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见夫的脸色,但感觉她起伏不定的身,也知道夫一定气愤难平。孟星河也不为难她,知道这个夫爱好理学,所以成为国监理学馆唯一的夫,孟星河好心道:“杜夫,其实有很多东西,你只要稍微留心,就能现它的规律。打个比方说,苹果从树上落下来,你有没有想过,是地面对它的吸引?”
“胡扯。”夫骂了一句,却没有说出自己的理由反驳。孟星河笑道:“胡扯就胡扯吧。你若是想知道多的东西,就半夜摸来我房中,我们秉烛夜谈。”
面对孟星河的无赖,夫轻呸了声道:“你妄想。”
这声音破带蛮横,孟星河立刻托了托双手,夫随即娇呼一声,在孟星河背上做着上下运动。感受柔软的按摩,孟星河心旷神怡的往前面走去。
不一会而功夫,就看见杜府家丁从远处朝他们二人冲来。会合之后,孟星河要将杜小姐交到他们手里,前来迎接的家丁却推脱道:“孟公,刚朝中来人将老爷召了去。老爷吩咐了,公倘若找到小姐,就亲自把她先送回杜府。”
“不。不要。”杜小姐慌忙说道:“你们去给我找顶轿来。我要回国监中。”
两个家丁倒也从命,立刻转身备轿。孟星河却喝止住二人,不顾杜小姐千般不愿,一步一步背着她向国监方向走去。
在长安大街,受尽别人的指指点点,孟星河脸皮厚,无所谓,夫却受不了这种冷眼嘲讽,羞愧的将脑袋埋在孟星河背中,让人看不到她的面貌。这样倒好,不打不闹,孟星河背起来也省心。没多久,就来到国监门前。
“姑娘,你来找人的吧!”
“姑娘,你年方几何?有无婚嫁?”
“姑娘,我知道你要找的相公在哪里?”
热闹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抬头现,原来在国监门前围了许多人在哪里,几乎将进去的大门堵住。
“难道是生**了?”孟星河自言自语,背上的夫探出脑袋,望了许久,道:“不管这群书呆,我们走后院。”
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急了,难道是想方便?孟星河很通情理,转身就向后院走去。
他走了没几步,又听见后面传来嘻哈的笑声。
“哈哈,姑娘你说的可是那个从江都来的花柳先生?哎,我劝姑娘还是别找他了,就他那人,配不上姑娘你国色天香的容颜。”
“对,对,对。别找了。我们这里个个都比花柳先生强一百倍。”
有几人跟着附和,哄闹的声音顿时响亮了不少。
突然,在这响亮的杂音中,一个颇为清纯甜蜜的声音,似有不满道:“呸。就凭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人,也配和我的孟大哥相比?些给本姑娘滚开。”这声音虽只是昙花一现,但美得让人不觉动心。
好像这群人争闹是为了自己。孟星河顿时停住脚步,背着夫慢慢走了过去。终于在国监门前,那层层密集的学中间,看见了一个穿着鹅黄色碎花衣裙的女。那女收拾打扮颇有大家闺秀摸样,齐腰青丝,梳理的整齐乖巧,就像披上一层黑纱,在那金丝纶巾轻扎的头顶,斜插一只碧绿色的玉钗,压在上面,恰似拨起黑纱。待那女转过头来与人争论,就像一朵开放的白色牡丹,高洁美丽,让人情不禁迷醉。
这女太过熟悉,只是孟星河一时想不出来,但看见她的脸庞,总忍不住想捏一捏心甘。
那女面对如此多的男却也不慌,听他们胡言乱语,那女媚眼微瞪,伸手就要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数位学。哪知道却被那些学拦住,道:“姑娘,花柳先生就在里面,你怎么不进去找呢?我们带你去吧!”
