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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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做皇帝- 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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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陛下钦赐兵部员外郎折克行,兼权云内州都总管,专备马匪一事。这是圣旨,薛州牧要不要过一过眼?”折克行翻身下了马,自怀中掏出了圣旨,作势地扬了扬。

    薛刚说道:“怎么敢怀疑将军?”

    话是这么说,但薛刚还是从厚厚的官服内伸出手来,哆哆嗦嗦地夺过圣旨,仔细看了一遍。

    “将军,城中请!”

    薛刚检查无误后,把圣旨还给了折克行,献殷勤地说道。

    边境不同中原,中原或许是文官骄横一些,但在边境,你要是敢得罪军爷的话,那什么时候给你在背后捅一刀都不知道了。这些军爷,心黑着哩!趁着马匪来袭,将你捅了,谎称马匪杀的,你死也死不瞑目。化外之地,还是谨小慎微为好,万一哪天开口得罪了人,那你整天就要提心吊胆了。那些丘八,管你是多大的官,有的是办法治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薛刚把折克行请到城中州牧府上,说是府邸,其实就是一清水衙门,家徒四壁的,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

    “府邸清寒,怠慢了将军,请恕则个……”

    面对薛刚的笑脸,折克行有火也发不出来啊!伸手不打笑脸人,折克行虽说是武将,但也是将门世家出身,教养良好。

    “薛州牧可否将九日前马匪来袭一事,清清楚楚地说个明明白白?”

    这折克行一开口就谈工作,薛刚表示不习惯。他到云内州已经三年了,是那次整饬官场,查出作风有问题后,不得不散尽家财,才换来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犯官嘛,被流放到云内州,薛刚也认了。起初几个月,薛刚虽说来上任了,可一直都是躲在长城内,不敢稍稍出关半步。那时候契丹人比匪徒还厉害,莫说他是个官,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估计都拿那些匪徒没辙。

    不曾想小皇帝用兵神奇,竟将来犯的契丹人打了个落花流水,签订了条约,开了榷场。

    被催促过多的薛刚,总算敢战战兢兢地出了长城,到了云内州。

    云内州说是州城,其实就是一个小镇。

    城墙是有,但常年城门大开,根本等于不设防。城内汉人、契丹人、室韦人、奚人、女真人混居,也相安无事。大家都是穷苦人,并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就连契丹大军也不屑于掠夺这城,太掉价。

    说是大顺的国土,其实已经到了最边境的地方了。薛刚这个上任的州牧,在民间那是一点威望都没有。要真的出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他做主。

    后来私榷逐渐形成,大股大股的商人涌来云内州,薛刚的地位才水涨船高,慢慢变得有些话语权了,民事纠纷什么的也让他判决了,但还是不怎么拿他当回事。当地百姓也不傻,若不是犯官,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官?现在开春了,还是天寒地冻的,要是寒冬腊月那会,流个鼻涕都能将鼻子冻住。晚上屋内不生火,那是自己找死。

    幸亏此地民风也还算淳朴,虽说是化外之地,王法管不到,但大伙也相安无事。

    奈何声名传扬出去后,云内州就遭灾了。

    一股不知何时兴起的马匪,盯上了云内州。九日前,一股估摸有三来号人的马匪如神兵天降,将云内州的货物横扫一空,扬长而去。云内州里面一个士卒都没有,平民百姓哪里抵抗得了?眼睁睁地看着这群马匪来去如风,却徒负呼呼,只能暗叹倒霉。

    其实马匪什么时候都没断过,边境看似平靖已久,但小股的马匪还是层出不穷。

    马匪的组成也很复杂,各类人都有,就是汉人混在其中也不奇怪。这些都是混不下去的人,在边境上做一些杀头的买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寻常商队看到了马匪,一般都是交了钱银,换取平安。这些马匪也讲究地盘,也讲究养肥羊,从不肯过度剥削商队,好让他们下次再来。

    但像云内州这般遭灾却是少见,所有货物都赶到了马车上,足足装载了五十辆马车。远道而来的商贾,血本无归,差点没当场抹了脖子。

    云内州被劫的声名传出去后,这个私榷渐渐就没人敢再来了。

    从大漠赶来的契丹人听闻了这事,气得直骂娘,不得已又转去了檀州。

    云内州似乎一夜回到了之前,又变成了那个冷清,毫无烟火气息,半死不活的州城。

    听着薛刚的叙述,折克行默然地坐着,并不说话。

    “……云内州百姓翘首期盼,总算是把官兵盼来了,将军,你该会保佑一方平安罢?”

    面对薛刚“渴望”的眼神,折克行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过是专备马匪罢了,说是云内州都总管,其实不过是潜火队(这时候的消防救火队),哪里有马匪便去哪里……”

    薛刚看过圣旨,也知道折克行说得没错,只能颓然地呆坐下去。

    折克行忍不住说道:“依我看,城内百姓足有万户,何不组织青壮,自行抵御?”

