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学一处厢房内,孟星河手持毛笔,正奋笔疾书,摆在他左手边,被他临摩的正是传世巨作《兰亭序》的盗版。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
笔峰苍劲有力,落字大气磅薄,每字每句,仿佛精雕细啄,如刀剑一般刻在纸上,整篇排版下来,居然甚左手边那盗版的文章。
作为天下第一书法『行书』,孟星河自认为他还是有些功力写的非常漂亮。这篇《兰亭序》自然是他拿手的文章,临摩相试程度可达真迹的百分之九十,可见笔力之强!
浩浩荡荡千字写完,落了自己花柳先生的款,孟星河总算过了一把古人喜欢留书的瘾,小小自我满足一番。
自从那天和杜如晦畅谈之后,连续几日到落的清静。每日读完诸百家之言后,又遭柴少毒害,推荐了几本少儿不宜的书刊,日过得也算逍遥。
没事儿看看黄书,练练毛笔,也是一种生活的享受!比起外面那些为了科考而焦头烂额的学们,孟少爷还是知道怎样去减轻学习负担。
正欣赏自己的业余书法时,门外传来稀稀嚷嚷的笑谈声。孟星河落笔起身,已经来到门前。
他放眼望去,嘴边浮起一丝笑容。刚在屋里他就猜中一二,柴少这家伙,天生就不是个闲事的主儿,上门找他出去寻乐实属正常。
果然不出所料,门外叫嚣为大声,笑的淫、荡的,当然是柴少那厮。
只见那厮手摇薄金折扇,头戴白玉冠,身束缎白袍,端的是一表人。
平常柴少的打扮也就顶半个潇洒的公哥,今天不知道是否太阳打西边升起,这厮居然装伴君,附庸风雅的文人。
“柴少,莫非想装逼?”这是孟星河的第一想法。不过,他目光斗转,看见柴少身边多了两个生面孔,一体白衣玉冠,手拿折扇,意图为自己添一点文气。
孟星河心中不解,不知道今天是那位大神的生日!居然连眼前这些常年在烟花酒巷中打滚的嫖客,也诚心沐浴衣,将自己打扮的如此“耀眼”。
“难不成桃源县也时兴相亲节目?让这群骚男,有机会上去买弄风骚?”我靠,看来相亲节目,无论在哪个朝代,都会掀起一阵狂风浪蝶!
孟星河生平讨厌的就是相亲,将两个互不相识的男女凑在一起,凭第一眼感觉就断定来不来电,还不如出去搞***实在些。
男人大的本事就是,找女人全靠泡。相亲?就两字,丢脸!
他心中宣扬大男主义时,柴少屁颠屁颠凑上前来。本来就很**的脸,此时加恶心,一身书生打扮,简直侮辱了神圣的县学。
孟星河有种想痛扁他一顿的想法,可惜他忍了。
哗啦一声,印有山水人家的折扇溜溜打开,柴少附在孟星河耳边,轻声说了句:“孟兄,今夜桃源县一年一度的赛诗会就在春香楼举行,小弟见孟兄终日苦读,心中不忍,特来相邀我等哥几个出去寻寻乐,解那学习的苦闷是!”
我日,柴少八成精虫上脑,又来拉老下水。**楼是什么地方,开玩笑,是妓院。弄个什么赛诗会出来,无非是招揽嫖客嫖资的佳投资:“柴兄,小弟早已立下重誓,不沾花柳之事,还请柴兄见凉,诉不奉陪!”
来县学时孟母早已千叮万嘱,责令孟星河戒烟花柳巷之事,他大马金刀挑明一切,其目的就是以后再也不当嫖客了!
见孟星河态度有些坚决。柴少眼睛亮,小声嘀咕一句:“孟兄!实不相瞒,今夜的诗会,小弟已经为你报了名!”
“恩!”孟星河没听清楚,随后“靠!”柴少这厮,太他娘阴险了。孟星河老脸一黑,刚想一个劈掌剁下去,柴少贼眉鼠眼,冒着精光,道:“孟兄!小弟听说,今年塞诗会题目是由春香楼的花魁施雨小姐所出,谁要是能一举夺魁,博佳人芳心。换得与施雨小姐一夜良宵,成为她唯一的入幕之宾,不知将羡慕死多少人!”