“不要。我自己会找。”那女娇蛮说了一声,已经使劲推手,道:“枉你们还自命。居然对付我这个弱质女流。看来这天下男人,除了孟大哥之外,宁无他人算的上君。”
在场众位都是死要面的学,听这位女如此出言不逊,立刻有人道:“那照姑娘说所。你的孟大哥岂非胜过天下千万学。简直夜郎自大,好狂妄的口气。”
“对,我的孟大哥不但是真君,就连人品学识都比你好千百倍。你给我滚开,不然别怪本姑娘不客气。”那女呵斥一声,道:“孟大哥说过,对付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君,就该好好教训。本姑娘的马鞭可不认人,识相的给我让开路来。”
“哟,小小娘皮还挺狂的。你是孟星河在哪里玩弄的小妹妹,居然跑到国监来撒野。”这时,从国监大门走出来三人,听见那女桀骜的口气,三人中有一人冷冷道:“这里是京城,孟星河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风浪,倒是你这个小娘皮,嘴巴厉害不少,讨打是吗?”
说话的人阴冷笑道。那姑娘丝毫不畏惧,反而淡淡道:“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里那么多人。你想走,得问大家的意见。”说话的人起哄道:“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哈哈。。”一阵阵笑声传来。接着有人道:“既然这位姑娘口口声声称赞他的孟大哥,想必自己也是饱读诗书的女人,只要你能胜过我们在场所有人,我们不但放你走,还要把你尊为夫。”
第五十三章 拜见夫子
“怎么是苏慕白和商君邪,还有那个侯君集?他三人怎么走到一起了?”见那从国监门中走出来的三人中,开口说话的正是那位在江都就和自己是死对头的苏慕白,孟星河的双手就情不禁捏的紧,当初在江都只了断了与马家的恩怨,到让苏慕白活的逍遥自在,看来以前真是养虎为患。
孟星河暗自骂了一句,随即肩膀上就传来痛楚。那个被他背在背上的夫,突然察觉孟星河手上的动作太不老实了,噼啪打了他几下,小声道:“你。你放我下来。”
前面那些学都将注意力放在那姑娘身上,那能现后面鬼鬼祟祟的夫和孟星河二人。孟星河半蹲马步将夫放下来,却看见苏慕白已经来到那姑娘身边,敞开折扇,潇洒道:“刚众位同仁都说了。姑娘若是能赢我们,就尊称你一声夫。倘若姑娘要是输了?只需当着众位的面说几个字亦可。”
那姑娘并没将苏慕白的话听进心里。不屑道:“那我要是不比试呢?”
“哈哈。。”苏慕白走到那姑娘身边,眼睛上下打量了几眼,心理早就骂翻天。为什么世上漂亮的女,都围着孟星河转,而好运为何多次落在他身上。想到与吕家小姐的婚事平白被孟星河搅乱,他已经在江都成为街头巷尾的笑柄,苏慕白就恨不得让和孟星河有丁点关系的人都受尽凌|辱,方能解心头之恨。
“姑娘请听题。”苏慕白直接出题道:“墨为黑土。”
他先说了一个简单的拆字联给这位姑娘,只是先探探路。
“泉乃白水。”那姑娘想也没想道。
没想到这小妞还能露一手,苏慕白收了自己折扇,望着远处巡城的侍卫,不一会儿道:“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单戈成战,”
“伪为人,袭龙衣,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合手即拿。”正好国监门上有一副年画,那姑娘信手拈来就回答了问题。
看来猜字联考不了她,苏慕白有些焦急,来回走着突然道:“水可成河土成城。”
那女稍稍思考,道:“土也生地竹生笙。”
啪啪啪,这个时候,周围有些看不惯欺负这个女的少数人拍起手来叫好。那苏慕白如何见得此景,咬着牙想要扣光心思想出绝对来对付这个女。
”苏兄,看样这位小姐是有备而来,否则怎么会在国监门前卖弄呢?”说话的是商君邪,他说了一句,已经走到那姑娘身边,冷冷问道:“你认识孟星河?”