    薛刚苦笑道:“人人都要讨生活,谁肯出这力气?又吃力也不讨好……”

    “罢了,若薛州牧能拉起一支闲时务农,战时拿枪的青壮,便是我来训导他们亦无妨。过段时日,我再上奏陛下,恳请陛下调得几千兵马,镇守云内州城。”折克行见薛刚确实有苦衷,寻思了半日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薛刚听了,两眼放光:“如此多谢将军了,将军真乃云内州的活菩萨啊!”

    “不敢当,不敢当……”折克行对这个称号并不感冒。他手下沾过的鲜血何止百十,说活菩萨,这不是寒碜人吗!

    薛刚打铁趁热道:“就这般定了,我去张罗青壮……只是这粮银……”

    “出力保得家园,还要钱银?至于粮草,你去寻那些商贾,让他们解决。他们若是还想在这开私榷,不出点血怎行?”

    薛刚也知道是这个理,只能委屈自己去交涉了。看着甩手掌柜一般的折克行,薛刚悲从中来:“为何我命这般苦哩?”(。)

第八百五十一章:有人通敌() 
刚刚经历了马匪,云内州城里面却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就是少了好些商贾,少了一些喧嚣罢了。

    州牧薛刚,悻悻地出了府邸,开始张贴告示,并派了一名扈从解释。

    “招兵?”

    “不是,听说好似是青壮……”

    “何为青壮?”

    “说是农忙时耕地,战时拿刀枪,专门对付马匪……”

    “要我说,马匪要打劫的是那些商贾,与我们何干?”

    “商贾要是不来,恐怕你想买盐都没地方买去!”

    “也是这个道理……”

    “那做青壮有甚么好处?”

    “听说粮草由商贾出,一月一贯钱,包两餐……”

    “吓,这些商贾舍得花钱?”

    “要是被马匪再洗劫一番,恐怕他们得喝西北风去!舍不得小钱,赚不到大钱啊!”

    “是这个理!”

    “听说州牧还专门请了官兵来操练青壮,并建了个商会,交了钱才能在云内州城里面做买卖……”

    “不交钱的呢?”

    “那去檀州好了,或者其他私榷……”

    “檀州起码还有官兵把守,其他私榷都在草原深处,你要是被洗劫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些商贾恐怕是要大出血了……”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拍手称快,世间百态,不一而足。

    “又没有甲胄弓弩,算甚么大出血?不过以长枪为主,削几杆木头,配几个枪刃,才几个钱?州牧成立了商会,拿出里面的钱银,恐怕都能打上千杆枪了……”

    这倒是实话,大顺国内,最难禁止不是弓弩,而是刀枪。刀还好说,毕竟那么长。可枪就不同了,把枪刃一卸下来,就是一根棍子,难道说人家拿根棍子也犯罪?在边境十里八村的,哪一个村没有青壮,不请人打了枪刃?在边境讨生活,总不能把自己的性命,托付在不靠谱的官兵身上吧。

    要是没事,官兵来得倒快;要是出了事,姗姗来迟还算好的了,往往都能拖延个三五天,直到险情过去,这些官兵才来“打探情况”。

    人都是畏死的,为了不相干的马匪,搭上性命很不值得。

    可生活在云内州城的人走不掉啊!所以说,建立青壮很有必要。当然,薛刚还想着修缮一下城门,都多久没关过城门了,也不知道坏了没有。这一切都需要钱啊,薛刚愁眉苦脸的,这又不是元绶年间,他暗示两句话就有无数人来巴结,送礼,送钱。别看云内州城不大,可里面一样是有监察士的。再说了,守着一群苦哈哈的混居百姓,能有什么油水捞?

    不过,很快薛刚就知道了,商贾们并不想放弃云内州城,甚至对建立青壮一事最为上心。

    不到半日,前来咨询办理入商会手续的商贾,已经有五个了,这还是云内州城最为萧条的时候。这五个商贾交了入会钱银后,满脸堆笑地出了州牧府,似乎前几日的马匪,已经不足为患一样。

    确实,有这千余精锐骑兵在,乌合之众,只敢对百姓商贾下手的马匪,确实嚣张不起来了。

    “入商会,是在这里交钱么?”

    一个穿着羊皮袄的,似乎从大漠下来的商贾,操着一口流利地汉话,问守在州牧府前的边军士卒。

    “进去就行了,州牧和将军都在里边。”

    “多谢兄弟了!”这人倒是有点侠士风范,拱了拱手,然后大踏步进入了府邸。“小人拜见老父母、将军!”老父母是指地方官,一般是指知县什么的。不过云内州城也不大,只相当于中原一个集镇,这商贾这么称呼,也没错了。

    “是来入会的吧?来来来,在这里签字画押,把每月例钱交上来,再每月准备一石粮草便行了。”

    薛刚已经接待了五个商贾,信心大增,似乎他在云内州城也有些盼头了。要是他把这偏隅之地,经营得像个塞外江南一样,朝廷说不定还会继续起用他,将他犯官的名字去掉,调回中原。

    人有了盼头,干活特别卖力,薛刚就是这个状态。他今年春秋鼎盛,不过四十岁年纪,只来了云内州几年,风吹日晒得已经像五十开外的人了。他无时不刻不思念这温暖的花花中原,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要是能调离这个鬼地方,哪怕是去广南东路,也比在云内州好啊!