说到后几字,柴少的眼睛泛出恶狼之光。身为一个资深“性趣”爱好者,大的目标,就是朝花魁进军,若能一夜风流,不用说,挥刀自宫,从此不沾肉腥都有可能!
孟星河没有柴少那么伟大,自残之事他下不了手,孟家就他一根独苗,还是留着传宗结代的好。
将柴少的话听了个大慨,孟星河心中升起异样的声音。“施雨小姐?这四字,耳熟!”
猛地一拍大脑,孟星河突然顿悟。“原来是她?”孟星河自觉好笑,想不到前世留给他记忆深刻的人,却是这个施雨小姐。
“宿缘呀!真他娘的宿世孽缘!”前任孟星河的死,多少和这个施雨小姐脱不了干系!
和柴少等同,死去的孟星河也是十足的性趣爱好者。春香楼则是他们的消魂窝。作为春香楼的当红花旦,要说前任孟星河没有想法,那是在放屁。
正所谓落花有意怜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人家施雨小姐是出了名的生淤泥而不染,卖艺不卖身的贞洁女,孟星河这只精虫想沾腥,结果和大多数俗人那样,落了个单相思的病根。不过,前任孟星河大的本事就是脸皮够厚,为了打进春香楼内部,俘获佳人芳心,不惜败尽千金家产,在春香楼夜夜笙歌,纵情声色,在牺牲了所有色相的前提下,与春香楼所有丫环小姐打成一片,还没来得及动用这些人力资源去接近施雨小姐时,就已经精尽人亡,呜呼哀哉了!
说起这些伤心往事,真是其状甚悲!虽然前任之死与施雨姑娘关联不大,无非是一厢情愿想去另辟溪径,后枯竭而亡。不过,她不杀星河,星河却因她而死。作为前任孟星河躯体的支配者,怎么说,也该去见一见这个女,看她是否真的美到无限可击,让前任醉生梦死都要将他搞到手甘心!
孟星河渐渐沉默了!偶尔去逛一逛窑,也是生活必须嘛!
柴少见有戏,立刻拽着孟星河,连拉带扯势必想将他拖到春香楼。
孟星河终究还是入了柴少一伙,大摇大摆走出县学,直奔春香楼去。
一路上,柴少为孟星河引见了他的道友,也是常在桃源县花间柳巷混迹的富家弟。一个叫秦观、另一个叫祝枝山。二人均属县学的学生,家境殷实,和柴少一样典型的颓废二世祖模板。祝枝山的父亲,是桃源县县衙总捕头,县级公安厅厅长。秦观的父亲,为桃源县税吏,县级国税局局长,都是**。
他二人见了孟星河同声高呼“大哥!”可见自从和县太爷的儿马文结下梁之后,孟星河的社会地位突然就提高了几个挡次,如今谁人只要提起桃源花柳先生,都会竖起大姆指暗自钦佩!
话说回来,四人从县学大门走出。左遥右摆,成一字排开,横行在桃源县城中。
从右至左,分别为秦观,祝枝山,柴少,孟星河,每人手持一把白纸扇,虚步前行!时而东张西望,嘘声嘻笑,端得一群流氓样。
孰不知,此四人就是桃源县,鼎鼎有名的“四大豺!”
所到之处,六畜不安,小儿夜啼,妇孺惊惶,招邪撞鬼!总之,就一句话,宁惹城徨,莫惹豺狼!
第十六章 老子去抓奸
四只豺狼,就像上了岸的螃蟹,就算在桃源县横着走,也没人敢前来遭惹。他们所到之处,无论大媳妇还是小女,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被叼了去。
四人臭名昭驻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回结伴而行,齐头前往春香楼,是引来不小的哄动。
诸如“斯文败类、禽兽不如”之内的哩语,多如牛毛骂来。四人同等脸厚,早已见怪不怪,坦然摇着折扇,嘻皮笑脸,直捣天香楼!
在桃源县,你只要随便拉个人问春香楼何处,他都会热情地为你带路,并投上羡慕的目光。
那里不但是男人的消金窝,是男人的天堂!
