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但比起普通的兵士,他们的装备还能看出略胜一筹。jin神状态,也比寻常拿锄头的老百姓看起来要抖擞。
原来这就是老丈人到死都要把这四万jin兵派到岭南的心腹之臣,二十年来这只队伍经历了老少替,可还是如当初一样虎视。就是不知道战斗力如何,能不能在今天拿下台上的杨玄感。看杨玄感现在都还临危不惧,孟星河又有些担心了。
“杨将军。孟公身上有我们羽林军世代守护的东西,我等都是隋朝臣,焉能数典忘祖?”蓝将军走出来。在岭南城中他和杨玄感同样的地位,在苗家人眼中都是可畏惧的人物。当看见外面突然来了那么多的jin兵,苗家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任由蓝将军从外面带着副将和兵士走进来。
两军正式对垒谁也不让。而且,蓝将军字字争锋相对,如果杨玄感当众承认他自己是数典忘祖的逆臣,那他就有权利代表驾崩的隋炀帝惩处叛逆。
杨玄感嘴角轻轻hu动,他如何不知蓝将军前来所谓何事。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并不笨,反正一派胸有成竹的望着下面,难道是在俯仰苍生?
“蓝将军此话怎解?据我所知,今天本是苗家的赶秋大会,他们突然现闯进来许多乔装打扮的生面孔,你知道,在岭南,我们可以有权拥有军队和土地,但不能干涉他们的风俗,至于你说的孟大人和苗家人如何不愉, 本将军让杨佑和徐虎出面调解了很久却不见成效,实在是无能无力啊。”杨玄感也不个容易对付的人,说谎话的表演已经达到笑谈风声的地步。事实上不是他无能为力,而是他蓄意而为。然而,就在众人都在听这两位在岭南拥兵自重的将军争论的时候,在广场的外面很远的地方,已经有两支数量和规模都很庞大的军队慢慢向这里靠拢,那正是杨玄感的心腹军队和蓝将军带领的岭南所有隋朝jin兵。双方加起来不下五万人,可见一场争斗正在暗自酝酿。别看两位将军在此笑谈,实则暗h涌动,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这只是雷雨前的征兆。
对于杨玄感所说的话蓝将军只是敷衍的听了几句。然后他来到孟星河身边,他这回可不像是孟星河初次见面那么显得处处心机。相反从他眼中可以看出一种类似轻松解脱的眼神。他就站在孟星河对面,忽而从身上取出一块类似令牌的兵符,满脸放心的样将兵符j给孟星河。
“当年承蒙圣上恩典,蓝田从一个守东都的小兵,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如今,我把当年临危受命随我下岭南的四万隋朝杨家有一只队伍j到你手里,我相信,他们之中没有谁不会不服气。三公主没说错,她和老夫打的第三个赌约就是你会在岭南彻彻底底脱变成一个人,那是一个让老夫也不得不敬佩的人。我只希望,这支队伍落在你手里,希望如当年萧逸所说,一日太平教,天下得太平。”
有一种人,就算他死了,照样在活着的人心中地位崇高。提到萧逸,让曾经在东都至少生活了近三十年的蓝将军脸上肃然起敬,那是一个值得让人敬佩的对手。如果能得到天下,至少太平二字不会空话。
曾经在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孟星河曾写下一句话,原文意思是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何愁天下不太平。可让他想不到乃是,曾经太平教圣王萧逸也说过同样一句让无数英雄豪杰此生追随太平教共谋大事的话。那句一日太平教,天下得太平,却是当年所有推翻隋朝江山的反王中有号召力的一句话。而此时,孟星河唯有小心翼翼将那道兵符收下,他知道,现在的蓝将军已经彻底把隋炀帝的四万jin兵放心j到自己手上,蓝将军也终于可以对得起杨广的托付,把杨家后一条明路,j到一个值得他女儿托付的男人身上。
杨家的明路是什么?是明大事?还是知进退?又或者卷土重来?
