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考卷- 第156部分

　　　　“大男子主义吗？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不觉得女人就天生该被男人保护。”然而朱荪伶并不领情：“我现在不是女人，是k考场的主事人。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朱荪伶不算是个女权主义者，现代社会的女权思想本质其实就是希望女权凌驾男权之上。但她也一样不是平权主义，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公平。人们追求公平，仅仅是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公平获得利益，反过来说当公平会损害他们利益的时候他们就不会那么想了，所以女权主义发展到现在，女性根本就不希望和男性地位平等了。

　　　　她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寻求男性保护，在危险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可以保护她自己。

　　　　“不，我的意思是……“高影有些没想到朱荪伶会这么说，他本想说“我是男人，本就该保护女人“，可是很显然，朱荪伶的想法和他截然不同。

　　　　“我再说一遍，我现在对你而言的身份不是一个女性，而是k考场的主事人。并行走吧，高影。”

　　　　看着眼前的咖啡厅，二人开始缓缓移动而去。

　　　　走到门口后，高影推开了咖啡厅的玻璃门。

　　　　咖啡厅内空无一人，里面也就摆放了大概十来张桌子左右，而一眼看去，没有任何人影。

　　　　“有人吗？”朱荪伶先开口道：“请问有人在吗？“

　　　　这时候，收银台后面一扇门打开，两个穿着西装的服务生走了出来。

　　　　高影和朱荪伶看向那二人，高影仔细打量他们，以他的感觉来说，他们应该是活人。

　　　　朱荪伶缓缓走向收银台前的那两人。接着，她忽然指着其中一个服务生，说：”你……先走咖啡厅外面去，你，留在这回答我的问题。“

　　　　高影看到她的做法，一开始不解，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朱荪伶做法的用意。

　　　　她要核对二人的证词！

　　　　在分隔二人的情况下，如果发动了绝对命令，二人证词有不同，那么就有可能某个人是鬼！她的心思，居然细致到这个地步！

　　　　但，高影随后又想到，如果出去的那个服务生是鬼的话，鬼也可能听到这里的对话。如此一来，也可以说出完全一样的证词。

　　　　朱荪伶将手机的照片显示出来，询问留在咖啡厅内的服务生：“白天这几个人应该有来这喝咖啡，你见过他们吗？”

　　　　对方的回答很中规中矩，表示见过他们几个，但是，回应的证词和那些不良少年发来的短信几乎一样。

　　　　“他们问完问题，就走了。这个少年……也和他们一起走了。”

　　　　看不出任何问题。

　　　　朱荪伶收回手机，点点头，然后说：”现在，你出去……“

　　　　她将咖啡厅外的服务生又叫了进来，开始询问他问题。但是，她问的却是和刚才不一样的问题，而每一个问题，都是关于张强。她问的都是些细节问题。而且问了几句，就让外面的人进来，里面的人出去。周而复始重复了十几次……每一次问的都是不同方面的细节问题。

　　　　而最后……细节的问题上，没有任何的问题。两个服务生的答案，基本上一致，至于这其中某些不一致的地方，朱荪伶也没感觉奇怪，毕竟两个不同的人如果针对那么细致的细节证词完全一样，那反而不正常。侦探小说里面，所有目击者对每一个见过的人，哪怕是两三个月前碰上的，都能说得事无巨细，分毫不差，每每都可以给侦探提供重要线索，也只有小说里能有这种剧情。现实生活中，人们对哪怕一个小时以前发生的事情，即使是印象很深刻的事情，也不可能每一个细节的记忆都完全正确。而且记忆这个东西，很容易在人的主观意识上产生一些自我脑补和加工。

　　　　“原来如此……”高影明白过来了，其实朱荪伶想要的，就是希望二人的证词能完全一致毫无差异，那样她反而可以确定这两个人真的有一个是鬼或者两个都是鬼了。

　　　　看了看身后的咖啡厅冷清的样子，高影补充问了一句：“你们这……生意似乎不太好？”

