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的名声根本比不上岳不群,此时这个矮冬瓜又相当娇情,根本没有出来面对众人的意思,自然的得不到别人的好感了。
于是,如今的形势又回到了原点,很多人都开始怀疑,青城派想要用华山派转移视线,实际上仍旧还是青城派所为。所有人都想最后看一看,青城派到底要如何收场了。
这时,刘府的众弟子指挥厨伕仆役,里里外外摆设了四百来席,甚至还在不断加席中。
原剧情中只有二百来席,但眼下似乎人有点过多了,所以刘府只好紧张的不断加席。
然后,刘正风的亲戚、门客、帐房,和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恭请众宾入席。
依照武林中的地位声望,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该坐首席,只是五岳剑派结盟,天门道人和岳不群、定逸师太等有一半是主人,不便上坐,一众前辈名宿便群相退让,谁也不肯坐首席。
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
群雄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
群雄欢声道贺。
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群雄都感奇怪:“难道这官儿也是个武林高手?”
眼见他虽衣履皇然,但双眼昏昏,一脸酒色之气,显非身具武功。
岳不群等人则想:“刘正风是衡山城大绅士,平时免不了要结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方上的官员来敷衍一番,那也不足为奇。”
而李阿门等知**却暗想道:“刘正风上一轮利用自己跟衡山派掌门莫大的关系自污,现在新一轮自污却又开始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什么是参将?()
正当李阿门感叹刘正风为了退隐江湖煞费苦心时……
却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
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群雄一听,都吃了一惊:“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有甚么相干?怎么皇帝下起圣旨来?难道刘正风有逆谋大举,给朝廷发觉了,那可是杀头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啊。”
各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节,登时便都站了起来,沉不住气的便去抓身上兵刃,料想这官员既来宣旨,刘府前后左右一定已密布官兵,一场大厮杀已难避免,自己和刘正风交好,决不能袖手不理,再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既来刘府赴会,自是逆党中人,纵欲置身事外,又岂可得?
当然,虽说在场中刘正风知交好友遍布,却也有着一些为《辟邪剑谱而来的不良用心者,他们却恨不得打起来才好,这样有容易到时混水摸鱼。如果找到机会弄死了青城派的掌门,那么指不定就有机会找到被青城派藏起来的林震南夫妇,拥有得到《辟邪剑谱的机会了。
至于,这些不良用心者自身的安危,他们却完全不顾,被《辟邪剑谱蒙了心,只想着自己一定能够逃得出去,根本不想到万一真有官府围剿又会如何。
知情如李阿门一行人,自然是完全没有动容,一个个镇定自若,显出了格外的不同。
眼下,多数武林人都在等待中,只待刘正风变色喝骂,众人白刃交加,顷刻间便要将那官员斩为肉酱。
哪知刘正风竟是镇定如恒,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雄一见,无不愕然。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
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当道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
那官员笑道:“哪里,哪里。”
刘正风转头向方千驹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的礼物呢?”
方千驹道:“早就预备在这里了。”
转身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
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哂纳。”
那张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
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
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
那张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务在身,不克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
早有左右斟过酒来。
张大人连尽三杯,拱拱手,转身出门。
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
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
这一幕大出群雄意料之外,人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各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
来到刘府的一众宾客虽然并非**中人,也不是犯上作乱之徒,但在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视甚高的人物,对官府向来不瞧在眼中,此刻见刘正风趋炎附势,给皇帝封一个“参将”那样芝麻绿豆的小小武官,便感激涕零,作出种种肉麻的神态来,更且公然行贿,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
年纪较大的来宾均想:“看这情形,他这顶官帽定是用金银买来的,不知他花了多少黄金白银,才买得了巡抚的保举。刘正风向来为人正直,怎地临到老来,利禄熏心,居然不择手段的买个官来做做?”
众人的神色只让李阿门觉得有趣。这些江湖人到底是江湖人,居然以为参将是芝麻绿豆的小小武官,是能够轻易用钱买来的官位,当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什么是参将?参将可是明代镇守边区的统兵官,属于秩正三品,属于中高级军官。
何况,文武根本不同属,湖南省巡抚又何等何能有资格将一介白身举荐成为一位参将?还直接报到皇帝的面前?
还有那个什么张大人,又何德何能能够有资格传圣旨了?