孟星河心里叹息,他对那个只能在史书上瞧见“荒yin无度”四个字,却成为他老丈人的隋炀帝杨广生出一丝敬畏。同时心里叹道,老爷啊,难道就能确定你的惜若公主一定会找到一个可以接下大隋朝重任的男人?到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杨广心里想的什么,孟星河自觉自己的确笨到不能妄自揣测一个死去了二十多年的人的思维。只能随着云姨平常对他说过的话,明大事,知进退,卷土重来只会走进一条死路。这或许便是杨家的明路。
心中豁然开朗许多。孟星河心里突然想到只要有杨玄感此人存在一天,岭南就不会真正太平。他要是不除掉,或者真正挟持住,大隋朝后一点力量也会消失殆尽。
突然,孟星河捏着手里那块兵符:“蓝将军,难道今天就只带有这么点人?”不是孟星河胆小,而是自己势单力薄,的确不是杨玄感的对手。
蓝将军清楚行军情况和安排情况,拍着胸脯,道:“在路上,盏茶时间就该到了。只是我接到探来报,杨玄感也让人从岭南边境调兵过来。今天注定要大战一场。”
孟星河大致了解了此时的情况,点了点头,没有多话,只觉得心中一股热气像火苗一样窜了起来。
这个看似简单的神态,让对面的杨玄感如坐针毡。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萧逸在世。杨玄感不畏惧千军万马,唯独对萧逸尤为惧怕,怕到骨里了。别说杨玄感胆小,他不是怕别人说他吹牛,他相信,就连现在的大唐皇帝李世民在没有万全之策的计划下同样惧怕萧逸。没有为什么,只因那人纵横天下,谁敢阻挡?
三军不可多帅,杨玄感虽然惧怕,但不敢表现丝毫畏惧。他语气没有先前的底气,倒是愿意多花些功夫,只求能够将孟星河和蓝田两个人全部诛杀在岭南,就算损失再多的兵力也愿意。他急忙招呼两个心腹杨佑和徐虎分左右两路把孟星河等人包围在中间,一刻也不敢耽误,开口就是个果断的杀,这场岭南的兵变便毫无遮掩的拉开了。
第五十章 岭南兵变(中)
却正在那个紧张的时刻,先听见苗王宫外响起一连串整齐的跑步音,像是大军袭来,让人很明显察觉有一支很庞大的队伍已到外面。
“是隋炀帝的四万jin兵。”杨玄感一眼就看见前来的军队正是装备jin良的隋炀帝的四万亲兵。这些jin兵从来不受他的调遣,所以在岭南城中杨玄感自己的军队派遣到外面和唐军大战,只有蓝田率领的军队一个士兵也没离开这里。
“孟将军,末将已经将岭南城中仅剩的三万五千羽林军全部带来任凭将军差遣。”这个时候,走在前面骑高马,配宝剑身披盔甲头戴顶翎铁盔的副将,从那支算得上隋朝当年后一支jin锐士兵前面跳下来,三两个箭步就附身半跪在蓝田前面,赫然是来领命。
“孙将军,劳烦请您将带来的三万多jin兵分三个方向成品字排布扼守住苗王宫,我看杨玄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谨防他等会儿将我等全部包围在里面。”说话的是站在蓝将军身边的杜小姐,她是大唐的女军师,在行军打仗方面比孟星河要好许多,见孟星河一脸茫然就知道这家伙对带兵打仗一窍不通。好在孟星河也算默认了现在杜小姐是这三万多jin兵的军师,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个被杜小姐称着孙将军的副将立刻照做。
孙将军也是当年从江都南下岭南的,虽然岭南消息闭塞,但还是知道大唐有一位女军师,听说是贤臣杜如晦的女儿,见她短暂时间内就做出如此得当的防守安排心里并没有觉得屈尊,好在这些jin兵都是经过训练的,对布阵防守之类的攻势反应迅,一会儿功夫就将队形变成杜小姐口中所说的品字队形。
看见这几万jin兵就在下面,杨玄感似乎并不害怕。反而笑的大声,道:“蓝田,你这是公然和本将军作对?”
