样。”我似是无意抽开了束发用的丝带,刹那间,旷野中袭来的风将头发吹起,零乱的朝向一个方向飞舞。慌乱的,手中的丝带从手中滑掉,被风偷袭般的卷走,嗖的,已经飞出很远,我站起身快跑了几步将掉在草叶上还没来得及被下一阵风带起的丝带拾起。走回柯纳特身旁时,我已经将它再次牢牢的束在了头发上,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柯纳特,我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们只在丘陵呆了一会,刚刚好喝两杯红酒的时间,就象是过路的路人累了,下了车,草地上坐上一会,吹吹风,小憩一下。
回去的路,那是一个很美好的傍晚,车子行驶在几乎没有什么车辆的乡间公路上,夕阳将天空的一侧染的发红,另一侧看起来却蓝得发黑,象自然刻画出的魔鬼图一样,对比鲜明,色彩强烈。渐渐,随着天色的渐渐晚去,发浓的黑暗开始象是在追赶夕阳不和谐的红色,将它一点点向天的一边赶去。于是,那抹红艳,开始变少、变淡,慢慢的褪去,消失在地平线没有边际的尽头,不再看见。
粗细的点布在纸页上就象是无聊时打发时间,信手画上去的,只有两种模式,粗的,细的。回去,只要静下心来,凭着记忆,将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点用线条连接起来,就是撒城中心机场的鸟瞰图的简缩版。其实对于熟悉机场布局建筑的飞行机师来讲,所有机场大致上都差不多,无非是方位上有所差异和警戒系统上各有不同而已。
柯纳特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如果你问他,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象是一本活的艾撒百科全书一样的知识丰富。此行,我们能很好的相处,很好的交谈,只是,不知为何,我却无法从心底对他产生某种信任,总是有种直感在妨碍着这信任的产生。那是什么,一路上,我在心底反问着自己,可是,却没有明确的答案,他给我的不确定感是那样的敏感且强烈。
在车子驶进城区不久,在一条繁华街道的弯道,刚刚拐过弯道口处,柯纳特没有将车子停下来只是减慢了车速,在没有停下来的车子中我跳下了他的车子。早在车内就已换上风衣的自己,很快就已融入夜晚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而柯纳特和他的车子在夜色中,一路,消失不见。
城市中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灯火,令黑暗的世界,变得更加迷惘朦胧。本子就放在我的风衣口袋中,那是自己一天的任务成果。我无法轻松下来,象以往一样,欣赏一下这样城市晚夜迷人或是冷清的景色。穿流的人群流过自己的身边,就象是躲避障碍物一样,彼此在还没有靠近对方时,就小心的避让开,带着彼此陌生的表情,带着彼此不同心情,想着彼此根本不会相同的事情,擦肩而过。
我无法遇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