那女偏过头去不予理会。商君邪却露出恨意,道:“正好,我也认识孟星河。而且,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哼。孟大哥是不会交你这种朋友的。”那女好像熟悉孟星河的性格,很直接反驳。商君邪脸色顿时变了样,笑道:“刚苏兄只是和姑娘切磋一番,念在你是女流之辈的份上,手下留情放了你一马。下面由在下来出题,只出一题,姑娘可听好了。”
听商君邪不要脸的回答,那女也似乎不想躲避下去,抬头挺胸道:“我到想看看,这国监中的学,究竟是不是浪得虚名。”
被人冲到学堂门口指着鼻骂,商君邪心中的火气一下窜了起来,但仍保持风度翩翩的样,道:“这一题,姑娘回答出来,便是我输了。”商君邪先向人显示他的大度。免得落下欺负女的把柄。道:“山上一老翁,独坐岩上松。花甲已重开,三七岁月过。古稀双庆逢,又是一春秋。”
商君邪念了这句出来,周围捧他场的人不在少数。这诗看起来简单,实则是在考验别人的算学。
那女有些哑语,显然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此诗。
算学果然是这女薄弱的地方,商君邪好意道:“姑娘别慌,好好想想,其实不难回答。”
他不痛不痒打击,那女咬了咬牙齿,努力想着。突然,在拥挤的人群中冷冷传来一个声音:“平地烽烟起,卷沙覆兵伐。双戍走左右,中戍列车马,齐后分三戍,双将成八卦。““绝对,真是绝对啊。”这边关将士操练的诗句,让场中的学们无不惊叹起来。将目光望向声音出的地方,没有一个学不低头恭敬,道:“拜见夫。”
第五十四章 因为你花心
被如此多的学尊称,杜小姐从容的走到那个姑娘身边,刚的那诗,正是熟知算学的杜小姐所作。她上下看了看这个姑娘一眼,对着远处骂道:“孟星河,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躲着做什么?莫非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要躲躲藏藏。”
“哦,那个杜小姐,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孟星河苦笑着走过众学为他让开的道路,来到那姑娘身边。刚没能看清楚,这走进一点,看清楚那姑娘的面貌。这一看之下,孟星河的笑容僵持在脸上,全然不顾周围有数十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他就像一个偶然捡到异宝的人,欢喜倍加的将那个姑娘抱了起来。
“丫头,你怎么来了?”孟星河掩不住激动,轻轻在丫头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捏了一下,心里感慨,真是女大十八变,一年不见,疯丫头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简直像个仙女似的。孟星河多看了几眼,轻声道:“对了丫头,你这身打扮怎么那么眼熟,咦,你手里的软鞭,我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呀。”
见自己的孟大哥还和以前那样爱护自己,赵灵儿偏头靠在他怀里,小声道:“孟大哥,灵儿这身打扮,像不像个女人?”
“像,非常像,我都失魂了。”孟星河哈哈笑了起来,全然不顾周围众人凌厉的目光,道:“丫头,我们先进去。有孟大哥在此,他们不敢为难你。”
孟星河言语挑衅,抱着赵灵儿就往国监里面走去。路过商君邪身边的时候,他冷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进去。
面对孟星河的轻蔑,商君邪顿时感觉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颜面无存。看着孟星河嘲笑的背影,商君邪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觉得拉不下这个脸,商君邪狠狠道:“孟星河,你难道想置天下读书人于不顾?未免太嚣张了。”
“天下人置我不顾,我置天下人。”孟星河传来的声音有些小,但还是能听清楚。“商会元若想毛遂自荐代天下人前来切磋。不是我不奉陪,而是看诸位同不同意?”