蓝田其实不用回答杨玄感都知道答案。但他还是不嫌话多,道:“羽林军只听从拥有传国y玺的人。反叛的人是你杨玄感。”
“哈哈。”杨玄感笑意十足,像是在听一件很可笑的事情,道:“隋朝已经亡了二十多年,妄你还再此愚忠。我告诉你蓝田,你身边的人是来此替大唐的李世民劝降的。他身为杨家的人,却帮着曾经的1un臣贼,这样的人还配你效忠?我杨玄感第一个反对。”
蓝田早就料到杨玄感会煽动军心。道:“就算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我和你杨玄感一样,只听从先皇命令,先皇曾经有旨,谁要是能带着传国y玺前来岭南,岭南所有兵士任凭他差遣。倒是你杨玄感,曾蒙先皇恩典饶恕你叛国之罪,你反倒不感恩戴德,居然私心暗藏,于公于私,都是人人得而诛之。”
当年江都兵败,杨广一道圣旨,将自己仅剩的jin兵全部调到岭南,他不为自己留后路,却为自己的女儿留了条后路,而这条后路,就是眼前生的这一幕。难不成真是时事造化,而杨广有先见之明?这个时候,孟星河突然觉得有点愧对云姨,让一个女人放下国仇家恨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难道这仅仅因为只言片语的爱?亦或者是她是在为了她爱的男人?那个肯为他背弃天下的男人?
心中不止是感动,还有淡淡的愧疚。孟星河往前面走了几步,今天注定是主角的他,终于对着在场所有的人,沉顿片刻后道:“杨将军说的不错。我便是大唐皇帝派到岭南劝降的人。我想每当兵祸战事的时候,不管是汉人还是苗家人,谁也不想看见骨ru分离的场面,如果杨将军一味执i不悟,用不了多久大唐的军队就会打到沱江外面,岭南现有的安定将不复存在。我曾经当过大唐的户部尚书,大唐已经今非昔比,甚至比隋朝开皇之治时还要强盛,岭南就算休养生息了二十年,倘若和大唐作战多不过三五几年的光景就会战败。这并不是危言耸听,你们一定和岭南外面的大唐将士j战过,究竟是战胜还是战败,只有杨将军一个人知道。”
既然此次来岭南的任务就是收复岭南,孟星河也不藏着掩着,很爽的将自己要说的全部说出来。其实他说这翻话之前早就从有间客栈老板王喜那里打听到某些消息,岭南几乎大半的苗家人不愿意打仗,就连住在凤凰城的有些汉人也不喜欢,他心中有底气的说上两句。若是能带动民心所向,那杨玄感也不敢独断独行。众人拾柴火焰高,这点孟星河还是懂。
既然决心要反,那能三言两语就nn的军心不稳。杨玄感虽然惧怕孟星河身上独有的萧逸的那种秉xin。但好在他已经看见外面属于自己的军队正往这里聚集。人数应该是现在孟星河统领的三万多jin兵的两倍。
杨玄感从来不打吃亏的败仗。就连在人数计算上,都要比出蓝田那几万jin兵多两倍放心。见自己的军队已经将孟星河等人包围住,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网打尽,只要今天敢反他杨玄感的人,结局可想而知,谁也别想从里面谁走出来。
事情果然如众人所料,杨玄感竟然早有准备。看着那黑压压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冲来,幸好孟星河手里那几万jin兵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真正意义上不怕流血死人的兵士,虽然面对这不算突然的包围,仍旧没有任何慌1un,各自按照杜小姐的品字形布阵排列以少于对方两倍力量在对持着谁也不曾后退。而孟星河等人被包围在中间,外面重重重兵,有点十面埋伏的味道。幸好杨玄感还没有深沉的拉起一曲胡曲,不然有黑云压城城y摧的气氛。看这架势,今天肯定有一场恶战了。
和杨玄感一样,就算大军压境,孟星河仍旧面无惧色。不是他有底气,而是自己好歹还有几万jin兵,倘若真正厮杀开来,杨玄感杀敌一千也会自损八百这对他不划算。况且刚他那一番言语,已经让先前还敌对他们的苗家人降低了几分仇视,这让孟星河暂时还没有除杨玄感这个明显威胁之外还有其他外在的威胁。