　　　　朱荪伶听到这句话，立即说道：“如实回答他的问题。“

　　　　服务生立即回答：“我们这家咖啡厅太偏僻了，唯一的优点就是租金很便宜。可是，生意一直不太好。”

　　　　就在这时候，咖啡厅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怎么回事？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高影和朱荪伶立即看了过去，咖啡厅外，此时站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长过肩头，络腮胡的男人。男人看上去应该只有三十岁，但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让他很有些显老。而且，他手上还拿着一瓶酒，嘴巴上海叼着一根烟。

　　　　男子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高影和朱荪伶。

　　　　“这里是室内的公共场所。“高影有些不满地看着他嘴上叼着的香烟，”请你不要在这香烟，先生。“

　　　　“嗯……”中年男子浑身酒气，手上还拿着酒瓶，走到收银台前，看着服务生，说：“拿酒水单来，我这瓶酒也快喝完了。”

　　　　高影本以为朱荪伶会动用命令约束这个男子，但她却没那么做，反而是静静观察着这一幕。

　　　　“忘记刚才的事情。”朱荪伶对那服务生说：“接待这位客人吧。”

　　　　然后，她走出咖啡厅，将那个客人也叫了进去。

　　　　“和这个酒鬼谈谈吧。这类混混一样的人，有时候或许消息更灵通点。”高影看着咖啡厅内的酒鬼，说道：“这类人不务正业，整天游荡，一看就是副喜欢招惹是非的样子。说不定会更容易知道小镇流传的一些消息。“

　　　　“嗯，我也有此意。“朱荪伶和高影的想法完全一致。

　　　　二人再度走入咖啡厅，这时候服务生已经将酒水单交给那酒鬼。而他此时依旧手上拿着烟，将那半瓶酒喝了个底朝天后，说：“嗯……就来这样的一瓶酒吧……快点上！”

　　　　“先生，我们这里不整瓶酒水的……”

　　　　“少废话！不想做生意了？”

　　　　朱荪伶走了上去，说道：“就给他一瓶酒吧。账我们来付。”

　　　　高影会意，取出钱来放在收银台前。

　　　　朱荪伶先不打算动用绝对命令，这个能力的缺陷是，只能提出固定的问题，对方也只能机械回答问题范围内的答案。而问题是，她不知道这个酒鬼到底知道些什么，单单问他异常事件未必能问出些什么。不如将他灌得更醉，也许能说出些更重要的情报。

　　　　接着，高影，朱荪伶，和那酒鬼坐在了一桌上。这酒鬼的形象，和咖啡厅的整体气氛，实在是完全不搭，不过好在这里也没有其他客人，所以倒也无所谓了。

　　　　“哈哈……多谢你们了……”酒鬼醉眼惺忪，而朱荪伶也忍受着他手上的香烟，没让他灭掉，反正回到教室后一切损伤都可以复原，吸一点二手烟算什么。

　　　　“你是住附近的人吗？”高影问道。

　　　　“嗯……”酒鬼点点头，说：“我姓陆，嘛，不过大家都叫我陆老鬼，你们也这么叫我好了。”

　　　　“陆大哥见笑了。”高影却是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今天在这见面算是缘分，陆大哥不介意，就和我们一起喝杯酒吧！”

第八章　传闻（）　
目前为止，在这里还是一切都没问题。可是，高影不会忘记，靠近这个咖啡厅的时候，他所产生的危险预感。

　　　　酒送了上来。高影立即抢在朱荪伶前面拿过酒瓶，并拿过托盘上的开瓶器，将啤酒瓶瓶盖开启，给那酒鬼倒酒。不管怎么说，他实在不想看到朱荪伶一个女孩子给这么个邋遢酒鬼倒酒。