处处莺莺燕燕,依醉搂香,三米高墙,燃尽无数红装。只要身上有银,环燕肥瘦,任君采颉。爽得你舒服,酥的你幸福。
无数的狼人,在这里找到了精神粮食,从此安居落户乐不思蜀。他们当中,有风流不羁的,有显赫一方的贵族,有走马上任的官员,有贩夫走卒的平民。
在欢笑中,忘记一切。在酒色中,寻求寄托。靡音绕耳,觥筹交措,年复一年,埋葬多少年华?
古老的职业,能经久不衰的原因,是有人不断的需要。
站在春香楼前,目尽高墙阔院上那一对大红灯笼,孟星河突然心生敬意。
里面贩卖的商品不是货物,而是实实在在的青春?
“秦淮无语话斜阳,家家临水倒红装。
春风不知朱颜改,依旧欢歌绕画粱!”
一句诗歌,多少辛酸!孟星河触景生情,由感而。他身边的三人,皆是目瞪口呆,不可思意地望着他。
“孟兄!好诗!”柴少竖起了大姆指,不停地称赞。相比那些狗屁作的风花雪夜,孟星河此诗无论意境还是深度,都达大师水平,柴少顶礼膜拜称赞道:“孟兄!就凭刚所作,今晚塞诗会魁,非你莫数了!”
“就是,就是!”祝枝山和秦观附和道。心中是佩服不已,孟大哥不但身性风流,学是一绝,当真是正人不露像!
孟星河推脱道:“残愧!残愧!骚人附庸风雅,惹人笑话了!”
他说的谦虚,让人敬佩许多。几人说话间,已经走进春香楼。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粉装的老鸨立刻围上来,嘴里甜声道:“柴爷、孟爷、祝爷、秦爷,四位大爷请了!姑娘们,上来招呼了!”
老鸨打了一个妩媚的手势,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像蜜峰见了花蜜,嗡的一声围上来,嘴里甜的和吃了蜜饯似的,嗲里嗲气,当真甜死人不偿。
“柴公!”
“孟公!”
“祝公!
”秦公!”
轻言细语的呼唤,姑娘们各自选了一人,围上前去,将自己傲人的身体,不断往前蹭去。
很直接,很够味,交易的也是原始的本钱。感受到身边一个个温香如玉的躯体,主动往怀里钻来,孟少爷头皮开始麻!
前世的孟少爷没有逛过窑,自然不知道如何老道的处理送上门来的便宜。看见柴少和其余二位道友,双手熟练游走在每个女人身上,他光荣升级为一名初哥,面对姑娘们殷情的伺候,居然找不到下手点!
上帝作作证,现任的孟少爷绝对是纯洁的处男。在中国的蔽护下,没有学到如何逛窑的手段,手法生疏,比一个和女友决定去开房的处男还紧张。
“我日哦!这里嫖娼不犯法,老怕个鸟呀!”看见别人玩的兴起,孟少爷突然人品大爆,好待也是花柳先生,绝不能辱了自己的名声,坏了招牌。
女人嘛!又不是没有玩过!使出一个二龙抢珠,孟少爷狠狠将两个女人抱在怀里,用上了他修练已久的绝世武功。
此武功,为后世郎友总结,可谓历经千捶百练,无女不破。
有抓奶龙爪手,拍臀十八掌,接吻神功,加上孟少爷长期的工作经验,用上挤、压、弹、捏、揉、多重手法,别说对付两个妞,就算再添十个八个,都遭受不住孟少爷猛烈的攻击。
孟少爷逛窑渐渐进入佳境,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相比柴少保守式占便宜,孟少爷热情奔放的挑逗,吸引无数男人的眼球。
二十一世纪,那是个倡导自由与开放的时代。孟少爷深受西方潮流的影响,在男女相互挑逗方面,颇有造诣。他热情奔放的动作,娴熟游走在身边两女身上,老道的手法,竟将两女搞的云里雾里,呼呼喘气,娇滴欲湿的脸上,写满的全是满足!
太强了!春香楼无数郎友,对孟少爷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逛了一辈的窑,还是头一遭看见有人手上功夫居然那么强,偶像呀!