双方都是箭在弦上,稍有不对,势必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
这个时候,无论是孟星河还是杨玄感,都不敢轻易的说话,甚至做出某个小小的动作。这原本是苗家的赶秋节,却无端变成了一场几乎可以堪称庞大的兵变。在手拿武器的士兵面前,那些苗家人那个还能站出来和政权作斗争?大多乖乖躲在一旁,把偌大的广场留给这数万将士。
苗王宫前究竟是炼狱还是净土。孟星河只有四个字,是从李世民那里学来的叫静观其变。虽然有先制人一说,但现在只要他不动不说话,杨玄感就不会贸然出击,因为这不是杨玄感的风格,他必须要等到却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能动手。毕竟孟星河知道,虽然现在有两方的军队在这里虎视眈眈谁也不让谁,但岭南还有一支队伍,那就是苗王宫后面南诏祠堂中可以统领岭南所有苗家人神秘的祭祀一脉。
虽然祭祀一脉人不会太多,动辄就像孟星河杨玄感等人集结数万军队对峙,但他们一句话,岭南几十万苗人都会拿起武器或者石头前来守卫这里。
似乎杨玄感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南诏祠堂里面迟迟不动的时候,他也不会冒然出击。他将眼光落在黑瘦老头苗王身上,意思不言而喻,生这么大的事情,赶秋节不能如期举行,为何里面的南诏祠堂不见动静。
苗王一脸无可奈何,他虽是苗王,但论威望,着实比不过南诏祠堂里的祭祀。
不过,让苗王没有继续苦恼多久。从他身后苗王宫的大én中,先后走出来两个胡须花白的老头,这时在场的很多苗家人立刻变得尊敬起来,因为走出来的两人那是他们苗家人中地位高的祭司。是留在南诏祠堂中陪伴圣女的两位长老。
两位祭司来到杨玄感身边。没有多大的气势,但无形中给人某种压迫的感觉。
“二位将军。圣女有请二位将军暂时放下成见,随我们二人到南诏祠堂有要事相商。”祭司将眼光落在孟星河身上。刚出来的时候圣女特意关照了此人,他们不得不听从命令。
杨玄感本想不去,但见下面的孟星河都不怕,他自然也不怕那个神秘莫测的南诏祠堂。
“烦请带路。”他冷哼了一声:“杨佑,徐虎,你二人留在此待命,一旦有什么动静,照我说的办。”两人齐齐点头。杨玄感放心的随出来的两位祭司一道还有没有同去后面那个南诏祠堂。这本是他第一次去南诏祠堂,但总觉得没走一步,就能感觉到全身各处都很寒冷。
而孟星河却恰恰相反,总觉得每走一步,感觉眼前的南诏祠堂似乎曾经相识。直到在两位长老的带领下,他总算知道这里像那里。
东都,云梦斋,魔én埋在地下的地宫,连入口和大én都一模一样,只是规模小了很多。
第五十一章 岭南兵变(下)
南诏祠堂是苗家人的圣地,寻常的苗人根本连进去的机会都很少,汉家人不需多说自然进不去。只是这次孟星河和杨玄感二人同时在两个祭祀的带领下,先后走进那扇古朴的大én,他们同时都感觉到一种厚重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同时杨玄感始终对孟星河保持警惕,毕竟他先前冲冠一怒让杨玄感心里多了几分畏惧。
祠堂里面昏沉沉的,光线暗到能见度不过几尺。隐约见到正前方那些密集的牌位,烟雾缭绕,有点像进入汉人供奉先祖的祠堂,只觉得冷气森森让人骨悚然。然而在这昏暗的房中,在那些牌位前好似有个穿着黑色轻纱的女人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一般立在那里。
那女人一直背对着来人,所以看不清她的面容。让人记忆尤深就是那一头如瀑的青丝很长很长,虽然苗家人和汉人一样有身体肤受之父母不会剪,但如此长的头几乎掉在地上孟星河还是第一次看见。家中几位娘属云姨的秀尤为纤长,但与之相比也相差几分。
“圣姑。你想见的人我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