　　　　这时候，那两个服务生也在附近窃窃私语，高影也猜得出他们在谈论些什么。这么个咖啡厅，愣是变成了酒吧，恐怕要不是因为生意太差，他们也不太想做这么一笔生意吧。

　　　　看高影给自己倒酒，倒是也让那酒鬼顿时展颜。

　　　　高影也给自己倒酒，随后端起酒杯，说道：”那……陆大哥，我敬你一杯吧。“

　　　　“呵呵……好！”酒鬼也一样端起酒杯，和高影碰杯，接着就将一整杯啤酒一饮而尽。

　　　　酒这个东西，实在是有着强大的化学反应，尤其是在华人的圈子里，杯中之物，就能让素不相识的人关系变得无比亲近。当年乔峰和段誉两个萍水相逢之人，就因为拼了场酒，马上就义结金兰成了八拜之交。当然，明天就是正式考试，高影不会傻到喝醉酒。好在这啤酒度数轻，他也尽量不让朱荪伶喝酒，不能让酒精影响她的思维能力。

　　　　喝了三杯啤酒后，高影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开始和这酒鬼寒暄。这酒鬼进入这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酒，看得出来，头脑已经是有些不太清楚。不过，高影素来很相信“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很多影视剧都过多夸大了人酒后的表现，好像人一喝酒就变成了精神病，而且几乎没有不断片的，实属扯淡。酒精只是剥夺人们的理智思考能力，但人们也不至于就喝了几杯酒个个变成疯子，一大证据就是，从来只见过有人借酒犯罪的，从来没见过人酒后去自杀的。

　　　　喝了三杯后，高影也觉得差不多了，开始和那人寒暄起来。

　　　　“最近……我听闻……”高影的询问很有技巧：“小镇上好像有些闹鬼的传闻啊……”

　　　　他不是采取疑问，而是直接地以近乎肯定的句式说出这句话。对已经喝醉的这个酒鬼来说，这个问法，对方如果知道些什么，很可能会告诉高影。

　　　　那酒鬼喝了一大口酒，说道：“鬼？什么鬼啊？呵呵，小兄弟你真是会讲笑话。我告诉你，什么鬼都是假的，真要说鬼的话……”

　　　　酒鬼抿了抿嘴，说：”活生生的人，那可是比鬼要可怕得多了！“

　　　　说到这里，酒鬼抿了抿嘴，四处看了看，随后说：“最近你们看报纸了吗？blue营和green营（你们懂的，这个我不能写太清楚，否则本书就404了）……”

　　　　一看酒鬼开始扯起了社会时事新闻，甚至开始谈起政治，高影也是无语。不过，他依旧耐心听着酒鬼侃侃而谈tw岛内的政治形势，甚至谈着谈着，眼看他都要谈起一些肯定会被河蟹的话题来，连忙摆了摆手说：“那个……我们是不是扯远了？”

　　　　“嗯……说起来……听口音，你是大陆人吗？”

　　　　tw和大陆的口音听起来差异是很明显的。过去如果是去国外就会调整口音，甚至和hk人讲话也会让双方能互相听懂粤语和国语，但是tw和大陆说的都是国语，所以可以听出口音的差异。

　　　　说着也不等高影否认，就喝了口酒，说：”哈哈，你别紧张嘛。你们两个是情侣吗？“

　　　　高影立即摆手说道：“不，不是的！”

　　　　至于朱荪伶却是出乎意料地看着高影，说：”你说什么呢？你之前不是都向我表白的吗？“

　　　　然后，她指着高影说：“他追了我很多年呢。我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答应他呢。”

　　　　朱荪伶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将话题重新转回来，她可没有心思和这酒鬼聊政治时事。人们通常看新闻，总是看娱乐新闻的比看社会新闻的多，就是因为比起复杂的政治，狗血的人际关系更能引起人的八卦心理。这样谈着谈着，就能将话题转回到生活日常来了。动用绝对命令也可以，但是朱荪伶不太想这么做，还是自然而然地引导话题更好。人们在谈起八卦的话题的时候，总是会产生强烈的倾吐欲望，尤其是会喜欢主动说出一些他觉得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情。