“孟公!奴家失赔了!”在孟少爷不断开垦下,春香楼的姑娘也吃遭不住。身体里起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薄薄衣衫,香汗浸湿,红唇妖绕、眼波迷离,完全无法自拔。
她们匆忙拉起被孟少爷剥下的外衫,小鸟受惊般逃走了!
“呃!我是不是太禽兽了?”孟少爷立刻正直起来。理了理皱折的衣衫,若无其事地坐在椅上。
他的三个郎友此时带着崇拜的表情,尾尾来到孟少爷跟前。孟少爷刚精彩的表演,他们看在眼里,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尊敬!
孟兄!够男人!
这是几人对孟星河终极评判!
在行为艺术范围,孟星河不能算大师,勉强混个学徒,放在千年后的今天,也是祖师爷级别人物。**的手段,那可是,天下无敌,无女不破!
话不多说,由于塞诗会是在晚上举行,现在天色渐早,孟少爷和他的三个郎友汇合后,几人围在一张桌旁,讲起了荤段。
四人都是花间老手,窃玉偷香之事,自然多不胜数,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讲的是不亦乐乎。
当然,论起讲荤段,孟少爷又可担当祖师爷了!”
“女人身上肉多的地方是哪里?” 孟少爷问。
“是奶、!”柴少根据他亲身体验,抢先回答!
“错!”孟少爷奸笑一声!然后老气横秋地说道:“女人身上肉多的地方,是咪咪啦!柴兄!你落伍了!”
“咪咪?”柴少纵横花间多年,也不知其物在那里?“孟兄!小弟不解,咪咪为何物!”
“咪咪呀?这个好说!”孟少爷大方的比划起手脚,在空中画了一个圆,中间了落一点,明显就是奶、的模样嘛!不过换了种说法而以!
众人噗哧一笑,“我日哦!还不就是奶、!”柴少白了孟星河一眼!“不过,咪咪一词,真他娘的贴切。孟兄!今晚我等兄弟,全都摸咪咪去,大家不累不归!”
“柴少,你他娘实足的流氓一个!不过,老喜欢你这性格,够直爽!”祝枝山算柴少的半个徒弟,说话比较直,却也是真性情。
“非也,非也!柴兄这叫寻找艺术!”秦观这个斯文禽兽,昧着良心为尔等立了块贞洁牌彷!立刻博得其余三人的鄙视!
“我日!”
“我草!”
“我出中指!”
三种不同鄙视的方法,以孟星河的中指具代表性!结果在寻问孟星河后得知,中指是全国通用的鄙视手段之后,立刻改为三根中指正对秦观!
秦观面色不改,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悠然品起茶来!“三位大哥!小弟脸薄,尔等的中指,还是留给春香楼的姑娘们享用吧!”
日!你脸薄,老就没见过有你这么脸厚的人!三人收起了武器,正而八经地围在桌旁喝茶!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天香楼的人越来越多。经过一番仔细的布置,今夜在春香楼内进行的塞诗会已经初具规模。
由于是桃源县一年一度的盛会,在中秋佳节这天举办,自然是盛大开幕!
时逢朝廷科举,十里八乡的早已汇集在此,参加这个诗会,若在众间夺了个魁,亦可说是小登科了!
春香楼今夜也滕出了空间,将楼下大厅按以往的形势分成了四个版!楼上横空悬吊八副早已用红布遮住表装好的字联,里面写的也就是今夜塞诗会的题目。
四个版的分割有明确的规定。桃源县大小官吏享受优先,安排在前面的贤士版中,诸如桃源县的贡生、夫、编排到了第二方位的墨客版中,普通的商、农排在后的亲民版。
孟星河等人是县学的学生,自然划入第三方位的仕版。
看来这塞诗会当真举办的有模有样!茶酒瓜果,一一俱全。不仅如此,**楼还传出风声,无论那位高人夺了今夜魁,不论老少,亦可成为施雨姑娘的入幕之宾,还能获得由桃源诗会联盟提供的纹银五百两奖励!
不但能拿银,外带美女额外奖励。除了抄作,孟星河想不出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他仔细盯住悬空高挂的八副题目,想到是出自施雨小姐的手,难不成这小妞要招婿?
想入云云的时候,身边的柴少偷偷戳了一下孟星河,“孟兄!看,马文那杂种也来了!咦!他身边的那个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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