    那商贾也不含糊,交了钱之后说道:“粮草我已经运来了,放哪里?”

    薛刚有点诧异地说道:“放到将军营寨便是,自会有人签收。”

    那商贾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折克行早就注意到他的服饰了,这摆明就是深入大漠才会穿的皮袄,简短有力地说道:“说吧!”

    “州牧,将军,你们也看得出来,我刚刚自大漠回来,也知道了一些情况。这股马匪,听契丹牧民说,是近一年才成立的,头领是个汉人……”

    “汉人?”

    薛刚和折克行对视了一眼,直觉到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没错,是汉人,他们招募了契丹、奚族、女真、室韦、渤海等流民,组成了一支马匪,专门打劫商贾。但这次不知怎么了,竟然知道了云内州的虚实,千里迢迢跑来劫掠一番。小人怀疑,是有人通敌,不然马匪哪里会知道长城内的边军,恰好是兵力最为虚弱,不宜出兵的时日?”

    边军五日一小操练,一月一次大操练,几乎成了定制。但五日一练,各边军都是不定时日的,不是知晓内情的人根本摸不透规律,更别说一月一练了,更是随心所欲。只要边军最高军官觉得训练懈怠了,就会立即下令,三日内必须进行全军训练。

    先前薛刚和折克行都没想得这么多,经这商贾一提醒,他们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果然是有人通敌!”

    折克行冷冷地说道,“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家贼,到底是吃了熊心,还是咽了豹子胆?”

    薛刚也是个人精,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做得很好,若是再探知到这些隐秘,莫要惊动其他人,悄悄来报就是了。”

    那商贾千言万谢告辞后,薛刚才忧心忡忡地说道:“通敌之人,肯定异常熟悉边军,不然怎么会掌握边军操练时日?有如此家贼在内,想要捕杀马匪,不简单啊……”(。)

第八百五十二章:青壮() 
折克行早就知道小皇帝不会将好差事安排给他的。

    钦州一战如此,交趾一战又是如此。

    但折克行认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用心去做,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马匪多为草原人,来去飘忽无踪,难以捉摸。唯有设计埋伏,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是我们有家贼在,如何能伏击得到他们?”折克行也犯了难,恨恨地说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薛刚小心翼翼地说道:“监察司那边,可以调用他们的人手么?”

    “监察司?哼,想都别想!圣上最为重视监察司,常言监察司是圣上耳目,非持有圣旨,谁都调不动!”

    折克行也知道,监察司相当于情报机构,要是给不相干的人调动了,岂不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

    “到底是天子亲军……”薛刚有点赧然,他不是武官出身,自然不明白边军和监察司的关系。从边军里面选出精锐斥候,并入监察司,摇身一变,就能成各国奸细,为大顺提供源源不绝的情报。之所以大顺能每次都料敌在先,就是因为有这么一支精锐的情报组织所在。边军原是大头兵,进了监察司后,摇身一变就成了官。

    明里,监察司是监察百官;暗里,监察司是监察天下,大小诸事,都有直奏之权。

    要知道,这可是五品地方官才有的权力,区区八品监察士,从七品的监察使就能有了,谁不眼红?

    别看薛刚是个州牧,但他是个戴罪立功的犯官,官阶已经降为了正七品,根本没有直奏之权。要想上达天听,还得通过直属上司。要是直属上司也没权直奏,还得再经过一道手,甚至两道、三道手。一来二去的,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

    官官相护,并非一个时代特定的产物。只要有官场在一日,官官相护都是存在的,因为他们已经结成了利益小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朝廷明旨不能结党营私,可暗地里多少官员凭着同乡、同学、同科结成了利益小团体?

    利益小团体外,还有利益大团体。所谓官官相护,不过就是党争的延伸罢了。

    任你豪言壮志,进来官场摸爬打滚三五年,你就发现郁郁不得志,最终或是随波逐流,或是苦闷在心,反正都回不到以前壮志凌云,意气风发的时刻了。

    你以为薛刚先前就是一个贪官?

    他中进士前,是一个标准的读书人,这个时代的愤青,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但是在河南府当知县只两年,他就开始收礼送礼,巴结上司,曲意逢迎,打点上下,步步亨通,直上青云。要不是陆承启大力整饬官场,说不定薛刚已经进入了京官序列,准备入中枢了。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官场就像一个大染缸,任你一身白,进去后还不是浑身黑?真正能出淤泥而不染的,又有几个?

    收粮小吏,哦不,是十品官,还会淋尖踢斛,打杀威棒贪取钱银,更别说地方大权在握的官员了。破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还不是“千里来做官,只为吃喝穿”?

    作为过来人,薛刚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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