　　　　然后，她顺利地开始引导话题：“但是啊……这个人有些地方就是固执，比如说，他总是说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鬼，可是我就不那么觉得。结果就为了这点小事吵起来了，所以他刚才，才会问你这个问题。你说……这个世界真的就没有鬼吗？”

　　　　酒鬼听了这话，马上一拍桌子，说：“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友，你就为了这点破事和她争论？”

　　　　高影明白过来朱荪伶的用意，连连点头，说：“可是，这个世界哪里会有鬼啊。她老是神神叨叨地说这些话……”

　　　　“嘛……鬼什么的……”酒鬼又抽出一根烟来，拿着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思索了一番后，说：“其实我以前也听过一些传闻……”

　　　　来了！

　　　　很显然，酒鬼说的“传闻“，他自己也是不相信的，通过绝对命令询问，只怕是根本问不出来的，因为他们不会将自己也不相信的谣言说出来。

　　　　高影和朱荪伶都是屏息以待，而那酒鬼狠狠抽了一口烟，说：”嗯，小兄弟，你女朋友说这个世界上有鬼，也未必就是假的嘛……其实……“

　　　　骤然间，咖啡厅内，变得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这一带比较偏僻，周围没有什么光源，今天晚上月光也很黯淡，以至于这一瞬高影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停电了？”服务生连忙说：“你们先坐着，我们去检查一下是不是跳闸了！”

　　　　高影忽然感觉不对，伸手去抓对面，可是什么都抓不到。

　　　　“陆大哥？陆大哥，你在哪里？”

　　　　接着，电又来了。可是，那个酒鬼，却是消失了！

　　　　服务生走到高影面前，说：“刚才看了下是跳闸，现在重新拉上去了……嗯？那个人呢？”

　　　　高影和朱荪伶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他们的视线同时锁定了地面。

　　　　在那，掉落着一根还在袅袅燃烧的香烟……

第九章　废弃校园（）　
朱荪伶迅速站起身来，看向服务生，问道：“你们这里有监控探头吗？”

　　　　“没有那东西。”服务生摇摇头：“我们这生意一直不好，装那东西还要一直维护……”

　　　　随后朱荪伶同时看向两名服务生，说道：“听好了，之后无论任何人来询问，你们都不能说出我们还有刚才那个酒鬼来过这里。”

　　　　朱荪伶只能将下命令期间的记忆抹掉，所以，她不能让二人对任何人说出他们来过这。这个酒鬼失踪后，一旦家人报警，警方调查到这，那就麻烦了。朱荪伶不希望考试期间，她还要被警察带去警察局里面讯问。

　　　　高影走上去，踩灭地面上的香烟，神色警惕地看着四周。

　　　　究竟张强是不是在这里失踪的？但，他是怎么失踪的，高影已经是没有疑惑了。很显然，刚才那酒鬼要向他们提供重要的信息，那信息很可能是重要的解题线索。所以……他才会消失。可惜那酒鬼几乎没说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这么死了。

　　　　“收拾掉桌子上的酒杯，酒瓶……”朱荪伶继续对服务生下命令：“我们触摸过的一切东西，都仔细擦拭，绝对不能留下指纹。”

　　　　然后朱荪伶又是想到了什么，问了一个问题：”白天的时候，这个酒鬼来过这吗？“

　　　　二人都摇头。高影立即明白，朱荪伶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她在想张强的消失是否是因为白天他遇到酒鬼谈及了同样的问题。不过，看来不是这么回事。至于这个酒鬼，经过询问，他以前并不经常来这，毕竟这是咖啡厅不是酒吧，估计是今天喝醉酒才乱逛到了这个地方。

　　　　当安排好了一切后，高影和朱荪伶迅速离开了这家咖啡厅。

　　　　“去其他地方吗？还是先休息一会？”高影拿着地图，关切地询问朱荪伶。

　　　　后者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恐惧和懊恼，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

　　　　“张强不是在这消失的，”朱荪伶一边用钥匙打开自行车的锁，一边说道：“如果那两个服务生的记忆没有经过篡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