一句话,直接将包袱扔给商君邪。听见后面有学已经不满的议论起来,孟星河笑看商君邪吃瘪的样,而后转身回房去了。
孟星河这颗刺,谁碰谁倒霉。商君邪一时瞠舌,急忙避开风头躲在了侯君集身后。
这个侯君集是去年的科状元,现在又是礼部官员,商君邪找他避难显然想说明他是侯君集的人,众学也不敢得罪侯君集,各自识趣的散开了。
那侯君集并没将商君邪的求助放在眼里,已经恭敬的来到杜小姐身边,献上殷勤道:“杜小姐,你的脚怎么又受伤了?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孟星河干的好事?”侯君集暗自悔恨,刚怎么不出手替杜小姐教训一下孟星河,说不定还能取得不少好感。
杜小姐并未在意侯君集的问候,怒瞪着美目望着孟星河刚消失的地方,颇为生气的骂道:“天下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你去死好了。”
侯君集以为杜小姐在生自己的气,立刻讨好道:“杜小姐,我替你拿吧。”侯君集一把夺过杜小姐手中的篮,伸手就要扶住她,眉宇间尽显关心。
“滚开。”杜小姐大骂一句,已经推开侯君集往前面走去。“谁要是跟着我,我就让他残废。”
夫一句话,不止让侯君集吃惊,就连那些学都没见过一向知书达理的夫怎么会如此失态。但他们都知道这个科状元在追求夫,碰壁是很常见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熟知夫的性格向来都是说到做到,侯君集不敢靠近一步,只能默默站着,茫然不知所措。
孟星河来到自己厢房,还没进门,就开始嚷嚷道:“云姨。我回来了。”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云姨开门出来见孟星河带着一个女回来,啪的一声又将房门关上。
这云姨。**病难道又犯了?孟星河吃了闭门羹,脸色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身边的赵灵儿却“扑哧”嗔笑道:“孟大哥,她就是云姨吧?脾气可比梦蝶姐姐坏多了。”
“恩,对,她就是云姨。”孟星河随意回答,随即就像炸开了锅那般,吃惊道:“丫。丫头。你怎么知道她叫云姨?”孟星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疯丫头住在桃源,怎么会认识云姨和梦蝶?难道江都哪里生了状况?
疯丫头冲孟星河甜甜的笑了笑,她那纯真而勾魂的笑容几乎让人窒息。只见她娉婷走到门边,抬起纤手轻敲几声,道:“云姨。梦蝶姐姐让我给你带了书信来,你能开门吗?”
疯丫头甜蜜说到,声音略显乖巧。云姨再次将房门打开,瞪着孟星河道:“还不进来。”
难道云姨刚是看见我带了个陌生女前来关门的吗?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满、还是。。吃醋?孟星河胡乱想着,已经进了屋去。
“孟大哥,你睡哪里?”进了屋,赵灵儿就四处张望,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好像要侦查什么似地。
“哦。里面那间。”孟星河抬手一指,已经看见赵灵儿扑了进去,高兴道:“那丫头今晚终于可以和孟大哥睡了。”
疯丫头的性还是那么直接,孟星河满头大汗,望着云姨冷冰冰的脸,道:“这个,这个小丫头不懂事,胡乱说的。”
“你用不着向我解释。”云姨直接回绝了孟星河,转身走进自己房间,啪嚓就把房门合上。
头疼,头疼啊,现在这屋住了两个女人,以后还有我说话的份吗?孟星河苦笑道:“我需要向你解释吗?我只不过是想证明我的清白而已。”
“孟大哥,进来,我给你看样东西。”赵灵儿在房间里道。
“来了。”孟星河跑的很,冲进房间的时候,看见赵灵儿躺在床上,一手托着面腮,一手摆动那鹅黄的衣裙,样颇为含情。大而清纯的眼睛,轻轻眨动,似在说话,嘴角一抹弯弯的春色,就像一艘枣核小船,荡漾在白云之上。
“孟大哥,你有没有想丫头?”赵灵儿嘟囔说到。一字一句,都放佛从鼻中哼出来那样,让孟星河顿时打了个冷颤。
“想,想的要死。”孟星河没有撒谎。江都的人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连做梦都想回去,怎么有不想的道理呢。
疯丫头很满意他的回答。随即从腰间拿出三封信出来,道:“这是施雨姐姐,凝儿姐姐、还有梦蝶姐姐让我给你带来的信。”
“给我看看。”没等疯丫头说完,孟星河就动手抢着要看。
“不行。”疯丫头立刻将三封信藏在怀里:“孟大哥不许欺负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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