这样封官授职,又是封中高级军官的圣旨,居然不是由真正的钦差所传,而是什么张大人来传下?
在场的所有江湖人,居然没有一个懂行的,这隐隐说明这个时代江湖和官府有着明显的隔阂,也代表了李阿门猜想官府隐隐控制江湖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否则为何江湖人会如此愚昧呢。
不过,哪怕这其中疑点重重,但这件事情恐怕是真的。
李阿门隐约看出那个官员恐怕真的是官员,而刘正风也明显知道参将是什么。一个口称刘将军,一个自称小将,明显就不是寻常客套。
将军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只有中高级军官才有资格称为将军。
李阿门不由从中隐约看出了几点东西。
第一,恐怕此时已经走到了明朝末期,所以才会有这种看似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第二,官府开始加大对武林的控制力度,直接就拉拢江湖人做官。以刘正风这种高声望的武林人士做官,而且一做就是高官,其中所能够起到的表率作用简直就是不可思量的。
第三,嵩山派必定与官府中某一股势力有关系,否则他们如何敢杀一位参将?而且事后还没有得到报复,这并不正常。要知道少林和武当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们实质上有官府背景。而嵩山派想要五岳合一,左冷禅似乎妄图以此一举超过少林和武当,成为天下第一门派势力。如果没有一定的官府背景,显然是不太可能真正完成的。
看明白这些后,李阿门决定继续看戏了。
这时,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欢,揖请各人就座。
无人肯座首席,居中那张太师椅便任其空着。
左首是年寿最高的**门夏老拳师,右首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
张金鳌本人虽无惊人艺业,但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丐帮帮主解风武功及名望均高,人人都敬他三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此时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群雄纷纷坐定,仆役上来献菜斟酒。
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
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
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李阿门一行人对刘府的安排均觉得满意,风清扬也觉得刘正风非常大气,要知道他们这一行人可是与刘正风没有任何关联的,也居然就此招待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不请自来的人太多,刘正风为了不得罪太多了,也为了能够保证此番退隐江湖得以顺利,不得不如此也不一定。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
群雄都站起还礼。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在不过问了。”
说着又是一揖。
群雄早已料到他有这一番说话,均想:“他一心想做官,那是人各有志,勉强不来。反正他也没得罪我,从此武林中算没了这号人物便是。”
有的则想:“此举实在有损衡山派的光彩,想必衡山掌门莫大先生十分恼怒,是以竟没到来。”
更有人想:“五岳剑派近年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生得人钦仰,刘正风却做出这等事来。人家当面不敢说甚么,背后却不免齿冷。”
也有人幸灾乐祸,寻思:“说甚么五岳剑派是侠义门派,一遇到升官发财,还不是巴巴的向官员磕头?还提甚么‘侠义’二字?”
别有用心者则想道:“我们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刘正风如何又关我们何事?”
而李阿门则想道:“刘正风果然厉害,居然先前看出众江湖人士根本对官场不解,似乎误以为参将是小官,所以这货居然也顺势一说了。看来此人果然更多的是为了归隐,并不是真的为了当官。他似乎也看出官府的某些用意,并不想把其他江湖人拖入到官府的节奏中去,所以才故意如此作为啊。”
群雄各怀心事,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
本来在这情景之下,各人应纷纷向刘正风道贺,恭维他甚么“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才是,可是一千余人济济一堂,竟是谁也不说话。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晋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啪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坠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
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
李阿门一行人面不改色,如果只是折断这样一口宝剑,他们一行人哪怕目前最弱的白惜晨,其实也不是办不到的。
在便宜女儿李白凤通过消耗自身内力,不计本钱般的帮助下,白惜晨已经以一种神速修炼出内力,而且内力还不低的情况。结合她自身超出常人的力量,的确是已经能够办到这种事情了。
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
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白惜晨和李白凤均是看向了李阿门,似乎在问要不要在此时出手。
李阿门心知,此时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于是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再等一等。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显然这件事来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历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
那汉子正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听得刘正风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号,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他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
其余四名黄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
定逸师太甚是喜欢,一面欠身还礼,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李阿门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定逸实在是天真,难怪原剧情中恒山派可谓是被坑得最惨的一个门派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现在绝不是最好的时机!()
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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